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系统之每个职业试一遍》雪夜抚弦人

17、乞丐任务2

　　乞丐任务2
　　水昔坐在帝凰集团总裁办公室的沙发上，支着下巴看着眼前正认真工作的男人。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说得果然不错。眼前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正襟危坐。他坐在总裁办公桌前，正垂眸专注认真地批阅着一摞文件。浑身充满着和往常风流倜傥，狂放不羁气质完全不同的禁欲感。西装内的白色衬衫解了两颗扣子，又显出几分随意的洒脱与性感。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胡离，矛盾的气质还挺有吸引力。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把他打量个够。突然发现，他睫毛真是相当的长，轻轻颤动着，撩得人心痒痒。他短短的头发毛茸茸的，柔软得让人想摸几下，真有几分小狐狸的可爱感。
　　身为他的助理，她觉得自己真是闲得很，对自己只拿工资不干活而有些心虚。这样的关系，真是如同包养了。只是她没付出被包养应该付出的东西。他看来也不想要。
　　其实，不是他不让身为助理的她干活，也不是她懒得不想干活。而是她为了维持没学历没能力的乞丐人设，故意笨手笨脚地摔了几个咖啡杯，删了几个电脑文件，在几个文件和电脑键盘上泼了一些茶水。如此作死后，他就让她干坐在旁边了。
　　他这么容忍她，应该和她现在的模样有关。
　　她现在的模样，已经恢复了和以前差不多的气质。
　　虽然以前是黑长直，现在是披肩卷发，但起码不是乞丐装扮了。
　　她的皮肤虽然还是黑而粗糙，但架不住化妆的魔力。化妆后，她的皮肤如以前一般白皙，而透着红晕。因为现在的职场身份，她整个妆容柔和中带着几分精干凌厉，凌厉中又透着几分妩媚。加上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让她不仅完全脱离了之前的乞丐影子，还和以前的她，不太相像。以前的她不多化妆，偶尔化妆，也是清秀的淡妆。也就是画双眉，抹些遮瑕霜，涂点口红完事。
　　她正盯着他发呆乱想，他批阅完几个文件，抬起头，刚好看到她痴迷地看着他。耳朵不由一红。
　　虽然还不确定是她，但顶着她一张脸这样看着他，让他的心砰砰直跳，紧张又害羞。
　　“咳，你看够了吗？”看她还在看着他发呆，他难得奶凶奶凶地说道。
　　她回过神，马上切换表演模式，迅速起身，一脸迷恋地朝他走过去，谄媚地对他说道:“胡总，您歇一歇，我给您捏捏肩。”
　　他蹙了蹙眉，对她道:“你可以唤我离。”
　　“这样唤您，可以吗？”她表现出忐忑又兴奋的样子。
　　他点头。
　　她便轻轻唤道:“离。”哎呀，鸡皮疙瘩都起来又掉了。
　　他望着她，恍惚了一下，好像透过她看着谁。
　　“离，你也饿了，我们去吃大餐吧！我想去西餐厅。我从来没吃过西餐呢！”她拉着他的胳膊，撒娇道。
　　他眼睛闪了闪，点了点头。
　　她在西餐厅继续维持啥都不懂的乞丐人设，一步步跟着胡离学西餐礼仪。切牛排时，因为切不动，力道大了些，险些把牛排甩地上去。
　　她本来是素食主义者，为了打消他的怀疑，她硬生生逼迫自己把牛排吃了。
　　吃了西餐，她坐在车上，又软软撒着娇，让他下班后，陪她逛商场。他答应了。她开心地嘟着唇假装要奉送香吻，他怔愣后，身子一闪避开了。
　　她还假装了一会失落。其实，她知道就算她吻他，在不确定她的身份之前，他是不会吻她的。因为他和萧洛都有着严重的洁癖。他看起来风流花心，但其实还挺洁身自爱的。
　　下午下班后，他带着她逛商场。她奉行买买买策略，演绎出一个格外贪婪的乞丐人设。
　　衣服、鞋子、包包、首饰……一定要贵的！贵的！贵的！还要越多越好！
　　晚上，胡离送她回他名下的其中一栋别墅。
　　她提着一大堆购物袋，兴奋地对他说:“离，你真好！这日子简直是天堂一般，想要什么有什么。我都怕自己其实是在做梦。离，你不会有一天厌恶了我，要赶我走吧？”
　　胡离眸色复杂地看着她，垂眸摇头:“不会。”你若是她，我就永远不会厌恶你。
　　如此过了一段时日，她有时陪着他去上班，有时自己去逛街刷卡，有时让他陪着她去商场。
　　隔几天，她就会给丐帮一些钱，以展示自己的大方，优越与虚荣。当然，真相是，只是为了取得丐帮高层信任，打入丐帮内部，获取丐帮犯罪集团犯罪证据。
　　虽然在胡离面前演戏演得不亦乐乎，但她还得尽快回到丐帮。
　　她已经在他面前演了这么长时间爱慕虚荣，粗鄙不雅，啥都不懂，没有丝毫内涵的乞丐。他竟然还没有厌恶她，还没有确定她其实就是一个乞丐的身份。
　　她得再想想办法。
　　一日，胡离去开公司会议，她独坐他的办公室。正想着要不要假装偷一下他的机密文件，刚好让他发现，好让他对她完全失望，然后放她离开。
　　只是还没行动，小蝴蝶来公司看她哥哥。
　　小蝴蝶进入办公室时，她坐在沙发上，正陷入是真偷文件，还是假偷文件的矛盾挣扎中。犹自烦恼时，小蝴蝶已经扑到她怀里，亲切地唤着她雪人老师。
　　她抱着小蝴蝶，下意识温柔道:“小蝴蝶你来啦！”
　　“雪人老师，怎么最近联系不到你？你知道吗？最近我和哥哥在天桥上，看到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我还以为是你呢！世界上竟然有长得这么像的人，有没有可能是你失散多年的姐妹呀？”小蝴蝶靠在她身上，眨着眼睛疑惑地问着。
　　听小蝴蝶如此说，她猛得清醒。刚才大意了。不能让小蝴蝶发现她的身份。
　　她让自己进入角色，露出假笑:“小蝴蝶，你是离的妹妹吧？我见过你的，我就是天桥上那个人。我不是你的什么雪人老师。你不要认错人了。”
　　“怎么会呢？我不会认错的。雪人老师，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打算和我玩猜猜猜的游戏吧？”小蝴蝶抿着唇仔细看了看她，又神秘地露出笑容。
　　水昔瞄到门外有一道身影，猜测应该是胡离。突然想到一个办法，忙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推了一下小蝴蝶，把小蝴蝶推出她怀里，大声道:“我都跟你说了我不是什么雪人老师，我没跟你开玩笑，更不想和你玩什么猜猜猜游戏，要不是你是胡总的妹妹，我才懒得理你。你们这些小公主，不知道生存艰难，只知道玩游戏。我跟你说，我以后可能会当你的嫂子，你可不要再在我面前提什么雪人老师。我才不当什么雪人老师的替身。雪人老师，呵呵，什么破玩意，藏头露尾的，也敢和我争，让我当她的替身。也不看看自己那不敢现身的样，也亏你们老念叨她。”她到后面进入角色，已经如同泼妇骂街。
　　小蝴蝶吃惊地看着她，满脸疑虑，眼眶渐渐湿了，她带着哭音，喃喃着:
　　“雪人老师，你别这样，我害怕。难道你真的不是雪人老师吗？雪人老师到底去哪里了？”
　　她看着因为她的伤害，而如此可怜的小蝴蝶，心疼得不行。但她不能功亏一篑，必须狠下心。
　　她猛得又推了一下小蝴蝶，厌烦道:“都说我不是什么雪人老师了，你烦不烦，我怎么知道她在哪。走开。老叫我雪人老师，太讨厌了。”
　　小蝴蝶被她推得踉跄了一下，摔倒在地上。
　　她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扶小蝴蝶。
　　这时，办公室的门猛得被推开。
　　胡离大踏步走了过来，扶起小蝴蝶。
　　他将小蝴蝶揽在怀里，眼神猛得刺向她，冰冷而狠厉。
　　“你可以走了，以后不用来了。”他的语气冰得掉渣。
　　“离，你什么意思？你听我说，我刚才也是不小心，不是故意的。”她心里震了一下，觉得抱歉得很。但还是表现得小心翼翼，试图解释。她知道自己玩过头了，但是没办法，她也很无奈。
　　胡离不耐烦听她解释，越加冷厉道:“我不想再看到你，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不然，我不会放过你。是离开，还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立马软弱下来，一脸委屈兮兮:“好！好吧！我走就是了。”
　　她是有苦衷的，如果有一天事情暴露，真相浮出，千万别怨她呀！
　　她快速离开，没去别墅收拾什么行李，就带走随身包包，里面装着钱和银行卡。
　　至于别墅钥匙，她觉得胡离肯定会换新锁，不还也行。
　　回到丐帮，她取出一部分钱上交，收钱的丐帮负责人眉开眼笑。听闻她被甩，还象征性地安慰了几句。
　　因她上交的钱比较多，她取得丐帮高层的信任，被委以更多重任。
　　她开始接触好几个部门的事务，开始进入丐帮核心。
　　利用职务之便，她将乞丐组织犯罪集团犯罪证据收集齐全，匿名传给了萧洛。
　　待系统播报警察已全面出动，任务完成时，正是晚上。她本来打算趁警察在路上，抹除身份，逃之夭夭。
　　但想到以后可能会在通缉榜上，还是乖乖等着被逮。
　　这次萧洛出马，整个丐帮犯罪集团被一网打尽，一个不漏。
　　再次见到萧洛，是在审讯室。
　　萧洛刚走入审讯室，便看着她，很是无奈地轻叹道:
　　“你不是不当警察了吗？怎么又去卧底了？”
　　水昔惊讶瞪眼，指着自己:“我还没说我是谁，你就肯定是我？你看我和以前不一样了。黑瘦黑瘦，皮肤粗糙，头发干枯杂乱如鸟窝，一身脏兮兮的……”
　　“你的其他地方会骗人，眼睛不会骗人。”萧洛笑了笑，坐在对面椅子上。
　　她不服气地撇嘴:“你说的，好像我就是一彻头彻尾的骗子似的。”
　　萧洛失笑:“难道你不是吗？把胡离兄妹骗得团团转。”听胡离说到最近的事情，他只觉无语。原来看似狡猾的狐狸，也这么天真，遇到感情，智商也为负数。
　　水昔无奈:“我有苦衷的，不是故意骗他们。回去还得好好哄哄小蝴蝶。”这次，伤小蝴蝶伤狠了。
　　萧洛挑眉，眼神幽深地看着她，仔细打量着她的神情，仿佛在刺探什么。他慢条斯理地，看似随意地问道:“只哄小蝴蝶？”
　　水昔无辜眨眼:“胡离那么大人了，还要我哄吗？他应该理解我的。”哄狐狸要怎么哄？摸狐狸毛吗？
　　“真是没心没肺。”他停止刺探，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萧洛还稳稳当当坐在那里，没有要带她走的迹象，她忙道:“你看我身份上已经不是警察，你就说我是你线人好了。就把我放出去吧？”
　　萧洛又无奈抚额:“你的警籍我们还为你保留着，等你玩够了，想回来了，我们随时等着你归队。”他们的关注点总是不一样。
　　听到她警籍竟然还保留着，她不由惊讶。她有这么优秀吗？值得如此优待？她想了想，不晓得以后会怎样，还是暂时回避这个话题。
　　她不着痕迹地开始将话题往他身上引:“你不是萧氏总裁吗？又是武警部队的。到底哪个是你主业啊？”
　　“没任务时，我是萧氏总裁。有任务时，我就是一名武警。”萧洛坐姿端正，身体笔直地挺着，放在桌上的双手虚拢，正经答道。
　　水昔抱拳表示佩服:“你厉害！我甘拜下风。其实，我还没想好我最终要做什么工作。之前做的工作，我其实都做得蛮欢乐的。以后干脆干一个主业，万千个副业好了。”因为要一直换工作，说起她的职业规划，说起她的未来，她瞬间有些迷茫。不过，很快便自我调侃回来了。
　　“只要你有万千分身术，能忙得过来。”萧洛微微一笑。
　　她回以乐观笑容:“不能同时来，那就暂时一个一个来吧！等什么时候结束了，选一个最喜欢的，最想做的吧！”虽然暂时还没有想法，但未来可期。
　　萧洛起身，朝她伸出手，调侃道:“走吧！你还想待在这里一直聊天？这里不是心理咨询室，是审讯室。”
　　她跟着起身，手放在他手上握了握，正经道:“谢谢你！萧洛。三天两头麻烦你。好了，一切感谢尽在不言中，不说了，走吧！”
　　两个身影并肩离去，离得很近，却并未牵手。
　　这是一个他伸出手，想牵她的手，她伸出手，却只回以握手的，发生在审讯室中，警察与线人之间，单恋说不出口的故事。
　　乞丐任务，果真是一个魔性任务。不仅折腾了自己的身心，更折腾了别人的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