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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他说，你还在乎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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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之间沉默了很久。
等服务员用推车把菜送过来时，苏南城赶紧起身，将盘子一一摆放在我的面前。
“你太客气了。”我说道。
他没有回答，但眼神有点恍惚。
我拿过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上一杯后，又把酒瓶伸到他的杯前:“要吗？”
他点点头。
正当我以为我们之间的无声会进行到底时，苏南城开口了:“沐沐，我的确是个混蛋。”
“嗯呢，我知道哟。”
“但这都是出自我对你的爱，因为我放不下你。”
我一口红酒呛得脑门涨红。
“如果对我越坏就是越爱，那证明你还爱得不够，毕竟你还没直接杀了我呢。”
“我那时确实有过置你于死地的想法，”苏南城呷了一口酒，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会英语，没有什么知识技能，一个人在美国很难待得下去，然后我又拿走了你的全部财产，这无疑是把你往火坑里面推。”
我气堵得说不出话来。
“其实……”他犹豫了一会儿:“是我吩咐那个仆人跟你做性.交易的，我有那一个月的录像带，到现在都还保存着。”
这次，换成是我愣愣地看着他了。
他是谁，是我认识过的人吗。
“我……”苏南城把双手插进头发里，眼圈都红了，“你大概不了解有家庭男人的苦衷，一个一日三餐贴心服侍你的温柔妻子，两个每次见到你都会特别开心喊爸爸的孩子……我一个人承担着四个人在这个世界的重量，我没法因为你而放下他们。”
我讷讷喝完一整杯红酒，索然无味。
“但我也没法因为他们而放过你。”
“啊，是我之前跟你有血海深仇吗，我忘记了，麻烦提醒我一下。”我一脸轻松的样子，依旧无法掩饰颤抖的声音。
“我想通过惩治你来惩治我自己。”苏南城开始啜泣:“沐沐，你不欠我的，你什么都不欠我，我只是被我自己的挫败感压得喘不过气来，我一路以来顺风顺水，你是唯一把我败下阵来的存在。”
我感觉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十分稀薄，以至于我不得不用嘴来呼吸。
“我的家庭是我曾认为最美好的东西，甚至超过我引以为傲的事业，你不过是一个学历低下毫无能力的不起眼的存在，我本以为我对你的好感只是一种娱乐消遣，然而当我发现我竟然在你和我家庭两个选择之间徘徊了好久时，我很不甘心。”
“哈哈，所以你就想拼命地折磨我咯。”我干笑。
“我自己也很难受，不然我也不会现在来找你。”说完，他夹过一块肉放在我碗里。
“没事，怪我人微命贱，你就不用难受了。”我把肉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沐沐，我们结婚吧，我发誓，我这一辈子都会尽心尽责地对你好。”苏南城握紧我的手，语气十分诚恳地说道。
我看着苏南城，心里积蓄了很多话，但一句也不想说。
事已至此，他依然觉得有左右我的权力，我在想，是不是我曾经在他面前的那份卑微把他惯成了这副德行。
“如果我不答应，你是不是真的会想办法置我于死地呀？”我笑问。
“我说过，我们可以再重新认识一遍，趁你还没有完全放下我。”
趁你还没有完全放下我。
他这句话还真算不上百分百的无稽之谈，毕竟我赴约来到了这里，我故意穿了身可能会惹他生气的衣服，我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在有意忤逆他的期望。
我懂，哪怕是丁点在乎，都能证明没有放下。
我盯着苏南城。
那张五官深刻，恍如雕琢的脸丝毫没有饱经岁月的痕迹，精致的发型被固定的很好，没有丁点凌乱，一丝不苟的着装尽显熟稔之气。
我承认，我到目前为止的堕落生活绝对是因为他，但我又不敢确定，要是没有他，会不会有个苏南城2号让我更加堕落。
就好像，我如果现在选择跟他结婚，我不认为自己会有多幸福，但如果不跟他结婚，我也不能确定我以后是不是一定不会悲催。
“苏南城，结婚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太突然了，我还要好好想想。并且，我此时此刻并没有做好真正原谅你的打算。”
当我的愤怒化作语言脱口而出时，就是显得这么苍白无力。
我的脑中甚至出现了一个奇怪的逻辑:苏南城是我这辈子都害怕谈恋爱的因，所以最后跟他在一起，可能就是我这辈子理应如此的果。
“沐沐。”他把手放在我的头上，摸了摸我的脑袋，微笑道:“我会用真实行动来让你原谅我的。”
我没有说话，心头却忽然好空好空，空到有股子想流泪的冲动。
我脑中突然浮现出那位少年轻蔑的眼神，我甚至觉得，那个眼神对现在的我而言，是极合时宜的。
我转头朝少年的方向看了看。
他已经没有再关注我，而是将下巴拄在手上，静静地盯着窗外，神色淡然。
他只身一人，尼裴的哥哥已经没有在他身边了。
我犹豫了一会儿，牙一紧，跟苏南城打过招呼后，来到了少年身边。
见到我后，那抹轻佻的笑意再次浮现在少年脸上。
“你好，我叫封廷。”少年的声音澄澈清泠，带着炫耀一般的自信。
“你曾经见过我吗？”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我总觉得他看穿了我的什么东西。
“不好意思，我听不见，可以把你说的话写给我看吗？”他的语气依旧轻蔑，我都不知道耳朵听不见，双腿不能行走的他，是哪儿来的这股嘲笑别人的自信。
我用手机打字的方式把我刚才说的话写出来给他看。
“没有没有，”他摇摇头，“今天是我第一次见你，我听桑说，你给人当过一个月的‘性.奴’啊？蛮搞笑的咧。”
他口中的‘桑’，应该就是尼裴的哥哥了。
我想了一会儿，然后在手机上面写道:“听说你给别人当过宠物，也蛮搞笑的。”
封廷冽嘴而笑的表情立刻收住:“你怎么知道这种事，难道……”
此时此刻，尼裴的哥哥走了过来。
他手中拿着□□，估计是去买单了。
“子桑，你不乖哦，你是不是隐瞒了纪子文的什么事。”
封廷的话听得我一头雾水。
尼裴的哥哥眼含厉色地盯了我一会儿，而后在纸上写道:“没有”。
自那之后，桑便推着轮椅走了，封廷还偶尔回头看我两眼。
……
我把双手插进大裤衩子的口袋里，跟着苏南城一齐从饭店里走了出来。
因为刚刚跟尼裴哥哥的碰面，导致我产生一股又见了次尼裴的错觉。
“想什么呢，沐沐？”苏南城把手搭我的肩头，语气关切地问道。
他似乎已经觉得我原谅了他，或者说，我一定会原谅他。所以，他又从新找回了他同我之间的主导地位。
“想你很厉害，我怎么着也干不过你。”
“那是因为沐沐你还在乎我。”他捏捏我的脸颊。
我噤声笑了笑。
晚上，苏南城把请到他家，原话是这样:
“沐沐，你今天就哪儿都别去了，过来跟我一起住吧，知道了吗？”
这是一种对我这样的人来说，没有拒绝余地的问话方式。
那四年里，我把他作为归宿，从来都是听他的，这似乎已经成为了我跟他相处的习惯。
“好的。”我答应。
如果两个gay躺一张床上，晚上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更何况他跟我已经那么久没见面了。
他说想跟我一起洗澡，我说我已经两年没做过，那儿有点紧，需要到附近药店买点润.滑油。
我让他先洗澡，待会儿等我回来直接开干。
他笑意深长地摸摸我的头，夸我突然上道了，然后很兴奋地将全身脱了个精.光，进到淋浴间洗澡，并吩咐我买完快点回来。
走出他的房子后，我吹了会晚风，而后拿出手机，拨打了最近新加的一个号码。
“歪，小破孩，我找不到人陪了，现在有空来我家不？”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