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目标是全员HE》后长文

17、第一个世界17

　　体育馆外繁星漫天，体育馆内亮如白昼。

　　黑子哲也坐在球场边的椅子上，头上搭着一条雪白的毛巾，额上渗出的汗随着脸部柔和的线条滑落在地。他天蓝色的瞳孔涣散，发泄完情绪后回归的理智让他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有些难为情。

　　——就算是情绪低落，也不应该将自己的负面情绪发泄在秋君身上啊！

　　“哲也。”出去洗毛巾的秋木在将毛巾晾好后重新走进了体育馆，“已经冷静下来了吗？”

　　他坐在了黑子旁边，语气温和的询问道：“因为刚才觉得你的状态不是很好，所以自作主张的给你留了点私人空间——既然你已经能好好思考了，那我就可以放心的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了。”

　　黑子哲也飘荡的思绪随着他的声音一点点的聚拢。

　　“哲也……最开始是因为什么才去打篮球的呢？”

　　少年流水般清润的嗓音萦绕在耳边，牵出了过往的记忆——第一次触碰到篮球时的新奇和喜悦，第一次输球后的不甘和遗憾，第一次投篮时的忐忑和不安……与篮球相遇后的一幕幕画面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掠过。

　　“喜欢。”

　　黑子哲也呢喃着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当然是因为喜欢才会开始打篮球啊。”

　　他天蓝色的眸子渐渐弯下，唇角扬起一抹苦涩却欢喜的弧度。

　　“但是仅仅靠着‘喜欢’这种单薄的情感，是没办法一直在这条路上走下去的吧？”黑子不期然的想起下午教练语重心长的劝告，眸中好不容易才燃起的些许光亮再次黯淡了下去，“说不定，我能在其他领域重新找到热爱的事物。”

　　“……可是，就这样退出的话，不会觉得很不甘心吗？”莫名觉得小伙伴的话很有道理的秋木纠结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暗自提醒自己别被小伙伴策反。

　　不甘心？

　　黑子张了张唇，似乎是想要状似洒脱的说一句‘时间久了就不会再不甘心了吧’，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咽喉，无法顺利的发出声音。

　　当然会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样认输。
　　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不甘心就这样妥协。

　　——明明……已经那么拼命了。

　　“黑子君，你要不要考虑一下……退出篮球部呢？”

　　退出什么的……光是听着就很让人讨厌了。

　　“就我个人而言，我是不希望哲也放弃篮球的。”注意到他脸上明显的动容神色后，秋木立刻加大了劝说力度，“因为平时的哲也总是礼貌又安静，就像提前进入了老年生活一样，一点朝气都没有——可是哲也会在打篮球的时候展现出要强和活力四射的一面，会露出酣畅淋漓的笑容。”

　　他侧了侧头，乌黑的碎发滑落在空中，纤长的眼睫轻颤了几下，在瑰丽的眸中落下了浅浅的阴影：“老实说，我不懂篮球，也没有什么胜负欲，所以我不能对哲也的经历感同身受……但是作为你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开心。”

　　“如果打篮球会让你开心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旁人的干扰而放弃这件让你无比热爱的事情。”

　　患有心脏病的他其实是不用参加任何社团的，但因为想要和小伙伴待在一起，他就申请加入了篮球部，天天在一军和三军晃荡——事实上，教练是看在赤司财团的面子上对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接把他当空气对待了。

　　所以他一直没有真正的打过篮球。

　　完全无法理解黑子哲也感受的他，唯一能做的，只有说一句‘希望你开心’的话和默默的支持黑子哲也的选择罢了。

　　但他是真的非常非常不想听见黑子说‘放弃’。因为一直旁观着的他，对黑子飞蛾扑火般的热爱看得一清二楚……如果真的忍痛割舍了篮球，黑子一定会遗憾一生的。

　　“所以，哲也——请认真的告诉我，你真的要放弃篮球吗？”秋木看向被毛巾遮住了头的黑子，手不自觉的捏住了长凳边缘。

　　沉默着的蓝发少年低头注视着被自己的汗滴湿的地面，没有回答来自小伙伴的询问。秋木也体贴的没有做出任何的逼问，让他能有一个安静的思考环境。

　　半晌后，黑子抬起了头，向体育馆顶端的白炽灯望去，原本搭在头上的毛巾也顺势滑到肩膀上：“秋君，我以后会后悔吗？”

　　他这句话问得没头没脑的，甚至没说清楚自己是要放弃还是要坚持打篮球，但秋木却莫名的接收到了他传达的讯息——请给我继续走下去的力量。

　　“不会。”

　　秋木用一种陈述事实的态度轻描淡写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他知道现在的黑子哲也需要有一个人毫不犹豫的将他向前推一把，扫去他内心的彷徨和犹豫。

　　“……真的吗？”

　　“真的。”

　　你多少次的质疑自己。
　　我就多少次的肯定你。

　　所以——

　　请不要放弃自己的梦想。

　　“哲也，虽然已经猜到答案了，但我还是想听你亲口说一次——你是要继续打篮球的对吗？”

　　少年歪着头看了一眼手上的表，然后语气温和的询问着小伙伴。

　　没能立刻得到回答的他看出了黑子哲也残存在心中的迟疑：“哲也你已经没有继续保持沉默的权利了，得立——刻——告诉我你的选择才行。”

　　他刻意在‘立刻’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使黑子的大脑一时间被繁乱的思绪侵占，没办法再进行理智的思考。

　　“喜欢篮球吗？”

　　少年进一步的逼迫着怯懦着不肯向前迈步的小伙伴——乱到极致的思绪被强势的清空，空白的大脑里浮现出了深藏在心中的挣扎。

　　是顶着所有人的轻视和质疑走下去，
　　还是趁早放弃，理智的回归现实？

　　——“黑子君，你要不要考虑一下……退出篮球部呢？”

　　脑海中再次回响起来的话语让黑子哲也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唇角也扯开了一抹自嘲的弧度。

　　——开什么玩笑。

　　为什么要退出。
　　为什么要放弃。
　　为什么要妥协。

　　——明明就非常不甘心。

　　“当然……要继续打篮球了。”

　　——才不要退出篮球部。

　　他转过头与秋木对视，天蓝色的眸子里划过几分释然。

　　“这次谢谢了。”黑子弯下眼角，语气诚恳的向秋木道谢，“如果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要挣扎多久呢。”

　　“不用谢。”帮小伙伴解决完困难的秋木轻松惬意的哼了哼最近流行的曲调，随后才补充了一句突然想要说出口的话，“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嗯。”

　　黑子附和着点了点头。

　　他眉眼含笑的看向秋木：“能成为秋君的朋友真是太好了。”

　　秋木：……突然羞涩。

　　因为是朋友。
　　所以我一定会努力的指引着你前行。

　　【关于黑子哲也的任务已全部完成】

　　诶？！
　　全部……完成？！

　　系统发出的提示成功的转移了秋木的注意力，让他陷入了疑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