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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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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有些忧虑,要不要叫朋友来陪你几天,或者我可以再留下几天——我可以请假。”哈尔用手背探测巴里额头的温度,他尽力轻柔地说话,“是不是因为淋了雨,那今天要不然就别出去了?你昨天简直要霸占卫生间,嗒哒——巴里·艾伦,卫生间一霸。”
巴里想让他别闹了,却还是露出点笑容来,说自己没事。
他想起昨天,明明感觉经历了很久,却只是过了短暂拿的一瞬间。“闪电”让他失去了对时间流速的判断,声称来自未来的他要求自己一定要拯救灾难。因为灾厄正在不知不觉中侵袭着他,那场巨大的灾厄会摧毁所有人——摧毁哈尔·乔丹。
“闪电”告诉他,他本来应该获得一种被称为神速力的神秘力量,这样的力量甚至可以让他穿越时间。只有有了这样的力量,他才能够阻止即将到来的灾厄。是什么灾厄,“闪电”语焉不详,他似欲说却被阻止。
“你可以看看周围,没有巴里·艾伦在体验过这一切后不会喜欢这种感觉,这是一份礼物。”
他听从那个更年长的自己的话环视周围,他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动作有些延迟,光——这种世界上最快的东西,随着高速运动质量变大体积变小,最后湮灭在了自己产生的黑洞中——
一切都太慢了。
一滴水珠从水龙头上滴下来,受到表面张力的影响成为一颗圆珠,撞击在密度更大的恒星的废料上,四散开来,然后重复这一过程,直到失去全部动能,无法逃离地下涌动的那个高温地核所构建的5.965*10^24千克的球体所带来的万有引力。
一切都需要等待。
既然事主都说没事了,客人也不好逾越过度。
昨天雨下的很大,今天倒是晴空万里。天空出现一种不正常的透彻的蓝,连云都只有少许,两旁的绿植被昨夜的风雨吹落不少,都留在路边的排水线里。
这个城市很少有像昨夜一样的极端天气,连早餐饮料都是热的。电视伤播放着早间新闻,画风一转播放起昨天的消息来:“……尖端实验室失窃,重要配件不翼而飞,XX博士云… ”
巴里的动作僵住了,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和哈尔的闲聊,把注意力转了过去。
电视上还在播报昨天无人知晓已经发生的盗窃案,现场因为之前遭到了闪电的袭击,所以几乎所有的电子设施都报废了。他们在电视上看见曼迪都是闪电劈焦的痕迹,玻璃碎了一地。
“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么可怕的事情。”一个路人说,“我以为我们这里一直很平静。”
哈尔叫了好几声,才把巴里从他的出神中唤醒。
“咖啡都要凉了。”
他食不知味,想起了来自更为年长的自己有关灾厄将临的警告来。
——旅游,当然少不了对本地景点的游览,这些对于本地人吸引力不大的地区对外地人很新奇。
所见到的一切皆是和平的景象,这里环境宜居,犯罪率也不高,人文气息浓厚。他们沿着河堤走,因为空气洁净,远处的城市虽然细节不甚清晰,却也不像是以往一样笼罩在一层模模糊糊的灰色雾气中。一边是城市和草坪,另一边是碧波万顷,两个巡逻的警察并肩走过来,朝着熟识的市民问好。
“我以前也相当警察,但后来被我妈妈阻止了。”他突然提起过去的事情来,“十岁那年,我见一见很可怕的事。那是非常普通的一天,我的生日,我回到家发现门开着。窗户都碎了,我妈妈倒在地上,受了轻伤——父亲赶快带着她去医院,医生的检查结果是触电了。我们以为家里有电器漏电,但我的母亲说完全不是这样—— ”
“是球状闪电——震碎了我们家里所有的玻璃,好在母亲并没有受更严重的伤,她在那之后有些头疼,告诉我们在球状闪电里有两个人在争斗。我们都觉得那是幻觉。 ”
一个小孩子抱着球不远处的草坪上玩耍警车过去也不是重大的案件,稍微恶劣的事件早就被平复了,这样的城市真的会有灾厄来临吗?
母亲的惊叫声响起,原来那个孩子跑到了马路上,司机连忙刹车打方向盘,但已经来不及了,眼见就要撞上,他的脑子里出现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他能够像“闪电 ”一样快,那么他就能避免这一场悲剧。但哈尔已经率先试图赶过去,他猛地伊扑把那个男孩带离了危险地带,车子撞在了护栏上。巴里感到自己的手有些颤抖,千钧一发,就差那么一丁点——而孩子的母亲已经哭着跑了过来。
他浑身都在颤抖,周围的一切都变慢了,但还不够慢。他以为闪电又来了,但却没看见那个模糊的身影。
但管不了这么多,任何一个人只要心中还有良知就会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帮助别人。他在这变慢的时间里飞奔,孩子被救下。在一开始,巴里感到对未知的恐惧,但这种恐惧很快就被肾上腺素带来的兴奋所取代——
他听见自己的心脏狂跳不已,而哈尔·乔丹带着不可思议和担忧之色靠近。巴里看见他剧烈地呼吸着,他不由地弯下腰来,把手放在膝盖上喘息,才平静下来:“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运动健将。”
“感谢肾上腺素吧。”巴里应付地说,不自觉地隐瞒了自己之前的感觉,看向别处。那个差点遭遇不幸的陌生人正离开这里,这算不上是无法抵挡的灾厄——就算一切未发生,最近的救援者也能够以一些代价避免死亡的结局。
不管怎么说,尽管他们仍旧按照原定计划去游览参观,却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兴致。
他们去的时间不太好,所有到海滨城的班次都没有了,除了红眼的那种。比起晚上坐着受累,还不如第二天在打道回府。只是哈尔坚持要求今天晚上就回去,他只好在站台送别。
“你为什么不坐飞机,飞机不是更快一点吗?”尽管现在天气还不算很冷,巴里还是把手插在裤兜里,他抬头看见飞机的尾灯一闪一闪地穿过了云层。整个天空呈现出一种光污染过渡的红铜色,闷闷的。需要被送别的旅客不止他久别重逢的新朋友,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离别总会到来。
“怎么,想我吗?”他的好友说,“现在交通这么发达,我想来的时候随时都能来——到时候你不要觉得我烦人才好。”
他用一种好玩的语气说,最后被自己的话逗笑了:“有空再来我那儿?这次可以直接住在我家,就不用住旅店了。我哥搬出去,所以有空房子,你提前打电话来我整理好。我们家人都会很高兴得。”他说着,一把把巴里拉过去,两个人也不别扭,做了个离别的拥抱。
“当然了,我的守护天使的事情你不要说出去。我妈以前以为那是我产生的幻觉,差点把我送去接受治疗——但你知道那是真的。”列车已经快要进站了,同行的旅人都围了过来,等待停靠,“为了不让我的幻觉导致我做出一些错事(他做了个调侃的动作,)很多事情都被禁止了——动力伞、飞行员的梦想——等等等等…… ”
“但你知道那不是幻觉,我希望我的闪电也能保护你。”火车终于缓缓进站,他跟着人群,在将要离去的时候回过头来,朝着巴里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