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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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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一片漆黑。
埃莉诺身处黑暗之中,屏气凝神仍没有感受到其他事物的存在。
没有声音,没有光亮,没有人——
她不由握紧了拳头,却发现自己手中握着一根细木棍。
这是她的……那根柳木魔杖?和妈妈一样的魔杖……
该怎么做呢?怎么才能脱离这片黑暗呢?
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
……哈利呢?
猛然间,山摇地动,她在剧烈的晃动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呼唤声——
“埃莉诺,快醒醒,埃莉诺!”
埃莉诺感觉自己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撑开沉重的眼皮。
“太恐怖了,埃莉诺!我梦见你把古灵阁里的钱全都取了出来,熔化重塑成了衣服鞋子穿在身上,又重又闪,真是太可怕了!”
大概时间还很早,屋子里的光线很暗,仍处于迷蒙之中的埃莉诺只能看到哈利的一个大概轮廓。花了几分钟才完全清醒过来,智商上线的同时也恨不得掏出魔杖戳死面前的蠢哥哥。在梦里就可以随便污蔑我吗!你以为你看见金库里的金币很淡定吗!毫不留情地踢了他一脚,埃莉诺气愤地翻过身背对他,打算继续睡。
哈利揉揉被踹的屁股,龇牙咧嘴地慢吞吞坐回自己的床上。
十分钟以后,埃莉诺气急败坏地翻身起床——该死的,她已经完全没有睡意了!
哈利很高兴,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就算对上埃莉诺一张冷脸还是笑得格外灿烂,凑过来一边帮她收拾东西,一边带着点小兴奋地对她说:“我们今天就要去霍格沃茨了!”
你已经兴奋了一个月了!埃莉诺这么想着,脸上却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她也早就盼着这一天了不是吗?“希望弗农姨父不要起得太晚让我们误了火车。”
“他答应要送我们了,再说还有达力呢!”哈利拖起一个行李箱,吭哧吭哧朝楼下走。
“也对。”埃莉诺点点头,拖起了地上那个稍小一点的箱子。上次海格来的时候在达力身上留下了一条猪尾巴,他们还得去伦敦的医院把它割掉呢!
两个人连拖带拽地把行李箱立到了门厅的入口处,又回到房间里。窗边放着的两个大笼子里发出咕咕的叫声,那是海格送给他们的两只雪枭,个头小的那只是哈利的,翅膀的羽毛中夹杂着许多黑色的斑点,他给它起名为海德薇。大一些的那只是埃莉诺的,头顶有一片褐色斑点,她叫它海伦娜(Helena)。
“早上好,海德薇和海伦娜,睡得好吗?”哈利开心地对两只雪枭打招呼,“不要着急,等我们去了学校你们就能从笼子里出来了,现在只能委屈你们了。”
哈利拎着两个笼子下楼,埃莉诺检查了一下没有落下课本之类的,就自觉到厨房里去做早饭了。哈利抱着海德薇的笼子,暗自期盼时间过得再快一点。
两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开车驶向伦敦。后排座椅上,达力竭力想把自己缩得更小一点,好不碰到身边的两个“怪胎”,但这实在是太困难了。姨妈接连不断地回头看她可怜的的达达,再用凶狠的眼神瞪视两个姓“波特”的小崽子。
十点半,他们来到国王十字车站。弗农姨父帮他们把皮箱放在手推车上,看着站台突然不怀好意地咧嘴一笑:“好了,你们到了。第9站台——第10站台,你们的站台应该在这两个站台之间吧?可看起来好像还没来得及修建呢,是吧?”他们的车票写的是在9又3/4站台上车。弗农姨父响亮地笑着,满是幸灾乐祸的神情,达力这时也不怕了,和佩妮姨妈一起“咯咯咯咯”地嘲笑起来。
哈利有点发愁,海格并没有告诉过他们怎么进站台。埃莉诺却很平静地向姨妈告别:“假期再见,祝您一切顺利。”
佩妮姨妈突然就像被谁勒住了脖子,再也笑不出来。她看着埃莉诺的神情格外复杂,像是在愤怒又像在惋惜什么,弗农姨父也不笑了,火急火燎地拉着姨妈和达力上了车,一家人绝尘而去。
“她或许……”埃莉诺看着远去的汽车尾气欲言又止。
“或许什么?”哈利问。
“……我肯定像妈妈!”停顿了一会儿,埃莉诺十分笃定地对哈利说。
“What?”哈利挠挠头,一副完全搞不明白的样子。
“……快去问站台!”埃莉诺受不了地踢在他的小腿上,哈利无语地摸着鼻子找人问路去了。
他们遇到了一大家子红头发:一位母亲带着四个红头发的男孩和一个看起来比埃莉诺还小的红头发女孩,四个男孩都推着手推车,其中一个男孩的车上也有一只猫头鹰。哈利听到他们说“车站里挤满了麻瓜”,连忙拉着埃莉诺跟在他们身后。
“哦,亲爱的,头一回上霍格沃茨吧?罗恩也是新生。”那位矮矮胖胖的母亲指着最后、也是她最小的儿子说道,那个男孩有些别扭地对他们点了点头。“别担心,你们只要径直朝第9和第10站台之间冲就好了,要是心里紧张,就一溜小跑吧。走吧,小姑娘你先来,然后是你,”这位母亲热情地帮埃莉诺和哈利排好顺序,“让罗恩跟着你们。”
“假如我撞在墙上——你如果敢撞在我身上——”埃莉诺小声地威胁着她的同胞兄弟,然后深吸一口气,朝着第9和第10站台中间的墙壁猛地冲过去。
哈利瞪着眼看着埃莉诺消失在他面前,尽管之前已经看到了这位夫人的三个儿子先后消失在墙里的情景,他还是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祝你好运。”女人最小的女儿笑眯眯地对哈利说。哈利憋了一大口气,闭着眼睛埋头就朝墙壁冲去。
假设的撞击并没有出现,一声悠扬的火车汽笛声传来,人们嘈杂的谈论声重新冲进哈利的耳朵里,他睁开眼睛,一辆深红色蒸汽机车停靠在挤满旅客的站台旁,列车上挂着的标牌写着:霍格沃茨特快,十一时。
哈利回头一看,原来检票口的地方现在竟成了一条锻铁拱道,上面写着:9又3/4站台。
他的心情又澎湃起来。
“笨蛋,上车啦!”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哈利抬眼望过去,看见埃莉诺正踮着脚用力挥动着手臂,哈利推着手推车大踏步朝她走过去。
头几节车厢已经挤满了学生,埃莉诺在靠近车尾的地方找到一个空隔间。她的带来的皮箱已经放进去了。
“你太慢了!多亏了刚刚那对红头发双胞胎,他们帮我把皮箱抬上来的。”埃莉诺和哈利一起把他那个大皮箱抬上了车,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坐在座位上。
“嘿,你的兄弟找到了?”双胞胎中的一个突然出现在隔间门口。
“是啊!”埃莉诺开心地点头。
“多谢你们啦!”哈利撩开眼前汗湿的头发,也笑着对门口的人说道。
“小意思——等等,那是什么?”双胞胎中的另一个从他兄弟肩膀后面突然冒了出来,指着哈利额头上那道闪电伤疤惊讶不已。
“我的天哪,你是不是?”前面那个不可思议地说,“莫非你是……”
“是啦是啦,他就是哈利·波特!”埃莉诺替他们说完。双胞胎呆呆地盯着哈利看,看的哈利觉得自己的脸都红了,幸好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喊声,双胞胎应声跑出去了。
哈利靠窗口坐下,看到双胞胎跑到他们的母亲身边,一群红头发聚在一起说话。
“妈妈,你猜刚刚我们在车站遇到的那个黑头发的男孩是谁吗?”双胞胎之一神秘兮兮地对他们的妈妈说。
“谁?”妈妈似乎不太感兴趣,正伸手要给最小的那个男孩子擦脸,被他躲了开去。
“哈利·波特!”双胞胎异口同声地说。
“哎呀,妈妈,我能上车去看看他吗?求求您了,妈妈……”之前那个小女孩的声音传来,听上去格外兴奋。
“你已经看到过他了,金妮,还有他的妹妹呢。”那位母亲摸摸女儿的头说,“这两个可怜的孩子又不是动物园里的动物,让你看来看去。”
“说的对诶。”埃莉诺突然开口说,把正在偷听的哈利吓了一跳,转头才发现埃莉诺也趴在他身边“偷窥”着窗外那家人,哈利忙对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窗外,双胞胎之一接着说:“你说他还会记得神秘人的长相吗?”
他们的母亲突然沉下脸来。
“不许你们去问他!弗雷德,不许问!你要是敢去问——你们想让他们兄妹俩在到校第一天就想起那件事吗!”
“好了,别发火嘛。”
哈利和埃莉诺默默靠回椅背,不再关注窗外的那一家人。
“这种感觉真怪。”哈利说,“好像全世界都知道只有我们不知道。”
“本来就是只有我们不知道。”埃莉诺有些怏怏地接道,“全世界都认识你这个大白痴!”
哈利用力扯起妹妹的脸。两个人打闹了一会儿,刚刚车厢里那种奇怪的氛围一扫而空。
火车又发出一阵汽笛声,过道里一阵混乱,乒乒乓乓地声响过后,火车动了起来。
隔间的推拉门开了,红头发一家最小的男孩子有些尴尬地走了进来。
“呃,别的地方都满了,我能坐这里吗?”
哈利点点头。那个男孩坐在了他们对面,他偷偷瞄了哈利一眼,又快速把头转向窗外,埃莉诺看着他鼻尖上有一块脏东西,有些手痒地想帮他弄干净,哈利像是心有灵犀地第一时间抓住了她的手。
“嘿,罗恩。”双胞胎又来了,“我们要到中间车厢走走……李·乔丹弄到了一只很大的袋蜘蛛。”
叫罗恩的男孩咕哝了一声,没有答话。
“我们好像还没自我介绍呢!”双胞胎转向哈利和埃莉诺这边,“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这是罗恩,我们的小弟弟。”
“哈利和埃莉诺·波特。”哈利说。
“红头发的埃莉诺,要不要和我们去中间的车厢走走?”乔治摸摸自己的红头发,坏笑地对埃莉诺说。
埃莉诺露出一个非常单纯的笑容:“我和哈利玩蜘蛛长大的,现在已经对它们没兴趣了。”
对面的罗恩眼睛倏地瞪得老大。
双胞胎惊喜地“哟”了一声:“那好吧,一会儿见,我们会回来找你分享心得的。”两人随手把隔间的门拉上。
双胞胎一走,罗恩马上开口,埃莉诺本以为他会问哈利是不是真的“哈利”,结果他说的是:“你身上没带着蜘蛛吧?”
“……没有……”埃莉诺扭头看向哈利,觉得他们俩一定可以聊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