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梁小羽

11、第 11 章

　　刘宋律师事务所。
　　原来宋祁与人合开了个事务所。
　　事务所里电话响个不停，里面看着不大，却总有人抱着文件跑来跑去。
　　走进宋祁不大的办公室，关上门，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
　　里面正飘着卤肉饭的香味。
　　“不好意思，中午没吃饭，刚开完会，先拔几口。”宋祁只穿衬衣，但袖口，领口都扣的严实。
　　杨西注意到他用的是保温饭盒。
　　“你是自己带的中饭？”
　　“啊，是的”
　　“女人做的？”杨西试探。
　　“不是”
　　杨西一副不信的样子。
　　“杨警官自己不做饭吗？”
　　“不做，弄几个小时，几分钟就解决了，好麻烦，随便叫外卖就行了。对了，我来是有问题要问你“他并不在意，拿出录音笔。
　　”7月2号那天你是不是开车送一个叫莉莉的女子到死者家中去过。”
　　“是，我当时和李总开完会，李总说还有个饭局，让我送她去他家。”宋祁都没思考就回答。
　　“什么开会，他带你去的七十九号吧，你很狡猾，知道死者地下车库附近故意没装监控，所以走的时候穿过隔离带的小路拐出去的，你先直行很长一段距离，然后右拐，最后再拐到直行的那条路，你终于掉头后又到没监控的星湖周围转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回到大路，开车回家，怎么没想到吧，我们根据行驶速度推测，你是在11点到11点半之间离开死者家里，而这之后死者就死了，莉莉也不见了。你怎么解释？”
　　“看来你辛苦了很久，是的，当天离开的时候李总让我将莉莉小姐送到他家，送完以后我就回去了，每次送莉莉小姐去李总家，我都会从隔离带穿过回家，这一点是李总交代的，因为只有这样，莉莉小姐离开时，正好一进一出，不会让人感到奇怪。至于我开车的行为，警官大概没有注意当时路况，当时我在右转线上，又是绿灯，根本没法直接掉头，所以才绕了一下路线”
　　不愧是律师，回答的毫无破绽。
　　杨西突发奇想，打开手机翻到莉莉珍藏的旧钢笔照片给他看，“见过这个吗？”
　　宋祁瞳孔先是放大，似乎很惊讶，但眼睛很快恢复原样，“见过，很小的时候见过。我以前有一只和这个一样的，不过后来弄丢了”
　　“这种钢笔现在都没有卖的了，宋律师什么时候还用过？”
　　“就……”他似乎在梳理二人的对话，发现差点掉入杨西的陷阱“小时候啊，那时候我家并不富裕，用这种钢笔很正常”
　　“这个笔筒上有个方字，是不是因为主人姓方啊？”
　　“是吗？还往笔筒上刻字，大概是怕丢吧”
　　照片上图片这么小，还是装在证件袋里，你都能看见是在笔筒上刻字？杨西心里有些小激动，但面上很平静。
　　这时候宋祁已经开始收拾他的餐具，看得出，这套餐具都比较新，只见他将用过的餐具又整齐地装起来，再用一个可爱的小布袋装好。就开始穿外套，似乎准备出去。
　　“我还有个问题，你之前为什么不说这个情况，耽搁了我们多长时间。”
　　宋祁看看表。
　　“对不起，警官，我半个小时后要出庭，我得走了”
　　他打开门，轻轻一笑。
　　“因为没人问呀”

　　杨西将别墅近一年的监控都调出来，宋祁说的没错。每次他送人来这里都会从小道回家，不过他以前可从来没有错过灯，从小道出去右拐至掉头处大概300米，需要往左并线三条道，监控中的男人就像一个精密的仪器，不管路况多么繁忙，他总能及时并线赶上绿灯掉头，只有最后一次，他失误了。
　　不过他为什么要绕道去没有监控的星湖呢？不对，既然没有监控，怎么就认为他要去星湖？还有在他消失的1个小时之间，正好与死者死亡时间相符合。
　　从别墅里进出的活人里，除了宋祁开车离开，之后便只有送女儿去医院的方静。
　　莉莉是怎么离开的呢？
　　杨西把时间点全都标出来，现在在时间上可以说方静，莉莉，宋祁，以及佣人，又或者其他人大家都有嫌疑。
　　房间的灯啪的一声全开了。
　　杨西一下有点不适应，不过很快那尖细，像机关枪似的女声开始了
　　“家里像个狗窝似的，你说你这么高大个小伙子成天不是跟个混混似的到勾栏酒肆查案，就是在警察局像个陀螺转来转去，回到家就跟狗似的窝在窝里，到处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吓死人了”
　　“姨，他呀，就是没个女朋友”他表姐阮楠楠帮腔。
　　“对”杨西妈妈神神秘秘地拿出一堆照片，突然堆笑。
　　“妈，你又来！”
　　“都是家世清白，干净漂亮，善良温柔的女孩子，你不见见就便宜别人了”
　　“妈妈，你见都没见过怎么就看出善良温柔的？”
　　两母子又开始只要杨西回家就会发生的戏码。

　　“方静，这不是方静吗？怎么她发生什么事了？”
　　“你认识方静，对也，你也是w大的”
　　“确切的说我们系没有不认识她的，她可是我们系的系花，中文系也就那么几个男生全都围着她，你说可恨不可恨。我比她高一届，我还是在同学聚会的时候听说她跟个比她大十几岁的富豪结婚了，果然！”表姐看看板子上的信息，“她老公死了？哼，看她那个样子就不安分”
　　“怎么，这女的以前是不是抢你男朋友？”老妈八卦心被勾起。
　　“那倒没有，她好像大学期间都没有男朋友，只有这点最可恨。那时候听说她家庭困难，男生们一到吃饭点就去排队给她买饭，没事就挤在女生宿舍下面给她送吃的用的，所有男生都觉得自己有机会”
　　“姨听出啦，这种狐狸精类型的女人最会装可怜，勾起男生的保护，呵护她的欲望，然后得到好处，现在的女生呀，堕落，每天搞得花枝招展，不好好读书，就想嫁个有钱人！”
　　“也不是”表姐觉得话锋不对，“她也没有，看她好像永远都穿着学校的文化衫，或者活动发的白衬衫，她是靠奖学金支撑着的～～哎，我怎么帮她说话了，哼！”她还是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表姐，你怎么这么清楚她的情况呢？”
　　“那时候，我们住同一层女生宿舍，她室友后来还进了我们出版社，杜学妹好像和她是一个市考进w大的”
　　“她室友叫什么名字？”
　　“哦，杜鹃，干嘛？”
　　“走，姐，带我去找她”杨西拽着表姐就往外走。
　　“我今天下午休息，没好处不去”
　　“那算了，我自己去”从小上过太多次当，被敲诈勒索太多次，他已经有免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