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星（GL）》霜夏

64、平静？！

　　时间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月，很平静，有种暴风雨欲来的感觉，平静得让人不安。
　　回到王府，看见秋莹还有夏丞相他们身体调养得差不多了，顿时觉得欣慰。
　　不过，临走前父皇的话语还在脑中盘旋。
　　“现在朝中分成了三派。一派以潸儿（六王爷）为首，指你此不过为‘苦肉计’而已。一派大多是以前夏丞相的学生，他们都呈辞言你护驾有功，叛国一事应另有蹊跷。另一派就是憬儿（太子），保持中立。澧儿，你认为谁最可疑？”
　　“这……恕儿臣愚钝，儿臣不知……”
　　“那对于卫国联姻一事澧儿有何看法？”
　　“额……这个，”我低头看着鞋面，听着父皇的问题，汗如雨下。现在才初春吧，怎么会这么闷闷的？！父皇这么问是做何？试探？还只是随口问问？当真是伴君如伴虎，纵使是亲身骨肉又如何？“儿臣，儿臣……”不知道是说还是不说，可是说的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由于行刺一事，联姻的事暂且推迟。”父皇优雅地坐在书殿中品着茶，神情悠然自得，仿佛对所说一事漠不关心。“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那……”这让我说什么好？可是，真不想看着冷慕雪落入六哥的手中，更不想她成为政治的牺牲品。“儿臣只是觉得，”额，怎么办，该说什么好呢？算了，就胡说些没内容的吧。“这事情很蹊跷。一，为何要行刺父皇，目的何在？若是冲着皇位，则四哥和六哥都会是首先被怀疑的。但两位皇兄是不会如此鲁莽行事，做容易引起嫌疑上身的事情。可是，如果从侧面来考虑，冒着被怀疑的风险说不定会比不被怀疑更安全，也是未尝不可的。若只是想引起动摇和猜疑的话，那我们如此相互猜忌，小心翼翼岂不正中下怀？若此时有谁煽风点火，恐怕会有内乱……”
　　我顿了顿，偷偷瞄了一眼父皇，他还是镇定自若，优雅地品着手里的茶。额，下面的话，不知到底该不该说啊。定了定心，接下来的话若不说，恐怕日后会引起更多的猜疑，说了，猜疑也许会加倍，也许会减少。赌一把，赌父皇对自己究竟是选择信任还是猜忌。
　　“二，为何刺客会埋伏在儿臣的队伍里？难道因为带着面具可以隐藏自己身份？儿臣可不这么认为。在上台之前，儿臣才将面具分发下去。因此，儿臣认为刺客是刻意选择儿臣的队伍。若行刺成功，儿臣则落下弑父篡位的罪名。行刺落败，儿臣自也是逃脱不了干系。儿臣想说的就这么多，一切尽在父皇定夺。”我在父皇面前跪下，不敢抬头。
　　“澧儿分析得有理。”良久，父皇的声音才从头顶传来。此刻我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一点点解放。“澧儿可曾想过，为何你会多次被行刺？”
　　“这个，儿臣觉得可能是儿臣的归来打破了某种平衡。”
　　“呵呵，不错。”父皇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丝赞许和期待。“你先回府休息一段时间，把伤养好。朕已经下令将你府上的下人都放回府中了。”
　　“谢父皇！”

　　“诺，你在想什么呢？”怜雨端着药来到我旁边，“刚敲门那么久都没回声，只好进来看一眼，却看见你在这里望着桌子发呆。”
　　“呵呵，没什么，想些事情罢了。”我接过药，一口喝下。这些日子一直是怜雨在照顾我，还有府里的人。真是辛苦她了。
　　怜雨从怀里拿出丝巾，轻轻地拭去我嘴角残留的药汁。双眼看着我的眼睛，里面的秋波流转。她的手缓缓地附上我的眉间，清凉柔软。伴随着她身上特有的馨香，顿时让我感觉清爽不少。
　　“下次别皱眉了好么。”怜雨的声音软软的，细细的，暖暖的，透着她特有的担忧关怀和心疼。
　　“恩，”我闭上眼，心里顿时觉得满满的。能够拥有怜雨和梦瑶这么美好的女子，真的好幸福了。前几日收到密件，梦瑶的身体也好了，过段时间彦宏叔叔会亲自护送梦瑶回来。
　　“我想练练剑，活动活动身体。”将怜雨手握在手里放在脸边蹭着，享受着这温软细滑。
　　“我去拿剑。”怜雨收回自己的手，声音有些颤抖，脸上也爬上了彩霞。
　　呵呵，我扬起了嘴角，有人害羞了呢。
　　接过剑，来到院中，闭眼凝神。待心静平稳，睁开眼，拔剑，提气，腾空起舞。耳畔只有风声，人随剑动，剑随心舞。放任全身，任其自由行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停下来，虽然额角全是汗却觉得神清气爽。收剑，准备洗澡更衣。转身，看见一身红色的皇后站在廊间，怜雨、秋莹、碧柔她们都恭恭敬敬地立在身后。
　　“儿臣参见母后，不知母后到来，还请母后责罚。”赶紧上前跪下行礼。皇后什么时候来的？居然没有一点声音。怎么都没人通知一声的啊。神哪，希望她不要计较啊。
　　“起来吧，哀家只是来看看澧儿身体怎样了。”皇后上前，我的小心肝一颤一颤的。我愣愣地跪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她拿着丝巾替我擦拭着额间的汗水，眼里透出我从未见过的柔光。但是，我能看见她的焦距有些涣散，仿佛透着我在看着别的什么。
　　“谢母后，儿臣身体已经好多了。”起身，抬头的瞬间，我和皇后的距离很近。这还是第二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皇后。她还是那么漂亮，大气，就如同十年前最初见的那样，端庄美丽，时间仿佛在她身上停止了流逝。她浑身上身透着一股震慑人心的威力，让人臣服。她美如绝色，皮肤仍旧那么有透明感，声音细腻柔软。整个人如同罂粟一样，蛊惑人心。只要迷上一次，便再也欲罢不能。
　　我就那么呆呆地立在那里，陷入了她的眼里。她的眼睛很深邃，里面透着浓浓复杂的情愫。现在里面溢满的全是我看不懂的温柔和心疼。皇后相似受着眼里情愫牵动，缓缓地伸手抚上我的脸。在触碰的瞬间，柔弱无骨，冰凉的感觉让我微微颤动。皇后像是突然从迷梦中清醒，收回自己的手，刚刚眼中泛滥的温软和心疼瞬间消失，回复了平常的冷漠。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让我恍惚。要不是脸上还残留的那冰凉，我还以为刚刚发生的那些全是我的错觉。
　　“既然澧儿身体好了，就不要再耽误朝政了。”皇后优雅地坐下，雍容华贵，似有似无地摆弄着手里的茶，举手投足之间流露着那与生俱来的贵气和威严。“皇上念叨着你呢。治水成效很好，皇上夸你又治国之才。这么多年不在身边，没想到澧儿是文武双全。”皇后的语气冷冷的，周围的温度突然直线下降。
　　“是，儿臣谨遵母后教诲，明日便上早朝。”额，这皇后，说变脸就变脸，真让人想不透她到底想怎样啊。不知不觉，又有汗从额间滴落。这次，是冷汗。
　　恭送走皇后，顿时觉得无形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啊。在尘埃落定之前，只怕是要一直这样了吧。

作者有话说

　　作者不定日更新，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