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光与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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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事？”鸣人有些疑惑，但是下一刻就板起脸，心里想着：‘说是从前的事，其实就是你不断地讽刺我吧？’
无怪乎他这样想，自从和宇智波佐子成为同队队员以来，他就几乎没有听到过宇智波佐子说出什么夸赞他的话。
偶尔的几句，也几乎都是“没想到你居然能够忍得住，真令人意外”、“还可以吧，倒也算做的不错”，或者“对于你来说的话，已经足够了”。
对·于·你·来·说·的·话，已·经·足·够·了。
这根本就是看不起自己的意思吧，她到底有没有意识到当初自己为了追上她的身影付出了多少努力呢？
无论是她离开木叶前还是那三年之间，自己可是竭尽全力，都没有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甚至三年后，在她的面前完全被君麻吕打爆了啊！
鸣人撇撇嘴，抱着膝盖，虚着眼看着依旧毫无所觉得宇智波佐子。
这个女人，哪怕在她最落魄的时候，大概都显得游刃有余吧，说起来，大蛇丸也根本就是把她供起来吧！
‘你当然失败过啦，但是那对于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吧！可恶！三年后也根本不认人……唔！离开了我和小樱，离开了卡卡西班，又能获得强大的力量，你根本开心的不得了吧！’
但是这样想着，佐子当初救治自己的模样又闪现在眼前，忍界大战的时候也是，她也愿意站在自己身边。
哪怕十次去找到，九次找不到人，现在的她，偶尔也愿意好好听自己说话了。
‘让我原谅你，当初，是这个意思吗？’酸涩中渐渐带上了一股无奈，他甚至隐隐感觉到了甜蜜，‘算啦算啦，谁让我和好色仙人都是绝世好男人呢，哪怕是这样的你，我也能好好放在心上啊……呃！都说了！你不要挨的这么近了啊！’
漩涡鸣人往后仰着头，死死抿着嘴，鼻孔直直冲着眼前半跪下查看他情况的宇智波佐子，显得更加“愚蠢”了。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她皱着眉，只是在看见鸣人游离地双眼之后，了然起来。
就漩涡鸣人这样的忍者来说，发生这样心不在焉的情况简直可以说是正常了。
站起了身，佐子有些烦扰，将脸颊边的长发别于耳后，注意到漩涡鸣人在看自己，转身拉开了距离，迈步走出了几步之后，她才又停下了脚步。
说实话，佐子自觉自己并不长于口才，当然，毒舌那方面她倒是很有天分。
‘但是，我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要好好道歉了吗？’她隐秘地吸了一口气，回头望向了漩涡鸣人：“你知道吗？在前往音忍村之前，我也曾经将你当做过我的对手。”
红色的双眸没有任何伪装，直直看向了漩涡鸣人，他睁大了眼睛，神情中满是不可置信。
佐子皱着眉抱起了手，重申：“我那个时候，不是和你打了一架吗？”
‘……那是打架吗？那是单方面的殴打吧！’鸣人扯扯嘴角，他还记得那个时候，佐子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不高兴起来，他和好色仙人已经开始修行，自然知道了女孩子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脾气暴躁，他也知道佐子伤刚好，可是打着打着他也打出了火气，顶着一张猪头脸，差点用螺旋丸击中了她。
“你是有天赋的，当然，也还算努力。”佐子说着，语气中依旧是高高在上，漩涡鸣人却好像回忆起了他们一开始组队的那个时候，他那个时候最期待的就是宇智波佐子能够真正地把他当做队友来对待，而不是迁就他和小樱。
鸣人也因此认真听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九喇嘛看着他逐渐深沉起来的样子又呲了呲牙，‘这傻小子大概又要被诓了，啧。’
“三年后，也是一样。……当初那回事，并不怪你。”佐子停顿了一下，注意到鸣人的神情，皱了皱眉，继续说：“当然，也不怪大家。身为忍者，当然会遇到力有不逮的任务……”
她的声音不断传来，鸣人却渐渐地回过神来，甚至最后要死劲地压着自己的嘴角，才能显得太洋洋得意。
‘她竟然在给我解释吗？如果嘲笑现在絮叨的佐子的话，说不定真的会被劈一剑吧。’
他心里在窃笑，维持着正经的模样不住地点头。
‘是啊是啊，再多夸一点吧。’哪怕佐子并不喜欢他，听见她能说出这样的话都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他并不期待佐子会给他任何回应，因此这样他已经觉得心满意足，直到他听到下面的话。
“总之，我相信你。”
鸣人心中一动，愕然抬头看向了佐子，她垂着眼睛，看着坐在地上的自己，目带坦然，绝不像是欺骗的样子。
“不，应该说，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为信任的人。”当然，介于我几乎没有遇到多少靠谱的忍者，这个成就大约也是很好达成的。佐子想当然地想着。
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于“信任”这两个字的标准有多高，只觉得这都是因为那些忍者各有各的缺点的缘故。
可惜分明不是那样，旗木卡卡西，奈良鹿丸，水月，香磷，春野樱……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足以托付信任的忍者，哪怕现在的宇智波鼬、宇智波带土和大蛇丸也是如此。
可是她不喜欢意外，她能接受的意外，就只有漩涡鸣人。
“真的吗？”
“真的。”佐子坦然看着漩涡鸣人。
“那、那么……”鸣人此时此刻竟然有种如果自己告白，或许就能成功的错觉。
只是……
“当然，恋爱的话就另说了。”佐子斩钉截铁。
鸣人愕然地看着佐子，而佐子也眯起了眼，嘴里到底说出了恶毒的话：“你到底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喜欢上一个喜欢偷窥女澡堂，常常犯蠢的男人呢？还有，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能够成为一个好妻子呢？”
“妻、妻子？！”鸣人的心情像是坐着过山车，重点完全放错，佐子看着他犯蠢的样子，快步走了过去，半蹲下来，拉起了鸣人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鸣人脸一热，想要抽出手来。
“静心，虽然在精神世界，但是应该是差不多的。”佐子沉静的目光像是泉水一样让鸣人镇定了下来，“咚、咚、咚……”每分钟八十次的心跳声，不急不缓，而自己的心却像是重鼓敲击，响个不停。
佐子很是认真地看着他，这件事上，她不会撒谎，也不屑于撒谎，鸣人完全能够明白这件事，可是他还是不明白佐子为什么会这样做。
“咳……佐子，我可不是色狼哦。”鸣人强调道。
‘不……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佐子竟然也走神了一瞬，不过下一刻，她立马就回过神来，‘不能跟着漩涡鸣人的思路走，他绝对会把自己的思维拉倒和他同一水平线。嘛，虽然就算那样，他也无法打败自己。’
想起了从前的鸣人，脑海中的阴影，似乎也被光所照亮。她嘴角动了动，话语自然地就流淌了出来：
“你会是我的兄弟，我的手足，如果你是光，那么我就会是影。”
她的声音沉寂而缓慢，甚至不仔细听，就无法领会其中的含义，却依旧在继续。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的我，但是，我永远也给不了你想要的。关怀、期待、爱……这些通通都没有了，我……根本没办法找回来。”
鸣人看着她，讷讷说道：“那么，我就把我的爱分给你啊……”
“呵，”佐子笑了，她摇了摇头，看着鸣人的目光中带着无奈，“你能明白吗？我希望，你能把你的爱分给这个世界，让你的光照耀在这个世界上，这样，我也不会觉得这个世界太过绝望吧。这样，对你来说，大概会很沉重吧。”
鸣人可以清晰地看见她眼瞳中的自己，睁着眼睛，半张着嘴，一副呆愣的模样。
这是他完全无法想象的事，如果他有所预见，大概还能好好反驳道：“把你自己的世界托付给我，却不肯给我半点回应，你也未免太自私了吧。”
可是她一向是自私的，自私到宁愿不相信任何人，自己一个人背负着一切。
所以就算她说出这样自以为是又自私的话，鸣人还是感觉到了自己似乎获得了他长久渴望的东西，这种认可比佐子亲口答应他会做他的女朋友更震颤他的心灵。
对手，朋友，亲人……最亲近的人，他曾经渴望的身份有很多，曾经想要为她分担的心情也未曾衰减半分。
‘现在的我，是已经获得你的认可了吗？糟糕，怎么偏偏就在这种时候……’
鸣人说不出话来。
“别哭了……”
“我才没有！”鸣人说着，手臂胡乱擦着自己的眼角。
佐子坐在了他的对面，看着鸣人。自从灭族那天开始，无论是大笑还是像是这样随意流出眼泪，都已经是她难以做到的事情。
‘虽然很令人厌烦，但是，真的很谢谢你，一直都没有变……’佐子手支在身后，仰头不再去看强忍着欢喜的鸣人。她这幅悠闲地姿态，几乎难以见到，但是沉浸在不同心绪中的两人都忽略了这一点。
佐子说：“你去旅行了三年是吧？我也准备离开木叶和音忍村去四处逛逛。”
“嗯？”鸣人发出一个疑问的鼻音。
“一直以来都在追赶着目标，我却从来没有想着停下来好好看看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上，也不是只有我的哥哥、带土或者大蛇丸那样的忍者吧。”
“喂……这不是当然的吗？！”
“呵，是呢。”佐子也笑了，她不是正因为了解这一点所以才会选择回到忍界大战的战场上吗？
不过她还是说：“我还是要用自己的双眼确认才可以。”她注视着鸣人，却没有选择说明。
这个世界上，除了鸣人、卡卡西老师和三代那样的忍者，却也依旧有着像是曾经的带土一样的忍者。
‘我所精通和热衷的，就只有战斗而已啊。’佐子侧了侧头，在鸣人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又收起了柔软的神色，“但是，你也太逊了吧，竟然被那个信的写轮眼激发到暴走状态。”
“什么啊！明明是你的幻术的错吧！”
“如果不是你太大意，根本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事。”
“这可是在木叶村呐，你们什么都没和我说，我怎么可能有防备啊！”
“你就不能动动你生锈的大脑吗？”
“佐子，你居然觉得你有资格说我吗？想想你在忍界大战前做了什么吧！呃唔！”鸣人咽了咽口水，毫不意外地看见佐子的目光犀利了起来。
“……算了，”佐子皱着眉，小时候赌气的神色一闪而过，她又恢复到了镇定的模样。
看着鸣人，她说道：“就像刚才说的，我要出去旅行，但是因为这件事，在我离开之前，我也要再加一道保险才可以。”
“保险？什么保险？”鸣人狐疑。
“就是这样。”她微微垂眸，再睁开眼时，瞳孔中黑色的勾玉，鸣人忍不住向后缩了一下，却被她按住。
“漩涡鸣人，你听好，从今往后，你不会受到除我以外任何人的精神影响。”
“我……”
“回答我。”
“我不会受到除宇智波佐子以外任何人的精神影响。”鸣人的声音有些沉闷，佐子知道，这是她的术虚言妄行起效的征兆。
“这样就行了。”她放开了手，鸣人在一愣之后却跳脚起来，“喂，既然有这种方式，就应该说不会受到任何人的精神影响才对吧！”
“那不行。”佐子也起身，站在了鸣人的对面。
“为什么不行啊！可以的吧？绝对可以的吧。”
“不行就是不行。快点走，要回去了。”
“等等，佐子，我还没……”鸣人一怔，他话还没说完，就已经看到周围场景变化，现在的他已经不在九尾空间之内了，而前方的佐子只是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好像方才在他意识空间内的对话全都是他的幻觉一样。
‘哇，我不会又被涮了吧？一切不会只是幻觉吧？九喇嘛……’鸣人在心中呼唤，但是那只狐狸只是冷哼一声就不在说话了。这样的默认让鸣人嘴角都忍不住抬起，眼见着佐子就要离去，他哼笑一声，忽然露出一个欠扁的笑容，从忍具包中迅速抽出一把苦无，抬手击出。
佐子微微侧身，苦无贴着她的脸颊，划断了她的一截头发。
“嘿！”鸣人笑了一声插着手，“我们可还没打完呢，现在就让你看看我和九喇嘛的厉害！”
瞧吧，只要几分钟，他就能忘记宇智波佐子其实脾气很臭的事实。
佐子低垂着的目光正落在漂浮在水面上的几缕发丝之上，眼中的暗影一明一灭，最终她抬起了脸，露出了一个笑。
“鸣人，你方才不是问为什么不行吗？”佐子眯起了眼睛，手已经放到了草薙剑上，“现在，就让我告诉你，为什么不行吧。”
“嗯？”鸣人眨眨眼，还兀自在疑惑当中，就看到眼前的佐子已经只剩下一个影子，他心中一惊，黄色的查克拉顿时升腾在还未平静的湖面上。
层层叠叠的水波撞击到散落的兵器上又反射而回，这下，连方才试图靠近的白色鸟儿，也远远躲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光与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