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聊斋]等一等，我照个镜子》沐听风砂

22、一数到三就（22）

　　第22章☆一数到三就（22）——昆仑山下

　　铁扇确实醒了。

　　不知道是不是珠子的助力，在芭蕉口中会一直沉睡不醒的铁扇居然苏醒了过来，这一点，令芭蕉都开始心生好奇，珠子到底是个怎样的宝贝。

　　不过，担心铁扇还有余毒未清，昆仑山还是要去，草药还是要找，铁扇也暂时还没法从镜子里出来。

　　镜子将铁扇中毒后的事同她说了，铁扇得知自己见到的牛魔王是玉|面公主假扮的：“其实，我后来自己也想明白了，阿牛哥不是那样的人。谁知道，她居然还给我下了毒。”

　　提及断成两截的木钗，铁扇倒是想得开，“我们虽是以木钗定情，却不是靠木钗结缘。”即便玉|面公主借机当面折断了她和阿牛哥的定情信物，也折不断属于他们的缘分。

　　反倒是听了引无的事，铁扇更可惜些，不过……“算了，她已经在受惩罚了，希望她能自己想通吧。”

　　至于牛魔王……

　　“我想见他，但我现在没法在外界现身，连跟白水姑娘说话都只能依靠镜子传话，这样子见阿牛哥，只会让他更担心吧。”

　　——「所以，铁扇的意思是，她醒过来的事，还是先瞒着牛魔王吧。」

　　佟白水直截了当问：「这是铁扇的意思，还是你跟芭蕉说服她做下的决定？」

　　按铁扇的性子，知道她的阿牛哥找她找得那么辛苦，最起码也会让她转告一声报个平安，不至于一点消息都不透露吧。

　　「确实是铁扇自己的想法！主要都还是她自己下的决定！」镜子急忙强调，不过，它也略微有些没底气地补了后半句，「我跟芭蕉，充其量就只是稍微、真的只是稍微引导了一下下……」

　　虽然它现在已经原谅牛魔王了，但是铁扇因为他的桃花债，这一个月来连接被害了两次！两次！而且两次其实都是真的死了！要不是铁扇运气好，有各种天材地宝护着，又有神仙施以援手，说不定就真的活不过来了！

　　所以……让牛魔王再多担心一阵子，弥补一下铁扇这一个多月来受的罪，也没什么不对的吧。

　　至于芭蕉……

　　「芭蕉说，铁扇动不动就被人算计，还是法力太弱，趁此机会，正好让她在镜子里专心修炼。要是告诉了牛魔王铁扇醒了，铁扇还不得时时惦念着她的阿牛哥，这样只会让她分心。」

　　「铁扇确定了？」

　　镜子只好再问了铁扇一次，过了一会儿，它给出了肯定答复。

　　「那就这样吧。」

　　*

　　从女|童那里出来，佟白水想了想，女|童的身份没法摊开了说，但她和玉|面公主对铁扇以及牛魔王的种种算计，这些能说的还是得告知一声的。

　　到牛魔王那里的时候，佟白水发现他正在安排人去万岁狐王那里传信，就在门口略等了等。

　　等待的功夫里，镜子忽然又提起了女|童：「她一开始说出‘姓童的’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是真知道你是谁呢，没想到是姓氏的音相同。话说，小泉儿，‘童’跟你的姓是很像诶，你当时为什么会用‘佟’作为姓氏来着？」

　　一开始取名的时候，小泉儿好像只取了名，姓还是她们一起经历了几个世界后，突然有一天，小泉儿给自己加上的。

　　……为什么啊？

　　佟白水的思绪拉回了好些个世界之前，当时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救了一个姓“佟”的小姑娘，觉得这姓氏挺亲切的，后来就这么叫了。

　　「就这样？」镜子听完佟白水的话，觉得小泉儿这姓名取得也太草率了，「幸好你不是救了什么姓氏奇奇怪怪的人然后觉得亲切。」

　　这样一想，姓“佟”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了。

　　「不至于。」佟白水倒还淡定，毕竟这么多世界以来，她也就对这两个姓有过这种感觉。

　　镜子还想追问，佟白水打断了它。原来是牛魔王那头事情吩咐完了，内里的小妖正恭敬地退出来，佟白水便走了进去。

　　不过，看到佟白水的时候，牛魔王面露难色率先开了口：“我跟万岁狐王吃过几次酒，他现在只剩下这一个女儿，护得厉害，即便我遣人告诉了他玉|面公主做下的事，恐怕他也不会重罚。”

　　牛魔王的话说得还是轻了的。

　　他跟万岁狐王认识颇有些年头了，也确实一起吃过几次酒，万岁狐王本人还是个比较仗义的脾气，跟老牛也算得上是气味相投，二人便做了个忘年交。

　　但是一旦涉及到玉|面公主，这位万岁狐王就护短起来了。

　　实在是而今他膝下就剩下这一点血脉了，再加上他有感大限将至，更是把这玉|面公主疼进了骨子里。

　　因此玉|面公主害了铁扇这件事，万岁狐王恐怕不只是不会重罚，甚至还会轻飘飘揭过。

　　毕竟在他看来，自己的女儿打杀了的就算是牛魔王的妻子，那也不过是个凡人。凡人，寿命本来就短，就算死了，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牛魔王会对佟白水说这些，倒不是诉苦，也不是要给铁扇报仇不切实际要放过玉|面公主，“要动玉|面公主只能再等些日子了，但铁扇等不得。”

　　——等到什么时候？自然是这万岁狐王不在，玉|面公主失去了她靠山的时候。

　　牛魔王未竟的话，佟白水听懂了，联想到《西游记》中后续的剧情发展，佟白水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如果说，在原剧情中，牛魔王是看中了万岁狐王死后，玉|面公主家大业大，自愿被招赘过去了。

　　那么现在，玉|面公主虽然很大可能依旧要活到万岁狐王死后，但那时候，牛魔王若是再与她产生交集，恐怕就是为了给铁扇复仇了。

　　——剧情改变了，却又似乎回到了既定的轨道，也就是镜子曾说过的“正途”。

　　【唯有遵循正途，才能保证世界的持续运转。】

　　——那么，到底什么是正途？

　　*

　　牛魔王动作很快，当天就安排好了洞府的一应事宜，做好了去昆仑山找草药的准备。

　　不过，他们还没下山呢，就遇到了第一个难关——去昆仑山，该往哪儿走来着？

　　虽然老牛人脉广阔，知交遍天下，甚至也不乏有认识的妖怪自称来自昆仑山的哪儿，或是有妖怪的宝贝得自昆仑山，但昆仑山究竟在哪儿，说实话还真没妖怪能说得上来。

　　昆仑山作为传说中的仙山，位置本就被传得神乎其神，加上沧海桑田、物换星移，昆仑山在哪儿就更加没人知道了。

　　这时候，镜子问了提出要去昆仑山的芭蕉。

　　“芭蕉说它离家太久了，早忘了回家该怎么走了。”

　　倒是佟白水，想起镜子在介绍西游原著时曾提到过这么一句“昆仑山在西北乾位上，故有顶天塞空之意，遂名天柱”，既是如此：“先往西北方向走吧。”

　　一行人餐风露宿，期间，金鳞和坐鱼受不了一路上好吃的越来越少，险些闹脾气。不过，他俩很快发现了这里虽然没有常见的好吃的，但有些新发现的果子、动物也都味道不错，这俩又是不怕中毒的，于是乐此不疲开启了每天吃吃吃的模式。

　　在金鳞和坐鱼的勇于开拓和创新之下，佟白水等人的食材也瞬间丰富了起来。

　　不久，他们路遇了一位熟人。

　　“道是有缘再见，没想到我们还当真是有缘。”

　　原来是曾在破庙遇见过的那位仙女。

　　众人就地生了火，边吃边聊，仙女知道他们要往昆仑山去，恰好她对昆仑山的所在略知一二，便提点了他们一番。

　　期间，得知她送佟白水的珠子还真有过动静，仙女还极为高兴：“这珠子在我这儿千百年毫无动静，跟了你却这么快就有了反应，看来我这礼物还真是送对了人了。”

　　她还对佟白水提建议，“不妨多拿在手里把|玩把|玩，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变化。”

　　等一餐毕，仙女同众人告别，临走前，她却不见了初时的从容，颇有些羞窘地问道：“你们可知，去董家村该往哪个方向走？”

　　原来，自那日分别后起，仙女便欲往董家村而去，但奈何她说好听点儿是不辨方向，说直白点儿就是“路痴”，所以自己一个人找了这么久，董家村是一直没有找到，只碰见了佟白水等人。

　　“以往还能问问土地，现在我被天庭追捕，担心会给帮我的土地带来麻烦，只好自己胡乱找了。”

　　幸好，牛魔王见多识广，问明了那董家村有甚独特的物产风貌后，给仙女指了一个方向：“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在那里。”

　　仙女欢欢喜喜道过谢，一个旋身，身形就不见了。

　　“希望仙女能早点找到她的董郎。”

　　“希望仙女不要被天兵天将抓到。”

　　——坐鱼和镜子异口同声，说完两小不约而同笑了。

　　“不过仙女找路的本事好像不太行啊，希望别出什么岔子。”

　　“是啊，仙女能早日一家团圆就好了，将来有了孩子也能爹娘俱全。”

　　金鳞忍无可忍：“你俩够了，还走不走了！”

　　一行人吵吵闹闹，循着仙女指的方向，不日，果真来到了昆仑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