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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被坑了 ...

  •   几天后

      这些天魏晓杨不理春白反对坚持把其它地方都清理了一遍,包括那个又脏又臭的“厕所”。
      即使她有心理准备,在第二十八次进到厕所的时候还是恶心到了,真的…很……,四面灰墙一门一窗、中间一个坑,坑左右两边有两块平整的砖供踩踏,还有三块大砖围着坑,屎坑附近飙溅小丁丁的…嗯……屎渣,苍蝇乱飞,臭味萦绕……简单来说跟现代蹲厕蛮像的,拉完粑粑可以舀水冲掉,下面不知道是什么装置,水下去粑粑就流走了。
      她每次撅着拉粑粑都担心屎渣溅到屁股蛋,不停地用秽纸用力摩擦摩擦……
      上这种厕所她宁愿憋着!混熟了她让春儿放开来不要在意规矩,春儿大胆说她不知福,吃穿不愁的在魏府里长大不知生活疾苦,天峰城看似繁华,实际富贫差距大,多少吃不饱穿不暖的人饿死街头,外头穷人家里可没有厕所,跑到大街的公厕或偏僻的地方草草了事,哪像她苑里还有个“冲水厕所”。
      呵呵,那是你没体验过现代的马桶!!好吧,比较以后心里舒服了点,在心里默默怀念:如果能回去就好了,谁要待在条件这么差的地方!待个鬼啊!

      清扫的过程中她发现苑里左面围墙下有一个不起眼的小洞,洞周围的砖是松动的,用力推掉砖竟推出一个一人宽的大洞,试了试,刚好能够钻出去,魏晓杨大喜,她想到办法了!
      第二天微微亮,换了身粗布衣服的魏晓杨正偷偷摸摸钻洞,没错,就是那个被她发现的洞。
      为了美化小苑的环境,她一直没放弃种植的想法,这几天,旁敲侧击的知道了附近最近的菜市位置,然后偷偷从春白藏的衣柜背面的暗格里拿走钱,只有一些零散的首饰和几颗碎银子,怕拿多了被发现。
      不过春儿迟早会发现,所以她特意留了张纸条在桌上告诉春儿她拿点钱出去办事,不要惊慌,很快就会回来的。
      着急地从洞里爬出来,再把砖块一块块原样拼回去,搞定后,随手抓了把土均匀的抹在脸上,她本身模样已经够惨够路人,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伪装还是很必要的。
      出洞后的地方是一个由两面院墙组成的窄长的巷子,巷子后头伸出一颗大树遮蔽了大部分光线,灰暗暗的,四处垃圾散落还有些异味,不管这些,她兴奋地跑出去,巷口的光亮让她下意识伸手遮住。
      可能是魏盼蝶住的地方在魏家最外围,魏府隔壁全是房子挨着房子,晨雾弥漫,笔直的围墙透出森严冷漠,微凉地空气下只有她一人行走。
      一路向前走百米到达路口,路口外像是城市的主干道,景象不同于身后的冷寂。
      没有想像中的古朴陈旧,四处都是崭新的富有特色的房子,翘起的屋檐下挂着七彩图案点缀的灯笼,跳舞似的随风晃动,檐下是一排排风格各异的店铺,店铺里的人各自忙活,铺外是宽敞的街道,街边摆着大大小小的摊子,凌晨的街上零零散散走着几个人,但这也不失天峰城的大气与繁华。
      她一路好奇的逛着,天空泛起一层鱼肚白,街边的早餐摊上冒出热腾腾的白气和香味,有馄饨、面条、蒸糕、汤包、煎饼、点心、包子等等等等。
      香得她直流口水,摸摸干瘪的肚子,在魏府整日吃“剩饭剩菜”,嘴巴都淡出鸟了,好不容易跑出来,绝对不能亏待自己!
      老板热情的把做好的馄饨端给她,柔滑的面皮包覆鲜咸的肉馅,热汤下肚整个肠胃都暖了起来,满足的拍拍肚子,付给老板十文,魏晓杨转战下一摊。
      嗝~才吃了几个包子就撑得不行,好多好吃的还没吃呢……

      “哎呀!光顾着吃忘了正事!”抬头才发觉天已大亮,得赶紧了。
      魏晓杨照着自己画的地图,左拐右拐,九曲十八弯,终于在她快迷路的时候找到了菜市。
      菜市和大街道相比热闹太多,沿街摆满了各种蔬菜,水果、鸡鸭鱼肉,有的小贩使劲喊着,叫卖声此起彼伏,摊贩们忙活个不停,身上似乎有干不完的劲。魏晓杨跟随着人群一路东找找西看看,毫无头绪的干脆随机问个人好了。

      “大哥!您知道哪卖菜种吗?”

      正在整理韭黄的小贩奇怪的看了魏晓杨一眼,娴熟的把菜多余水份甩掉,问道:“妹子要菜种子??”

      “诶,是是是!我,我家里急需!”她胡乱搪塞几句。

      男人上下打量魏晓杨,忽的眼里闪过一抹她不曾察觉的精明。

      “妹子要菜种子,正好我这儿有!”男人一口黄牙,飙出唾沫星子,嘴里的口气熏得魏晓杨退后了几步。

      “是吗!是吗!你有啊,都有什么啊?”

      “今年开春菜种早就下地长出苗苗咯,巧了我家里地种完还剩几包,碰巧了今早揣兜里,诶嘿,韭菜籽、芹菜籽、芥菜籽全都有呐!上好的货!都在这儿,妹子选选?”热的半开衫的男人许是常年下地的原因皮肤晒得黝黑,身材精壮,嘴里操着一口异味,黑腻的指甲的手从衣服里摸出几包东西,说着打开了粗纸包,里面混着一堆颜色各异的豆子,有的豆子表面有褶皱,凹处有白点,有光泽;有的外表一层绒毛,没有光泽;有的绒毛很少,细闻还能闻出淡淡的味道;有的是深褐色的大豆子……
      她看来看去也看不出什么,更分辨不出种类,加上男人热情地推荐,她不好推脱,问清楚怎么施肥浇水后爽快的给男人二十文钱。
      等魏晓杨离去,男人奸笑地数了数铜板,啧啧啧,二十文呐~
      几包烂菜种子是他趁别人下地捡东捡西凑出来的,本想着多多种上几亩,没成想在他手里五年的地一半被分给他那准备娶老婆的弟弟,呸!一想到游手好闲的弟弟男人狠狠的啐了一口。捡来的菜种子派不上用场被扔在角落里生根发霉,今儿个屋里的婆娘塞给他让他处理掉,省得碍眼。忙活了半天,放在兜里给忘了,想不到碰上个傻子,发霉的种子都看不出来!哈哈哈哈!他急忙收拾摊子,赚了二十文呐!嘿嘿嘿,喝酒去!
      不多留恋,魏晓杨匆匆买了水果和点心,便急着赶回苑里,怕出什么事。
      旭日东升,金灿灿的光照耀大地,投射出大树的影子和少女的身影。
      呼呼呼,她有些慌地钻进洞里,还没将砖块完璧归赵,就听到一声惊叫:“姑娘!”

      “姑娘~您吓死奴婢了!!”

      “奴婢打完水回来,屋里屋外瞧不见姑娘,还以为……以为姑娘被吃人的妖精抓去!可吓死奴婢了!!”春白激动地扑通跪地,小手紧紧抓住魏晓杨的衣衫,言语间急得小脸涨红哭出声来。

      “春儿,春儿~”

      魏晓杨抱住春白,安抚的摸摸她的头:“别哭嘛~多大点事儿,哪有什么妖精~我不是留了张纸条给你,没看到吗?”

      “纸?姑娘说的是月桌上的纸?纸上写的什么奴婢看不懂,奴婢没读过书,不认字。”春白擤擤鼻涕,低头失落地说道。
      原来春儿看不懂她的鬼画符啊~也是,她不会写古代的繁体字,便拿张纸草草画几个小人去买菜的图案,却没考虑到春儿不识字,更高估了春儿的理解力。

      “这个……,其实……我去菜市了……”

      “奴婢就知道,就知道姑娘心思出府,再好玩儿也不能这般鲁莽,您是魏府的五小姐!若是有半点闪失!奴婢可怎么跟元姨娘交代啊!”

      “好啦,你不告诉我娘不就行了,而且你也看见了,我从[这]出去的,神不知鬼不觉~春儿~你知道吗,外面有好多好吃的、好多好玩哒,你看!我还买了东西给你吃!”魏晓杨炫耀般地拿出黄纸包好的芸豆卷一口塞给春白,堵住她的嘴。

      “春儿,其实……我偷偷拿了一些钱,还剩四十文……”她默默摊出剩下的铜板,心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任性。

      “唔……,姑娘糊涂了,银子是您让奴婢收着的,您的钱您想花多少便花多少!”春白更怀疑了,怀疑是妖精作祟,自家姑娘才不记得这些事,她哪还有闲钱,每月的工钱都给了家里。

      “这样么……,哈哈,没事了,起来起来,衣服都脏了”魏晓杨愣了,感情她花自己的钱啊。

      “姑娘,您去哪奴婢都跟着!”姑娘性子倔,她拦不住,便想跟着保护。

      “……春儿,这样!以后不管我去哪我都会跟你报备!好不好!”魏晓杨觉得一个人出去安全,带上春儿反而是累赘。

      “可是……”

      “乖哈~你小姐我说到做到!”她顺手擦掉春儿嘴角的碎屑,拉着小丫头进屋。
      让春儿处理水果,她迫不及待的要动手“劳作”,挖好坑,撒豆子,埋土,浇水,搞定!
      阳光渐逐渐热烈,地表散发着热气,阳光照耀下的那片土地寄托着魏晓杨满满的希望。

      “浪里个浪里个啷个哩个啷~”她现在超开心,有种成就感和对新生活的小期待呢。

      “姑娘歇会儿吧~哎呀,姑娘怎么穿了奴婢的衣服!”

      春白才发现魏晓杨身上的粗布衣服是她自己的,连忙想脱下。

      “嗯~不急,下午我还要看看情况,晚上再换”她摆开春儿伸出的手,一把扯出黏糊糊的头发,大咧咧一屁股坐在木凳上,猛灌了几杯水。

      “姑娘……,明日便要去请安,行为举止要有所收敛”

      “什么意思?”

      “您受伤后,请安的事便搁置,这么些天,也不知她们怎么想。”

      “请安?请安是什么”

      “请安是最基本的规矩,在家里是小辈们对长辈的问候和孝敬,以前每隔三日姑娘都会早早赶去安瑞居给老夫人请安呢”

      “所以以后我都得早起?”简直了,古代人规矩怎么这么多,连睡懒觉的时间也不放过。

      “我能不去么”她摇摇春儿的手撒娇道。

      “不行,姑娘又犯糊涂了”

      “诶,好吧”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魏晓杨转头又开开心心地去观察她的[成果]了。

      ——————————————————————————

      热、有些粘腻,翻来翻去睡不着,她烦躁的睁开眼,不知怎的,后半夜越睡越热,后背和贴着枕头的头发都湿了,弄得她极不舒服。
      算了,不睡了!她坐起来扇风。
      不一会听见外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极轻地脚步声越来越近,门从外面推开,春白端着盆进来。

      “嗯?春儿,这么晚你做什么啊?”她小声问

      “姑娘醒了,也省得奴婢再叫您”

      屋里黑漆漆的,自然光显然薄弱,春白放下盆,轻移莲步,从屉里取出一小段麻桔梗、麻油和火折子,到桌前动了动油灯,铜油灯上呈碗状,里面放个带柄的油盘,下呈莲叶状带一底座,中间以柱相连;理净灯盘里残存的烛渣,麻油倒入三分之二,中心插麻桔梗,火折子打开迅速一甩,立即燃起火苗,点燃油灯。
      这时候仔细观察,她才发现春儿挺耐看的,头上歪着两个小揪揪,光线闪烁勾勒出稚嫩的五官,眉毛蓬松,肉肉的单眼皮,眼神认真,鼻子不算突出,红润微厚的嘴唇和肉肉的脸颊。年纪虽小,动作却认真熟练,套在外有些老气的衣服显出与她年龄不符的懂事、成熟。
      啊~肉肉的、肉肉哒、好可爱~她忍不住上前偷偷捏两把春儿的脸蛋。

      “唉哟~姑娘~~”春白下意识地娇嗔。

      “嫩呐~真嫩!年轻就是好哇!”她不禁感叹青春的力量。

      “姑娘也年轻着呢,您不是与奴婢同岁么”

      “不一样,不一样,你不懂~”春儿当然不知道她现代的年龄21,加上这副身体都35了!
      幽微的光摇摇晃晃照亮室内,春白示意她洗漱,水温温的,搓了搓皂荚制的香皂,覆水,用布擦干;熟练的用竹制牙刷蘸些青盐刷牙,漱口。
      洗漱完毕,魏晓杨有些懵

      “春儿?”

      “姑娘现在变化大,奴婢习惯觉着没什么,旁人却不这么想,奴婢担心,特意来准备准备”

      说着打开衣柜,仔细选了套芙蓉色衣裙,她懵地被脱下衣服,擦干身体再一件件穿上,柔滑清凉的布料甚是舒服,裙摆和袖口绣着银线枝叶图案,动作间曲线流动,昏黄光亮下衬得魏晓杨干瘦的脸也有了光泽。

      “穿这个干什么?”这种精致的衣服平时就没穿过。
      她被推坐在梳妆台前,春儿正帮她梳着发髻,摸摸自己弯翘的刘海,头上有两个大揪揪,与春儿不同的是揪揪被叠在头顶鼓成椭圆的包,两侧还插着花簪,大束头发在身后,剩两缕自然垂在胸前。
      梳妆盒有六个小抽屉,从抽屉里拿出眉石和胭脂,春儿蘸些白白的粉就要擦,鉴于铜镜看不出效果她制止了春儿:“等等!这是什么??”
      “石粉,用石粉……”
      用这个所谓的粉底把整个脸涂白?这么白的粉敷在脸上笑一下都得掉三层渣吧,她连忙说不用这么麻烦,手指抹了些在脸上简单涂抹,完了说还有什么。
      “姑娘还得画眉呢”

      “我来我来”

      “胭脂……”

      “我来我来”

      “红脂……”

      “来来来”
      抹完唇,铜镜里扭曲的她多了一笔红艳,她尽量往淡妆上走,如果按照春儿的画法,就是妥妥的京剧脸谱!虽说不跟谁比美,但要她顶着鬼脸出门是绝对不可能的。
      橙黄色的镜面光滑,却看不出模样,映得五官弯弯曲曲的。
      “破铜镜还不如不照!”
      诶、没有镜子的世界、没有自来水、没有手机、没有空调,诶…… 又是梳头发又是化妆,坐的腰酸背疼,简直了!还不如平时的布衣打扮呢!

      “春儿,现在什么时辰?”真佩服古人判断时间的本领,从油灯里油多少估算时间的技术太难了,她学不会。

      春儿扫了眼油灯又看看窗外“约是五更天”

      五更……子、丑、寅、卯……一、二、三、四……不对,不对…“五点多吧,嗯,应该是五点~”

      “我去!这么早!跳广场舞吗??”

      “往时请安卯时三刻起身便可,今日早些是为了给姑娘准备”习惯了魏晓杨的奇怪词汇,春白解释道。
      准备?不!是折磨!春儿不厌其烦地给她安利了怎么走路啦,怎么说话啦,怎么请安,谁是谁等等。束手束脚的规矩熏得她头疼!

      接近辰时时分,此时踮着脚走路的魏晓杨正通往请安的路上。
      春儿在前领路,出了苑,是一条笔直的青石板路,左边高墙前零散地种着一排散尾葵,右边的院墙高低错落,脚下的青砖面上覆着层薄灰,显然是很少有人来此。右转几米处有一圆形门洞,出了门洞外是一条又一条走廊,弯弯绕绕,再走过几个景色怡人的回廊,路上偶尔碰上几个丫鬟婆子,总用奇怪的眼神看她。
      走了约二十分钟,在檐廊下隐隐听见墙那边有人谈笑,一个转弯,她抬头,匾额高挂:〈安瑞居〉三个字笔老墨秀。
      魏晓杨吐槽:终于到了!脚酸死!
      缓缓迈步踏进院子,悄咪咪瞄了一圈,嚯!可以啊!这地方简直秒杀她的小苑啊!
      院内两色图案相衔的石板路,四角几堆假山石头,花团锦簇,蔷薇、牡丹围绕,偶有几颗青翠的海桐,院落碧瓦朱檐,主房坐北朝南,东西两边也是装修大气的房屋。早晨太阳初升,丫头们扫地的扫地,擦洗的擦洗,有条不紊。看着明艳的紫蔷薇,魏晓杨想到她的[菜],嗯!不久的将来她也会有的!
      院里丫鬟婆子不少,她一到,所有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她,看得她浑身不舒服。
      随即从正房出来个青衣丫鬟,“五姑娘来啦,老太太正nian叨您呐~”含笑为她们带路,慢慢走到正房门口,四扇朱红色木门,两门微敞开,谈笑声越来越近。
      青衣丫鬟向里推开门,屋里谈笑声忽的停下,塔、塔,魏晓杨轻轻落脚,抬头,正房布置得极为贵气,墙上挂着山水画,四处摆设古董,红木雕云纹嵌理石罗汉床,梨木镌花椅,玉刻湖光山色屏风,错金螭兽香炉,熏香漫漫,沁人心脾。
      屋里一老太太和四五个女孩,所有人都看着她,为首几个打扮靓丽的女孩眼里明显的嘲笑。
      坐在椅上的老奶奶率先开口:“是老五吧,来,让奶奶瞧瞧”
      老奶奶面容慈祥,身着暗红花色织锦,向她招手。
      她有些懵的走过去,站在老奶奶面前不知该做什么,半天反应过来左手扶右手微屈膝行了个礼:“蝶…蝶儿请安,奶奶万…健……健康长寿!”一时紧张竟忘了春儿教她的话。

      女孩们听了她的话,噗嗤笑出声来。

      “自家人什么礼不礼的,过来奶奶仔细瞧瞧你”

      她靠近些,老奶奶手把手拉过她,充满皱纹的手掌仔细抚摸着她的脸,动作轻柔间带丝探寻,又捏捏她的手臂和腰身。

      “老五啊~ 又瘦了,上回你是个小不点,这回是个拔高的小不点!不长肉啊~ 不是让你多吃点”
      老奶奶关切的眼里映出她瘦小的身影,她看得认真,不知哪来的感动,顿时鼻子发酸,想哭。

      “奶…奶奶,蝶儿吃得少自然肥不起来”

      “每日的餐食不够吃?跟奶奶说奶奶让厨房给你加鸡腿!”

      这么多天来,老奶奶是除了春白和她娘第一个关心她的人,她不由的想到以前在家里自己的奶奶总说她瘦的场景,鼻头更酸了。

      “诶哟,谁欺负老五啦,在奶奶这哭鼻子”老奶奶揉揉她的脸,打趣道。

      “奶奶!蝶儿妹妹就是这般,没病也偏让她装出病来,好让旁的人心疼呐!”

      “奶奶,您可不能被她骗了去!那日说是要死了,今儿个不是好好站在这儿呢么,从来都是庶出的心思最多,娇弱着呢!”
      女孩朱唇皓齿眉如黛,一双眼含秋水的眼最是迷人,如此花容月貌,却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人。

      “胡闹!规矩学到脑后跟去了!老五跟你们一样!都是魏家的种!你们都是我老婆子的孙子!”老奶奶怒斥了女孩们几句。

      “老二!老三!过来!”
      原来她们就是魏盼烟和魏盼兰啊,魏盼烟长得挺漂亮,嘴巴这么毒,真是人不可貌相,魏晓杨诽腹。
      毒舌女孩一身浅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发型梳成分肖髻,脸上带些不甘,迈莲步走来。
      另一未开口的女孩,鼻子小巧挺拔,弯弯的柳叶眉,樱桃小嘴,身着鹅黄百褶如意裙,头顶留仙髻,刘海斜斜,也朝她这走过来。
      老奶奶把她们三个人的手搭在一起:“你们啊,还年轻,姐妹们多多相处,听见没有!”

      “……是”

      “……是”

      “…是”
      答应声勉强,老太太满意的点点头,随即示意一眼身旁站立的梅衣婆子,婆子领悟,转身进入屏风内,一会儿捧着个精雕木盒从屏风里走出来。
      “你们都是我老婆子的好孙子呐!拣些首饰玩”老太太发话,两个女孩欣喜地凑上前,一个拿了玉镯,一个拿了玉簪。
      “谢谢奶奶赏赐,便是没这些,烟儿也是要孝敬奶奶的”

      “谢谢奶奶赏赐,玉簪子精致小巧,兰儿喜欢。”

      “香梅啊,你看看,丫头们嘴儿多甜!长大咯,大咯”老太太似跟身旁梅衣婆子说,笑得满足。

      她也从盒子里拿了对翠珠耳环,默默向老太太道谢。
      屋里气氛和谐,大家似乎都忘了她受伤这件事。
      老太太拍拍她的手,说要吃早点,不再多留她们。
      揣着耳环出门,她后知后觉地发现今天请安只见她们三个,她的大哥四哥、六弟呢?难道男生不用请安??问春儿,春儿只听府里下人说魏业浩忙着生意回不来,魏业起就一直很少来请安,而魏业丁感染风寒不便前来。
      出了安瑞居,魏晓杨本以为这第一次请安算是结束了,没成想半路被拦住。

      “魏盼蝶!站住!我让你站住!”

      她迟钝的停下脚步,“二姐?”要搞事??

      “哼!今日穿的倒是人模人样!你别以为老太太真的关心你!老太太只是可怜你发发善心罢了!”说话嚣张的正是魏盼烟,此刻的她在院外与院里判若两人。

      “可怜?”

      “哼,可怜你是个贱婢生的!怕你这个庶女丢了咱们魏府的脸!”魏盼烟趾高气昂的看着她,眼神鄙夷的仿佛她只是个垃圾。

      “二姐不记得方才奶奶说的话?我们都是魏府的子女,不分贵贱。”魏晓杨心中白眼,这女人到底要干嘛。

      “哈哈!真好笑!不分贵贱?这字最不该从你嘴里说出!你是庶出的贱种!本小姐是嫡出!你连本小姐一根发丝都比不上!”魏盼烟笑得更狂了。

      魏晓杨看看身后看戏的魏盼兰,再看看眼前夸张的魏盼烟:“二姐说的对,蝶儿不该妄想”
      “你的命可捏在本小姐手里呢……”魏盼烟不肯善罢甘休,说着堆威胁她的话。

      “…………”不想耗在这个煞笔这,魏晓杨敷衍地听魏盼烟呱呱。

      “还有你娘!也不照照镜子自己是什么货色,勾引我爹!下贱胚子!不得……”

      提及到她这个身体的娘,魏晓杨有些忍不住地想发作,但想想没必要跟这煞笔费口舌,苑里的{菜}还等着她呢。
      “二姐,蝶儿还有事,先回去了”说罢,俯身做礼转头快步离去。

      “诶!站住!贱人!”魏盼烟气急,这魏盼蝶与平时还真不一样,任她怎么骂都不上钩,甚是没趣,骂骂过瘾的也不追上去了。

      煞笔,煞笔,煞笔!魏晓杨边走边骂,性子软弱一直被欺压,怪不得原身会被魏盼烟害,以后离魏盼烟远些,省得她又搞出什么事!

      ——————————————————————————

      十日后

      自从那日魏府老太太有罩着魏盼蝶的意思,春白从厨房领回来的餐食变得丰盛,日子好过了些,魏晓杨也有长肉的趋势。
      魏晓杨蹲着用棍子戳戳光溜溜的土:“春儿啊~ 你说都十天了,它怎么还不发芽啊”
      她日日浇水松土,可土里半点动静没有,急死她了。

      “姑娘,莫不是种子是假的”春白虽说没下过地,但常识懂的,种子下地十天怎么说也有情况了。

      “假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被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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