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173 ...
-
馥郁的香气，萦绕在身旁；潺潺的水流声，在耳边奏响。
柳月姬缓缓睁开眼睛，看见明奈临水而立，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自己一个箭步冲过去，拉着河边的明奈，语声清脆，满是关切：“这条路很滑，经常有人贪看风景，走着走着就跌进水里，你要当心啊！”
朦胧之中，她看不清明奈的表情，也不记得她的回应。
奇怪，自己怎么会产生这样的幻觉？大概是刚刚进入这具身体，灵魂还没稳定？
柳月姬努力抬起手，搭到冰棺的边缘，明奈已经听到动静，走了过来，扶柳月姬坐起。
短暂的眩晕之后，柳月姬才有空打量四周环境，望着瑰丽的冰晶城堡，盛大的紫色花海，她的神色非常复杂，无数情绪交织在心头，却努力做出轻松的模样，顾左右而言他：“我以为自己会在医院，怎么到了棺材里？”
“看样子，你对自己的状态并不感到奇怪？”
柳月姬怕明奈误会，连忙解释：“我也是回归这具身体后，才在冥冥之中得到了信息。原来，只要我的灵魂存在一天，我在这个世界的身体就不会死去，顶多变为植物人，等待灵魂的回归。”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空间能力的一种，明奈也没多问，只道：“你打算怎么做？”
柳月姬想也不想，便道：“当然是先出去，然后想办法找幻影旅团。”
明奈没有说话，柳月姬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问：“有什么不对吗？”
“没。”
“真的？”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可总觉得有点心慌，为什么呢？
柳月姬这样想着，向湖畔走了几步，望着一池泛着幽蓝光芒的水，沉默半晌，才有些纠结地说：“我虽然和他说过很多童话故事，但我确定不包括哈利波特，他弄一池子剧毒围着我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斯莱特林的挂坠盒，他这是怕我诈尸？”
明奈没有回答。
柳月姬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了，不由奇道：“明奈，你怎么不说话？”
“你想听到我说什么呢？”明奈反问，“他不想你出去，他怕别人进来，这两种答案，你更想听到哪一种？”
“……我……”
“你想得到的答案，究竟是‘真实的答案’，还是‘你需要的答案’呢？”
这个问题实在太过尖锐，柳月姬的脸色“刷”地一下全白了，她的嘴唇不住颤抖，眼眶也渐渐红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垮着肩膀，哑着声音，说：“我承认，我的内心对他还抱有幻想。明明知道那是一场处心积虑安排的‘意外’，心底却始终有一个声音在喊，万一那是误会呢？明奈，你说，我会不会太没用了？”
“我不知道。”
“明奈……”
“你的感情，只有你自己明白，外人说再多都没有意义。”明奈下了结论，“所以，你们的事情，我不会参与。”
这句话简直犹如一颗闷雷，炸得柳月姬什么伤感的情绪都没了：“哈？”
“你们的事情，我不会参与。”
“不是，等等——”柳月姬张口结舌，半晌才找回神智，“你不帮我？让我一个人对付幻影旅团？”
“不然呢？”
“可我这具身体，现在连念能力都没有啊！”
柳月姬话一说出口，迎上明奈平静了然的眼神，剩下那句“被库洛洛偷走念能力的人，除非死，否则念能力没办法回到身上”被她自己给咽了下去。因为她知道，自己若是这样说，明奈会怎么回答。
【你是例外。】
是了，她是例外。
她的能力与生俱来，在猎人世界，只是通过“念能力”的形势施展出来而已；若是放到火影世界，那便是查克拉、忍术；放到家教世界就是死气之炎；放到死神世界就是灵力……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对明奈和柳月姬来说，不管前往哪个世界，她们的能力都不会改变，区别只在于每个世界的叫法、施展方法和侧重点稍微有所不同罢了。
柳月姬的一半灵魂被库洛洛封印，她的空间储物、瞬间移动、空间置换等能力就永远都用不了，并不会因为她换了个世界就有所改变。哪怕在家教世界，她能做到的也只是空间增值，相位变幻等而已。
举个例子，柳月姬的瞬间移动能力很强，她可以瞬移到视线所看到的任何地方。但她失去了这种直接性的瞬间移动能力后，想要“瞬移”，就只能开发出另一种间接性的瞬间移动能力，即——与自己视线范围内的一件无生命物体交换位置。
正因为如此，柳月姬虽然暂时失去了许多极为强劲的空间系能力，但她又开发出了许多替代，甚至青出于蓝的能力。如果她都要哭自己没能力，那么猎人世界的念能力者都不要活了，直接抹脖子自杀算了。
当然，这一系列新能力的开发，少不得白兰一份功劳——这位大魔王什么稀奇古怪的能力没见过，脑洞奇大无比，不管能不能用得上，反正先让柳月姬试试再说。当小白鼠的又不是他，他当然无所谓。
知道柳月姬已经领悟了自己的意思，明奈的视线投向远方，仿佛能穿过重重空间壁障，看到火影世界：“我与大哥相见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你也不要插手。”
柳月姬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我明白。”
有些人，有些事，哪怕再怎么痛苦，再怎么不情愿，都只能自己一个人去面对。
就如库洛洛之于柳月姬，就如宇智波斑之于明奈。
没错，明奈确实可以帮柳月姬夺回灵魂，别说杀了幻影旅团，就算把这个世界覆灭，为柳月姬出气，她能也做到。但那样有用吗？柳月姬还是没办法真正地成长，依旧沉浸在失败与痛苦中，没办法走出来。
对明奈来说，也是一样的道理——柳月姬的存在，直接让宇智波斑的努力变得毫无意义，但看见宇智波斑一生奋斗就是个笑话，明奈会开心吗？她的心结根本无法解开，将会成为一辈子的心魔。
柳月姬弯下腰，拿起金色的长笛，用力握紧，却听见明奈施施然地说：“对了，有件事，我觉得你可能比较关注。”
“嗯？”
“你醒来之前，我读取了一下过去发生的事情。”
“……但你不会告诉我对吧！”
“当然，不过，这不是关键。”明奈似笑非笑，“如果我没计算错误，今天应该是1999年8月30日。”
柳月姬整个人都僵住了：“多少号？”
“1999年，8月，30日。”明奈笑吟吟地说，“另外，这里好像叫什么，极北群山？”
“……”
“我对这个世界不熟悉，极北群山到友克鑫市，大概要多久呢？”
“最快的飞艇，也、要、三、天！”
1999年，9月3日，晚。
这三天，无论对举办友克鑫拍卖会的□□、幻影旅团还是主角四人组来说，日子都堪称精彩纷呈。
先是9月1日晚上，旅团洗劫了拍卖会，却一无所获；再到酷拉皮卡抓住窝金，团灭十老头所属的念能力部队阴兽；
然后第二天，旅团救回窝金，对方却坚持找“锁链手”单挑，一去不回；
接下来就是今天，幻影旅团为了替窝金复仇，血洗□□。为了对付这群极恶的盗贼，十老头请动揍敌客家，谁知却被库洛洛利用揍敌客家的规矩，反过来雇佣揍敌客将十老头杀了个干干净净。
复制拍卖品，假死骗过□□，满载而归的幻影旅团，重新回到聚集的大楼内，为了决定接下来是扬长离去去，还是留下来对付锁链手，为窝金复仇。库洛洛使用自己刚刚得到的“天使的自动笔记”，为团员进行占卜。
“天使的自动笔记”是特质系念能力，只要一个人在纸上写下姓名、出生年月日、血型、然後该能力的所有者在同一张纸上写上占卜文，就可以可将未来一个月内所将发生的事，以自动笔记写出四行诗的方式进行预言，一行诗代表一周。
“我的预言诗只到第二行，可见我下一周就会死。”旅团的八号小滴举着写着自己预言诗的那张纸，说出猜测，“另外，派克诺坦和侠客也会死。”
信长疑惑：“为什么能确定是他们？”
“因为月份。”库洛洛回答，“霜月是十一月，代表窝金的号码；菊是菊月，代表九，叶是叶月，代表八；干涸代表得是水无月，也就是六月，象征着他们三个。而诗中的干涸凋零，应该可以解读为死亡吧？”
小滴点了点头，又说：“但不知道诗中的火红眼指的是谁。”
一旁的芬克斯托着脑袋：“不是我们，我想，大概十之八-九，是那个锁链手吧？”
“火红眼，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只要情绪激动，眼睛就会变红的一族吗？”派克诺坦冷冷道，“没想到还有幸存者。”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来，大家的预言诗都互相看过，唯有默默坐在远处，百无聊赖玩扑克的西索，还有团长的预言诗没有公开。
西索就算了，派克诺坦对这个后加入的成员没有好感，顶多承认他战力很强，但团长……
派克诺坦从集装箱上跳下来，走到库洛洛面前：“团长，你的预言诗上写了什么？”
库洛洛微不可查地停滞了一瞬，然后翻开笔记本，将自己抄录的预言诗递给派克诺坦：
重要的日历缺了一部份，
被遗忘的月份将会被盛大地吊唁。
在身着丧服的乐团演奏之下，
农历十一月的月亮安稳地运行着。
菊花与叶片一同枯萎凋零，
躺卧在沾血的火红之眼旁边。
就算剩下的伙伴只有一半，
你的优越地位依然屹立不倒。
长眠的笛声再度奏响，
冰雪中绽放圣洁的月光。
天堂与地狱的大门同时向你开放，
索求失落的破碎心脏。
作者有话说
第173章 17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