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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四章 阿紫(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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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水成冰的寒风夜,止不住梅枝摇曳闹春意。远处几只罕见的雪猿伸出前肢互相打着招呼,发出阵阵吼叫声,她抚额呻吟着,隐有醒转的迹象。
“你......为何”后面的话,他心里虽己有了些比较,却觉得不妥,便未敢直接说出来。
“我叫姚阿紫,呵,不过郎君你可得叫奴家阿紫呦!郎君你呢?”她眯着睡眼,红唇哈出一口白气,一只小手随意地轻拍了拍他的裸胸。
“......我不知道?”少年困惑地望着有些发白的夜空。
“没有,那好,奴家给郎君取个名吧,就姓曲?”此时,她己完全醒过来,整只玉臂攀附在他的裸胸处,一双媚眼直勾勾地望过来。
“好。”少年毫无异议地应下了,眼底不见一丝波澜。
“至于名嘛?嗯,这个比较难想,嗯,有了,叫紫吧,就叫曲紫如何?”她半张俏脸也依在了他的身上,她抿着嘴偷笑了几口。
“阿紫,这是什么?”他一只手抓过白衣的一角轻声问道。
他从雪窟深处醒过来,周身干净得只见这袭白衣安静地披在他的身上,就这样孤身一人过了几十载或是几百载或是上千载。总之,时间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天地一样的风雪茫茫一片白,唯有越来越多的雪猿和这开不断的梅花陪伴着他。
此时心里感觉跟她有了些亲近,才会不由自主地把这埋藏着的疑惑说出来。
“白衣?”她不满地瞪大了双眼。
“好吧,奴家就吃点亏,你叫曲白衣好了。”她见他忘忘不记那件破衣,心里有些醋意。“不管将来如何,曲郎就做阿紫的曲紫吧。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她不容他置疑就这么定下来。
他点了点头,有些明白:奴家、姚阿紫、阿紫都是指她,只不过,自己叫她得说阿紫,而曲白衣、曲紫、曲郎都是指他,只不过,阿紫只会叫他曲郎。为何不叫一个就好了,还好不多,容易记住,不然又要惹阿紫生气了。
“嗐,昨晚可累坏奴家了,曲郎,你以后可得怜惜奴家,多加勤奋才是啊!”她细眉轻挑道。
“勤奋?”
“勤奋,咳,就是,你真想知道?”她有些不好意思,虽然这是意料中的事,随后她凤眼一转,便媚声道:“曲郎,真乖!下回你还有什么不懂的,一定要像刚才那样来问奴家噢!勤奋就是......就是下回等遇见有人娶亲时,你晚上就偷偷躲到新房里,瞧一夜洞房花烛,就全清楚了。嗯,曲郎,你记住了吗?”
她心想该怎么说呢?让曲郎去青楼上观上一观,那个勤奋的效果肯定是最好的,可是嘛,人家可不愿我的小傻瓜在那烟花糜烂之地学坏,于是,她便想到了洞房。
说罢,她轻吻了吻他脸颊,这会她可睢清了他的神情。呵呵,还不是完全那么呆么。
他不安地抓向白衣,就瞧见白衣下的点点血迹,他脸有忧色地问道:“阿紫,你是不是受伤了?伤在哪?”
“没有,咳咳咳!曲郎,你转过去,不许偷看哟!咳,奴家要练功!”说罢,她气急败坏地支起身子,红霞上脸,随后气恼地一脚踹开他,才背过身子,盘起腿闭目练功。
被他这一打岔,血气一阵翻涌,她才惊觉,原本破了身,她此生所修的昆冥神功肯定无法再上升一层,而此刻却隐隐约约有步入十层的迹象,连跳了两层,顿时她心中不禁是一阵大喜。
调息过了片刻,她才偷偷睁开双眼,扭头望过去,见他果真听话,赤着身子背过去,老老实实地端坐着,不由得嘻嘻地偷笑出声来。
小手一摸,正好摸到自己的衣物,不知何时,他己先将她的衣物小心放置到身后。
“阿紫,你练完了?”
“曲郎,你先穿上衣。”她站起身来柔声说道,随后,她的周身被一团青烟笼罩着,一旁的衣物也飞入青烟之中。
从青烟中传来正色的声音:“好了,现在记住,我没自己醒来,你就别过来。”
不知什么时候,她醒了过来,只见梅花树下,白衣飘飞,他蹲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捡起冰雪上的落梅,一朵朵放入胸前白衣围成的布兜里,落在身上的那层轻雪也化成了冰霜。
“嗨,傻瓜,这树上多得是,费这些力气要这地上的梅花做甚?”说罢,她右手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软剑来,便要朝几只梅枝砍去。
“阿紫,别伤它,够了。”他抽出手一卷,便把满地的落梅尽扫入囊中。
“呵,我怎么也犯起了傻劲!”说罢,她飞舞起来纵声大笑,随后倒挂落下将整只剑身连着剑柄全都深深插入枯梅枝内,她留恋地撇了一眼,才别过头去。
“曲郎,我们就此别过!”说罢,她双眼望了过来,嘴角虽挂着轻笑,面容却是不见半分喜意,尽是萧索之意,她叹声转过身离去。
“阿紫,你等等!”
他将胸前那堆红白梅全都丢至枯梅枝上,翘手施出一股白烟,浓烟一散,便现出一堆粉纱,他随手一指,粉纱紧覆至她身上,化为她的衣袖和裙身。
粉纱长袖和及地粉纱裙上身,轻纱上有梅花暗纹饰流光溢彩,平添了几分淡雅圣洁。
“阿紫,你穿太少了,现在你受伤了,会冻着。你就穿着它下山吧!”
“多谢曲郎,那奴家走了。”她仍未转过身,玉手抚着粉纱,低下头抿嘴而笑。
“阿紫,我们一块下山。”他支支吾吾地说道。
“你?”她吃惊地回过身。
“酒喝完了,我下山取酒去。”
“你下过山?”
“嗯,我救过一位老汉,他家正好是卖酒的。”
“那好,我们走吧!”她闻言,整个人又鲜活起来,她佯作无力弯下腰身。
只听呼的一声,她落入他的怀中,她勾起凤眼,双手勾住他的脖颈,然后红唇覆上,轻咬着,才道:“曲郎,奴家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小心看路哟!”她钻入他怀里一阵轻笑,双手不老实地搔着他的痒痒。
多磨蹭了一倍的时间,俩人终于离开了雪山,来到一处小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