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男知青的幸福生活》赵小馒头

4、第 4 章

　　知青们组团去参加了孙爱军的婚礼，送上大家凑钱买的暖壶并礼金五元。由于男方没来人，知青就是男方亲人，满满当当单独占了一大桌，吃吃喝喝，玩玩闹闹，除了孙爱军面无喜色，大家还是都挺开心的。
　　没有上工，还吃到了一块鸡肉，恨不能天天有席可蹭，当然，不用上礼就更美妙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却始终没有姑娘向姜林抛出橄榄枝。连王爱党那家伙都有女孩送草垫，就他，连一颗菠菜也没收到。姜林简直羞愤交加，连去镇上吃肉包的心情也没有了。

　　虽然当初跟姜家要彩礼钱，主要是找个借口，目的还是改善生活。但这会儿，姜林是真的把找个姑娘抓紧时间结婚列入日程了。
　　因为他忽然想到，八十年代初，国家就开始强硬地实施计划生育了。既然他已经决定端国家的饭碗，自然要紧跟党的步伐，支持国家的方针政策，不然早晚会玩儿完的。

　　如果有机会，姜林是想生三个娃养的。一是喜欢孩子，二是想验证下，是不是真的就没办法把一碗水端平，他一定要打破那个魔障，做个公平友善的好父亲！

　　虽然几年后再考虑结婚生子的事情，对象的文化层次，家庭背景都会高出很多。但门当户对才是千古年来婚姻美满幸福的王道，高攀可是会极大考验人的智商和情商的。忍辱负重二十年，一朝得势便翻脸，难度太高，伤身，他也做不来。

　　而如果返城后再找个门当户对的城里姑娘，奋斗分房子，忙工作忙生娃带娃，日子过得跟打仗一样。哪如现在就地找个姑娘，利用下乡到大学毕业前这些年的时间，完成三个娃的梦想，等工作了，孩子也该上学了，啥都不耽误。

　　从生活水准来说，他手头有钱，现在成个家也绰绰有余。而且成家后，就能享受村民待遇，申请地基盖房子，养几只鸡鸭，可以有一小块自留地，吃穿住行都有人照顾，再也不用吃知青所的大锅饭了。
　　两个人的日子总是要好过一个人的生活。他上辈子为了攒钱，连个女朋友也没交，这个辈子不能再留有遗憾，必须得找个人体验婚姻这座围城的魅力。

　　鉴于一个月来，一点进度也无。姜林决定积极行动起来，山不来就我，我可以就山呀！
　　首先，第一步，还是要找到那个山。

　　姜林熟悉的也就是身边的女知青了，这个他是不予考虑的。至少还要在这里生活四年，无论对于女知青还是男知青来说，找个当地的结婚才是双赢。
　　两个同样不擅长农业劳动的人结合，那不是双蠢组合嘛！要是生了娃，那就更凄惨了，没人带也没人帮，还不如独身更自在呢！

　　隔壁村那对知青结合就是悲惨的先例。由于年纪大了，又不想放弃回城的梦想，两个大龄知青就结婚了。成家不能再住知青所，就挨着知青所盖了间土屋。婚后有了孩子，俩新手啥都不会，父母待不了几天就得走了，留下一对笨手笨脚的新手父母带一个吃奶娃娃，日子过得鸡飞狗跳的。
　　本来做工就赶不上一般的村民，还要时时带个娃，可想而知年底能分到多少口粮了。现在一家子垂头丧气，过得是凄凄惨惨戚戚，孩子能养活还是多亏有父母经常寄些票据和钱物。

　　因此，没有金刚钻，别揽那个瓷器活。家务做的好的知青很少，都是中学在读或毕业就马上下乡了。现在那点生存技能还是来了这里后慢慢学的。姜林倒是个例外，有近十年独身生活的经历，平时的家务活没问题，但缝补衣服，带个奶娃娃就不行了。再说，他又不是闲得慌，找个人来伺候对方一日三餐，大事小情。上辈子奔波的够够的了，有那功夫宁愿去跟周公相会。

　　实际上，姜林想不到的是，他也不在女知青的选择名单里。
　　大家同吃同住好几年，哪个啥情况基本都有所了解。姜林这种上不是受重视的长子，下比不上受宠爱的小儿子，自身也没有突出才华，或者出色的相貌，就算回城了也实在够不上优选。

　　更不用说，原主沉默寡言，没啥存在感，而换了他来后，还不如原主。至少原主还有个俭朴、老实的人设在。
　　而姜林回了一趟家后，现在一有机会就往城里蹿（其实，他是去打牙祭去了），平时还喜欢去找村里的老太太买煮鸡蛋，一毛钱俩，他一个月就能吃掉二十个，因此现在姜林在知青中的形象就是，嘴馋又爱玩，不会过日子的典型代表。

　　为了找到可以攻克的山头，姜林拿了包瓜子去找张红军那个小灵通唠嗑，让他科普一下小杨庄村适龄单身姑娘的情况。

　　“怎么，春心萌动啦”恰好进屋的王爱党听到后，拍拍他肩膀，“看上哪个了，跟哥说，哥帮你搞定！”
　　“边儿去，别来添乱。”拍掉王爱党的脏手，姜林淡定地道“我是觉得年纪不小了，该找个人给哥洗衣做饭了。不过还没目标，爱军不是人缘好，认识人多。想让他给我参谋参谋，推荐个勤快、贤惠又好看的姑娘。”

　　不愧是小灵通，张红军唰唰把村里未定亲的姑娘都给他划拉了一遍，从十五岁到二十二岁，一溜二十多个，不知道他哪里的消息来源，连对方要多少彩礼，会带多少嫁妆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嗯嗯，村长家的不错，村里有啥事都能照应一下，能不那么娇气就更好了。大队长家的也挺好，虽然长得一般，但勤快可以抵百丑，就是兄弟太多，有被家暴的风险。还有那个张家也行，两代都有当兵的，政治背景佳，人又美，就是一大家子爷奶叔伯生活在一起，乱了点！”姜林仔细琢磨一番，问道“红军哥，你看这几个怎么样？哪个比较配得上我？最好能在冬天前就把事儿办了。”

　　不光张红军，连王爱党也惊呆了！
　　你咋不上天呢！
　　这几个哪个你也配不上的好吗！
　　还想速战速决！
　　想得倒是挺美的！

　　对比各种优势，出挑的姑娘就那几个，只是说说，并没预料到姜林真敢想。张红军调整了下面部表情，委婉道，“林啊，咱也没必要树立那么高远的目标。再说，你年纪也不大，没准儿哪天机会来了就返城了，你要拖家带口以后负担多重。慢慢来，别着急！你再看看，琢磨琢磨。”

　　“我着急啊。这几个都还行，红军哥，做人不能太挑剔了，差不多就行了。”
　　“呃”张红军无言以对。
　　“噗哈哈哈，笑死我了！”王爱党实在憋不住了，乐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哎，林子啊！你真有才！”
　　姜林不明所以。

　　“村长家的听说要被推荐上工农兵大学，人要找在县城有正式工作的。大队长家嫁妆多，镇上工厂的正式工人来提亲都被拒了，嫌兄弟姐妹四个太多了。至于张家，早早就放话出去，人家姑娘出身好，长得好，肯定是要嫁个吃商品粮的。不然门槛早被提亲的给踏破了，咋会留到现在。”张红军不好意思道，“我只是顺口把所有没定亲的姑娘都拉了一遍，这三家一般人都不敢想。谁知道你眼光那么犀利。”
　　“就是我没戏呗！”姜林哼哼两声，有点受打击。小说中不是常说，支书家漂亮姑娘都愿意死乞白赖嫁给男知青，为啥到他正儿八经想成个亲，还成了要吃天鹅肉了！公道何在！

　　转瞬一想，哥现在身高一米七三，明年还能蹿一蹿，好吃好喝养了一段时间，脸上红光满面，怎么看都是身高体长的俊小伙一枚。再说品性，上工积极，热爱劳动，心灵手巧会过日子，证据就是天天编草鞋穿。最后，兄弟姐妹都在市里有工作，家庭没负担，以后考上大学，肯定有前途。
　　长相佳，人品棒，家庭好，妥妥的潜力股一只！

　　越想越开心，姜林站起来，撩撩头发，“哥这么一个要长相有长相，要人品有人品的潜力股！放到哪里都是要被人哄抢的。以前是哥低调，没给他们跟哥搭话的机会。酒香也怕巷子深，等着，哥改变下思路，马上就会有大把姑娘送上门的。”说完就踢踏着自制草鞋走了。

　　自以为发现了问题症结所在。姜林决定改变自己的日常作息，不再是一上工就在队长分配的地头上杵到下工，而是在人们歇脚喝水的功夫，东窜西窜，务必让大洋庄村的人能看到他的美貌和身材。
　　下工后也改变一溜烟回到家坐等吃饭的作风，而是慢悠悠地抱着个盆去河边洗衣服，给想上钩的鱼创造勾搭的时间和空间。

　　不知道是不是时间太短，一直到夏末，又一批新知青降临，也没引来一条主动搭话的鱼。

　　姜林忍不住想，难道还要去找本徐志摩做道具，傍晚去山坡上念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这也太酸了，不过孙爱军那家伙当初就是靠念诗歌迷倒了一大片，赢取了数朵芳心和一堆不花钱的鞋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