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少年情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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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里呀？”
“椒房殿。”五六岁的卫长公主奶声奶气地说到，“皇后娘娘召我过去。”去病想了想，上前牵住卫长公主的小手，“我陪你一起过去吧。”
陈皇后十分讨厌卫子夫，常常非打即骂，百般羞辱。对孩子却很是喜欢，没有什么额外的敌意，最多摆摆皇后的架子，卫长并不怕她，只是偶尔要罚站，有点儿累。她有时候甚至觉得，这位高傲张扬的皇后，本质上和普通女子没什么不同。她的童年，她的成长环境，还是很宽松的。
两个孩子站着听训后一会儿，陈皇后一抬下巴，“过去坐着吧。”陈后只远远地见过卫夫人这个外甥一两面，九岁左右的男孩，混合着稚气和帅气，还带着几分卫家人的俊秀。
“给孩子们上水果，切好了插了签子拿上来，再拿点牛乳。”
“谢母后。”卫长甜甜地笑了笑，她漂亮可爱，一贯讨人喜欢，哪怕陈后也常常会想，这要是自己的孩子该有多好，难怪陛下如此宠爱她。她伸手就要吃，霍去病却拦住了她，“我先吃。”他随意插了几块吃完，才递给公主，“没有毒，你放心吧。”
陈后简直气炸了，“你们把本宫当成什么人了？！稚子无辜，本宫岂会做这样的事？”随后又冷笑到，“两小无猜，陛下和本宫小时候难道不是如此？罢了罢了，看看这两个娃娃将来又如何吧，送客。”
后来，他又陪着卫长去过好多次，以至于对椒房殿，都分外熟悉。
以后，长大了一点儿，霍去病十二三岁时，卫子夫已经成为皇后，刘据也一岁了，舅舅自从两年前龙城大捷之后就被皇上委以重任，成为了对匈奴作战的主要将领，分外忙碌起来。因为弟弟卫青要筹备雁门之战，姐姐卫少儿更是指望不上，卫子夫就把他从卫府接入皇宫之中，亲自抚养。
男孩子话很少，更多的时候是安安静静地在房中看兵书，玩沙盘，或者在御花园舞剑，卫长公主是他忠实的看客。霍去病天赋过人，从小又承蒙卫青悉心教导，骑射武术了得。小小年纪，就能陪皇帝骑马练剑，还能在打斗中使巧劲战胜刘彻和他身边的护卫，要知道，刘彻年轻时也是能和熊搏斗的高手啊！
又过了几年，大约十五六岁，刘彻就将霍去病放入卫青的军中培养，他甚至还有了自己独立的几百名士兵。
“去病哥哥，今天休沐日，回来你就去见父皇，要不是我叫人去喊你，你是不是就不过来了？”
霍去病走过她，在塌上跪坐下，“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呀。”卫长撅了撅嘴，看她有点伤心，霍去病于心不忍，“你想要干什么？”
“陪我去划船，好不好嘛？”她摇了摇表哥的手，撒娇道。
“好。”
御花园里的湖中种了许多荷花，亭亭玉立，时值夏天，清风一吹，花叶拂动。
“去病哥哥，听说民间有采莲的少女，采了后，莲花养在室内，清新宜人，荷叶可以拿来盛粥，香气进入粥内，尤其美味。我们就坐那两人的小舟。”
“就你点子多，有这么多的花样。”他笑起来分外好看。
雨雁从小就跟着卫长公主，片刻不离，一听他们要单独上船，立马慌了，“公主，不行的呀，皇后娘娘要是知道。。。”“雁儿，你要是再说，你就把我的功课做了。”雨雁不过认得字而已，哪里会别的，还要再劝，那两人早已跳上了船走了。
拿着小浆划船，只能容纳二人的轻舟推开碧波和莲叶，向湖中荡去。
“去病哥哥，你先别动，我想用杠试着撑一会儿。”
卫长公主摇摇晃晃站起来，她试了好一会儿，小船还是在打转，她一用力，一个不稳，竟从船上摔了下去。
霍去病见状，立刻跳入水中救人，十二三岁的少女身轻体柔，霍去病很轻松地就把她抱上了岸。
卫长公主见霍去病头发只随意扎起，额前带着玉带，垂下的几缕乌黑的鬓发还在滴水，不知是水还是汗从脸颊滴落，去了军营几个月，越发显出少年英俊锐利的轮廓来，不禁有些害羞。
盛夏暑天，两人都只穿着轻薄的衣裳，已经完全湿透。少年血气方刚，少女豆蔻梢头，已经显出一点玲珑诱人的曲线，紧紧地依偎着他，霍去病觉得有些失礼，想要推开公主，却见表妹凑上前来，“去病哥哥，我，我。。。。”她羞涩地抚弄衣带，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接着说到，“我好喜欢你的，你喜欢我吗？”
半天不见他回话，卫长公主十分忐忑，正要想着怎么挽回面子，突然感觉脸蛋被人轻轻地亲了一下，“我也喜欢你。”就这几个字，卫长公主只觉得幸福溢满了全身。两人第一次表白心意，不知道静静地待了多久，雨雁终于带着一群小宫女慌慌张张地找过来，“皇后娘娘等你们吃晚饭呢。”就匆匆簇拥着他们回去了。
又过了一年。霍去病天天在军营练兵，休沐的时间越来越少，回未央宫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卫长公主已经不能轻易地见到他。“好寂寞呀。”她低下头，伏在桌子上，少女怀春的样子早已瞒不过卫皇后和贴身宫女们了。
“这是什么？”霍去病这日休息，过来看看公主。
卫长公主正在梳妆，她细心在几支精美的堆纱中挑选出一支，插在头上，照了照镜子，又带上一个小巧的步摇，“这是曹襄表哥送给我的，长安城流行的样式。”
“他就会这些逗女孩开心的把戏。”霍去病冷哼一声，一把扯下表妹头上的首饰丢到桌上，“换个方便的衣服，我带你去骑马，不比这好玩多了？”
卫长公主欢呼一声，才换了衣服，却见被打发出去的雨雁警觉地盯着他们，“霍公子，你可不能把公主带出宫。”她拉着公主的袖子，“奴婢可吃罪不起。”
“傍晚我们就回来，母后今天又不在。”
“雁儿。”“嗯？”霍去病笑着看她，“曹襄送来的小白兔你喂了吗？”雨雁一发楞，这功夫，霍去病却拉过卫长公主，一溜烟跑远了。宫内本来不能骑马，皇上对他格外骄纵，他的马就停在未央宫外，未央宫上下大小宫女几百个，都穿着长裙，哪里赶得上？只好连忙赶去宣室找皇后。
长安的街市十分繁华，商品零次栉比，小贩们来来去去。
“去病哥哥，我们是骑马从街道漫步过去吗？”
“那有什么意思？你抓紧了！驾！”
枣红色的烈马箭一般地冲出去，人群连忙闪避，尖叫声此起彼伏，“这是谁家的公子啊！怎么这么狂野？”“据说皇上小时候也这样呢！”
卫长感觉景色像起飞了一样，在自己眼前呼呼划过，一个车横在道路中间，眼看来不及闪避，霍去病一抽马鞭，又拉了拉缰绳，骏马腾空而起，越过障碍物，快速奔跑才一会儿停住。
卫长公主一颗心好像要跳出来，她坐得不稳，眼看就要栽下马去，霍去病一个翻身，利落地下马接住了她，把她稳稳抱在怀里。
面前是长安城最有名的醉香楼。一楼卖饮品，二到五层是各色美味，本来霍去病要直接带她上楼吃饭，卫长公主极少出宫，对民间食物很是好奇，坚持要在一楼排队买桃花酒。霍去病细心地将她围在怀中，把她与人群隔开了一定距离。
“去病哥哥，”靠着表哥，她觉得分外甜蜜而缠绵，此时霍去病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多头，她的脑袋只能勉强够到表哥的下巴，“你说，你心中最重要的是谁？”“是舅舅。”霍去病不假思索地说到。卫长想想也是，“那第二呢？”“是据儿吧。”卫长公主焦急地跺了跺脚，“我说的是女孩子。”她见表哥没有说话，紧张地抬头等着，却见表哥促狭地笑了笑，低下头，凑近她耳朵到，“当然是你啦！”
“三个铜板一筒。”卖酒的老板看两人锦衣华服，气质又比平常所见的公子还要出众许多，料想是哪个皇亲国戚的王孙小姐偷跑出来玩，“先送你们，等家长来付钱吧。”
卫青找到他们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一路上，先给各个受了惊吓的小贩商家们表达歉意，再给卖酒的老板好言好语道谢付钱，又把两人拽了出来。“霍去病，你想吓死我吗！你嫌舅舅平时操心不够是吧？你姨母怕皇上训斥，都不敢出动皇家卫队。”他转过身，又给卫长公主赔礼，“芙儿，去病要是有什么冒犯的地方，他也不是有心的。。。”
“舅舅！”卫长公主红着脸到，“您和我还这么客气。今天我和表哥玩得很好。”
卫青看看眼前的少男少女，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没说什么，送二人回宫了。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少年情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