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龙骑士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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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曾经手持双枪纵横天下，但我也一直清醒的知道，我手中所倚若长城的武器——高斯手枪加上多向无限弹仓，也不过只是价值一个C的低端装备而已。面对等级越来越高的敌人，终究会有无能为力的一天。
枪械的攻击力毕竟是有限的。即使我能够掌握九箭射日的技巧，将九颗子弹的动能集中在一颗子弹上，最多也就是达到接近第三宇宙速度的地步，甚至无法击落全力戒备的郑咤手中的虎魄刀。
而且主神兑换菜单中的科技武器中，按照更高端的——至少B级以上；更大威力的——至少要比高斯手枪高出若干个数量级；攻击方式具有普适性的——相对于能量光束来说，动能弹不会被防护罩轻易屏蔽；轻便单兵型的——我的负重能力依然可怜；攻击模式为射线可控的——我要的是枪，不是炸弹；这样的条件检索，得到的结果为——零。
呵呵，外物终究有其极限吗？
我不信！
我们早就已经发现，我们能看到的兑换菜单，远远不是全部。而且以我现在的渺小能力和知识范围，除了纯粹的逻辑悖论以外，我难以想象有什么要求会让主神无法实现。所以，虽然被为空的结果打击了一下，我还是很快振作了起来。
兑换菜单里没有，我就自己制造一个。
枪手最恐惧的敌人有两种：跟不上的和打不动的。
但其实，即使是跟不上的敌人，对于枪手们来说也不是没有胜利的可能。对方选择躲避你的子弹，就说明只要准确命中就能够对对手造成威胁，问题只不过是怎样抓住对手飘忽的身影罢了。而那种完全无视枪械攻击、完全无法破防的对手，才是最令枪手们绝望的困境。
子弹出膛的初速度总是恒定的，是在战斗开始之前就被确定了的。所以，一旦发现这样的攻击无法奏效，枪手们是连燃烧小宇宙爆SEED的资格都没有的，战斗的结果是直接注定无法改变的。
因此，在受控的前提下，枪手们总是希望自己手中的武器威力能大一点、再大一点。
但是，机械性能的提升迟早会遇到瓶颈。即使解决了诸如激发原理、构件材质等方面的众多技术难关，轻型化单兵动能枪械的顶点，也就是高斯手枪而已。
那么，为什么高斯□□威力无法进一步提高？限制这个性能的具体技术指标和参数是什么？
以我的切身体会，是那无法抵消的后坐力。
扣下扳机，子弹由静止加速到出膛速度，在这一过程中产生的巨大冲量，根据动量守恒，是需要由整个枪械、甚至持枪者来承担的。因此，一旦不顾一切的提高子弹的出膛速度，枪手就不得不花费大量精力来平衡由此产生的巨大后坐力，射击的连续性和准确性都会受到极大影响，对枪手身体素质的要求也会更加苛刻，即使有动力装甲之类的东西也只是杯水车薪治标不治本——特别是对于我来说。
从根源上考虑，有没有某种可能，能让枪手不必再负担子弹激发的后坐力呢？
如果细究的话，后坐力产生的时刻，只在子弹的加速阶段。枪械的普遍模式，都是在弹夹中储存静态的子弹，待枪手确定目标扣动扳机时才开始激发加速。
那么，能不能将子弹加速的过程提前呢？
换句话说，如果弹夹中储存的是已经被加速到出膛速度的子弹呢？这样不但可以杜绝后坐力的扰乱，甚至还可以省下子弹加速的那一点点攻击延迟。
当然普通的弹夹是做不到这一点的，但我所使用的是无限弹仓啊。作为一个空间装备，其中储存的子弹是静止的还是高速运动中的，差别很大吗？
简单的说，只需要把单纯当弹夹用的异空间，改造成一个类似回旋加速器的装置就可以了。枪手扣下扳机时，只需要打开空间门，让高速运行的子弹离开弹仓中的环形空间，射向目标即可。
当然，这样的武器对弹仓的空间性能要求可能会比较高。出入口要分开，填充子弹的入口吞吐量要足够大；空间内部要有一个能赋予子弹海量动能的强大动力源，最好可以调节输出功率以便定制出膛速度；子弹经加速轨道加速达到出膛速度后，进入环形匀速轨道待命，轨道上都必须保持无阻力的真空环境；匀速轨道必须足够长，至少要足以容纳五位数的子弹以保证“无限”子弹供应；空间出口的开启在时间上要求足够精确，从枪手发出指令到出口开启的系统反应时间、空间出口的存在时间、两次开启出口之间的时间间隔，都要求极度的短暂而稳定，以达到压缩攻击延迟、控制攻击次数、提高连射速度的目标；此外还要追加抗空间干扰功能。
做好了这样的详细规划，向主神提出搜索申请时，久违的系统提示响起：
“轮回者作出设计并达到标准要求，中洲队道具定制系统开启。
“每名轮回者可花费一个D级支线剧情进入定制系统，设计、完善并测试一种道具，定型后支付主神评定的价格即可得到实物。每次进入系统只允许定制一种道具，定制完成的道具将被收录在以后的兑换菜单中……”
不提楚先生对这种新鲜事物的狂热兴趣。我完成的名为“异空间轰击炮”的武器，最终定价为两个A级支线剧情。（无限弹仓、异空间轰击炮的创意来自蓝晶大神的《魔眼》）
成品的外型是右手上的一个单指手套。在不影响我使用高斯□□同时，当我伸直食指打开保险时，指尖的空间出口就处于待激发状态。初速度最高可达每秒90公里，再加上子弹高达五公斤的配重，每发子弹所带动能是高斯手枪射出子弹的一万两千八百倍。这样的攻击，甚至都不需要考虑特种子弹的附加功能，单凭动能冲击就可以轰杀几乎一切防御。
这样极端的威力自然是几乎无法控制的，我甚至不得不小心子弹划破空气产生的狂乱气流，特别是在室内一定要谨慎使用，用魔法调节子弹方向那更是妄想。而相对的，一旦向对手发出这种攻击，基本上就只会有死亡的结果——数据模拟显示，距离一公里之外的单发模式，希尔瓦有重伤逃生的可能，小黑很想挑战一下极限，被我严厉驳回——因此，这种攻击方式被我命名为“律令：死亡”或是“死亡一指”——战斗的时候喊出来还会有误导作用呢……
在成为我手指锁定目标的瞬间，爬升中的巴托恶魔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向上挥出手中的大剑。
无意义的挣扎，我打开空间孔，呼啸而出的子弹的速度超出了我的观察极限。但是，如上次将多重魔法保护下的霍格沃兹城堡轰成瓦砾般摧枯拉朽的情景并未再现。我只看到，整个世界再一次的定格，蓝光闪过之后，这一轮的五只怪兽也消失不见，出现在眼前的是另一番景象——
脚下是一个近两百米直径的巨大血茧，如心脏般有规律的搏动着。一旁原本刚起个头的血肉柱，已经变成了达到天顶三分之二高度的进度条。然后，没等我们做出什么反应，从下方血茧处升腾而起一股巨大的威压。
就如同火焰用热量温暖周边、生命用精神标识自身、海洋用洋流和潮汐改变气候、星球用引力和辐射互相交流。眼前血茧内的某位，也在物质、能量、精神等各个层面上肆无忌惮的宣示着自己的存在，让我们感受到无比的压力。这种感觉，甚至让我想起面对幻风时感受到的那种天地之威。
然后，不约而同的，我们知道，最后的BOSS，即将从这个血茧中孵化。
“主神你作弊啊——”我们明明有能力打断孵化过程，完全可以把大魔王扼杀在摇篮中，可是偏偏——你要是完全不给我们机会也就罢了，但事到临头却突然用这么拙劣的方式插手，而且还不止一次，难怪就连郑咤都看不下去大声谴责起来。
虽然心中也积累了相当多的不满，但我却依然保留有一分疑惑，这么生硬的干涉方式真的是主神的手笔吗？作为一切的幕后黑手，主神发布的任务就应该能够包容一切意外情况，最起码，我的武器威力，绝对应该在主神的计算之中。那么，刚才那种作弊行为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主神所为……
不等我进一步深想，又是似曾相识的精神恍惚——
时间，洪荒大战……
圣人与修真者的战争已经来到了地球外层空间，最眼甚至波及到了火星，这是一场如此浩大的战争，人类前古文明被毁之一旦，大部分圣人与修真者都死在了战争之中，剩余的双方不得不开始寻找增加自己一方战斗力地办法，于是修真者有了回避天劫的速成散仙，而圣人则有了强行为其度过第五阶基因锁的圣人，称之为巫……
但是有利也有弊，散仙终其一生也无法再有进步，而且天劫并非是回避了过去，而是不停累积起来，直到再无法累积时将会一次性爆发，所以也可以称之为消耗品……
巫有大能，却也不入真实圣人之流，他们无法具备真正第五阶地能量控制能力，所以在发挥强大力量与能量的同时，巫也将慢慢沉沦，直到其精神完全被□□本能支配时，他们将成为四处杀戳的生物兵器，所以也可以称之为消耗品……
洪荒大战的残酷，让数不尽的准圣人与修真者成为了消耗品，而战争规模也在这样具备瞬间杀伤力的消耗品带动下，终于进入到了最后一步……
天地破碎，文明终结……
这一次的强制僵直时间较短，大家都还能安稳的呆在飞行器上。而已经完全破茧而出的最终怪兽，更是需要我们全神贯注去应对。
这是一条长达两百余米的赤红色巨蛇。巨蛇有七个硕大头颅，而在胸口和背上还另外长出来两张嘴，每张嘴边都有一根巨大的独角。至于它的七个巨头正面则分别是七张隐约模糊的人脸。这样一条庞大得仿佛小山般的巨大怪物，散发出的压迫力让我都为之震撼，耳边传来郑咤艰难吞咽口水的声音。
“……七头，九角，蛇身，人脸……这是圣经里关于撒旦地描写吧？我曾经看过圣经，对于里面的东西还记得一些……另外，在我……中国古代的神话里，大巫相柳的传说似乎也是这副形象——”趁着战斗还没开始，似乎是为了排解紧张的情绪，郑咤小心的向我求证，“……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西方神话中的撒旦，还有我国古代的一些怪物，都是如主神所说‘精神完全被□□本能支配’，被失控的基因锁反噬的第五阶圣人？我们要面对的就是这样的存在？”
看不出来，郑咤的知识面还是很广博的嘛。在BOSS出场时配上这么一段解说，大概确实是这样了。
换个角度想想，要让现在已经拥有强大战力的中洲队感受到压力，似乎也只能放出这等凶残的怪物了吧。只不过，知道敌人的名称来历，对接下来的战斗有什么帮助吗？主神的讲解，或许也只是利用那段强制僵直，作为保护刚登场角色不被秒杀的无敌安全期？
用力摇了摇头，收回发散的思绪，顺便提醒另外两只专心面对BOSS。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毕竟是今天的第三次激发，虽说威力上并没有什么差异，但因为前两次的失败，这一次攻击发动时，我却再也找不到那种神挡杀神的气势了。我只是想着先试探性的打个招呼，看看无敌保护期过了没有。
空间孔出现的瞬间，察觉到危险的怪物七个头同时张大嘴作嘶吼状，而先于吼声传到耳边，我先看到的是它身体四周出现的类似符文的图象。那些符文凭空生成，仿佛是纯能量结构，迅速蔓延包围了怪兽庞大的身躯。
小行星般呼啸而来的子弹，首先遇到的是一道青光能量防护层。防护层的功率在接触瞬间就被催到最大，青光大亮之下，那看起来坚实无比的能量防护仿佛鸡蛋壳一般被生生击碎。但这也争取到了一刹那的时间，悬浮在怪兽身体周围的符文图象同时闪亮。而下一瞬间，怪兽庞大的身躯凭空横移了百米的距离。按照预定路径运行的子弹，只能无奈地穿过怪兽原地留下的残影。
绝对速度差异？不可能，在那样巨大的身体上，不应该一点发力移动的征兆都看不到。
那么，瞬间移动？空间能力？
在这个怀疑升起的瞬间，后颈发凉的我抖手擎出高斯手枪，连射出的几十发子弹各自被环形光带引导，错落的回旋路径封锁了三人小队周围半径百米内的球形空间。这时我才略微松了口气，右手收起手枪，准备用连射的炮弹试探对方的瞬移频率和半径。
与此同时，怪兽吼叫时产生的冲击波也来到了近前，话说哪有BOSS开场就放AOE的？郑咤顶在前面虎魄刀挥舞将冲击气劲击碎，而身后的希尔瓦斗气弹连射，清空漏网的能量乱流。这也是我们这个小队的主要战斗模式，作为炮台的主输出，作为肉盾的MT，以及负责救场的希尔瓦，这样的职业组合，推BOSS应该够了吧？
只是，在我巩固防御的这几秒钟时间里，下方的怪兽似乎也在作着同样的打算。七张大口同时喷出绿色的烟雾，迅速弥漫开来，将方圆几公里的地面全部笼罩起来。烟雾的颜色不断加深，从浅绿、深绿、墨绿，一直浓重到几近发黑，让人完全无法观察到其中的情况。
切，过于保守，错失良机了吗？仔细想想，有希尔瓦和郑咤在，即使被对方用这样的方法拉近距离，也没有必要如此紧张。我似乎被‘瞬间移动’这个概念吓住了，有些反应过度呢。
雾气边缘被腐蚀的石质地面让我心生警惕，攀升高度的同时提醒大家小心中毒。直到依次装备上防毒面具，我才开始仔细观察下方的黑绿色毒气沼泽。
雾气笼罩范围内，空气仿佛都被溶入其中的毒烟胀满，衍变成过饱和的黏稠液态物质。炮弹虽然能在这一大滩凝胶般的液体中掀起巨大-波澜，却也不得不在短短几十米的路径中消耗完全部动能，需要连射五秒以上才能穿透黏液区域看到地面，而一旦转移射击方向，先前制造的空洞区域就会迅速弥合。
既然无法通过视觉观察，那么精神力呢？想到刚才主神对BOSS身份的介绍，我没有直接展开大范围扫描，而是小心的探出一束精神触角，谨慎而保守的尝试接触毒气的笼罩区域。却发现那雾气不但把我的扫描拒之门外，其剧毒甚至在腐蚀我探出的精神力！改用延伸魔法光带的方式，接触的那一点仿佛是被点燃的引线，腐蚀的力量沿着光带快速的向我反向侵蚀，迫使我我不得不断开连接，才总算没有引火烧身。
由此，我可以确认，这种毒雾具有物质和能量的双重腐蚀性.
只是这样一来，我们连侦查怪兽位置都做不到吧，更别提如何作出有效攻击了。更何况刻意制造出这样的环境，想来这才是那只怪兽的主场，能在其中如鱼得水的游弋也是理所当然的推论。即使好运猜对了位置，对方也可以迅速转移。
有着这样的保护层，就几乎立于不败之地了吧？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对手却开始展开攻势。先是试探性的远程毒汁喷射，被我用炮弹在远处打散。接着，似乎是某种反重力能力，半径几公里的黏液怪，居然就这么凌空悬浮，接着快速向上方飞来。
怎么办，一边继续攀升保持距离，我一边紧张的思考。虽然抬头能看到天空，但我知道我们依然深处地下，进入时的漆黑洞孔一直就在我们头顶，如丑陋的伤疤般嵌在天空的背景中。
高度有限，我们不可能无限后退，那么，要退守地狱洞口，借助狭窄的地势和之前建立的阵地阻击对手吗？不行，看到下方地面被腐蚀出的巨大半球状凹坑，我立刻否定了这个设想。能够腐蚀岩石，那么入口的狭窄直径就不是障碍。而一旦被对手突出地表升上天际甚至进入外太空，那就真的是龙归大海了。好歹现在，对手的活动范围还是受到很大限制的。
所以，一定要在这里结束战斗！
可是，该怎么做？我看着在炮弹压制下依然不断逼近的大团凝胶怪，只觉得后脊背发麻，额头冷汗津津。束手无策，一筹莫展，呵呵，一直以聪明才智自傲的我，终于也到了江郎才尽的时候了吗？
或许是我的沉默让人察觉到了什么，身前一直严阵以待的郑咤忽然转过身来，飒然一笑道：“芙若娅，需要诱饵吗？”
“你疯了！”或许是心中焦虑，我脱口而出的反应略显失态，“如主神所说，那相柳是能与圣人和修真者对抗的存在，它的毒更具有物质和能量的双重腐蚀性，你以为凭你的那身肌肉能扛得住吗？”
“就算扛不住，总能坚持片刻吧？那是什么样的毒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必须有人将那怪物给找出来。待我搅乱这潭死水，把那条蛇揪出来的时候，芙若娅你可不要失手啊。”
看到我似乎还要表示反对，郑咤摇头说：“呵呵，芙若娅，你毕竟不是真正的战士。面对这样的对手这样的战斗，难道你还想无损完胜不成？对于战士来说，胜利是要用命来拼的啊。”
我不是真正的战士吗？听到这样的评价，我感觉心中猛地一震。自我反思，我似乎确实一直在避免遭受任何损失，只是，现在看起来真的是一种奢望了呢。没有时间感慨，现在最重要的是做出决定，而不是权衡利弊。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已经满心坚定——
接过我抛来的东西，郑咤朗声笑着说：“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啊，芙若娅。放出这样的对手，主神是在测试我们的极限啊。这样的战斗，你以为，只拼掉一条命就够了吗？以我的速度，冲进去大概就出不来了，这东西可未必禁得起腐蚀。所以，这个满血原地复活的机会，还是让给你的希尔瓦吧。”
扬手将复活十字章扔回，伸手接过的希尔瓦略微粗重的呼吸清晰可闻。郑咤拿出战前配给的一大瓶鲜红色液体，仰头喝了一大口之后，更豪迈的将剩下的大半兜头浇下，将自己染成一个血人。将空瓶随手丢弃，郑咤转身双手持刀立于胸前，悠然吟道：
“——诚知生死之间有大恐怖，然我辈唯有漫步而行。”（风起紫罗峡）
语罢，郑咤从飞天扫帚上翻身跳下，化作红色火焰缭绕的流星向下方扑去，只有那豪情万丈的声音渐行渐远——
“——哈哈哈哈哈哈，毁灭模式，开——”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龙骑士 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