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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乞丐任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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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任务
要当一个真正的乞丐,就得放弃舒适的一切。
水昔买了去国外的机票,做出出国的假象。以免以后遇到熟人被认出。并让系统对善于情报收集的萧洛他们,屏蔽了她真正的行踪。
她去旧货市场买了一些破衣服,破被褥,还有一个有豁口的破碗。并刻意熬夜,晒太阳,又不抹任何护肤品,将自己的皮肤变得粗糙。头发剪短弄乱,不洗不保养。
然后拿着一堆破烂行李,去往乞丐们居住的某桥洞。
朝阳初升,冷风嗖嗖,她把破被褥团成一团,扔进桥洞。便穿着破棉衣,拿着破碗,开始在街上行乞。
“本次总任务:打入乞丐组织内部,揭露内部真相。随机任务:每日乞讨金额100元。”
她先在街上流动行乞,从刚开始的拉不下脸面,到后面的破罐子破摔,厚着脸皮讨钱,只用了半小时的挣扎。敬业,她必须敬业!
“行行好啊!给点钱吧!”
“我快要饿死了,给点钱吧!”
“给点钱吧!菩萨保佑你。”
……
要了半天钱,真的是半天时间,一毛钱都没要到。作为敬业乞丐,她不能用自己以前的钱,又没讨到钱,中午饿得前胸贴后背,却没钱吃饭。
她一狠心,把棉衣脱了,只穿了单衣,瑟瑟发抖地去要钱。最终讨到了10元钱去吃饭。
吃完饭,她打算不流动行乞,而是找个固定位置。
她观察了几条街道,发现附近有几个人全天时间都在固定的位置乞讨。
其中一个是貌似哑巴的老爷爷,一个是拄着拐杖的盲人老奶奶,一个是没有双手的青年人,一个是没有双腿,趴在地上的小男孩。一个是瘦弱的小女孩,身边躺着一个貌似生病的妇女。
她觉得她肯定不能把自己弄得跟他们一样残疾。不过,可以打感情牌。
她从行李中,找出一大块破纸,一支笔,然后在纸上写字,字故意写得歪歪扭扭,错字百出。
她在纸上写了一个凄惨故事:我本是良家妇女,只是丈夫早逝,又没孩子,婆家把我撵出来,我又不想拖累娘家,就一个人出来打工。谁知没学历,找不到工作,现在身上一点钱没有,又饿又冷,希望好心人给点吃饭钱。
其实她觉得她写的故事一点也不凄惨,但是谁让她的人设是没学历的乞丐,怎么可以编出多么凄美的故事,编出的故事符合现实就行。
她拿着写着故事的破纸,在一座桥上,找到一个位置。她跪坐在地上,把纸铺开,开始守株待兔。
事实证明,她的故事一点不感动人,一天只挣了零零碎碎30元。功德分当然是扣了许多,扣了整整七十分。
冬天的晚上,住在桥洞,特别冷。除了她,桥洞里还住了三个乞丐。就是那个貌似哑巴的老爷爷,还有瘦弱小女孩和她生病的母亲。
那个老爷爷是真的哑巴,那个母亲是真的生病了,发着烧,咳嗽不断。小女孩用讨来的钱给母亲灌了药,便蜷在母亲身边睡了。她叹了一声,也盖着破被子,蜷着身子睡了。晚上天气太冷,西北风呼啸,又听到各种奇怪的声音,闻到各种不好闻的味道,没有以前的舒适感,没有丝毫让人安心的感觉,很难睡安稳。
第二日,她继续在原来的位置乞讨。这次她给自己加了戏,她用了有感染力的人鱼的歌声技能,以唱戏的形式,声嘶力竭地哭诉着自己的不幸。本来她的故事不凄惨,但用了人鱼的歌声,便将凄惨程度提高了几分,让听者落泪。
这日,她突破了自己的羞耻度,装傻卖疯扮凄惨,终于挣了100元。
只是,刚挣了100元没多久,就被人收了保护费。她猜测收保护费的应该是乞丐组织的人。因为他们也是乞丐装扮,只是看起来壮一点,凶恶一点。他们还说:“既然当了乞丐,就得守丐帮的规矩。这是丐帮的地盘,每个乞丐都要交保护费的。”
演戏演全套,她只能哆哆嗦嗦把钱上交了。幸好钱就算上交了,功德分还算。只要挣够100元,就加功德分。就算钱又出去了,也不扣分。系统只管她挣钱不管她花钱。
后面几日,她挣得多了些,存了一点钱。就把那点存的钱,给了那位小女孩的母亲。小女孩的母亲身体差不多好了些,起码能坐起来。小女孩每日收获还行,存了一点钱。她让她们赶紧买火车票回家。
过了几日,妇女便带孩子离开了。
她继续她的乞丐生涯。
如此过了一段时日,乞丐组织的人可能看她安分守己,又见她有些唱戏才华,便让她加入了乞丐组织丐帮。
本市丐帮某区分部驻扎在一个破院里。里面有各种类型的乞丐,大多都是各种残疾,其中,就有她之前看到的那几个。
她加入丐帮以后,在乞讨之余,就是教这些乞丐如何凄惨地唱戏,还帮他们编各种凄惨的故事。
经过长久的观察,她发现这个乞丐组织内部系统健全而严密,有专门负责拐卖的“供货部”;有负责把拐卖来的人变成残疾的“医疗部”;有负责将已残疾的人分配到各分部的配送部;有专门培训乞丐如何乞讨的培训部;有监控乞丐有无好好工作的监控部;有负责与城管、警察等公关的公关部;有专门负责人事选拔、管理,奖惩等的人事部……
可怜的乞丐背后有一条层层递进的链条:犯罪集团租用家乡残疾人乞讨→收购外界残疾儿童→把无辜人拉进团伙致残。
不入丐帮纯如稚,一入丐帮深似海。
她现在供职于丐帮培训部。为了避免暴露,她让系统帮忙监控摄像,收集证据。
因为她培训得很有成效,渐渐取得了丐帮内部人员的信任。
就在她取得丐帮的信任时,意外出现。她遇到了熟人。
那日,她照常卖惨乞讨时,胡离带着小蝴蝶经过天桥。
那日轻雪飘飞,落得她满头霜白,她静静地跪坐在那里,轻轻低头垂眸,刻意营造出一种凄惨气氛。
尔后,两双腿立在她面前,相同的浅色牛仔裤,一修长笔直,一娇小玲珑。
她拾掇好表情,眸中含泪,凄凄惨惨地抬眼看去。当看到面前是谁时,心中不由一惊。这是什么缘分啊?哪里都能碰到他们。
心里震惊,面上却呆呆愣愣,傻傻地望着他们。
她现在的形象,他们应该认不出来吧?一头杂乱干枯如草窝的头发。黑而粗糙的脸上脏兮兮的,唇冻得裂口。一身脏成灰黑,看不出原来颜色的破棉衣棉裤,一双有洞的棉布鞋。前面放一个没几张钱的破碗和一张写着凄惨故事的大字报。
她看胡离皱着眉头,疑惑地望着她,忙伸出满是冻疮裂口的手,渴望地看着他,颤声道:“先生行行好,给点钱吧!我好冷,又没有吃的。给点钱,让我买点吃的吧!”
“雪人老师,是你吗?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小蝴蝶眼包含泪,心疼地看着她。
”水昔,你是水昔吗?”胡离蹙着眉,有些不确定地问道。眼底也有几分心疼。
她装傻,开始飙方言:“所加,复所加?我么复,么活的。给我个钱。(什么?水什么?我没有水,没有喝的。给点钱吧!)”
胡离蒙了一下,疑惑更深了,继续说道:“你是又换什么工作了?是有什么苦衷?还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迫不得已的吗?还是,体验另一种生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你啊!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她还是说普通话吧!不然要笑场。
“我以为你出国了。你是被什么人控制了?”胡离猜测着,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四周。
她擦了擦脸上的雪水,继续装傻演戏,可怜兮兮地道:“先生,看在我和你认识的人长得很像的份上,给点钱吧!”
“难道我真认错了?你们怎么长得这么像?虽然有那么一点不像。是她的姐妹吗?没听她说有姐妹。”胡离眼神幽深而迷惑,若有所思地喃喃着。
因为眼睛上落了雪,影响她视力,她不耐地眨了眨眼,决定速战速决,语气不善道:“你到底给不给钱?不给钱就走人。我跟你说,我可不卖身。”她可是被随时监视着,再长时间说下去,就要被怀疑了。
胡离一怔,从身上拿出钱包,把里面的现金都拿出来,递给她,温柔道:“真的不是吗?抱歉,我认错人了。”
她立马露出笑容,欢喜地拽过钱,数了数,竟然有五百元。今天发财了,狠赚功德分了。没想到平常不带现金,只带手机和卡的胡离,今天竟然还带了五百元。大概是为了给小蝴蝶买路上的小吃和小玩意用的吧!
她万般感激地望着他,开始说一堆吉祥话:“谢谢谢谢!您真是个好心人,大财主,这么大方。祝你以后发更大财,桃花旺旺。不,您已经有这么乖巧可爱甜美的女儿了,还是不要桃花旺旺了。就祝你万事顺利,妻贤子孝,子女多多,家庭和睦,幸福美满!嘿嘿。”
“我是他妹妹。”小蝴蝶迷惑地望着她,纠正道。
胡离眉头跳了跳,嘴唇动了动,不再说什么,拉着小蝴蝶走了。
小蝴蝶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她,嘴里还喃喃着:“雪人老师……”
胡离刚离开,监视天桥这一片地盘的乞丐就跑过来,一脸怀疑地问她:“怎么回事?刚才那人和你说了那么多话,还给你那么多钱?他说了什么?找你什么事?”
她自恋地摸着自己的脸,嘿嘿笑道:“我觉得我这么好看,身世又这么凄惨,他是不是被我感动,看上我了?或者看我唱戏好听,是我的粉丝?我跟你说,他刚才过来找我搭讪,问我是不是和他在哪里见过,说和我仿佛认识了几辈子,长得像他熟人。多么老套的搭讪方式。我跟他说我不卖身的。”
她真真假假地说了一堆话,希望能打消监视人的怀疑。
监视的人嘿嘿一笑,眼神不屑,口中却说道:“我看那个人长得好,又有钱,就是所谓的高富帅精英阶层,他要真想包养你,你就跟了他。我们以后也可以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你说是不是?咱这身份,还在意什么卖身不卖身,卖身也比当乞丐好,你说是不是?”
“你说的也对,但我得干一行爱一行,得敬业嘛!”看这监视的人半真半假地说着,貌似试探,她也四两拨千斤地回道。
“咱丐帮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监视的人点了点头,便又淹没在人群中。
她了解胡离,知道他还会再来,便想着对策。
几日后,胡离果然再次来到天桥。他这次递给她一张名片,眼神幽深地看着她,对她说:“因为你长得和我一个朋友很像,我实在不忍心,便想让你生活好一点。我给你找一份工作,当我的助理,管吃管住,工资还高,每月一万,还交五险一金,你看行吗?觉得行的话,就跟我走。”
“真,真的?有,有这么好的事?你,你不会是想包养俺吧?”她受宠若惊,又惊又疑,还结结巴巴地说着。
“没有。只是当我的助理。”胡离以从未有过的正经严肃口气说道。
“我,我考虑一下行吗?”她收了他的名片,扭扭捏捏地低下头,红着脸,绞着手指头。还五险一金?想查她身份啊?可惜算盘打错了,肯定查不到。因为系统已经给她办了很难让人识别的□□。
“好!我等你电话。”他沉声说道。他一定要知道她是谁。他最近找不到她,联系不上她。她到底是不是她?如果是她,她是失忆了吗?还是遇到不好解决的麻烦了?还是又要完成什么卧底任务?或者,她真的不是她,只是长得像而已?毕竟,她这种样子,他从来没见过。
只要她答应了他,他总会试探出来的。
待胡离走后,水昔发愁地看着手中名片,等着监视的人。待人来后,她捂着发红的脸,对监视的人说:“怎么办?他真看上我了,要包养我,我去还是不去啊?他长得可真帅!还说管吃管住,每月给我一万块钱呢!”
“这事我给上面汇报一下,若是真的,这可是条大鱼,你可以把他迷得死死的,要更多钱。”监视她的人一会眼中发着精光,一会又阴沉地看着她。
“好的,你去汇报吧!我等你消息。”她露出期待的眼神。呵呵……若不是证据不全,我需要和你们这些败类虚与委蛇吗?
几日后,丐帮上层下达指令,让她答应包养。他们还扣押了她的身份证,并留下她参与他们内部运行的证据,以威胁她,不要乱说话,出卖组织。还送给她一句很有文化的话:尔与丐帮,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呵呵……还拽文化呢!
她给胡离打了电话,他很快过来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