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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见到中禅寺夏生，夏油杰不可避免地会提到五条悟。
现在想来，似乎无论什么场合什么话题都能扯到五条悟。不过也是，对于他们二人来说，共通点就是五条悟了。
在得知五条悟似乎在追求中禅寺夏生后，作为挚友的夏油杰不得不替他说几句好话。
然而在中禅寺夏生的“五条先生虽然看起来不大靠谱但好歹把可爱的外甥带大了”这一评价中，夏油杰略有些沉默地举起了手。
“本不想打碎悟在夏生小姐心中唯一的优点，不过我实在不能让他继续欺骗你。悟他根本就没带过孩子啊。”他又举起双手，一副无辜的表情，“虽然决裂……但据我所知，伏黑惠一直跟他姐姐生活。悟的话，只是把他从禅院家买回来，顺便申请基金。”
中禅寺夏生:……
夏油杰露出为难的表情:“夏生小姐，你别怪悟，他可能就想给你留个好印象。”
这话过于诚恳，以至于挑不出毛病，但总觉得哪里不对。然后细品之后，不得不承认夏油杰的说话艺术，很有茶道大师地风范。
中禅寺夏生清清喉咙，心平气和道:“……其实花十亿把惠买回来，也算是优点。”
她现在的总资产加起来都没有十亿。不，连一亿都没有。写怪奇小说显然没有写情/色小说赚钱。本国国民的精神食粮可见一斑。
夏油杰微笑:”感情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中禅寺夏生歪歪头:“那如何来衡量？纯爱浓度？”
听到“纯爱”二字，夏油杰一副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模样，略有些虚弱地解释:“对不起，我对纯爱这个词有生理上的反胃。”
“看医生了吗？”
这是什么奇怪的病症？难道曾经被纯爱伤害过？
“……没。”
“那早点去看医生。心理毛病得早治疗。”
“……”
夏油杰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思来想去还是保持微笑比较好。他想转移话题，要是再继续纯爱话题，他觉得不用鬼灯踢爆他脑袋，他自己都想撞墙了。
于是他说:“夏生小姐是在为悟开脱吗？”
“怎么说？”
“啊……”
“就是当我说悟欺骗你抚养伏黑惠的时候，你以悟用十亿将伏黑惠买回来为由来覆盖他欺骗你的事实。”
中禅寺点点头，“要这么说的话，的确很可疑。”
“不过，因为是他将惠从禅院家买回来，光是这一点，我就觉得是最大的优点了。像甚尔宁愿入赘也不愿姓禅院，或许禅院家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吧。当然，这只是我的一己之见。”
夏油杰惊奇地看着她，对她的话十分认同。
“你说得没错，那些咒术界的大家族基本都腐朽不堪……”他向她科普了一系列的有关咒术界高层的骚操作。不过这次话题有关禅院家，所以便以此为主。
禅院甚尔，禅院真希。这两个都是禅院家天与咒缚的杰出代表人物。当然夏油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看起来都不怎么样，说到前者甚至还咬牙切齿了会。中禅寺夏生细问之下才得知对方曾经有个梦想。
——建立属于咒术师的乐园。
“只要杀死世界上的所有猴子，那么这个世界就不会有诅咒诞生了。”
即便现在他都觉得自己的理想没毛病。
中禅寺夏生轻抚下巴，若有所思，“理论上而言，的确可以。”
夏油杰惊讶地睁开了眼睛，“你也同意我的理想是吗？”
中禅寺夏生说:“咒灵是人类身上泄露出来的咒力汇聚而成的集合体。咒术师能控制自己的咒力，非咒术师却不能，所以如果杀死非咒术师，那么在理论上的确可以有效控制咒灵的生成。不过，这里有个问题。”夏生伸出了一根手指。
“请说。”夏油杰不由得正经了表情。
“是这样的，首先我得囤积一波稻种。”
夏油杰:“？”
“因为我喜欢吃大米，所以我一定会囤积一波水稻种，其次还得亲自改良京极堂的院子，使之能种植水稻。院子太小，产量虽然不能保证，但至少个人还能勉强糊口……然后条件允许的话，最好能改成水田。这样在种植水稻的同时，我还能养殖一些鱼和螃蟹。
因为我是个作家，所以我还得学会造纸。毕竟没有工厂生产纸张后，剩余的纸张总有一天会被用完，不仅如此，还得分厕纸面巾纸等等，让我想想造纸的原料，像是芦苇木材还有麦草等原料，加以切断，沤煮、漂洗、舂捣、帘抄、干……”
夏油杰听着头特别大，特别想拜托鬼灯锤一下。他们不是在讨论杀死非咒术师来阻止咒灵生成的可行性吗？为什么话题会谈论到种水稻和造纸这方面？
他总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他看向中禅寺夏生，却见她不悦地看着他。
“仅仅这些就承受不住了吗？纸这种东西可是有五千多年的历史了。古埃及的莎草纸，欧洲中世纪的羊皮纸，中国商朝的甲骨，春秋时期的简牍，西汉时期的缣帛……一直到东汉时期，才有了如今广泛意义上的纸张雏形。当然也有发现西汉出土的植物纤维纸……”
“等等，老师，我悟了！”夏油杰立即打断她的长篇大论。
“不，你没有悟。”
中禅寺夏生继续说，从造纸的话题谈到了发电的问题。人类社会若是没有电那跟原始社会有什么区别？
“你们咒术师中有会发电的术式吗？”
“这个……我不大清楚。”至少夏油杰没听说过。
“想也没有。要是普通人都死了，谁来发电？靠爱发电吗？”
夏油杰:……
”老师，京极老师，我真的悟了。”他现在脸色菜的一批。
中禅寺夏生认真地看着他，“不，你还是没有悟。”
“人类大都是普通人，他们有多少年的历史，他们的智慧就凝结了多少年。然后以传承的方式，实现了诸多不可思议的传说。夏油，把非咒术师称为猴子并且想要建设咒术师乐园的你，做好了在原始社会生活的准备吗？”
夏油杰:“老师。这次我真的悟了……”
夏生摇摇头，“你还是没有悟。”
夏油杰:“……”
中禅寺夏生:“夏油，你哪来的自信，咒术师的负面情绪不会生成诅咒？”
“只要还在的人类的范畴，无论是咒术师还是非咒术师，都会有负面情绪。因为只要是人类，就会有贪嗔痴恨爱恶欲，这些东西可不是只要控制了咒力的外泄就能阻止的。夏油，你这次悟了吗？”
夏油杰艰难地微笑:“老师，我不想悟了。”
他站在听到悟这个字就要吐了。
“嗨！老……杰？！”
在听到熟悉的打招呼后，中禅寺夏生和夏油杰同时回过头，然后见到帅气的五条悟的脸又裂开了。
“老杰？”中禅寺夏生看向夏油杰，以眼神询问这称呼的接地气感。
夏油杰微笑地摇摇头，然后伸出去打招呼:“嗨，悟！”
称呼一脱口，他就吐了。
五条悟:“……”
在得知前因后果后，五条悟拍着腿哈哈大笑，说出的话全是嘲笑夏油杰的。完全没有挚友相见的热泪盈眶。然后见中禅寺夏生板起脸，他才稍稍有所收敛。
“镜子里进来的？”夏生问。
“不是哦，有个家伙送我进来的。”他没把遇见卖药郎的事告诉她。
“他告诉我，只要解决这里的事件就可以出去了。”
“果然如此吗……”吐够的夏油杰喃喃道。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03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