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镇魂曲序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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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行星桑菲尔德出发至巴提斯塔要塞，理想状态下测算，有一千光年的行程。这在数千年前被人类视为不可能在一生中完成的悲壮行程，加之以FOLD跳跃法，只不过需要三个星期的时间。
“就好像吞服了超浓缩精华的时光胶囊一样啊。”即使已经被前辈无数次警告，叶明欢依然改不了站在巨大的天顶玻璃下遥看星空的习惯。永恒的黑暗中所包裹的点点星体，仿佛有魔力一般，让少女用虔诚的视线加诸其上，不经意间就耗费了一日中大量时光。
“没关系，反正她还是个少女嘛。”就好像不知名的神秘道长把青春浪费在大叔，人偶制作以及看不见完结尽头的动画上一样，每个人即使知道人生苦短，但总喜欢用自己独有的方式浪费时间。
“别把我和有紧身衣癖好的阿瓦隆废柴流浪狗相提并论啊！”通常被这么作为例证的时候，道长就会从满墙的液晶屏幕上抬起头，“我可是对这社会有着卓越贡献的精英人士啊！”
然后他会从天花板上悬挂着的，无数的扩音口中随意拉下一枚，发出怒吼：“停止发育的老妖精飞机场阿瓦隆无用者，如果还在像白痴一样看着天空的话，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会将自杀系统在此升级的！在此之前你赶快去应该去的地方磨练你稚嫩的演技吧！如果将军阁下他完美无缺的计划因为而功败垂成的话，我会让罗切斯特开发出‘背后灵’装置，一辈子诅咒你的！”
“玛丽家的小羊羔，我诅咒你会因为御姐过于丰满的胸部而闷死！一辈子都得不到大叔的爱！”叶明欢嘟嘟囔囔着朝模拟设计室走去，一边打开蓝牙系统向亚弓确认：“杰夫粒子发射器准备好了吗？陶瓷质地的贴身配枪呢？另外今天的作战会议有什么新的内容增添需要我完成吗？”
在得到所有否定回答以后，叶明欢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停下来，用一种拖长的，百无聊赖的语气抱怨道：“真是的，除了我以外，这群人都优哉游哉的仿佛长途远足啊。”
的确，从踏上万里远征的第一日开始，这支被无数后人用仰角以及赞叹所包围的舰队，号称“圣剑沉睡之地”的柴舰队，就彻底陷入一种狂欢的气氛里。
柴居正在原本鼓舞士气用的宣誓大会上，用过于轻快俏皮的语调宣布：“宇宙联邦的各位，处于见面预算以及放松心态的考虑，我们将在三天以后进行第一次，同时也是最后一次FOLD跳跃。
“然后，就让玛丽嘉宛如睡美人一般，成为漂浮在宇宙中的诺亚方舟吧。让神来计算我们达到巴提斯塔需要的时间。”
占据了中央会议室中的七人组，显然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情况。而恰巧在舰队餐厅用早餐的叶明欢却是在加入柴舰队许久后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耻辱。
偌大的餐厅于突然之间安静下来，身体机能对此不能做出快速的反应，所以耳边有虚幻的，机械振动一般的声音，大部分肥柴舰队所属的联邦士兵脸色铁青地朝叶明欢寻求答案：“我们并没有发出过任何不利于联邦的言论，为什么要接受被永远流放的命运。把我废柴一般的人生还给我！”
而柴居正身边的击坠队长里奥瑞克，露出标准招牌笑容，一边鼓掌一边高喊：“BRAVO” 。次日，这个才和“ONE MORE KISS”挥泪撒别的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完整的“战舰女兵完全目录”，豪情万丈地宣称要“用三个月的时间全部攻陷，并且制作完整的攻略手册。”
瑞秋和克莉尔展开了“赌上柴居正将军阁下右手边第一副官尊严之柴居正保卫/攻击战”；
布雷西亚负责每日的战局讲解和赌局下注；
道长白天关在特设的房间里或者和罗切斯特磋商“急冻尸体保存法”的可能实施情况；
亚弓忙着计算仿佛一辈子算不完的柴舰队支出收入帐
……
一群人中最无所事事的仿佛就是本次保密战役的核心人员，叶明欢。
这是非常不正常的，但却的确在发生的事情。
将贵族专用的帝国公用语联系到熟悉无比，每天对着宿舍的镜子行礼如仪：“吾辈乃隶属于隐秘机动队‘卡美拉’旗下的二阶参谋霍华德•范海姆，所在舰队受到损伤，希望能够在巴提斯塔要塞停驻。”
感觉到无聊的时候就去天顶的位置我在茂密的观赏用绿色植物背后第101边阅读《银河英雄传说》，看到第一次伊谢尔伦被杨舰队攻陷时候嘟囔着：“死阿宅，真是以为自己是魔术师二代吗？”
穷极无聊的时候，甚至还做了这辈子以为自己都不会做的事情——给远在帝国境内的母亲写信。
“阿妙：
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不知道你在干吗，也无法想象自己在干吗。现在的生活已经波澜不惊到我要写信给你打发时间，真的好无聊。”
……
“那封信最终没有寄出去。
就在叶明欢抓耳挠腮着想要大脑分泌出一些文采斐然的句子的时候，蓝牙耳机中传来了集合用的固定频率。
她来得及做的是将写在植物造纸张上的，装饰着柴舰队标示的信笺揉成一团握在手心里。
如坚定信念的护身符一般。
比联合统战本部大楼内第六会议室略微狭小的空间，更加凸显出面前所站立的“光荣的七人组”所散发出的强大且压迫的气场，而叶明欢所能做的，不过是深深呼吸后，微微抬高装饰着金属双头鹰的大盖帽檐，流利的帝国公用语自唇边流泻：“诸君，终于结束了愉快的远足，要开足马力勇者斗恶龙了？”
“明欢小朋友看来还是不明白事情的情况呢。”柴居正在瑞秋和克莉尔的簇拥下，习惯性地用右手抚上了下巴。“不过是一个巴提斯塔，不需要这里所有的人开足马力。”
“当然，你这个天子不足后天也难以补充的阿瓦隆废柴除外。”道长瞪了叶明欢一样，然后者觉得那原本蓬松的一头白发和羊羔越发相似。或许是这个原因，她嘴角微微带上了一丝笑容。
“微笑角度刚刚好，制服也很合身。我说叶明欢少校……”
“不，”少女倨傲地抬高了下巴，打断了最高司令官仿佛鼓励的致辞。
她用一种轻蔑的眼光看着众人，“你们应该称呼我为，霍华德•范海姆准将。”
“哦哦哦，非常好的状态吗。”里奥瑞克显得有些差异，随即用略显得夸张了声音作为掩饰，“看来的确拥有出色的反应神经啊，传奇之子。”
这个距离自己已经有些遥远的名字，仿佛无形的一双手试探着触及底线，抓起一束神经撩拨着弹奏单调刺耳的音乐。叶明欢，不，此刻称其为“霍华德•范海姆准将”更为合适，为此不悦地眯起眼睛。
“虽然无法避免，但是非常讨厌这个称呼。请尽量地，不要提到这个没有责任心，在我出生之前就轻易抛弃性命的男人。”
伊恩面前的液晶屏显示有新的消息传来。是一段简短的政府说明：
“现已查明三日前对巴提斯塔防御系统进行攻击，系首都奥丁第二科学技术大学三年级学生莱昂•可托斯（化名）所为。据其本人辩称，其无意冒犯皇帝陛下的尊严，破坏帝国引以为荣的巴提斯塔要塞防御，只是……”
伊恩再也没有心思阅读千篇一律，冗长无趣的公文，直接跳转到最后一行。
“故而，巴提斯塔要塞防御级别从三级降至为普通，以上。愿诸君在皇帝陛下的护佑下，得保武运昌隆。”
“将警报级别从三级调整到……”伊恩的犹豫没有维持太长的时间，“一级。”
而技术员却仿佛知晓什么一般按下了意为平常的绿色按钮。
“违抗安全局的指令，这样可不行啊，监督大人。”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而已。”
“哦，”技术员脸上泛出考究的神色，“难道说监督大人也对技术方面有所了解吗？”
“不，”伊恩用手指敲着太阳穴的位置。“是第六感告诉我的，应该来说我的第六感非常敏锐，所以……”
“监督大人，在当下这个社会，您刚才所说的是在是太过于老旧的东西啦。”技术员仿佛听见什么有意思的笑话，将办公椅转了一圈，背对着正发出幽蓝光芒的监视屏幕。“看不出监督大人还是很浪漫的嘛，不过，对于大部分来说能相信的，只是被无数公式证明过的，指向的唯一的目标啊。”
“对不起，一时之间说错话了。”但伊恩所采用的淡然语气，根本听不出一丝道歉的含义。“让您看笑话了。”
“啊呀，这个……作为部下怎么敢看监督大人的笑话呢。只不过是……”监督人员指着屏幕上闪动着接近巴提斯塔的红色光标。“监督大人以为，这个不明物体是真实存在的吗？”
伊恩在一片窃窃私语和低低的笑声中打开了外部通讯系统。而监视屏幕上
显示的始终是一片空白。
“这群卑微的蝼蚁，总有一天我要叫你们为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付出代价。”伊恩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通话口，对着始终无法显示图像的监视器，冷静开口。
“这里是巴提斯塔要塞，请回话。”
“你是谁？”对方语气中有着疑惑以及不明来由的一丝怒气：“叫艾拉•塔布过来说话。”是标准的帝国公用语，微微上翘的尾音将贵族独有的优越感发挥到淋漓尽致，让伊恩加重了原本就充斥满胸臆的不悦。
“阁下，我们必须按照规矩来。如果您想要觐见塔布提督阁下的话，就必须亮明自己的身份。”伊恩在心中将不岑谋面的，军衔不明的帝国上级军官描绘成仰仗着祖先地位而无线膨大的无能之辈，对于他们长久以来埋藏的不满让他忽略了对方刻意压低的声线以及容易辨认的颤抖。
“至少请你打开可视电话我以确认身份。”
只要他将放任的思绪停下来一秒钟的话，他就能听出在裁判所中，叶明欢是如何用与此刻类似的声音努力地挣扎束缚着自己，谎话编织而成的枷锁。
“那个家伙，也配得上我来觐见吗？”同高傲的口音相违背的，叶明欢在战舰格里姆乔舰桥上，握着对话口的双手以高速的频率颤抖着。
完美的计划在施行之初，就被不可控因素撕开了裂口。
仅仅对于自己而言是这样。
“听着，不知名的下级军官。”
“阁下可以称呼我为伊恩•休斯。”
“我为什么要称呼你的名字呢？伊恩•休斯，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对着艾拉•塔布报上霍华德•范海姆的名字。明白了吗？”
“请打开可视电话，阁下，我想要确认您的虹膜信息。”
“伊恩•休斯，你要用如此的方式来侮辱一个可怜的瞎子吗？”自称为帝国准将的霍华德•范海姆，即使在叙述□□的残缺时，语气中满溢的是惹人厌恶的自信和骄傲。“我的军队编号是KM0010，这样就可以了吧。”
伊恩•休斯用眼神指示技术人员将组码数字输入查询系统，却得来系统无法进入的回应。
“对不起，阁下，因为无法确认你的身份……”
“那是因为的卑微的官阶不允许。”对方像是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一样，或者是伊恩多心，总觉得同一开始相比，范海姆的语气含着恶意的笑意。
“现在，总可以让艾拉•塔布过来了吧。”
固若金汤且死气沉沉巴提斯塔在二十分钟后打开了对外宇宙港的大门。稍微有些陈旧，且疏于保养的钢轨同一样破旧的战舰对接时候，飞溅的火花和摩擦产生的声音尤其刺耳。
但双方都没有时间顾及这些细枝末节，。驻守巴提斯塔最高统帅艾拉•塔布此刻正手足无措地站在会议大厅中央的位置上，搓着手，感觉越发澎湃的不安正如浪花一样拍打着心脏和思维我。
“为什么那个组织的成员会来这里？”艾拉•塔布皱着眉头向塞弗•克拉斯抱怨。“这不是多出来的事情吗，哎，如果发生一点意外的话……”
“请阁下慎言。”塞弗•克拉斯小声提醒塔布，“据说他们非常受到历代皇帝陛下的倚重，所以即使对方是同阁下官阶相同，属下也请阁下能够打起精神来，说不定这是一次离开巴提斯塔的好机会。”
“离开这个鬼地方。”塔布被下属的进言以及虚幻的未来点亮的眼睛。“要是就能这样回到奥丁的话，那就好了。虽然我已经不年轻了，但是却不想把另外一个十五年浪费在这该死的地方了！”
侍从官命令自己将视线移开，不能诚实地将过多的关注落到身边个子娇小如少年的“霍华德•范海姆准将身上。”
“这是对上级的侮辱，而且据说，这位准将有着和娇小身材不相符合的火爆脾气。”这样的念头让侍从官的脚下的步伐越发标准和凝重起来。
“我说，艾拉•塔布他，还真是好大的派头啊。”霍华德•范海姆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和军衔不相称的少年此刻正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静谧无声的专用贵宾通道。
除了脚步落在红毯上“沙沙”的声音，其他一切都好像被空气净化装置吸收了一样。
“或者是，巴提斯塔的生活实在太过于宽裕而让他将心思全部用在这些华而不实的事情上呢？”
“提督大人，这个……”
霍华德•范海姆那仅剩下的右眼散发出无机质的光芒，毫无焦距的眼睛中弥漫着不吉的大片灰色。他顺手另一边将眼罩扶正。
“连属下的脾气都非常大呢，居然要求我‘觐见’，我该说这是笑话还是耻辱呢？”
“关于这一点请阁下放心，我们将对伊恩•休斯做出严厉的惩处。”
“不用，这样到显得我非常没有度量一样。啊，对了，等会儿伊恩•休斯会出现在吗？”
“不，阁下。但是如果您需要的话……”
“让他出席。让他当着众人的面对我道歉，稍稍挽回我方才失去的贵族尊严就好。”
“是的，阁下。”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20 镇魂曲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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