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目标是全员HE》后长文

18、第一个世界18

　　在将黑子送回家之后，秋木才搭车回了赤司宅。

　　“秋少爷，请用餐。”管家指挥着佣人把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桌。

　　“谢谢。”秋木坐在椅子上，习以为常的面对着这过于空荡的华丽长桌，“叔叔和征十郎都已经吃过了吗？”

　　他因为每天都会陪着黑子哲也练习篮球，所以经常会在赤司家的用餐时间结束后才回来。而为了不耽误赤司父子的工作或学习，他认真的和他们解释了一大堆，总结起来就是让他们不用等他一起吃饭。

　　至于这种例行的询问，则是在他某一天得知赤司征臣因为忙于工作而忘记了吃饭后才开始的。

　　“先生和少爷都已经吃过了。”管家低头回答道。

　　“嗯。”

　　秋木应了一声，然后慢吞吞的吃起了食物。

　　他半阖着眸子，纤长的眼睫时不时的轻颤几下，乌黑柔软的发丝乖顺的搭在脑袋上，勾勒出优美的脸部轮廓。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令人费解的事情，他夹菜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无意识的往嘴里挑着饭，形状姣好的眉也蹙了起来，那五官精致的面容上浮现出了几分困惑。

　　少年此时的举动和用餐礼仪是完全不相符的，可在场的佣人却没有丝毫想要提醒他的行为和暗自谴责他的想法，反而暗搓搓的猜测起他神游的原因。

　　“秋少爷是不是被谁欺负了？”站在墙角的女佣轻轻的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好友，悄声问道。

　　“应该不会吧……毕竟少爷也在帝光中学。”被她勾起了好奇心的女佣也压低了声音，和她一起讨论秋木这反常的状态，“不过秋少爷以前都是认认真真的吃饭的，今天居然走神走得那么厉害……我也不确定秋少爷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越说越乱的女佣渐渐陷入了沉思，直到她再次被旁边的好友用手肘碰了碰才回过神来——“干——”嘛？

　　剩下的一个字在管家扫过来的警告性的目光下咽回了喉咙。两个女佣顿时低下了头，挺直了背，站得无比端正。

　　——完蛋了聊天被管家抓住了QAQ！

　　“我吃饱了。”几乎没有吃什么菜的秋木在把碗里的饭刨完后就放下了筷子，提上书包噔噔蹬的向二楼的自己的房间跑去。

　　他这一系列动作看得管家和佣人们心惊胆战的，就怕一个不注意他的心脏病就发作了。在注视着他平安的跑进房间并关上房门后，一群人才放下了提起的小心脏。

　　呼——

　　关好门的秋木松了口气。

　　终于可以安静的和系统谈一谈了。

　　【系统，关于哲也的任务全部完成是什么意思？送奶昔这个任务你发布的时候并没有设置时限啊。】

　　系统并没有立刻给出回应。

　　【系统？】

　　少年忍不住在心里再次喊了它一声。

　　【因为我发现你现在的任务都太浪费时间了……再这样浪费下去的话，我的能量就不够了。】

　　能量不够？！

　　【我本以为自己的能量能够撑到最后一个世界的，但真实的情况和我当初所预想的出现了差距。你耗费的时间越久，我的能量就越少……所以你在这个世界的所有任务都会在初中毕业时中止——不论你完没完成。】

　　按系统所说的，所有的任务都是他曾经许下的愿望，所以并不存在需要强制完成任务的情况。他也一直对做任务这件事乐在其中。

　　那么系统现在通知的事情对他来说应该没有影响才对，但是——

　　【撑到最后一个世界……和初中毕业后这个世界的任务就终止……是什么意思？】

　　秋木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需要我直白的说出来吗？】

　　系统冰冷的机械音一点点的将他的心脏浸入了深海，越来越沉重的心跳让大脑变得空白。

　　【你在初中毕业后就该离开这个世界了。】

　　——果然。

　　对这个答案有所猜想的少年靠着房门滑坐在地上，窒息般的痛苦和烦闷侵袭了全身。他仰头望向窗外的繁星，乌黑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层水雾，却又很快被微风吹散。

　　其实系统在把他投放进这个世界之前就已经说过了‘要进入不同的世界’这句话，但他一直心怀侥幸的认为自己可以活到自然死——果然还是太贪心了吧。

　　不过，既然都已经贪心了……为什么不再试着争取一下呢？

　　【如果我的愿望是一直留在……】

　　【不行。】

　　系统冷漠的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的另一个身份是我的实验体，我们是等价交换的关系——而在这段关系里，我占据主导地位。所以我会以做实验为前提，酌情完成你的愿望。】

　　真是……不留任何商量的余地啊。

　　秋木轻轻的笑了笑，站起身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对于这种注定的离别。
　　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反正时间只剩下三年了……就多做点能做的事情吧。

　　——至少别留下什么太大的遗憾。

　　“护士姐姐说我应该多和其他的小朋友一起玩，还说总和爷爷奶奶们待在一起的话，我会变得古板和不讨喜的。

　　但是……我真的可以吗？

　　如果我突然发病，医生又要费很大的劲才能把我救回来的吧。所以还是算了，反正只是看着他们玩就很开心了。

　　而且爷爷奶奶们都非常疼我，所以想要努力陪在他们身边，让他们脸上寂寞的表情少一点，再少一点……

　　因为我们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离开这个世界。不知道今天还能一起说话一起讲故事的人明天还能不能再看见。

　　——所以要珍惜大家才行。

　　呜……突然好想那个会温柔的哄我吃药的奶奶。

　　啊啊啊笨蛋秋木！不准哭！

　　不能做这种会让自己身体受伤的事情，不能再给医生添麻烦了，也不能再让大家担心了——明明已经是个坚强的大孩子了，要更懂事才对。

　　以后……还会长成一个能让人依靠的大人的……对吧？”

　　——摘自《秋木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