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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惹事 ...

  •   烈日当头,阳光刺眼,春白不经意的一句话在魏晓杨脑中回响。
      假的?!
      假的?
      假的!
      “怎么可能是假的”不敢相信地粗鲁刨开泥土,坑里的泥土里爬出几只小青虫,中间几粒豆子与她十日前埋下去的一样安安静静地躺着。矗立在旁的小枣树长的倒是快,岔出了许多细枝和新芽,热风带起枣树的叶子,晃啊晃地,几片嫩绿闪着像是在讽刺她这十天是白费力气。

      “我靠!他骗我!”土里的豆子发霉了,阳光下豆子上全是丝丝白毛,细看直起鸡皮疙瘩。是啊,她现在才知道这是发霉!她怎么这么蠢呢?!

      “靠!”那个奸商!居然骗她钱!弄死他!
      她对第一次的种植抱满了希望,脑里有无数种美好幻想,想着以后的苑里能够生机勃勃的,却不料种子出了问题。
      把所有的坑都刨了,结果可想而知,撒气的把豆子扔掉,她要找那个死奸商算账!
      魏晓杨蹭一下站起来,气冲冲就要去掰砖,春白见状忙上前询问:“姑娘,怎么了?”
      “我要去收尸!”

      “收尸?姑娘可不能糊涂啊,您……”春白以为她家小姐要做傻事。

      “你看见没有!发霉的!过期的!那个奸商有没有人性啊!连种子都卖假的!我要去砍死他!”
      春白扯住情绪激动的魏晓杨,劝说“姑娘怎与那小人置气,权当吃了次教训罢”

      “姑娘日后行事得多留个心眼,这次损几个钱事小,当心日后吃大亏!”

      “是,是我蠢!啧!你说当时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行吧,都是我自己的错,不去了……”不甘心地嗤口气,她郁闷的回屋。
      现在大中午的,就算去了也找不到人等于白跑一趟,她不会轻易罢休的,一定要找那个奸商算账!

      辗转反侧过了一夜,魏晓杨急忙换上粗布衣,塞几个钱在身上,下定决心的跟春儿交代她出去的事,让春儿好好看着小苑,出什么事也不能对人说她不在。
      春儿看出她心思想跟着她一块去,说是保护。如果她俩都走了,苑里没人,被人发现怎么办,所以春儿得留下,她很快的。
      有了春儿的帮忙,魏晓杨出洞后急不可待走出巷子。
      南旗大街,天色微明,人们一如既往忙着生计,西面一处杂货铺,灰衣男人勤快地打开店门,熟练的用竹竿子支起幌子,心情极好地吹着口哨在扫地,一个行色匆匆的女子掠过,唰地刮起一阵急风,扬起的尘土全往男人面上去了,男人呛了声骂道:“忒忒忒!大早上的哪个不长眼儿的霉货!”。
      魏晓杨从某个角落里捡了石头块,奔着记忆中的方向,很快地就到了菜市口,从买菜的人群里她一眼看到了那个奸商。
      男人此时正坐在折凳上扇风,面前摆的竹筐里装了莴苣和菠菜。

      她幽幽开口“喂,还记得我是谁吗”居然还敢摆摊,他的良心不会痛么。
      男人听声转过头来,一看到她愣了会似又记起的一脸惊讶。

      “哟!是妹子啊,那菜怎么样,该大了吧”男人粗声道,堆起笑容露出满口黄牙,手里的草帽顿了顿地朝她指过来,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你卖给我的东西是假的!”魏晓杨冷笑了一声,心想这奸商脸皮真厚。

      “哎!话难听了啊!东西你收了,钱给了,成交的买卖,现在扯什么假的!嘴长你身上,你说成花蝴蝶都成!无凭无据呐,嘿!我那种子还亏了呐”男人突然放大音量,滔滔不绝的吐着唾沫星子,眉飞色舞的引得附近的人们过来,那看热闹的眼神落在魏晓杨身上,仿佛她才是做错的人。

      “你!嚯!是你,卖假的东西给我!浪费我十天的时间!我也不要你的破烂种子了,赔钱!”背在身后握着石块的手紧了紧,努力抑制住想打人的冲动,她本着现代文明女性的优良素质好声好气的跟人商量。

      “妹子不是我说啊,你今天在这儿胡诌坏我名声我可是要报官的!看你年纪小不懂事我不计较!也别想从我这讹钱!走走走!”男人一脸轻蔑,不耐烦的挥着手里的草帽要赶她走,动作间腋下的汗臭挥发,弄得周围一阵味儿。
      围着他们俩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贩卖的,买肉的,男女老少七嘴八舌讨论着,有人说小女娃是个老骗子,瞧着人老实便想法套钱;也有人说男人摆明是个不讲理的欺负女娃儿不会说话,坑她呢……

      魏晓杨气急了,一把抢过草帽就砸向男人丑陋的嘴脸,用力踢翻竹筐,捡起扁担就是打。

      “小人!奸商!浪费我表情!”

      “诶哟!小贱人!”男人抱头乱窜,慌忙中瞄着什么东西捡起来要打魏晓杨。

      她哪管那么多,怒火中烧啊,使劲力气见哪打哪。

      飞快的扁担啪啪地打在男人屁股,背,大腿,脑袋上,诶哟诶哟的疼啊,终于受不住魏晓杨发疯的行为男人闪躲着钻了空挤出人群,跑了。
      她怎能可能会放过他,挥着扁担就追了上去:“奸商!站住!”

      “让开!”凑热闹的人太多,挡着路她差点找不到那个小人。

      “站住!”边追边把拿着的扁担扔向前方的男人。

      “别跑!”揣着的石块也用力扔过去,刚好砸中男人的后背。

      “死奸商!”奈何石块像是挠痒似的不起作用,男人脚上生风般越跑越快,眼看远得就要追不上了,她没力气了。
      “哈~ 哈~”喘着粗气,大腿绑了铅块似的一点都抬不起来,太累了,她跑不动了,不行了,不行了。
      “算你厉害!下次……让我碰见你我砍死你啊……死奸商!”

      “妈的!跑那么快!”死奸商腿脚还挺好,换作现代百米赛跑还能给他第一名吧,切!

      撑不住的扶着双腿就地找了根柱子靠着休息,不是她吐槽,原身魏盼蝶的身体太弱了,就算是这阵子伙食好,也还是瘦得几把骨头,才跑几个街就要断气了。

      几个街?诶?

      魏晓杨下意识回望,左右看了一圈,身边是陌生的街道,两面店铺已全部开张,人也多了起来,她这才惊觉:她这是在哪??

      回不去了?!

      完了!

      她第一个念头就是回不去怎么办,春儿还等着她,完了,完了,显然她已经跑过了几条街,不知道还找不找得回回去的路。
      魏晓杨慌张的看看周围,一时间没了主意,心跳加速。
      深呼几口气,慢慢镇定下来,消了汗,力气恢复了些,腿也没那么酸了,她整整杂乱的头发,向右边摆摊的小贩问了句:“大叔!大叔!问个问题”

      清凉的早晨转瞬即逝随之取代的是逐渐升温的三伏天,来往的人为了凉快都穿上简单透风的衣服,白日的天峰城渐热闹起来,两三个小贩在街边摆起了消暑解渴的饮子和冰甜点,冰凉飘着果香的饮子绝对是夏日最勾人的东西;顶蓬下{冰饮}字样的幌子摆动,摊主正为一个拉货的小哥盛汤水,手脚极快,小哥咕噜咕噜喝下祛了干燥那叫一个爽啊。
      摊主擦擦手看见魏晓杨明亮的笑容应了声:“小姑娘,想问啥问呗~”

      “这,这是哪里啊?”比划了下。

      “南旗大街!”大叔不算胖却笑得憨厚,笑她问了个什么问题。

      “从东头五里到西头五里这一条都是南旗大街。”

      “哦~这样啊~那就好~”为了追那小人途中拐了一条巷,还以为到了七远八远的地方,没想到还是南旗大街~所以只要她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就可以回去了。
      盆里汤水的凉气断断续续飘来,现也觉得有些渴“大叔!给我也来一碗!”
      “好嘞”

      “三文钱”

      “给”

      “哈~好喝~”这味道就像加冰的凉茶,有些苦又有些果子的清甜又有些淡淡的中药的味道,不错。
      还剩一口就喝完了,突然一声“救命”打翻了她的[饮料],汤水洒出去贡献给了大地又湿了袖口,她恼怒:“谁啊!!”
      身旁站着个脏臭的小乞丐,刚好跟她胸齐高的小乞丐此时剧烈地摇晃她那只拿碗的手,干枯的头发碎毛挡住了小乞丐半边脸,露出的一只眼透出恐惧和无助,嘴里不停说:“救命!姐姐…救命!娘,娘…死了…”

      “神经病啊!放开!”怎么回事!这小孩脑子有洞吧。

      “娘…救娘…姐…姐姐……救命!”小乞丐不停重复那句话,手里力道加重了些。

      “放开!你放开!行行行,我救,你放开。”她白眼,再给他摇下去手就废了。
      碗还给大叔,她看看小乞丐,小乞丐执着的揪着她的衣服,眼睛直直看着她,那眼神看进心底不免让她好奇:“什么事?”

      “救……命…娘…死…救…”

      “娘?你有娘?你娘怎么了?”

      “娘…吐…睡…饿…”
      小乞丐说话不清不楚的,神情焦急,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拉着她跑进巷子里。

      “小姑娘心太软,最近骗子多,别被骗了,这小娃不能信”大叔好言相劝。

      “我想想,大叔放…哎!哎!别拉我啊!衣服断啦……”
      小乞丐身板比她还瘦,像骨头架子裹了一层皮,劲到不小,拉着她跑了好远,进了巷子出了街,拐几个小道又转进一条巷子,才停下来。

      “哈~哈~我去!你到底…要干嘛!”跑来跑去地累死了。

      “…这什么地方?我怎么回去!”硬是被这个奇怪的小孩拉到这里,这下好了,回不去就完蛋,她大概记了来时的路,不知道对不对…
      恶狠狠瞪了小乞丐一眼,她观察四周。他们在一个很窄的巷道里,灰墙灰瓦的,落脚之处都是垃圾落叶,院墙跟爬满青色藤蔓,中间有一个破损的门,走几步向里看,是一个废弃的院子,院子里无法下脚的长着半人高的杂草,隐约看见里面门窗残缺,蛛丝尘网,整个院子覆了层灰色,从里隐隐传来霉味。

      皱眉“喂!带我到这干嘛!”

      小乞丐指里面“娘……”

      “什么娘不娘的!我懒得管你的破事,走了。”死小孩莫名其妙的,她不打他就不错了。

      “娘…病…”小乞丐见她想走立刻拉住她欲进院子。

      “诶呀!你到底想怎么样嘛,我不进去!”甩开小乞丐的手,她跳得远远的嫌弃的说。

      小乞丐更急了,手足无措的突然跪地“娘……”

      “别!别跪…你起来!起来啊!我是一个弱女子帮不了你什么的!”生平第一次有人对她下跪,吓得她。

      “………你先起来,有什么事好好说,好吧”小乞丐怎么劝都不动,她上前想把他拎起来。

      “娘…”小乞丐执拗,拎了跪拎了跪,最后跪着直直望院里。

      “……”魏晓杨看看死小孩,又看看院子,在想要不要帮,可是她凭什么呢,无亲无故的,她又不是大善人。
      突地,小乞丐脆声磕头!叩、叩、叩,每下用力磕下去,看着都疼。
      小乞丐磕头的声音像定,时,zha,dan一般,滴滴滴催得她急起来,帮还是不帮?院子进还是不进?不理他,管他死活她扭头走就行;可是,看着小乞丐微红要出血的额头,竟有些心软。内心交战,狠下心,帮吧!

      “喂!我帮你!别磕啦!要不要命啊你”

      小乞丐终于停下动作慢慢站起来,脸上露出一丝欣喜,缄默的拉着她走进院子。
      魏晓杨白眼,还是进去了。
      院子里的杂草刮人的很,蜘蛛网遍布,绒绒的一大把掉下来,她的头发不小心蹭到,嫌弃的立即甩掉,摸摸门柱,一层厚灰。
      他们走进北面的房间,房间大约四十平方宽,门扇倒在地上,花窗上斜结蜘蛛网,窗外的光经过残缺不全的油纸打进阴暗的房间,房间很空霉味很重,还有尸体腐烂的味道,是老鼠,躺在一处黑瘪的老鼠尸体!忍不住捏鼻子她吐槽:什么鬼地方!臭死了!零散倒着几个缺胳膊的家具,一张木头矮塌倒是干净,上面躺着一个人。
      小乞丐自然的带她过去,指着:“娘”
      塌上躺着一个女人,从面上看是二十五六的年纪,五官精致,身上味道不是很臭,身着几乎是由补丁拼成的一件衣服,身形消瘦,脸色苍白,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渗出,嘴唇干裂,闭着眼睛似有梦魇的时而抖动身体,时而平静,很痛苦的模样。

      “你娘…生病了?”魏晓杨摆摆手,借扇出的风转换点新鲜空气。

      “娘…救…”小乞丐默默地去拉女人的手睁着无助的眼神看着她。

      “怎么救啊?”

      “娘…救…”

      她上前轻轻碰了下女人的额头:“喔!好烫!”

      小乞丐只说那几句话,也不说办法,她想了想“发烧了吧…”

      “以前我发烧的时候也是有气无力,烧到39度几…后来去医院打针吊水就好了…诶,古代哪有医院…是不是要看大夫啊”他娘看着要挂,诶,这点小病小痛在古代就可以要了人的命,还是现代好啊。
      小乞丐迟钝的点点头,同意她的说法。

      “你肯定没钱找大夫吧,所以就拉我?可是我也没钱啊”这小孩也不动脑子想想,万一他找的坏人把他卖了怎么办。

      小乞丐到她面前伸出手污脏污脏的小手揪着她右手的衣服角,看着她“救…姐姐…谢…谢”

      魏晓杨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他眼里看出别的心思,可过了半会小孩眼里除了真诚和求助再没别的了。
      嗯…… 死小孩的脸好小,瓜子脸?忍不住好奇心想动手拨开左边的头发。
      小乞丐下意识闪躲,眼眸低垂,手依然揪着,她伸出的手僵在空中,顿了会,又不死心地慢慢地轻轻地拂上毛糙的头发,小乞丐头动了动,她小心翼翼的把头发绕到耳后根,露出完整的脸型,确实是瓜子脸,却是面黄肌瘦,惨了点,底子是好的,浓眉大眼,翘鼻梁,小嘴唇,长大了肯定是个大帅哥!
      魏晓杨再次感叹,古代大街上随便拉个人都是[绝色]啊~
      摸摸脸,她长得就不如小乞丐好看。
      “你看你这么好看为什么遮住?多吃点补营养!长大了更好看!哈哈!”
      小乞丐没反应的默默把头发放下来,眼神复杂。
      “啧”又放下来,不嫌硌吗。

      “诶?你叫什么?”

      “…………景…”小乞丐低下头,支支吾吾憋出一个字。

      “什么?我没听清?”

      “……景……杰…”声若蚊蝇。

      “井…节?”真的是井节吗,好奇怪的名字啊。
      小乞丐点头,默认了。

      “真的呀,你家人给你起的名字真是难懂…这样吧,我叫你井井怎么样?”
      小乞丐没反应,抿唇不说话。

      “节节?”

      “小节?”
      小乞丐像听到鬼一样,猛地摇头,色若死灰,身子抖抖抖缩成一团。

      “小井?”小节是挺难听的。
      小乞丐抱着身体急急点头,闷头说“娘……救…”

      “就小井吧,不然我也想不出别的了”

      “小井,我问你啊,除了你娘,你还有别的家人吗?”她蹲下来轻轻抬起小乞丐的头,看着他微笑道。
      小乞丐摇头。

      “爸呀…额不,爹呀,弟弟妹妹、舅舅姑姑这种都没有吗?”
      小乞丐用力摇头。
      “小井,你……卧槽!都下午了!我要回去了!”魏晓杨站起来看了眼小孩的娘,不经意瞟到窗外,窗外日已西斜,几片白云像被阳光晒化了似的缓缓飘浮着。
      拉过小孩“小井,我时间来不及了,我们这么…有缘,呐,钱都给你,拿去治病吧!”误打误撞的,她和小乞丐也算是认识了,不管怎样,她相信这个小孩。
      碎银子交到小乞丐手里,她转头就要冲,脚步刹住又转回来“小井,你带我出去吧”
      小乞丐手握银子呆了片刻,大眼汪汪看着她,泪水要溢出来时又逼回去,小手牵着她的手走出院子。

      “小井啊,我也不知道看病要多少钱,有剩余的你拿去洗个澡买件衣服穿,给你娘也买一件,真的,太臭了~”午后的阳光温暖,暖了一高一矮的两人,走过曲折小巷,来到大街,街上几缕炊烟四起,他们向一[安仁堂]店铺走去。

      “我们来这做什么?”怎么走到这来,她疑惑的看小乞丐,小乞丐并未答话,只牵着她走上台阶。

      “安,仁,堂,听着像个药店的名字”店面大气稳重,里头传来药香味。

      “还真是药店,我不是给钱给你了,你自己来就行了,何必带着我,我还有急事呢”他们进了店铺,小乞丐沉默着,缩着肩退到她身后。她急得很,也不深究就直接往柜台走去。

      “小二!看病,看病!”魏晓杨越来越急了。

      学徒葛亮正用戥子称药,听这话未抬头讥笑了声:“这儿没有小二”

      “额……啊…不好意思啊…我嘴笨!我…我亲戚最近发…额…就是生病了!病得很重!额头很烫!然后冒汗,身子也很烫,怕冷!一直昏迷不醒,嘴巴干!吃什么药啊?”她确实不知道该叫人家小哥什么,尴尬呀。
      小哥专心抓药,没理她。
      “恩?帅哥?”她心里着急,再不回去春儿担心死了吧!

      “我这儿不看病,请您找大夫去”小哥撇了眼魏晓杨两人,一脸鄙弃。

      “大夫在哪?”她急得直跺脚,看看店铺,大堂屏风处有几人排队,大夫是不是在里面,她朝里寻。

      “诶!安仁堂打烊了,请您明天再来!”她还未寻,小哥便发话。

      “啊?这不是还有人么?”赶她走?凭什么呀。

      这时从里走出一个与小哥差不多年纪的人“葛亮!怎犟着脾气做事,忘了爷教训的!”说完,平了平手中的纸,和善的问她“姑娘,堂里的大夫忙着,您要问什么我代转告”

      “谢谢你啊”将症状重复了一遍,温柔小哥就进了屏风里面,她站在柜台旁等着,不经意听见那个叫葛亮的小哥嘀咕了句:帮乞丐看什么病,晦气!

      温柔小哥很快出来了,语气和缓的告诉她“姑娘家里人得的风寒,再晚些来爷也无力回天,爷开了副药方子,回去熬煮,一日三次,好生照料”

      温柔小哥井然有序的从药柜里取药打包好一捆,旁的葛亮厉声道“二两银子!”

      狗眼看人低,她有钱!从小乞丐手里抠出银子,正好二两还剩五文,把银子板在台上,字正腔圆的说:“二,两”
      哼了声葛亮,对温柔小哥道谢,拿着药他们走出安仁堂。
      药给小乞丐“小井,我回去了,拜拜”
      小乞丐拉着衣服原地不动。

      “怎么了,回去吧,你娘还等着你呢,走啦,拜拜”掰开小乞丐的手,她挥手道别,开心地一蹦一跳的走向南旗大街。
      夕阳西下,余晖照耀着此时大街上小人儿孤独的身影,那个蹦蹦跳跳的影子在昏黄的地板上渐渐拉长。

      ——————————————————————

      不知是不是做了好事的原因,魏晓杨心情愉快极了,光打在身上暖洋洋的,好开心呀。
      一路蹦哒回到巷子,刚抠掉一块砖,里头就伸出一只嫩黄的小手快速掰砖,是春白。
      春白在里唤“姑娘~ ”
      钻洞进去,她拍拍裙子“春儿,你不知道今天我都遇见了什么!一…”

      “姑娘!元姨娘来了!”

      “我娘来了?!她在哪?”怎么什么事都赶在今天了。

      “姨娘在门外头呢,姑娘未回,奴婢不敢开门,姑娘再不回来,奴婢可挡不住了”

      天边,夕阳斜下,暮霭沉沉,小苑沐浴在余辉的彩霞中,人身上也染了层霞色。

      “春儿!你先顶住,我去换件衣服!顶住啊!”魏晓杨啪一声关上房门,留下春白在继续收拾。

      门外,元姨娘拿着东西干站着,不知里面什么状况迟迟未开门,孔、孔,耐着心再次敲门:“春白?蝶儿?”
      吱亚…一声春白打开木门“元姨娘~”

      “方才姑娘如厕,带着污秽之味怕熏着您,正在房中更衣呢”春白眼疾手快接过元姨娘手中的东西,心虚得不敢抬头。

      “蝶儿也是,我们母女间怕什么丑,她还不是我亲手带大的”元姨娘进了苑,轻迈莲步走向闺房。

      “蝶儿~”元姨娘正要开门之际,从里传来声“娘~是娘吗~等会…我诶”

      胡乱绑好腰带,整整衣襟,一瘸一拐勾着一只没穿进的鞋,魏晓杨开门“娘~”
      她笑着撒娇道“娘~您怎么来了~您好久没来看我了”没反应过来的元姨娘被她熊抱住,头在颈间磨磨蹭蹭。

      “蝶儿~娘的女儿~”元香抱着魏盼蝶瘦小的身体,一下子涌起回忆,不禁眼眶湿润,感慨时光易逝,一转眼的功夫她的女儿就长大了,她也老了,容颜不再。

      抱完,魏晓杨理理头型“娘~这么晚您来做什么呀”

      “娘来看看你的伤恢复得如何”元姨娘用手理好她头上几缕乱发,抚摸她的脸,看到她的衣着摇摇头“你看看你,女儿家衣服都不会穿,娘在你身边还能帮你,过几年嫁出去了要学好规矩,免得到夫家闹笑话。”元姨娘低下身子为她穿好鞋。

      “哎呀,我才几岁说这个!我来我来,鞋子我会穿!”她偷翻白眼,怎么古代人思想这么封建,十几岁发育不完全好吗!

      “不小了,过两年你及竿,就能寻个好夫家,出去好好伺候丈夫过上好日子,不像我……”元姨娘解开她的歪腰带重新绑了个结,一张风韵犹存的脸深深看她了一眼。

      “好啦,伤好啦~看!坚硬!”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笑着敲敲脑袋显示自己的伤早好了。

      “胡闹!”傻孩子,自从醒来便性情大变,若不是再三检查过身子眉眼确实如假包换,她怀疑她的女儿是人假扮的。

      “这几件衣裳是我前些日子求老爷得来的缎子做的,你好几年没有新衣裳了,我本打算……你受了伤,娘决不能再委屈你”元姨娘把带来的亲手制的衣裳铺在床上,柔软暗纹的布料摸着舒服极了。

      “哇~好漂亮~谢谢娘~”两套茜素青色的衣裳是真的好漂亮,她娘的手真巧,变布为衣。在古代久了,她渐渐的把她们都当做自己的亲人,这份心意,弥补了她穿越过来不能靠近的家人和她这个古代的娘的情感,心中一片暖意。

      “娘~ 衣服我收下了,您好好休息吧,别担心我,我好着呢”她推着她娘坐到圆凳上,顺手按摩。

      春白去热茶了,她们娘俩就在房间里聊聊天,按按摩,夜幕降临,一片祥和。

      忽然外面响起春白惊诧的声音:“见过二姑娘!”

      “贱人!出来!”

      “谁?”魏晓杨出房门便见魏盼烟和她两个丫鬟站在檐下气昂昂的。

      “二姐?”今天是怎么了,怎么都扎堆找她。

      “哼!你娘那个小biao,zi呢!让她出来!”魏盼烟明显一副找事模样,娇声间头上的玉坠钗子也跟着晃起来。

      “二姐有什么事?”biao,zi?这个年纪比她还小的女孩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她就当她叛逆期不计较。

      “二姑娘,我在这”元香从房里走出来到魏盼烟面前微微福身。

      “啪”

      一声贴肉的脆响
      是魏盼烟动的手,她给了元香一巴掌,她给了她娘一巴掌!脸都红了!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巴掌吓到了。
      被打的偏过头去的元姨娘轻拂脸从容的微笑,问“谁惹着二姑娘,这么大火气”

      “biao,zi!便是你这张脸勾引我爹!狐媚子!打几下还能继续脱衣服勾引男人吧!”魏盼烟蛮横,小嘴不费力气的尽吐出恶毒之词。

      “魏盼烟!你有病吧!”魏晓杨还未从刚才那一巴掌缓过来,听得这些骂人的话,有些忍不住。

      “蝶儿!”

      “二姑娘何出此言,元香与老爷是情投意合”元姨娘仍面不改色的回着魏盼烟。

      “狐狸精!我娘要给我的花软缎被你骗去了吧!使些下贱勾当,哪日魏府的家当都被你骗去!把缎子拿来!”早已没了大家闺秀姿态的魏盼烟越看这小贱人不顺眼,要不是她,她爹怎会又要一房女人,冷落了她娘。

      “二姑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缎子是老爷送给我的,我没有骗,而且…”元姨娘这时候还笑容姣好的解释着,仿佛那一巴掌就没打过。

      “啪”

      魏晓杨来不及阻止,魏盼烟又甩了一巴掌,打在她娘的右脸上,她娘姣好的脸上多出了五个鲜红手指印。
      魏晓杨火了,怒火中烧,魏盼烟无法无天的样子看得她手痒痒,都是爹生娘养的,她要揍扁这个女人!
      当所有人还在震惊在第二个耳光时,魏晓杨动手了。

      “啪”

      “啪”!

      “啪”!!

      三个耳光子,魏晓杨冲过去狠狠给了魏盼烟三个耳光子,左脸一个,右脸一个,左脸又一个,这下魏盼烟如花似玉的脸可成了红苹果。

      “啊!”魏盼烟愣了几秒,回过神来尖叫着要打回魏晓杨。
      都是爸妈手心的宝,魏晓杨怎么可能让她得逞,当然动手还击啊。
      女人之间的打架无非是尖叫,扯头发,抓脸。
      旁的元姨娘,春白和两个丫鬟手忙脚乱的阻止她俩。
      魏晓杨可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军训教官都普及过防身术,她会的招式多着呢,一脚踢中肚子,巴头,踹屁股,揉胸,咬手,撕衣服,使劲浑身解数,今天她非得好好教训这个大小姐不可,不然以为她们娘俩好欺负。
      不知纠缠了多久,她们俩也是打得没力气了旁人才拉住停下来,主要是魏盼烟被打得很惨,小脸鼻青脸肿的,翠烟衫被撕得四分五裂,捂着肚子痛苦的跪在地上。
      魏晓杨也有不少伤,都是些刮破皮的小伤,她可会躲,主要火力都在那大小姐身上,这肆无忌惮的大小姐这辈子第一次被人打吧,哈哈哈哈,想到这她就忍不住发笑,太解气了!

      此刻身心舒畅的魏晓杨没想到她日后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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