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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如果没有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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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偶有微风,却也是卷起裙角,一切似乎刚刚好。
应染的工作在下午两点的时候结束,卸了妆,换了衣服,已经靠近三点。
回到酒店跟郝云奇汇合,再一同坐车前往美泉宫,途中经过12个站点。
一路上走走停停,每一站都有人来,人往。唯一不变的,是握在一起的手。
应染坐在观光车的顶端,左手臂搭在栏杆上,右手轻轻被郝云奇的右手握在手里。
没有拉得很紧,却感受得到他宽厚的手掌,掌心相贴,感觉安全又温暖。
本来是想坐马车去的,这里的马车很多,也很方便,但是郝云奇却不同意,因为应染一直在打量着车夫,被深深吸引的模样。
这里的马车夫都打扮得很复古,60年代的西装,好看的帽子,面带微笑,温文儒雅。
这哪里是车夫,根本是从那个时代穿越而来的绅士。应染心想。
郝云奇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嘴上并没有说什么,却一把拉过应染的手,一路牵着上了另一边边的观光车。
有些想笑,所以应染脸上带上了笑容。
有些甜蜜,她的眼睛里仿佛闪烁着星光。
看他吃醋的样子,真的很有趣。
“喂。”应染说。
“嗯?”郝云奇转过头来。
“你吃醋啊?”应染问。
“嗯。”郝云奇老实地回答着又转回头看向一边。若不是听到他肯定的回答,肯定会觉得他有多么不屑。
“你要是那么打扮,肯定也很帅。”她笑着说。
郝云奇没有说话,也没有把头转过来,看不见他的表情。
于是应染凑近了些,靠在他手臂上,追着看他的脸问,“是不是,是不是?”
她的声音活泼得像是风中的落叶,忽而滑落,突然又卷起,轻盈而又顽皮。
郝云奇就在这时转回了身,突然抬起左手把她环抱进了怀里,只一转过头来,就不偏不倚吻住了她的唇。
浅浅的一个亲吻,只是唇贴着唇,蜻蜓点水。
两个人的视线一相交,却又突然都笑了。
没有多余的话,只是自然而然的放松与亲密。
郝云奇又将她搂进怀里,抬头用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他的手掌在她发间由上而下地一遍遍抚摸着。
阳光撒在他们身上,仿佛也为他们染上了温暖甜蜜的光芒。
傍晚的美泉宫,游客熙熙攘攘。各处的灯火已亮起,在夕阳的昏黄中显得格外朦胧。
巨大而柔美的雕塑,华丽而高雅的建筑,这是百年历史所遗留下的精致与典雅,让人在匆忙生硬的现代生活中,还能触摸到岁月所遗留下的美好。
美泉宫自然是美的,然而最美的,还属油画上的茜茜公主。
即便影视作品中的茜茜已经足够美丽,却还是不及油画中气质高雅,神情淡然的贵族女子。
应染打量着油画上的女人不禁感叹道:“茜茜公主好漂亮。”
郝云奇走到她背后,应和着回了个,“嗯。”
应染却皱起了眉头,略有所思地问:“可为什么我总觉得她看起来并不开心呢?”
郝云奇说:“或许是因为她觉得生活不太顺遂。”
应染转过了头,看着他问:“为什么?她不是一位受人尊敬的皇后吗?”
郝云奇点了点头,“可她的一生也很曲折,并且一直都患有严重的抑郁症。”
应染又转回头看向茜茜的画像,了然地说着,“哦,原来是这样。”
郝云奇没有接话,只是用他深邃的眼眸看着应染的背影。
她歪着头打量,好像只是在欣赏茜茜的美丽。可他依旧记得当年她抑郁住院时的样子,苍白而虚弱,就像掉进了痛苦的深渊,苦苦挣扎,却还要故作坚强。
都是曾被抑郁所困扰的人,或许,她的同情,更多的是感同身受。
宫殿虽然华丽,但夜晚将至,所以两个人只是稍微走了一圈就出去了。
出了宫殿,花园也是值得一去的地方。这里的植物被打理得很好,布局也很自然,不像宫殿那样严谨华丽。这是一个能让人放松的地方,所以应染放开了郝云奇的手,开始悠哉悠哉地在花园里大步前行。
“如果我以后的房子里也能有这样漂亮的花园就好了。”应染说。
郝云奇却笑了,“那首先你得拥有一座宫殿。”
应染说,“不不不,我只是想要一个种着漂亮花草的花园,并不要很大。”
“你这是在提醒我换房子吗?”郝云奇问。
“嗯?”应染好像还没反应过来。
郝云奇走到她跟前,说,“只有别墅才能有这样的花园可以供你养植花草,所以,我是不是该再努力一些,多挣点钱换一套大房子?”
应染急忙辩解,“不不不,我只是自言自语而已,不是对你说的。”
郝云奇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所以,其实你还没有想过要跟我一起住吗?”
应染突然露出一副古怪的神情,问他,“那你这算求婚吗?”
这次轮到郝云奇愣住了。
应染严肃地看着他问,“不结婚,怎么住一起啊?我可是很有原则的人!”
郝云奇听后笑了,露出他整齐洁白的牙齿,笑容灿烂温暖。
应染却皱了眉头,“笑什么?”
郝云奇问:“只是难得看你有这么认真的时候,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应染撇过脸,有些生气。
郝云奇拉住她手臂,把她别扭的身体向自己转过来一些,“如果你急着想要结婚,干脆我们找个时间好好研究一下,你觉得呢?”
应染的眼睛悄悄瞥了他一眼,假装毫不在乎的样子,“我又没说要结婚。”
郝云奇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却故意用深沉的声音说,“那就以后再说吧。”
应染没有再说话,这个问题似乎让两个人之间变得有些尴尬。
当初说好的,即便不结婚,也不会妨碍两个人的感情,这样自然而然的相处,谁也不束着谁,能一起走多久,就走多久。这是一种默契,也是一种谁也不愿意先打破的平衡。
爱情,是维系两个人关系最甜蜜的纽带。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感情或许会慢慢变得平淡,彼此之间的激情,也会渐渐减少。最后剩下的,可能也只是心里对过往的那点执着,曾经积累下的一个个羁绊。
那婚姻呢?
曾幻想携手相伴,白色的礼服,美丽光环。但渐渐也就不再去想,过去的点点滴滴已是伤痕,只要还能在一起,又何必在乎是否能有结果?
人总是在慢慢成长,经历坎坷,然后学会收敛,学会放弃。曾经她以为自己足够坚强,直到看到自己的软弱,才发现,原来只是自己逞强而已。
于是她学会了逃避,从前那股撞得头破血流也绝不回头的劲,如今已找不到了。
想要什么,是否一定要得到那个结果?她已经不在乎了。谁又能事事如愿?现实总是纷纷扰扰,诸多烦恼。
其实不结婚是两个人也好,不需要在繁琐小事中磨合,也不用过分迁就对方,彼此还是有足够的空间。
悄悄吸了口气,应染的脸上又带上了笑容,这个话题就这么被带过了。
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8点,两个人牵着手晃晃悠悠,漫无目的地游走着,竟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漫长。
吃过晚饭,应染回了房间,而郝云奇却没有与她一起回来。
临时接到一个电话,说是上一部电影的制片人打来的,正好也在维也纳,就约着出去喝点酒。
应染自然不会多问,难得在异国他乡还能碰见,总归是缘分。
也有问她要不要一起去,但是她拒绝了,酒吧那种地方,其实她并不是很喜欢去。
一个人在房间里看看电视剧,刷刷微博,时间倒也过得很快。
也许是习惯了,要不是多多来借面膜,她可能根本不会发现,已经凌晨一点了。
又等了半个小时,还是没见郝云奇回来,应染这才拨通了电话。但是那头却是占线,也不知道是在跟谁通话,似乎说了很久,她连打了三个,都没有打通。
凌晨三点,应染的眼皮已经快要撑不住了,不知不觉倒是睡着了,也就没有听见敲门的声音。
早上醒来倒是挺早,一看时间,才7点,只睡了4个小时,人却并不是很疲累,也许是长年累月地拍戏,到是习惯了。
郝云奇没有回来,也不知是去哪了,她不得不又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响了好一会,才被接了起来。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睡意正浓。
“你在哪?”她问。
“在你隔壁。”他说。
“怎么去隔壁了?”她问。
“回来时候你应该已经睡着了,敲了一会门没反应,我就重新开了一间。”他说着又顿了顿,拖着沉沉的鼻音问,“怎么醒这么早?临时有工作吗?”
“没有。”她回答,“醒得早了。”
那头渐渐传来轻笑,“担心我吗?”他问。
她没有回答,显然已经默认。
郝云奇长长吁了口气,似乎很累的样子,“我就在隔壁,要是你不乐意,我马上就过来。”
应染摇了摇头,“你好好睡吧,我也再睡一会,等你醒了,再过来找我。”
他的声音似乎又恢复到了原本的样子,淡淡地说了一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