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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尊师 ...
国子监。
“自古明王圣主,莫不尊师贵道。古人历来将学问知识分为道、经、术,而道为最高的知识,经为道的解释,而术指的则是如何来实践道。孔子曾云,朝闻道,而夕死可矣。因而,尊敬师长是皇族子弟入国子监的第一课!
当年,先帝在位时,礼部尚书王圭曾教导魏王泰,魏王自恃清高,沽名钓誉,对师长极不尊重,先帝知道后,当着师长的面痛斥魏王。先帝择师,首先看重的是德望与学识,正所谓,学高为师,身正为范...”
时下秋意正浓,书文临窗而作,从这个角度望去,苑中秋色尽收眼底,诗兴顿生,随口吟了一首迎春诗:“花轻蝶乱仙人杏,叶密莺啼帝女桑。飞云阁上春应至,明月楼中夜未央。”心下暗自伤怀,想必再无人能作出‘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这般的诗句,不禁自嘲一笑。
自那后,宫里的人都管书文叫“未央”,意为“未殃及池鱼”。
似乎又觉着不对劲,太安静,实在太安静了。
果然,满堂目光齐刷刷朝着白衣胜雪的少年飞来,有的惊诧,有的幸灾乐祸,有的不明所以,有的嗤之以鼻。
“尊驾是...”书文听出那老者的声音中满是怒意与不悦,哼,你高不高兴与我何干。
书文立起,微微颔首,抱拳,“南王世子李淼!”说话间,连眼皮头没抬起,“夫子之论,小王不敢苟同!无意瞥见园中美景一时兴起,吟了首诗。”
“你...”那人气的差点没背过去。
“他...他就是东宫太傅家的世子...”
“呵,当真是弱不胜衣...”
“生的好生水灵...”
“嘘,听闻他扬州府上一个丫鬟都没有...”
“莫非他也有那怪癖!”
“听闻他还有个哥哥,生的俊朗非凡,啧啧,听说两个人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夜夜同榻同眠...”
绿头苍蝇...当真无聊之极,书文举重若轻,佯装掏耳朵,身姿那般慵懒。有些言辞真真不堪,祭酒实在听不下去,重重一吭。
“夫子,李淼无意冒犯!”
“夫子?”他挑着眉,冷冰冰重复这那两个字,当他是山野之中的教书先生?
“本世子自幼也曾立过誓言,平生若有人能超越我那‘一字师’,我便心甘情愿唤他一声‘师傅’!”
那夫子的嘴角抽了几抽,第一堂课的风头全给这个小子夺了去。
“永徽四年,滕王李元婴曾修建‘滕王阁’,后来,洪都都督阎伯舆再次修缮了它,一时,都督阎于滕王阁大摆筵席,邀请远近文人学士为滕王阁题诗作序,“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勃,一介书生,不仅有《滕王阁序》,又和《滕王阁诗》。”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自流。”
“列位猜猜看,那最末一句却个什么字?”书文故意朝着这一弯涟漪中又掷小石。
“缺的是一个“水”字...”
“这里当是“独”字...”
“不对,不对...”
“那到底是个什么字?”
......
书文一笑,便抓过一把空气放在口前,张手一吹,“空者,空也。”
“一字千金!不愧为当今奇才!”书文也不知哪里飘来这个声音,又自顾自道,“淼以为勃如天上之文曲星。奈何,天妒英才,他是怎样的一颗文坛巨星,竟那般陨落于江河湖海之中?他殒命之年才二十有七,而我那时不过九岁。不都说,我命由我不由天么?如他还在,我势必会拜在他这样的先生门下。小王与勃虽一面之缘,但视他为一字师。圣人也云,‘三人行,则必有我师。’况博学如孔子,亦不能为两小儿辩日。人生在世,若白驹过隙,不若及时行乐,乐得逍遥,‘莫春者,春风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夫子以为如何? ”
书文依旧垂眸,颤抖的长睫翩然欲飞,众人闻言也觉柔柔清风拂面,同是年纪相仿的孩童,谁比谁更喜欢窝在这个地方读死书而淹了本真本色?
今日这场首秀悉数落在门外的李贤与南安王眼中,“胡闹!”南安王面色铁青,咬牙切齿,扬袖而去,天呐,一世英名竟毁于黄口小儿。
李贤从未晓得,清冷如南安王,此刻却鲜活起来,不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真真有意思。想来打蛇打七寸果然没错,母后果然技高一筹。
小祠堂内,唯有南安王和李淼,德叔手持托盘,立于门外。
书文双手捧着乌金皮鞭,跪在院中。
南安王一愣,一惊,一抽搐,抡起鞭子,‘噼里啪啦’。
见他不动声色,直了腰,咬着唇,不肯求饶,怒意又倍添。
“王爷...”
一个眼神,德叔迫于南安王的眼神敢怒不敢言,求情无望,只别过脸去。
白色的衣襟和着面目狰狞的红伤,六鞭,见他停手,书文错愕抬眸,看来又逃过一劫,无血色的面上硬是扯个没心没肺的笑。
南安王眼神浑浊,扔下鞭子,甩袖而走。聪颖若李颖,他又怎会不晓得自己的孩子在做什么,不过是想吃点皮肉苦,一则面免去太学之行;二则再无人敢收他做关门弟子;三则选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受鞭刑,无非是不想自己落个纵容包庇的口实,哼,他倒想为自己盘算的周到。
“这下你得意了?不过你的法子还真是好用...”
影子见书文面无血色,嘴唇发白,浑身颤抖,愧疚的几欲凌迟,“公子,还是让我为你换药吧。”也不等书文答话,影子便从怀里掏出伤药,朝他走去,才轻轻扯了一片衣襟。
“别...别碰!疼!”书文一个哆嗦,额头又冒出许多冷汗,好容易忍了痛,扯着嗓子道,“难道你想我早点好?”
“回去...陪着七哥...别说出来,就当着是咱俩的小秘密...”书文忍痛将头埋在枕头里。
“公子,主子让我暗中保护你...”
“谁要你保护,我又死不了...这个伤好歹能养个把月,你回去替我照顾好我七哥,要是他少根头发,我一定要你好看!”话才说完,书文只得大口的喘气,“嘶...爹下手怎么一次比一次狠?”他到底是我的亲爹爹,凶神恶煞的好像地狱里的修罗,好一会才意识迷离,昏睡过去,恍惚间有温软的手在处理伤口,像在挠痒痒,竟一点儿也不疼。
影子抹黑才破窗而入,屋内便是一亮。
“舍得回来了?”影子从律的问话中听不出丝毫情绪,毕竟这回是他第一次没有经过允许偷溜出去,真是的,连王爷清冷的性子学了个十足十,此番一别数月,半句温软的话语也无,此人当真凉薄的紧。
“天后与太子已然成水火之势,王爷一己之力无法互相牵制,如今,也是置于炭火之上。”影言语之间,有担忧。
“一切才刚开始...他怎么样了?”丰姿秀丽如稚奴,他手指间轻轻玩弄着茶盏,“坐吧,泡了你最喜欢的音韵。”明明很想知道书文如何了,可从他的贝齿间流露出的字字句句总是那么漫不经心,也只有提到他,他的眸子才会划过少有的温柔。
“大闹国子监,国子祭酒无人肯屈身授业,还无辜累了王爷的好名声。”想起书文只能趴在床上养伤的可怜模样,欲言又止。
“哈哈哈!他哪里是陪王孙公子读书的性子!我不在,还有谁能耐着性子陪他?”影子一愣,主子好久都没有这般开怀大笑过,想必十分惦记,是说呢,还是不说...是啊,书文的性子完全是律给宠出来的,记得书文刚回王府时对所有人都极排斥,唯独喜欢亲近一袭黑衣的影,也不知后来律做了什么,书文与律越来越好,清冷的性子一下子变得极粘人,律的狠绝他是见识过的,可律的柔情似乎只为那个半夜里不睡觉而偷溜进花园里扫蟾蜍的小娃娃。
“主子,公子他...受伤了,王爷亲自动的手,比之前那次...还严重!”
‘啪啪’两声,律手中的茶盏被捏了个粉碎,“终于还是把他也牵扯进来了?”空气骤然冷凝,令人窒息。
“你不是看着他吗?”他忍不住问责。
“是...苦肉计。”影不敢隐瞒,只得照实说,因为无人能在律面前耍手段。
律揉揉额心,面色冷的吓人,“影子,你胆子越发大了...你明知道...罢了,也该让他吃些苦了,不然以后何以陪伴在我身侧?”
陪伴?律他真的要将书文留在他身边?“不可以,主人,公子他是你的...”话未说完,影硬生生闭了嘴,律此刻的目光泛着嗜血的冷光,“眼下,王爷腹背受敌,掣肘难书,与其受制于人,主子还应以大局为重。”
大局为重?律扬了扬手,“下去吧。”
看着纤细而修长的手指,你离开太久了,久到我已经忘了最后一次握着你小手的感觉了,“宝儿,哥哥曾说过,若有人敢碰你一根头发,我也不在乎双手染血,涂炭生灵...”
窗外,影听到这句话后,心头一颤。二十年了,他在律心中播下的是一颗复仇的种子,曾经他觉着律太过善良,他总是以非常之手段摧毁律对一切美好的向往,即便是对自己,即便是要了自己的命,律也会如泰山崩于面前,清冷而平静,可他心中尚有一丝温柔,而那温柔也是自己不愿抹杀的...
“影,你看宝儿多可爱,我好喜欢宝儿。”时年,律抱着襁褓中的小婴孩,因为偷吻宝儿而笑的灿烂无邪。
“律,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别说一个,就算是十个宝儿,我也会一并给你,可你答应我的一定要做到,否则,我会当着你的面亲手毁了这个娃娃。”
“不要,不要伤害宝儿,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不论杀人放火,不论对的错的。”律极怕影,因为从小到大,凡事自己喜欢的东西如数被毁,比如他喜欢一只小鸡,可影就会命令自己戳瞎小鸡的眼睛,律不喜欢嗜血的影,更讨厌嗜血的自己,直到看到了一个粉色的小肉团,律第一次有了想要保护一个人的冲动。
“律,不要怪我心狠,这世上,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其实影去长安并非是出于律的命令,影是不放心那个小娃娃,毕竟书文自回到王府,影子是第一个陪他聊天的人,影知道书文很多的秘密,包括扫蟾蜍、发呆、练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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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尊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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