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不可抗力》j112233

25、番外2

　　在假期开始后的第四周，Harry生病了。
　　或许是长期以来工作累积的疲累，在真正放松下来之后，病痛就找上了门。

　　那时一家三口才刚刚融入阿尔卑斯小山城的生活中，早睡早起、挤羊奶、酪起司的农村生活刚好被体验过一轮。秋天的风已经称的上刺骨，一次湖边野餐后的晚上，Harry发起了烧。

　　晚餐后，整理了这几天拍摄的魔法相片，差不多该是睡觉时间，Harry难得地打了个哆嗦，即便他人正窝在火炉前的沙发还披著外套，Draco见状疑惑地把手放到Harry额头上，没多久就宣布了，「你在发烧。」

　　Harry有些发楞，从湖边回来他就觉得有点昏沈，晚餐没吃下多少，骨头似乎也越来越酸疼，听见这个颇有自觉地摸摸鼻子，「喔，那我这就睡了，」说完放大屁股下的沙发，又把靠枕变成松软的羽毛被，迅速原地躺平。

　　Draco皱眉，对著把自己裹的像毛毛虫的Harry踢了脚，「在这做什么，上楼睡。」

　　「我睡这就好，」Harry模糊地说。这屋子里只有两张床；一张是Draco的而一张是Scor的。

　　Scor才换完睡衣刷完牙路过客厅，一看到Harry躺平，眼睛一亮地凑过来，「妈咪，今天你睡这儿么？Scor跟Toby陪你！」

　　两周前Scor得到的小狗狗Toby，目前还乖巧的不会吠人，总是吐著小舌头哈哈地跟在Scor身边。

　　Harry埋在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闷声说，「不，妈咪感冒了，Scor别靠近。」

　　「妈咪又生病了？」Scor小脸随即变得忧虑，蹲在Harry躺著的沙发前学著爹地摸摸妈咪的额头，「妈咪好像常常生病，爹地说只有不吃饭的小孩儿才会这样的，妈咪是不是吃不饱？」

　　「呃，不，」Harry不禁想起之前对Scor的谎言，「只是刚好...」

　　这时Draco起身离开了客厅，Scor看了眼，回头对Harry解释，「不过不要紧，爹地肯定去拿Sev爷爷的魔药，妈咪喝了一定很快就会好的！以后Scor的蔬菜都给妈咪吃，妈咪就不会再生病了。」

　　Harry一听有些感动，眨了眨有些酸乏的眼睛，才要说什么，回来的Draco凉飕飕地打破了这美好的一刻。

　　「别想用这个理由逃避蔬菜，Scor，明天你会看到更多茄子跟胡萝卜，你得乖乖吃光它们。」

　　Scor原先热切的小脸垮下，嘟嘴说道，「...但Sev爷爷说魔药不能吃多。魔药草跟蔬菜都是绿绿的叶子，所以蔬菜也不能吃多！」

　　「很棒的想法，」Draco挑眉，「下次Sev爷爷来你可以跟他好好讨论。」

　　「恩！」Scor小脸一亮，用力点头，转身冲上楼，「那Scor要把蔬菜画下来！就像魔药草一样！」敢情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把蔬菜变成药草了。

　　Harry有些失落地看著Scor快活消失的背影，刚刚在床边安慰自己的可爱儿子呢？才这么想著，一瓶臭烘烘的魔药堵到了自己鼻尖下。

　　Draco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说，「喝光它。」

　　Harry皱了脸，把被子更拖了上来，「我睡一觉就好，真的，我总是这样。」

　　Draco一把掀下Harry抓紧的被子，面无表情地说，「以后并不总是了，我会确保屋子里的病人一定得喝下该喝的魔药。」

　　这让Harry又因为冷风一阵哆嗦，他不满地瞪了Draco一眼。但其实，Draco那句『以后』让Harry心里暖洋洋的。他喜欢听Draco说『以后』，以后他们怎样怎样，一切都不会跟以前一样。

　　...就好比，生病的时候，他不会再只是孤独一人。

　　Harry藏起心里的触动，脸上不甘愿地接过Draco手里的瓶子，竟是有些温热的，顿时眼眶连带著有些发热。Harry掩饰地恶了下，「喝就喝，」咕噜一声把魔药大动作地灌下喉咙。紧接而来恶心的味道令Harry真实地皱起脸来，没有虚假。

　　Draco满意地接回Harry手里的瓶子，把被子还给了Harry，甚至帮他压了压被角，之后拿著瓶子往厨房走去。

　　Harry乖乖躺回沙发，盯著Draco走动的背影，药效似乎马上就发挥了功效，让他的头更为昏沈，不过Harry倒是欢迎这个，他希望能在客厅熄灯之前沈沈睡去。

　　这时Scor又蹬蹬蹬地下楼，手里抓著一本素描簿，来到Harry躺著的沙发前，盘腿坐下，「妈咪，你有讨厌的蔬菜么？」

　　Harry疲乏地眨了眨眼，「...青椒。」

　　Scor颇为赞同地点头，「恩，Scor也讨厌青椒，Scor帮你画上它！还有呢妈咪？」刷刷刷地几笔，一个胖胖的青椒竟藉由几个线条，挺像回事儿地出现在素描簿上。

　　「...红洋葱、青豆、波菜、香菇、橄榄、茄子、胡萝卜...」Harry决定抛开以身作则这个概念。

　　Scor睁大眼，「妈咪跟我讨厌的都一样呢。」说完脑袋被重新出现的Draco揉了一把，「真怀疑你们还有什么能吃的。」

　　「肉！」「肉！」Scor跟Harry异口同声地说。

　　Draco翻了个白眼，「准备睡觉，来，戴上，」这么说的时候Draco竟给Scor戴上了个口罩，而他自己的下巴上也挂了一个。

　　Harry见状，有些愧疚，更往被子里缩了缩，把口鼻遮得更严。「恩，快去睡吧，我明天就好了。」

　　但Draco却是弯腰一把捞起伸长著手的Scor，凌空越过Harry，把Scor塞进Harry与沙发靠背之间的羽毛被中，接著他拍了拍沙发，再次放大了沙发及羽毛被，然后竟也钻进了Harry的另一侧被窝。

　　「...你们，」Harry在棉被下瞪大眼，「做什么？」

　　Draco打暗了客厅的灯，接著调整枕头跟三人身上的棉被，「睡觉。」

　　「但、但我只是感冒，这...没必要...」Harry有些结巴，「...会传染...」

　　Draco这时拉上了口罩，只能看到露出来的一双美丽的灰眼睛。「大半夜，Scor肯定会偷溜来跟你睡，我没法放著不管，倒不如一开始就一起睡，做好预防。」

　　另一边的Scor动了动小身子，往Harry身上钻，他也戴好了口罩。「爹地或Scor生病的时候，我们都一起睡的。现在妈咪生病了，爹地跟Scor就得陪妈咪睡。」可爱的绿眼睛弯弯地看著Harry，如此解释到。

　　...噢，梅林...怎么能这么...

　　Harry心都化了，抱住Scor狠狠蹭了一下。Scor开心地笑了几声，他最近也好久没跟爹地妈咪睡，现在这样正是心满意足。

　　而感受著Draco从背后贴近的气息，Harry于是把Scor抱到与Draco的中间，接著大手一揽，把两人通通揽进自己的手臂里。枕头上，Harry眼眶热热地与Draco对视，最终伸手碰了碰Draco的唇，隔著口罩。

　　Harry用嘴型无声地说了句，「谢谢。」

　　至于谢什么，Harry没说，Draco也没问。
　　几分钟后，Harry在无比温暖的陪伴里，深深地沈入了梦乡。

　　***

　　隔天清晨，Harry的烧退了不少，起床后出了一身汗被Draco赶去洗澡回来，客厅的沙发竟仍然维持原状，头发整齐不少但依旧穿著睡衣的Draco与Scor待在沙发床上，半盖著被子，小精灵们正端进来三份银色的小桌台；专门放在床上的那种，上头布置好了早餐。

　　Scor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开心地对Harry招招手，「妈咪，吃早餐了。」

　　Harry一脸新奇地爬上床，接过小精灵给的那份，学著Scor架在自己的腿上。
　　原该是普通的早餐，热汤这时闻起来特别香浓、腊肠与面包煎烤的特别美味，看的Harry饥肠辘辘，迅速开吃起来。

　　另一边的Draco也忙著紧盯Scor吃下所有蔬菜与牛奶，顺便帮他擦擦吃得满嘴的奶油。Scor眯了眯眼，乖巧地让爹地服侍，两只小手仍捏著面包，显然也饿了。

　　「吃慢一点，」Draco拍了下儿子的脑袋。

　　Scor脸颊鼓鼓的，声音有些模糊，「但在床上呢，Scor好久没...床上吃早餐惹...」

　　Harry同样脸颊鼓鼓地看过来，「为什么？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妈咪昨晚生病了，」Scor扭头解释，「所以我们今天得在床上吃早餐！」

　　两件事其实没有什么关连，但这其实是为了让生病的Scor也愿意在隔天乖乖喝药，不知不觉间让Draco累积出的『坏习惯』。

　　但就以两句话来解释Harry肯定不会理解的，不过他却觉得非常合理，这有一种...被宠爱的感觉，这是个非常好的习惯，恩。

　　用过早餐后，因为是周六，附近的大男孩（就是猫头鹰比赛第二名的那位）又来找Scor到前院的草坪上玩儿。他们想把Toby训练成世界第一的牧羊犬，想了很多花招来训练还傻呼呼的小狗狗，所以Draco提醒了声，就让Scor出门去了。

　　这时Harry才想著要起身，却被Draco一把压下。他一手拿著药瓶，另一只手探向Harry额头的温度。Harry见状敏捷地把魔药瓶从Draco手中拿开，放到一边，讨好地说，「我好了，好的不能再好。」

　　「没那么快，保险一点好，」Draco似乎用手测著不准，低头打算用上额头测量。

　　Harry趁势一把将Draco拉下，转了个方向，就把Draco压在身下。看著一脸不满的Draco，Harry只觉得心底有种情绪，从昨晚累积到现在，不得不发。

　　Harry用鼻尖蹭了蹭Draco的，再亲亲Draco的唇角，「...我从没被这样照顾过，这很...令人惊讶。」

　　Harry突然的认真让Draco脸上原有的抗议退了些，只哼了声，「以后你就知道生病的Scor多难应付。」

　　Harry低笑了声，「这是比照他的规格？」

　　「梅林级别的，」Draco翻了个白眼。

　　「...但我也想这么照顾你，事情似乎就该如此，」Harry摸摸Draco的脸，「从此以后。」

　　Draco表情一个停顿，似乎抓不住该如何反应。

　　Harry扭过头，手往壁炉的方向一伸。
　　壁炉上的一个小盒子『咻-』地一声飞进Harry的手里。

　　这是Harry前次用来求婚的戒指，他说了会放在壁炉上，Draco丢一个他就补一个，直到Draco戴上它。所以Harry也把它带来放在小木屋的壁炉上。他们一直没有触碰这个话题，但Harry知道自己每天都看著这个盒子。

　　Draco的表情变得空白，沈默地看著Harry把指环取出。

　　Harry忍不住再试一次，「给我这个机会？」

　　几秒后，Draco慢吞吞地说，「...通常，不该是你让我感动的痛哭流涕，才拿出这个，现在是反过来？」

　　Harry一愣，脸上流露更多的笑意，「因为我被你迷的七晕八素，没办法。」

　　Draco垂下视线看著戒指，「你该再喝剂魔药，烧才会退。」

　　Harry这次没有被打击到，因为他看到了Draco脸上浮起的淡淡红晕。
　　「当然，我肯定是药喝不够，才没有更早这样问。」

　　Draco这时终于抬起视线，灰眼睛里明明灭灭，而Harry希望自己的眼底有足够的期待、恳求与...爱，足以让Draco下定决心。

　　似乎很长又似乎很短的沈默后，Draco按过Harry的脑袋，给了个凶猛的吻。
　　舌尖的摩擦就像心与心的共舞，卷著、勾著、交缠著，Harry一如既往地无法抗拒与热切回应。

　　当两人气息不稳地分开时，指环已戴好在Draco左手的无名指上。

作者有话说

　　感谢丢地雷的大大，3Q！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