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重生之娇宠》从九

36、暗流

　　“这个，机密这事儿吧，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它不能说就一个字都不能说……”周平川咽了口口水，支支吾吾地解释着。他又不是真傻，这事儿没顾老大发话，肯定一个字也不能说！

　　可是小姑娘这么眼巴巴地望着他，人又是顾老大的宝贝媳妇儿，周平川心里没底，又想给自家老大刷点好印象，这义正言辞的拒绝到了嘴边便不自觉地拐了个弯儿，硬生生软了八度，到最后就差在陆青跟前痛哭流涕装可怜了，“你看，我一个小兵，真不敢随便乱说，说错了一个字就得挨处分的，我们这儿规矩严……这就跟你们在学校上课似的，那老师在上头没发话，底下的学生也不敢随便乱来不是？”

　　陆青挑眉看着无所适从的周平川，眼里笑意渐浓。她上辈子没到过军营，还是后来逃难的时候在A城与Z城之间的基地处见过荷枪实弹的军人，那时候一群人脸上都是冷漠跟残酷，都绝望地在生死中挣扎哀嚎，根本不可能这么好言好语地跟人劝说解释。两辈子加在一块儿，她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个憨头憨脑的兵，也有些意外，顾长洲那么个清冷阴厉的人手底下竟收了这么个活宝，而且看样子军职还不算小。

　　“小兵？”陆青似笑非笑地扫了周平川一眼，“你这军职怎么的也该是个团级吧？这也算是小兵？你是觉得我年纪小什么都不懂？”

　　唉？这是怎么看出来的？周平川鼓着眼睛讶然地咽了口口水，眼珠子动了动，狐疑又好奇地瞄着陆青的脸色，脑子里乱七八糟地猜测着，最后化为一声哀怨的叹服。老大就是老大，找的媳妇儿虽说年纪小了点，可长得好看，脑子也好使。他在顾老大跟前就在从来没守住过一句话，这回轮到老大媳妇儿，估计他也算不过……哎，他还是不说话好了，免得多说多错！

　　周平川摸着脑门咳了咳，尴尬着闭了嘴，打定主意不说话了，脸上陪着笑意，才刚嘿嘿了两声，顺着陆青的视线低头一看，顿时更尴尬了一分，手忙脚乱地将枪杆往后挪，边挪边朝陆青摆手比划，“你别误会啊，这枪没什么的，你放心，不会伤人……”

　　“给我看看吧。”陆青轻描淡写地截过了周平川的话。

　　周平川半只胳膊僵在空中，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手下意识地撤回去握紧枪杆，迟疑着笑道：“这枪有些危险，容易走火……”万一这娇滴滴的小丫头伤到哪儿了，他可得吃不了兜着走，连哭都没处哭去。再说了，虎哥那把手枪到现在都有去无回，他这枪要是交出去了，还能拿得回来？

　　“你不是说不危险吗？”陆青抱着胳膊斜睨着周平川，眼里满是讥诮，“放心，我就看看，不会要你的枪。你一当兵的怎么比我还婆婆妈妈？”

　　周平川的心思被说破，难免有点尴尬，讪讪地笑了两声，转念一想，他一个大老爷们这么扭扭捏捏的也确实太不像话了，心一横，索性将枪脱下来直接递给了陆青。为了老大的心肝宝贝，他这宝贝没了就没了吧，大不了，就当是提前送礼了！

　　看着陆青纤细的手指落在枪杆上，白皙的脸颊上仿佛落了层星辉一般，明媚晃眼，显然是心情极好，周平川忍了又忍，涨红着脸把那股想要反悔抽手的冲动给憋了回去，暗自垂了一脸泪。看来他这杆宝贝十有八九是肉包子打狗了，哎，也不知道顾老大看在他这么义气的份儿上，能不能给他点补偿。

　　被周平川念叨埋怨的顾长洲此刻已经进了基地实验室，副手黎峥赶忙扶了扶眼镜，脚步踉跄地迎上去，双眼放光地跟在顾长洲身后比划着：“检验结果出来了，刚才那份血清里比普通人多了两种异常的蛋白酶，其中一种可以识别并结合AIV系病毒的RNA，进行快速催化降解，从而抑制病毒的繁殖。至于详细的数据，因为样本太少，所以暂时还无法得出分析结果。但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重大突破！”

　　黎峥越说越激动，满脸发亮地建议道：“现在是特殊时刻，病毒已经外泄，而且传播率比我们想象中更快，得尽快拿到更多的血清对一期实验体进行药物实验——”

　　“药物实验？”顾长洲顿住脚步，已经蔓延成一片血红的眼眸在镜片的遮挡下显得有些迷离，声音不轻不重，却隐隐得透着股森然的气息，“不会再有血清了，这只是个意外！”

　　“可那支试管里明明是新鲜的血液……”黎峥眼里的兴奋渐渐暗淡了下来，声音越说越低，在顾长洲满身突然暴涨的阴冷戾气中打了个哆嗦，后头的话卡在喉咙口，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先分析蛋白酶的结构，看看能不能人工合成。”顾长洲的视线在黎峥身上停留了一瞬，声音很平静，语气却不容置疑，“这件事儿我不想有第三个人知道！”丢下一句话便直接进了私人实验室。

　　黎峥只觉得从头到脚都浸在了一股凝滞的冷气中，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欲言又止地看着顾长洲的背影，想了想，到底不敢再说，只得扶着眼睛叹了口气，转头到外间交代助手李诺分析数据准备好实验器材。

　　不大一会儿，李诺便照着黎峥的嘱咐一丝不苟地整理数据并调整好仪器，正要去黎铮办公室回话，余光瞥见从实验室外冒雨走进来的人，眼里漾起一丝微不可见的涟漪，脚步不自觉地顿下来，两步奔出去，板着脸喝住了来人：“魏经理要进来还请换一身衣服！”

　　魏旭诧异地扬了扬眉头，眼里带着几分吊儿郎当的笑意，目光轻飘飘地在李诺身上来回转了一圈，对李诺的话却充耳不闻，直接从门外挤进来，逼近李诺跟前，低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浑身僵硬中透着抹紧张羞恼的李诺。

　　“我怎么觉得你老是故意为难我？”魏旭眼里满是笑意，伸手撩开李诺别在耳后的发丝，语气玩味儿地笑道，“放心，我又不进你们实验室，用不着换衣服。还是——”说到此，魏旭有意无意地顿了顿，声音暧昧地在李诺耳边吐着气，“你想看我换？那也得换个地方才好呢……”

　　“无聊！”李诺羞红着脸往后躲开魏旭，恼怒地瞪了魏旭一眼，被魏旭专注而黏腻的目光看得耳根泛红，连脖子都热了起来，只得没好气地嗔道，“你让开！”

　　“怎么了，我耽误你办正事儿了？”魏旭笑得十分暧昧，视线紧锁在李诺脸上，拖长了声音玩笑道，“这么着急，难道是要去约会？哎，那我可得伤心了……约了你这么多次，你连个好脸色都不肯给我——”

　　“你胡说八道什么？”李诺又羞又气，涨红着脸喝断了魏旭的话，恼怒地恨道，“没见我要去做实验？老师还等着我呢，我没空跟你废话！”

　　魏旭似笑非笑地看着满脸羞恼的李诺，手指有意无意地抚过李诺的耳际，语气漫不经心地轻嗤道：“小丫头糊弄我呢？正好我先前来过一趟，不就是那几个实验体的事儿？顾少都亲自过来解决了，还轮得到你去干什么？你若是真没约会，不如到我哪儿去？”魏旭说着，俯身贴着李诺的脸颊，暧昧地低喃道，“雨天缠/绵也别有一番滋味，我保证让你流连忘返，你不想试试，嗯？”

　　“魏经理请自重！”李诺被魏旭身上的热气熏得满身发烫，羞恼气愤中又情不自禁地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来，嘴角却仍旧紧绷着，伸手推了推魏旭的胳膊，咬着牙轻斥道，“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还是找别人试去吧！”说着转身就要走。

　　魏旭笑容潋滟，抬手拉住李诺，声音低低地，带着几分醉人的磁性跟暧昧，“真不去？我就是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你说说，我要怎么求你，你才肯答应跟我约会呢？”

　　“你让开，别挡着我路！”李诺瞪着眼睛嗔了魏旭一眼，抬手点着魏旭的胸口，原本推拒的动作渐渐带了点暧昧的别扭，“我还有正事儿呢，老师才刚让我分析了实验数据，等着要急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