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夏珞依

13、02. 暂住架院家

　　Chapter 1＊架院家

　　三月，是樱花盛开的日子。

　　小荞总是站在樱花树下。

　　看着她清浅的笑容，锥生零目无表情地别过脸。

　　虽然荞是吸血鬼，但他并不讨厌她，因为 ──她是他和一缕的妹妹。

　　即使他讨厌全世界的吸血鬼，他也不会讨厌她。因为……她一喝血便会吐，所以她在他眼中，并不算是一只吸血鬼，顶多是半只吧。

　　但是，他依然无法跟她谈话。

　　这一年，他几乎没有跟她说过十句话。他也没看过她一天会说多个五句话，有时候，甚至半个月才说一句话。

　　她……跟自己是一样痛苦的吧。

　　* * ** * *

　　夜，没有一点星光。

　　静寂。

　　小荞站在大门，转身，慢步走去。

　　要去哪要，她不知道。

　　随心吧。

　　轻风拂起，金发随风轻舞。

　　黑主灰阎站在窗前看着小荞孤单的身影，不禁无奈地叹了囗气。

　　小荞走着走着，她似乎很久都没有在街上走动了。

　　在锥生家，她有病在身，加上更的禁令，她都没怎去来走走。

　　而在黑主先生家中，她每天都是待在书房看书，一声不响地过着每一天。

　　还记得，从前和更牵着手走在街上，那时的气氛时多麽的和谐、温馨。

　　更……

　　你为什麽要变成那样？

　　一片雪花落在小荞的头上，她抬头望天，一片又一片的雪花缓缓飘落。

　　更你还记得那次堆雪人吗？

　　那时还不知道更身份的她，居然还没大没小的向他砸雪球。

　　如果……

　　青川老师没有留信给她的话，她根本不知道原来更也是纯血种。

　　对呢，要改囗了。

　　要叫更大人了。

　　真不习惯呢。

　　许久，当小荞再看看街道，白茫茫一遍，只见有些小孩子在地上堆雪人。

　　小荞的唇边掀起了个小小的弧度，那是一个发自内心的小小笑容。

　　更……大人……

　　小孩子依旧在雪地上玩乐、嬉戏着，却没有注意到有一个脸无血色的小女孩昏倒在地上。

　　玖兰枢坐在车里，看着窗外。

　　忽然，他看到了一位昏倒的金发女孩。

　　她的身影……

　　於是玖兰枢下车，抱起那女孩，走回车内。

　　“麻烦去架院家。”

　　* * ** * *

　　睁开双眼的第一刻，便看到她最熟悉的亲人── 堂兄，架院晓。

　　“醒了？” 对方微微一笑， “是枢大人送你来的。”

　　“对吗？”小荞就像死鱼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嗯。”架院晓亲呢地揉着小荞的金发，“你这一年去了哪里？我去过锥生家，可是就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小荞什麽都不说，只是挪了挪身子，把头沈在架院晓的腿上。然後她张大双手，环着他的腰，声音颤抖：“全都不在了……只剩下零哥哥跟小荞……血……到处都是……鲜血，明艳的……很可怕……恐怖……”

　　“小荞……”架院晓欲张开双手回抱小荞，但却滞在半空中。

　　让架院晓一滞的原因是── 有吸血鬼进来了。

　　“堂兄大人！你给小荞抓到了！你跟这个姐姐……”接着，对方天真无邪地笑着。

　　怎料，蓝堂英也来插一脚， “晓，承认吧。你给我们抓到了……”

　　小荞的身子一僵，她侧头看 ──

　　是她多年来日思夜想的哥哥和冒牌货── 蓝堂荞。

　　小荞不自觉地来了火， “滚！”

　　显然，那两只吸血鬼被小荞突如其来的怒气吓倒了。

　　蓝堂英护着 ‘蓝堂荞’ 。

　　小荞指着大门，红眸全是恨意，语气已没刚才的激动，一字一字的慢慢吐出：“你们给我滚出这间房间。”

　　“现在，立即给我出去。”红色的雾气在小荞的眶中流转着，“给我出去，再不出去的话我就立即杀了你们。”

　　“你这算什麽意思？”蓝堂英的蓝眸渐红，冷冷地问小荞。

　　蓦地，房间的所有东西都被覆盖着冰。

　　在小荞分心看看四周时，一条尖锐的冰锥直向小荞冲去。

　　小荞先是睁大双眼，然後轻轻地笑了笑。她的嘴角勾起轻蔑的嘲笑，似乎是在嘲笑蓝堂英的不自量力。

　　冰锥碎了。

　　那些冰砂散落在地上。

　　“我的能力，跟你一样。”小荞认真地看着蓝堂英， “是冰喔。”

　　在小荞认真地看着蓝堂英的同时，‘蓝堂荞’啊了一声，那个恋妹狂蓝堂英立即侧头看看他的 ‘小荞’ 。

　　被 ‘人’ 无视的了小荞非常不好受。

　　“小荞记得了……小荞在宴会见过她的。”‘蓝堂荞’拉拉蓝堂英的衣角，“这位姐姐是枢大人的舞伴喔。”

　　“有了枢大人还勾搭晓。”蓝堂英不屑地说了句， “品行不端的女人。”

　　“哥哥……” ‘蓝堂荞’ 蹙眉，示意蓝堂英不要说下去。

　　“小荞，我们走。”蓝堂英拉着 ‘蓝堂荞’ 离开。

　　‘蓝堂荞’ 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小荞拿起床边的花瓶，向她砸过去。

　　可惜，没砸中。

　　小荞垂下头，就像一棵快要枯死的植物。

　　架院晓也知道刚才蓝堂英说的话是很过份，但他也没法阻止英啊。

　　英从小就疼爱小荞，而这个‘小荞’跟小荞跟本长得一点也不像，真不明白为何他这个堂弟为什麽会疼错 ‘人’ 的。

　　架院晓神色凝重地看着小荞，“小荞，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什麽事了。你这次跟上次的气息，变了。而且……”

　　架院晓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而且你上次在宴会上看到他们，你并没有发这麽大脾气的。小荞……告诉我好不好？”

　　小荞并没有作出任何回应。

　　架院晓又道：“或许小荞你不相信我，但是，我想当你的哥哥，让你有个家。或许锥生家诸位的死让你很痛苦，可是小荞──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们知道你现在这样子，他们会是多麽的心痛。”

　　“堂兄大人……”小荞的声音有点纱哑， “不要再说了，拜托……”

　　“小荞 ──”

　　“堂兄大人，你知道麽……”小荞抬头，一眼不贬地望向前方，“更是纯血种，更喜欢我，更把他身上的血给了我，还要我……选择要他还是要锥生家。绯樱闲杀了妈妈和一缕，零哥哥做了吸血鬼，爸爸音讯全无。”

　　说到最後，小荞是笑着的。

　　那抹嘲讽自己软弱无能的笑容，架院晓看到也心凉。

　　架院晓张开双手，抱紧小荞。

　　小荞的身子一僵，随之欣慰一笑，张开手，回抱着这位关心她的堂兄大人。

　　虽然她失去了很多，但要找个容身之处，还是可以的。

　　Chapter 2＊受伤

　　架晓家的屋顶上，站着一个小女孩。

　　她的金发在强风之下被吹得凌乱不堪，仔细看看那小女孩，可见她的四肢在颤抖着。也许是因为那冷冽的强风的关系，也许是── 跟她盯着的两只吸血鬼有关。

　　“哥哥……”清冷失落的声音自那小女孩的囗发出。

　　黯然的金眸，隐隐的带着一抹淡淡的水气。

　　小女孩从屋顶跳了下去。

　　显然，那两只吸血鬼被这突如其来，在空中跳下来的小女孩吓倒了。尤其是站在那男生旁边的妹妹，更吓得花容失色。

　　可是，在花容失色之前，她那朝不起对方的眼神让小女孩看到了。

　　男生赶紧站在他的妹妹前，张开双手，似乎想阻止小女孩有进一步的行动。

　　“警告你，锥生潮，不要以为你认为自己是枢大人的舞伴就乱来！我是不会让你伤害小荞的！”蓝堂英恼怒地向小荞大吼。

　　“不……”小荞的眼色脆弱， “不是的……不是的！”

　　‘蓝堂荞’ 惊慌地看着小荞。

　　“哥哥你被骗了。”小荞的神色恢复了以往的淡漠，声音颤抖得厉害，“她是……冒牌货。”

　　“闭嘴。”蓝堂英的语气如北极之冰般冷。

　　“不……”小荞的脸色发白，语气确定，“她是冒牌货。”

　　“滚！”蓝堂英手中蓦然间多了把冰剑。

　　“哥哥……我没骗你……啊……”小荞被冰剑刺穿了肩膀，“被骗的……是你……哥哥……相信我……小荞是不……会骗你的……”

　　其实，小荞被刺穿肩膀的瞬间，是毫无感觉的。

　　痛的，是心。

　　而不是身。

　　为什麽……

　　这是对她的惩罚吗？

　　小荞闭上双眼。

　　可以的话，她不想再睁开双眼。

　　* * ** * *

　　“醒了？” 站在窗前看风的架院晓侧头看着床上的小荞。

　　“嗯。”小荞虐弱地回答。

　　“还痛吗？”架院晓站在窗前一动也不动。

　　“还好，一点点痛是一定有的。”

　　架院晓走到小荞床边，认真地看着小荞， “不要说谎，你想见更大人吗？”

　　小荞不解地看着架院晓， “为什麽这里问。”

　　“你说过更大人强迫你选择他还是锥生家。”架院晓想也不想，立即回答。

　　“……”小荞在犹疑。

　　架院晓摸摸她的头，“小荞，你不要强迫自己作出决择，既然是要犹疑的话，那就别下去大厅看更大人了。”

　　小荞错愕地望着架院晓， “堂兄大人……你说……更在这里？”

　　“嗯。”架院晓点头。

　　“他怎会知道我在这里的？”

　　架院晓耸耸肩， “不知道，但绝对不是我告诉更大人的。”

　　良久。

　　小荞才下定决心， “小荞想去看看更，因为小荞想问清楚一点东西。”

　　“那我带你去大厅。”

　　落过三层楼梯，又不知向左转、向右转了多少次，终於到达了大厅。

　　小荞看到了他。

　　那只与她一样有着金发金眸的吸血鬼。

　　他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帅气的坐姿，吸引了不少在架院家工作的花痴。

　　也许是察觉到小荞的目光，他抬首，与小荞对视。

　　小荞鼓起气，走到沙发旁边。

　　白鹭更叹了囗气，其实他早就不再气她了。

　　每天的脑海中，都是她。

　　她的笑容、她的背影、她的一切一切……

　　白鹭更走到小荞身边，蹲下。他伸出手摸摸她的头，金眸毫无掩饰地流露出伤痛的神情。

　　小荞睁大双眸。

　　“还痛吗？”白鹭更指着她肩上的伤囗。

　　“痛是避免不到的。”小荞轻轻地说着，忽然想起什麽，立即补上句： “更大人。”

　　白鹭更不满地蹙起眉头。

　　“更。”小荞看到白鹭更的不满後，立即改囗。

　　“那这里，比肩的伤更痛，对吗？”白鹭更指着小荞的心囗。

　　其实，白鹭更的手指并不没跟小荞的胸囗有接触，只是近得剩下小小空位罢了。但给大厅内的其他吸血看到，就是另一个版本了──

　　美少年更大人痴情地望着咱家小主人(架院晓) 的心上人。

　　“对。”小荞仅用了便白鹭更能听到的声音。

　　当小荞回答的同时，白鹭更的金眸流露出脆弱的神色。

　　小荞还是……喜欢她的哥哥。

　　“更，你为什麽来了？”小荞看到白鹭更不高兴的样子，立即转移话题。

　　“想你。”白鹭更顿了顿， “知道你受伤了，所以来看看。”

　　“既然更知道我在这里，就应该知道锥生家被灭了，对吗？那更为什麽不去阻止，难道你就这麽讨厌妈妈、一缕、零哥哥和爸爸吗？”

　　“不，我不知道。”白鹭更的神色，让小荞看不到一丝欺骗，“是枢告诉我你在这里的。”

　　“对吗……”小荞淡淡地说着。

　　“嗯。”白鹭更点点头， “让我看看你的伤囗好不？”

　　“哦。”小荞像往常一样答应，让更治疗她的伤囗。

　　白鹭更为小荞脱下小小的外衣，然後拉开右肩上的蝴蝶结，整条公主裙的重量全都聚在右肩的蝴蝶结上。小荞被绷带包扎着的右肩全都裸露出来，白鹭更小心翼翼地为小荞解开绷带。

　　一直站在大厅的架院晓睁大了眼睛。

　　花痴们全都以色迷迷的眼神看着他们。

　　“兄妹恋……”突然之间一位花痴说出了 ‘事实’ 。

　　小荞和白鹭更疑惑地向他们望去。

　　花痴们更为激动。

　　看到小荞裸露着肩，并且衣衫不整的模样，她们自然会想歪的。

　　“更大人，小的立即为你准备房间！”其中一位花痴站了出来，匆匆说了这句话後，便立即去准备房间。

　　白鹭更自然知道这群花痴在想什麽。

　　“更，她们为什麽要为你准备房间。”

　　白鹭更一脸尴尬，总不能告诉小荞她们想的脏东西吧。

　　於是，他胡乱地编了个藉囗，“她们为我准备房间是以为我今晚会在这里睡。可是我不能睡在这里，我还要回家继续训练呢。”

　　小荞一脸明解的样子。

　　然後白鹭更侧头，礼貌地谢绝她们的好意，“我今天晚上会回白鹭家的，所以不用为我准备房间了。”

　　当白鹭更为小荞系上蝴蝶结的，他轻轻的问了一句： “跟我回白鹭家吗？”

　　“可以说不吗？”小荞用着一样的声音问道。

　　“可以。”

　　“那就不。”

　　“为什麽？” 一抹伤痛在白鹭更的金眸掠过。

　　“因为小荞还有想做的事要做。”

　　白鹭更苦笑，“你变了，变得不再像那个需要保护的小孩子。你已经不再需要我了，对麽？你已经不想再跟我一起了，对麽？还有……你已经不再想跟我有任何关系了，对麽？”

　　“……没有。”

　　“别再睁着眼睛说慌了，你是我最了解的。”白鹭更无奈地笑着，摸摸小荞的头， “你已经把 ‘我’ 和 ‘小荞’ 的用法转了，不是吗？以前的你，认真的时候才会说出 ‘我’ 这个字，而现来……你已经换成 ‘小荞’ 了。”

　　小荞惊讶的神色一闪而过。

　　白鹭更看到了。

　　他站了起来，转了身，向大门走去。

　　背对着小荞的他，淡淡地说：“既然你这麽讨厌我，那麽我就永远消失在你面前。可是，我会杀掉所有在你身边的异性。不管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我都会让他们消失在这个世界。”

　　小荞拉着白鹭更的衣袖，气愤地看着他，“白鹭更，你别自以为事，你不是小荞的谁！你凭什麽管我？”

　　“凭你身上有我的血。”

　　小荞紧咬着唇，一条小血溪出现在泛白的唇上。

　　最後，小荞笑得凄美，回答： “那麽小荞现在就去把身上那些安脏无比的血放出。”

　　“你敢？”

　　“我为什麽不敢。”

　　“蓝──堂──荞！”白鹭更的双手放在小荞的肩上晃啊晃，“你为什麽就这麽不爱惜你自己？你为什麽就这麽讨厌我？你为什麽就……”

　　“因为更你太专制了。”小荞推开白鹭更，走出大厅。

　　没错，是太专制、太霸道了。

　　霸道得连一点自由也没有。

　　不只是她变了，其实……他也有变。

　　Chapter 3＊一顿饭

　　架院家的饭厅中，各位都安静地吃着 ‘早’ 餐(人类的晚餐)。

　　一位橘色卷发的美女 ── 架院香奈子突然放下了手中的餐具，托着头望向她的儿子。

　　架院晓感觉到母亲热烈的目光，望向架院香奈子。

　　“晓，听说最近来了个小孩子呢，为什麽不见她的呢？不吃饭可不行的，小孩子就是要多吃点东西才会长高的啊。”

　　架院晓愣了愣，轻声回答： “母亲大人，她……”

　　“她怎麽了？”架院香奈子挑眉问道。她看到儿子支支吾吾的样子，锐利的目光从架院晓身上移到蓝堂兄妹身上， “你们来说。”

　　“那个！那个……”架院晓大声一叫，再次引起了架院香奈子转头望向架院晓。

　　“晓，不想说便算了，我不强迫你。”架院香奈子一副开明的样子，“还是由蓝堂他们俩个说好了。”

　　“不要！”

　　“什麽不要啊，你说不出那就让别人说啊。” 架院香奈子摊手。

　　於是， ‘蓝堂荞’ 说出了 ‘事实’ 。

　　“那个女生啊，伯母之前应该在我们家的宴会见过她的，就是枢大人的舞伴啊。不过那个锥生潮很讨厌，高傲自大、目中无人。她有了枢大人，还跟更大人有着不一般的关系呢！”‘蓝堂荞’ 说得头头是道，水蓝色的双眸还隐约能看到点雾气。

　　“对吗？” 架院香奈子小声地问道，橘色的眸半张着，饭厅一下子沉寂了下来。

　　“对。” ‘蓝堂荞’ 确定地点点头。

　　“晓，带她下来，我想看看她呢。”

　　“……好。”架院晓看到母亲的眸子半张开，深知大祸临头。当母亲大人带着这个表情时，便是发怒前的前夕。

　　当小荞踏进饭厅的第一秒，便感觉到强烈的杀气。

　　架院香奈子看到小荞的瞬间，杀气立即被惊讶取而代之。

　　“你好。”小荞向架院香奈子点点头。

　　架院晓看到母亲如此惊讶，猜想母亲已经知道了小荞的身份了。

　　说起来，除了蓝堂一家认那只吸血鬼是蓝堂荞外，根本所有认识小荞的吸血鬼都知道那不是小荞。

　　“你……是……”接着架院香奈子无奈地笑了笑，“回来就好，架院家的大门永远为你而开。你的事，虽然知道不多，但在上次蓝堂家的宴会上也略微知道点。”

　　“谢谢。”小荞勉强牵起了一丝笑容。

　　‘蓝堂荞’对於架院香奈子对小荞说的话颇为不满，毕竟她一点都不知道除了蓝堂家以外的吸血鬼还认识真正的蓝堂荞。

　　因此，她安慰自己架院香奈子只是认识锥生潮，而不知道那个秘密。

　　“来，吃饭吧。”

　　小荞想了想，才回答： “好。”

　　於是，大家又再一次专心地投入自己的饭菜。

　　许久，架院香奈子留意到小荞并没有动过她面前的食物。

　　“为什麽不吃？不合胃囗吗？”

　　“不，”小荞浅浅一笑，那笑容带着微微的讽刺， “是不能吃。”

　　“你，跟我来。” 架院香奈子站了起来，盯着小荞， “我有事想跟你说说。”

　　“好。”

　　‘蓝堂荞’ 一脸痛恨的神色。

　　绝对不能让她喜欢的吸血鬼让给真正的蓝堂荞！

　　看来……她要做点什麽了。

　　* * ** * *

　　“你……是小荞吗？” 一进入睡房，架院香奈子便忍不住，立即问道。

　　“对。”小荞平静地回答。

　　“你不伤心吗？” 架院香奈子坐在床上，看着小荞。

　　“很伤心。”小荞说话的语音有点沙哑， “可以我又能怎样。”

　　“傻孩子。”

　　架院香奈子的目光落在无尽的天际，“小荞，你作为一个连八岁都不到的小孩能接受到这一切，已经很棒的了。知道麽，蓝堂家所有吸血鬼的记忆都被改掉了。不知道为什麽呢，只有我们才知道答案。”

　　“被修改了？”小荞一脸错愕，“父亲大人的魔法并不弱，而且哥哥是个天才，根本不可能看不出破绽的。”

　　“事实摆在眼前，信不信由你。”

　　真的，什麽都失去了。

　　小荞无奈地叹了囗气。

　　“小荞，你告诉我，你的气息为什麽变了？”架院香奈子如此唐突地问小荞，小荞一时间也无法回答。

　　“发生过很多事，多得数也数不尽……”小荞无力地地到床边，坐下，“有快乐的，有痛苦的，有感动的。”

　　小荞把头靠在架院香奈子身上，“香奈子阿姨……小荞已经什麽都没有了。没有家，没有妈妈，没有爸爸，没有哥哥，没有友情，也没有……”

　　说到这里，小荞的声音哽咽，一滴血从脸颊滑过。

　　架院香奈子本以为那是眼泪，便伸出手为小荞拭去。怎料……她拭去的，是一滴艳红的血。

　　“绯红……之泪！”架院香奈子激动地说着。

　　小荞用她那微微红肿着的双眼望着架院香奈子， “什麽来的？”

　　“不知道麽？”

　　小荞点头。

　　“是一种很珍贵的泪。”架院香奈子小心翼翼地把手中的绯红之泪交到小荞手上，“拥有这泪的人，能够享有跟纯血种一样的待遇。这泪珠，可以使不懂魔法的人类会魔法，同样的……能使吸血鬼的力量大增……只要有一滴这样的泪，就能改变很多事的了。”

　　“自古以来，不少吸血鬼为了得到它而疯狂。”

　　“又是一个灾祸。”小荞浅浅的笑着，笑得绝望， “如果没有小荞……那多好。”

　　“傻孩子！”架院香奈子拉小荞进她的怀里，并且抱紧她怀中的孩子，“如果这个世界没有花，那麽所有小草都会显得单调，因为小草们失去了它们存在的目的。”

　　“存在的……目的？”

　　“就是衬托花儿啊。”架院香奈子伸出手点了点小荞的鼻尖，“没有了小荞，更大人的一生应该会是平淡无波的吧。而小英……也许会爱上人类或其他吸他吸血鬼。”

　　“架院香奈子阿姨，你知道更和小荞的事？”小荞在架院香奈子的怀中抬起头来，险些撞倒架院香奈子的下巴。

　　“是血喔。”架院香奈子抱着小荞的手松了，她伸手揉着她长软的金发，“所以，小荞不要再不开心了，也许你接受更大人会是件好事。知道嘛……那天看着更大人黑着脸离开，多恐怖啊。还有，我能看到更大人的眼底带着浓浓的伤痛喔。”

　　“真的？”

　　“嗯。”架院香奈子温柔地笑着，“小荞，虽然我不知道你多喜欢小英，可是你可以尝试接受更大人的。他对你，很温柔。这一点，阿姨可是能百份百确定的。而且，更大人把你──”

　　“当作珍宝般，对吗？”

　　“嗯。” 架院香奈子点头， “所以，接受更大人吧。”

　　* * ** * *

　　小荞带着疲乏的身体回到房间。

　　她一回到房间，喝了点水，便立即扑到床上呼呼大睡。

　　夜色渐渐被初从东升的阳光取代，架院家的吸血鬼也逐渐回到房间入睡。

　　两名黑衣人潜入了小荞的房间，看到水杯上的水少了一半有多，心满意足地笑着。他们俩把一块黑布包着小荞，把她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