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重生之娇宠》从九

37、心思

　　“哪有让人深更半夜分析实验数据的？黎教授也真会为难学生！”魏旭无奈地耸了耸肩，语气里带着三分埋怨七分失落，拉着李诺的手松下来，手指却暧昧地在李诺胳膊上划拉着，贴近李诺耳边低笑着建议道，“得多久啊？要不，我在外头等你？”

　　“你别动手动脚的！”李诺被魏旭手指或轻或重的划拉激起了一阵暧昧心痒的颤栗，红着脸推开魏旭，声音却软了下来，带着几分嗔怪，“还早着呢，老师说有种新的蛋白酶要合成，只怕得忙好几天，那你也肯等？”

　　“等！多久都等……”魏旭眸底隐着抹亮光，顺势握住李诺的手，手指从李诺掌心划过，带着几分暧昧的挑/逗，被李诺嗔怪地甩开了，这才为难地叹了口气，余光留意到室外朦胧的人影，不动声色地捏了捏李诺的手背，低声笑道，“怎么办呢，我还想跟你多待一会儿呢，可你又得忙工作……那我这儿先预约着，下次你可不能拒绝我了？”

　　李诺没好气地抽回手，迟疑着嗯了一声，转眼看见从门外雨幕中走过来的人影，眉间闪过一丝尴尬的慌乱，忙敛了神色，不着痕迹地朝魏旭使了个眼色，快步迎上去，掩饰般笑道：“大哥。”

　　李存一目光温和地落在李诺脸上，点头嗯了一声，余光从魏旭身上扫过，客气地打着招呼：“没想到魏先生也在这儿。”

　　魏旭坦然地迎着李存一的目光笑了笑，“我就是顺路过来看看，也没想到能碰到李教授。那你们先忙，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着大方地当着李存一的面朝李诺轻轻飘了一眼，被李诺羞红着脸瞪了一眼，这才收回目光，笑着走开了。

　　“大哥，我——”李诺耳根通红地瞄着李存一的脸色，手心里浸了层细汗，尴尬地张了张口，却不知从何解释。

　　李存一脸上仍旧带着温和的笑意，摇头打断了李诺的话，“好了，年纪轻轻的漂亮小姑娘有人追求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儿，大哥又不是老古板，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些，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下午忙着，我也没来得及问你，你跟着黎教授怎么样？在这边还能适应吗？”

　　李诺顿时松了口气，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意来，目光莹亮地点了点头，亲昵地挽着李存一的胳膊，一边往实验室走一边叽叽喳喳地谈论着自己的最近正在做的事儿。

　　新的血清跟蛋白酶么？实验室外头，魏旭的身影隐在浓重的夜色中，靠着墙根凝神默了片刻，眼里渐渐多了抹潋滟的笑意，扬了扬眉，撑着伞转头就钻入雨幕中不见了踪迹。

　　临近午夜，大雨仍旧没停，雷声轰隆隆在山谷中回响，豆大的雨点打在地面上溅起无数水花，间或一道闪电劈过，电光仿佛顺着雨滴直接落到了地面，却又转瞬即逝，隐在林中的人在晃眼的闪电中已经悄无声息地换了一批。

　　李存一从实验室出来的时候，正好一道闪电从天际划过，照得脸上的笑意越发清晰俊朗，不过眨眼间，光亮消失，笑意隐现。从实验室照出来的黯淡灯光洒在李存一脸上，便添了几分朦胧的柔和。

　　李存一慢条斯理地撑着伞走进雨幕中，脚步平稳的穿过层层叠叠的树丛，干净的皮屑踩着地面积起的水凼，走进隐在树林另一端的建筑中，收了伞，从容地踩着已经被泥水浸湿的皮鞋缓步朝廊檐下隐在黑暗中的修长身影走了过去。

　　“顾少让黎峥分析了一管血清的数据，里头有种新的蛋白酶，对AIV系病毒有极强的抑制作用。至于这管血清的来源——”李存一温和的声音停顿了一瞬，笑得极轻，语气里多了抹意味深长的感叹，“顾少没说，但想来应该错不了……如果能取到一份血样，就更能肯定了。”

　　“不用。”萧长衍的声音很轻，语气却不容置疑，“他人呢？”

　　“顾少还在实验室。”李存一脸上并无半分意外，声音平和而恭敬地应了一句。“我没见到人，不过听黎峥的意思，顾少似乎暂时不打算直接用血清做实验。”

　　萧长衍的脸色隐在暗淡的灯影下，显得有些晦暗，修长的身影一动不动地，只似有似无地轻嗤了一声，原本冷寂潮湿的空气仿佛突然凝滞了，沉闷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李存一适时止住话头，余光留意着萧长衍的脸色，安静地退到一旁不作声了。

　　实验室里，黎峥拿了李诺的转录数据，一步不错地守在DNA合成仪器前，瞪大眼睛盯着显示屏，脸色渐渐变得焦虑，下意识地抬头往顾长洲的实验室望了一眼，这才留意到已经悄无声息进了实验室的人，“萧先生？”

　　萧长衍嗯了一声，线条硬朗的脸上几乎辨不清情绪，直接绕过黎峥，几步走到里间，抬手重重地扣着顾长洲的实验室门，声音低沉而压抑地命令道：“开门！”

　　黎峥诧异地看着浑身布满煞气的萧长衍，只觉得实验室的气息在这瞬间似乎阴冷了几分，推了推眼镜，不自觉地往后头退了几步，余光瞥见尚在工作的DNA 合成仪器，顿时也顾不得其他了，打了个哆嗦，急急忙忙地拿着单子奔到外间去督促李诺从已提取的血细胞中分离目的基因。

　　内室里迟迟没有动静，萧长衍极有耐心站在门边，神色清冷地等着里头的人反应。良久才听见叮铃一声，电子门从里面打开，顾长洲满脸阴郁地从门内走出来，头发被汗液粘湿显得有些乱，单薄的衬衣贴在身上，最上面的两颗纽扣已经崩裂，尚可看出肌肉的僵硬跟紧绷的痕迹，整个人都透着股阴沉到极致的衰颓。

　　“什么事？”顾长洲抬手揉了揉眉角，声音干涩地开了口，语气里明显带着几分压抑的怒气。
　　萧长衍神色平静地瞥了顾长洲一眼，侧身进到实验室，视线从狼藉的几面上扫过，最后落在顾长洲手腕上已经在愈合的伤口上，冷漠地嗤了一声。

　　“人都已经带回来了，却又什么都不做。顾长洲，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就为了那么个小丫头，你连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顾承安就是这么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