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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终于等到你 ...
【大哥,明天加百列去和酷拉皮卡摊牌了,能不能拜托你在暗中帮忙盯一下,我怕到时候她被打死】
来信人是米莱。
伊路迷看到手机上的短信,花了几秒来消化之中的内容。
看来加百列已经打算要告诉酷拉皮卡她的父亲是蜘蛛了。
其实根本不用担心被打死,因为酷拉皮卡不可能出手。
虽然这样想,但是他还是回复了。
【好】
约定的地点是一片森林的东南部,看来她也是做好了万一打起来也尽量不要伤及无辜的准备。
保持绝的状态,伊路迷站在树杈上看着百米外的两个人。
“酷拉皮卡,我今天叫你过来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加百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不要先给我答案,我说完之后就会全力离开你不要追我,三天以后我还会过来到时候你再给我答案,不管什么,我都能承受得住。”
“说得这么正式,你想说什么?”酷拉皮卡看着周围,“还非要挑这种地方来。”
“首先我用生命向你保证,以下的事情我从没向任何人透露过。窟卢塔族,128人,幻影旅团为了火红眼将他们灭族。一共有36双眼睛流出。酷拉皮卡你,是已经决心将一生都用于寻找自己族人的眼睛,以及向旅团复仇的,对吗?”
“是没错。”他点头,“我的锁链为复仇而生,那些罪恶,即便是要同归于尽我也要将他们拖下地狱。”
“你喜欢我吗?”她问了第二个问题。
“我喜欢你。”没有迟疑的答案。
加百列深深地低下了头,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咬住下唇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
“你的仇人,是我的父亲,你还喜欢我吗?”
酷拉皮卡愣了愣,“你说什么?”
“你见过的。”反正都打算摊牌了,藏着掖着也没意思,“我父亲,是幻影旅团的团员。”每个字都说的无比艰难,“他,在窟卢塔被灭族之前,就已经加入了旅团。”
不需要再明说了。
我的父亲,参与了毁灭你族人的行动。
也许他割断了他们的喉咙,也许他溅上了他们的鲜血,也许他身上披满了罪恶,但他是我的父亲。
即使这样,你也喜欢我吗?
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显得格外刺耳,在最后一个问题过后相顾无言,死一般的静默。空气仿佛都已经滞留了,在空中凝结成了厚重的板结物让人无法呼吸。
“为什么要告诉我。”良久之后,酷拉皮卡的声音才响起,“是来杀我的吗。”
“我觉得我现在告诉你,比你以后自己调查知道要好得多。起码现在是我自己告诉你的。赶鸭子上架和鸭子自己上架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两个人平静的有些可怕。
“那么,现在你会动手杀我吗?”她叹了一口气,抬起头,“会吗?”
不再是你是否还喜欢我,标准已经降低到了你现在是否会动手杀我。
伊路迷粗略的算计了一下距离,这个距离就算是自己恐怕也没有把握在酷拉皮卡动手之前救下加百列。如果她不做抵抗。
但贸然上前势必会被发觉。
虽然确信酷拉皮卡不会动手,但是他还是觉得做好最坏的打算总没错。
酷拉皮卡手上的锁链猎猎作响。他的眼睛像是血一般鲜艳。
“我本来是打算在说完就全力逃跑的,因为怕你会突然向我袭击。”她站住,一动不动,“但是我突然不想这么做了,如果你想动手的话,我不会还击的。”
时间似乎都停止了,两个人静止如同雕像。
长久的静默让气氛变得凝重的让人喘不过气。
最后,酷拉皮卡转身开始往外走,“你不是说三天之后会再过来吗,到时候再过来吧。”
这是一个让人意外的答案。
伊路迷歪歪头。
但他不觉得这件事有半点可挽回的余地,让加百列放弃承认飞坦是她的父亲是不可能的,让酷拉皮卡放弃复仇也是同样。一个是唯一仅存的亲人,一个是全族的悲恸。根本无法去衡量孰对孰错。无论是想要复仇的酷拉皮卡,还是今天过来摊牌的加百列。酷拉皮卡没有动手让他觉得已经到达了少年忍耐的极限,但没想到他竟然会说三天之后再见面。
他站在树上没有动。
少女离开森林之后,少年很快又重新回来了。
并不是布置机关或是设置陷阱。
他只是沉默的站着。久得让伊路迷都有些无聊。
也许这个时候应该离开。
他这么想。
三天的时间虽然不常,但是却异常的煎熬。
已经做好赴死准备的加百列再次来到森林的时候并没有见到阳光般的少年。在两个人三天前聚首的树下,土壤明显被翻动过。加百列上前,从松动的泥土里找到了一个十分简陋的盒子。盒子里似乎装着什么东西。
她打开。
忐忑的心情在一瞬间的滞留后变成了绝望。早就忍不住的眼泪终于决堤。
【这是我们窟卢塔族立誓的仪式,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流尽我的最后一滴血,有人想要伤害你,就要先踏过我的尸体。赌上这双我引以为傲的眼睛。这是我的誓言。它配得上你。】
没错,誓言配得上她,但是她已经配不起这个誓言了。
盒子里,那曾经温柔如水的眼眸此刻如血鲜红,周围的血迹早已变成黑色沾上了泥土。
明明早就已经想到到了这种结果,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不是没有期盼过奇迹的发生,万一三天里酷拉皮卡撞到了头失忆了这种极小概率事件发生了的话...虽然知道不可能发生,但是却没有办法掐死自己心中的小小希冀。
因为真的非常的喜欢你。
因为真的非常的想和你在一起。
明知道不可能,却控制不住的想要去幻想。
小巧的盒子仿佛有千斤的重量,她手里捧着盒子颓然跪坐在了地上。
鲜红的眼球正对着她,却已经映不出她的模样,也没有人会帮她擦眼泪了。
“誓言吗......”她呜咽着,双手颤抖,那颗已经死亡的眼球反射不出情感,她和它对视。
“你会来吗......”她靠着树坐下,开始以自己为圆心布下五十米的圆。
“怎么样都好...反正以后一定都见不到了......”她缩起来,“最后,最后再见一次....就好了...”
伊路迷在圆波及到他的区域是后退至边缘,在这里他有把握不被发现。而他看着处在圆范围内保持着绝的酷拉皮卡,只是看着,不说话。
他的左眼皮塌陷下去伤口已经不新鲜,但看起来并没有做过急救措施,血已经不再流了,哪些已经板结发黑的血污将他的左半边脸刻画成了修罗。右眼是比鲜血更加鲜红的颜色,红色的火焰在眼中跳跃,悲喜不分。这个时候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虽然沉默压抑的让人窒息。
树下的少女沉默的流着眼泪,也许是她一直都习惯沉默的流泪,即使是现在也依旧没有声响。时间似乎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她一直在树下,手中轻轻握着曾经的誓言。
“你在的吧...你就在这里吧......”
“酷拉皮卡......”
就算是再完美的绝,在圆之中也不可能毫无踪迹,她应该一早就发现了酷拉皮卡。
因为不知道对方想不想见她,所以不敢动吗?那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等着呢?
伊路迷看着树上的少年,他的左手指甲深深的陷进树干,右手指甲则是嵌进手掌,鲜血顺着他的关节滴在树枝上。
不管是见还是不见,对于这两个人来说,都太过残忍了。无论是摊牌的加百列,还是复仇的酷拉皮卡。
见了,是应该给她擦去眼泪,还是用锁链洞穿她的心脏,或者挟持她要挟旅团?是向他诉说两个人一路走来多么艰难,还是乞求他放弃仇恨,或者是双方对决不死不休?
不见,在思念憾恨中看着他如何精密计算的刺杀她的父亲,还是看着她一个人在两难选择中绝望?
没有办法做出选择的选择。
她的圆已经维持了六个小时,几乎已经是极限了,边缘不断地出现波动空缺,太阳也已经从正午的当头照缓慢的挪到了半山腰。
没有人离开。
她的眼泪早已在脸上风干。
“你的誓言......”她缓慢的抬起自己的手抚上左眼,“我已经配不上了。”手指猛地用力,鲜血涌出,疼痛叫嚣着冲进大脑皮层。她咬着牙旋转手指,一直抵达眼窝的最深处。血顺着眼眶流出来,疯狂地冲刷过脸颊,从下巴尖上滴下来,染红了衣服,在地上聚成小小的一凹。当眼球连带着血管和神经被摘除时,女孩抽搐的身体不由得随着动作而前倾,下意识地逃避着被扯断瞬间的感觉。
血和泪越流越多,连同悲恸与绝望一起涌出。
她身体前倾,一只手捏着眼球撑在地上,一只手捂着不断冒血的空洞,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张开的口中没有声音,只有时断时续颤抖的呼吸声。
身体一瞬间收紧,伊路米以为下一瞬间自己就会冲出去。
全身的肌肉紧紧绷着的还有一个人。
最后,昔日如同朝日曙光般温暖的少年动了,他解除了绝的状态,血红的眼睛看向了自己的方向。
“拜托你了。”
全速离开。
在他有动作的同时,她也已经察觉到了。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开始奋力追赶。本来是想要出手拦她,但是没想到竟然受到了攻击。仅剩的右眼里希望与绝望正在交锋,混杂着眼泪狠狠的看向他。
“滚!”伴随着锋利的念刃。
这个状态的她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就算不是这个状态,稍微费点力还是拦得下的。
但是伊路迷收手了,他退到她的身后跟着她。
因为他拦不住她,他知道的。
她的血滴滴答答的流了一路,最后也没有追上那个决绝的少年。
在快要到达森林边缘的时候,她终于到达了极限,不管是身体念力还是精神,都已经无法继续撑下去了。一脚踩空从树上掉下去,摔得结结实实。
“唔......”她想爬起来,但是神伤的念已经连基本的缠都已经非常稀薄,高空坠落让她的左腿向外拐着,已经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继续追下去了。
她在努力了无数次之后,终于放弃。向着少年离开的方向爬行,嘶声力竭:“你的誓言我还给你了!酷拉皮卡!你的誓言我还给你了!!”话语越来越模糊,最后成了嚎啕。
没有人回应她。
风吹过树叶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还是在嘲讽。
她嚎啕的声音渐渐变低,呜咽,啜泣,抽噎,最后重归于安静。一直到这个时候伊路米才走上前去。
她已经没有意识了,两只眼睛在她的手中已经被挤碎了。似乎还在喃喃的说着什么,他也不想去细究。
伊路迷看了看自己手臂上伤到动脉深可见骨的伤口,也懒得去管正在汩汩流出的血液。反正现在嫌自己血多的又不是只有他一个,还有一个不要命但怕死的徒手挖眼睛呢流点血怎么了。
他去抱起她离开,在手臂绕过过她的后颈时,她眼中的血流到了他的手臂上,在伤口处于他的血会和,然后一起流出。
加百列在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不是碧蓝的天空或者海一般的绿浪而是纯白的天花板。自己的手上插着针头,骨折的左腿骨头已经被接了起来,没有打石膏,念能力者恢复能力都强,也没有打石膏的必要。
大脑出现了短暂的放空后,她翻身而起。完全不顾被撕扯的针头和伤腿开始到处翻找。
“找这个吗?”
她的动作停下,看到他手中的瓶子里装着两只变形的异色眼球后,扯掉了手上的针头,一瘸一拐的走过来,伸手。
“给我。”
右边的眼睛空洞洞的,看不出什么情感。但她从来就不是掩饰情绪的高手。
“那你回去躺着。”他把瓶子交给她,看着她重新回去躺好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当时你捏得有点用力眼睛有点变形,我没有办法,对不起。”她看着瓶子里两只变形的眼球沉默,完全没有要理他的样子。既然听众不做出回应,他就自己自顾自的讲下去,“你的眼睛伤到了动脉流了不少血,最近如果头晕的话可以吃一点补血的药。我还是建议你在眼眶里安一个假眼,不然过长时间空洞神经会损坏的。”
“不要。”她摇了摇头,“这是誓言,要还给他的。”
不冲突。
差点就脱口而出的话被他咽了回去。他低下头,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伊路迷,揍敌客家谁都杀吗?”她坐起来,他去拿靠垫垫在她的腰后。她半仰着头看着苍白的天花板,“是谁都杀的吧。”
“也有不杀的人。揍敌客家的人不杀,和委托之外的无关人一般不会动。”
“我想下一个委托。”她保持着这个姿势,连脸上的表情都没什么变化,“猎人证放在黑市上最高可以炒到十亿戒尼,最次可以炒到两亿戒尼,嫌麻烦的话直接拿到银行去可以换一亿戒尼。”
“你想委托什么?”他觉得这个突然下委托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可以先付款。”她转过头来看着他。
“你先说是什么委托。”他下意识的想要拒绝。
“杀了我吧。”她像是在谈论天气一样说道。
沉默。
“为什么。”
“这还不简单。”她身上白色的病号服透着淡淡的阳光,光影交错让她看起来简直要消失了一样,“活着太累了,我挣扎了这么久也终于累了。我承认自己是大水货啦这总行了吧。”她无意识的摇了摇头,“我从来都没有赢过呢,而且连说要帮我狠狠揍它的人都没有了,那以后的路就会更难走,我觉得要不就在这歇下吧,这么累了就是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虽然没有听懂那个TA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承认自己是大水货,但是这完全不影响他做决定:“我拒绝。”
“那算了,反正杀手又不是你们一家,我也不会反抗这么高的价码不可能挂空很久。”她丝毫不做纠缠,“只是你比较爱钱我还以为你会答应呢。”
“你觉得我只是爱钱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感觉他有点生气。她转过脸来,“是爱钱,但是不是只是爱钱。”
“没有人会来杀你的。”
“那我自己动手好了。”
“我会阻止你的。”
“你不可能一直和我呆在一起,我总能找到机会。”
“你可以试试。”病房的门被大力踹开,飞坦满身血气杀气四溢,然后看向伊路迷,“出去。”
他从善如流的站起来顺便用钉子卡住被飞坦踹坏的门。
他在门口站着,房间内充斥着念何况他也无心去听两个人在说什么。他觉得现在加百列就像是耗尽了最后一点求生意念的旅人。因为在这片艰难而又危机四伏的荒漠中看过了太多的海市蜃楼,每次兴冲冲的冲过去之后都发现是一场空,好不容易看到绿色以为是可以安身的绿洲,结果最后发现是已经死亡的枯木。最后的希望被耗尽了,所以觉得反正走不出去不如早点解脱。
飞坦很快就出来了,连半个小时也没用,出来的时候带着比进去时更加浓重的血气。
因为他左手里提着他正在滴血的剑以及自己的一截断臂。
他经过伊路迷的时候连停顿都没有,直接无视了他。血喷涌而出,在地上流了一路。
“怎么回事?”他看着床单上呈现喷射状的血迹以及保持着震惊动作手掌划伤正在滴血微微喘着气的加百列,然后直接拉开凳子,胡乱抹掉上面的血迹坐下,“你伤不了飞坦,而且切口也不可能那么整齐。”
她的手还在颤抖,手臂僵硬。
看来不是没杀掉,是没拦住吧。
“吓到了?”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别害怕。”旅团里应该有可以为他处理伤口的人。
她僵硬的放下手,手握成拳。在她用力之前伊路迷捏住了她的手腕。用力恰到好处,拇指正好卡住了手筋让手指用不上力。飞坦的刀刀刃极细且锋利,刚才没看真切,不过伤口应该不浅,至少不要再加深伤口了。
“睡一下吧。”没有问飞坦和她说了什么,半个小时都不到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他展开她的手,“你需要睡眠来帮你冷静一下。”
“可是我觉得我现在很冷静。”
得了吧你的眼睛里满满的惊慌已经把你暴露的完完全全了。
再和他对视了一秒钟不到她就惊慌地垂下眼睛。
“不要把刺杀你的任务挂在猎人网上了,有飞坦在没人能近的了你的身,别胡闹。”
她没有回话,下意识的又向捏住拳头,又失败了。
她挣扎了两下也没有甩脱伊路迷的手,她偏过头去,“你知不知道你很烦。”
“我知道。”他点头,“但是这个时候我不烦的话以后可能会很难过。”
她不再说话,放松了手上的力道。感觉她的肌肉放松之后,伊路米就松开了他的手。
“不要担心,小孩子偶尔任性一下也没关系。”他站起来,“你现在想的事情我大概能猜到,所以你不用担心。”他转身走出去,“因为不可能会发生。”
虽然想到这两个人必有一战但是也没想到这么快。
“你们两个想做什么我管不着,但至少不要是现在。”他站在两个人的中间。刚才赶到的时候两个人战得正激烈,酷拉皮卡的眼睛看起来已经好多了,用黑色的眼罩遮挡着左眼,锁链飞舞,鲜血般的右眼中一片冰冷;飞坦杀气四溢招招致命,手中的刀舞得飞快,让人眼花缭乱。
贸然加入战局受伤不可避免。
但不贸然加入战局,这两个人就真的会战到一方死亡才会结束。
虽然用了硬,但是阻挡两个人的攻击还是妄想。夹杂着满溢恶念的锁链与刀几乎是同时洞穿了他的双臂,再被拔回去之前他在双手上加持了满满的坚和练,紧紧地握住。
“不管是谁杀死谁,至少再过一段时间吧。”
“她刚好一点,除非你们两个都是真心想让她去死。”
双方僵持着。
锁链上的念力首先撤去,几乎是同时,飞坦收回了自己的刀。
他的手臂上多了两个流血的窟窿,而且还得提防着这两个人再来一轮。
“下次我会杀了你。”飞坦金色的眼中杀意没有丝毫的减少。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血色的眼中没有丝毫的动摇。
在走之前,伊路米觉得飞坦对自己的敌意似乎也大了起来,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一时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金发少年已经完全不复曙光的模样,现在的他像是染血的残阳。两人相顾无言,许久之后,酷拉皮卡站正,然后向他深深鞠躬,“拜托你了。”然后掉头离开。
“你听到了吧?”他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最终还是开口了,“当时你应该听到了吧?她把誓言还给你的时候。”
他始终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
和那时一样。
这个决绝的少年,用近乎残忍的方式宣告他做出了选择,用同样残忍的方式放过了那个无辜的女孩。如果想的话,当时他完全可以抢在他之前挟持或是杀死那个少女,但是没有。
伊路迷确认酷拉皮卡无论会用哪种手段向旅团复仇,他不会向加百列出手。最有可能的是,这两个人以后恐怕不会以任何形式去介入对方。
无论是加百列,还是酷拉皮卡。
伊路迷看着少年夕阳中显得无比单薄的背影,一直到完全不见才转身离开。
她的伤已经好了,左眼戴上了黑色的眼罩,比起原来笑容少了很多。但要说什么重大的变化,那就是......
“对瓶吹敢不敢!”
这已经是这个礼拜的第四次在不同的夜店里碰见她了。他看着在台子上跟人拼酒的小姑娘心里有点难过。
她的头发扎的高高的,用了猎人证所以即使是未成年也可以出入这种场所也可以点酒精饮料。
别人是在装笼子骗你啊,这都看不出来啊。
念能力者和普通人喝酒是作弊,他看着她一个人喝翻了一群壮汉,动作娴熟的摸出别人的钱包掏钱结账,然后离开。他没有多话,默默的跟上。
“大哥也想喝酒吗?”她在第二家酒吧里坐下,并没有看他,“想喝什么?”
“跟我回去吧。”
“撂倒我再说吧。”她翻了一页酒单。
“那就不用说了。”他直接抽走了酒水单丢回柜台,在凳子上坐好,“琴酒,白兰地,威士忌,伏特加,不要装杯,拿瓶。”
“很上道嘛。”她双手撑着下巴,吹了一声口哨,“别喝到一半就跑了啊。”
对瓶吹。
这两个人开始吹瓶子的时候几乎将整个酒吧里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模式为开瓶——两只瓶子碰一下瓶口——干——下一瓶。
酒瓶山在两个人的脚下越堆越高,玻璃瓶对撞的清脆,吞咽的闷响,酒瓶掉在地上的尖锐,以及人群中不时传出感叹吸气。
“那个,两位,我们有规定的要在客人酒精中毒之前停止供应酒品......”酒保满头都是冷汗。
“不打紧,我是猎人。”她亮出猎人执照。
“没关系,我也是。”同样拿出猎人执照。
“......”酒保的冷汗更重了。
烈酒都喝得差不多了。从第十二瓶开始她的动作就开始不太利索,吹瓶子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第十四瓶,她停止了自虐的行为,呆呆的看着酒吧里昏黄的灯光,知道仅剩的右眼在那并不明亮的暖黄色灯光的刺激下沉默的流出泪来。
看加百列的动作停下了,伊路迷也停下了动作,他从账户里划了钱到酒吧的账户里,然后说,“撂倒你了,走吧。”
她擦干了眼泪,点点头。从凳子上跳下来,摇摇晃晃踉踉跄跄的往前走。最后在路灯底下坐下来,很颓然的将脸埋在膝盖里。
“我很差劲吧。”她的声音闷闷的,“我知道啦,反正我是大水货嘛。”
“没有。”他在她旁边坐下来,“虽然能理解,但是无法赞同。”
“真不愧是大哥啊,这两天对你说了很过分的话真是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小孩子犯错都可以被原谅。”他能看到不远处那个矮小的身影正在警告他,但是他并不想在这个时候退开。毕竟,这个时候他在这里比飞坦在这里一定要好。除去不会做出剁手这种惊悚的行为,也不会让她想起糟糕的回忆和怀念的人。
他看准了飞坦不敢放杀气也不敢放念压。
“大哥喜欢我吧?”她抬起脸枕在自己的膝盖上,“不然不会这么烦我。”
“恩。”他不避讳,直接就承认了。
“可是我可能不会喜欢大哥呢。”重新埋回去。
“这是你的事。”他说。
就因为不甘心付出得不到回报,所以不甘心就一直害你不开心。
反正是自己喜欢的姑娘,所以没有不甘心。
喜欢你是我的事,你喜不喜欢我你自己看吧。能喜欢最好,不喜欢我就再想想办法。
“可是你会等很久的。”她抬起头,右眼之中一片氤氲。
“我从不吝啬等待。”他也转过头。
婚礼是在揍敌客大宅举行的,伴郎伴娘是奇犽米莱凯特索菲亚爆库儿彭斯还有很多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伴郎伴娘但结果是好的这就没什么问题了。
如果最后能在一起的话,那么晚一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没错,我从来不吝啬等待。现在所有经历的一切都是为了遇见你。
虽然通往你身边的路并不平坦,但是没关系,我的缠很厚,所以不管前路是铺满了钉子还是玻璃碴子,就算光脚走过去我也不害怕。
旅团几乎是全员到场的,要设计他们这是个好机会。
但他丝毫不担心,因为那个曾经的少年不会这样的做。
难得全体都人摸人样的旅团,再推开试炼之门后就像是说好了似的开始集体进入了调侃飞坦的模式。就在飞坦处于暴走边缘要爆衫来一发rising sun的时候戛然而止。
伊路迷看着从红毯上走来的两个人,觉得自己可能即将面临人生的一大难题:万一等等飞坦突然不把加百列交给他那他也没办法啊。
然后看到飞坦和加百列在他的身前站定。
“你让她流泪,我就让你流血。”
没有杀气的威胁。
......这货谁?
随后,他了然。
飞坦用极其傲娇的方式认可了他,并且将他的宝贝交给了他,通过不流血的和平方式。
“就算我说你放心这种话你也不会相信,所以你就自己看着吧。”他接过加百列的小手握紧,“我让她流泪,你就来让我流血吧。”
这场揍敌客式的婚礼在杀气与念压四溢,威胁与恐吓横飞的祝福声中完美落幕。已经重新拾起笑容的少女一边提着裙摆到处跑来跑去跟人拼酒,一边将那些一看就知道喝不过比如信长握金之流果断地推给他或者飞坦。可能是因为知道自己肯定在不久之后也要遭遇这一大劫,身为人父的几个人反倒显得十分安分。
库洛洛淡定的抿着酒看着平时并不十分钟情酒精的飞坦和窝金拼命,摊着脸的伊路迷已经你一瓶我一瓶的把信长喝的在桌上大跳草裙舞。他看向平时闹的要命的芬克斯,“不去凑凑热闹?”
“得了吧团长,我的现世报一直来的比阿飞要迟啊,我要趁这个时候积累一下经验。”他以一副审视的眼光看着他们,“我喝不过窝金啊,回去以后要好好锻炼一下......妈呀飞坦这是怎么了我记得他平时酒量没这么大啊。”
“嗯哼~也许再等两年你就能知道了呢~”西索兴趣盎然的看着索菲亚身边的凯特,用扑克挡着嘴角全身颤抖扭曲的笑着。
在三个小伙伴拼酒中最先倒下的竟然是米莱。她淡定的一句,“你们喝,我先找奇犽让他带我找个角落吐一下再过来。”从容退场。
只剩下她和索菲亚之后战局升级,两个人对瓶吹已经丧心病狂到了混着喝。加百列一手提着裙子一手提着瓶子,“嘿今天还来个叫板的,分分钟撂倒你。”
另一方,索菲亚一脚踩在凳子上一副小混混的模样:“还不知道叫板的是谁呢,今天爷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
......
这是在结婚好吗?能不能正常一点!
“妈妈,为什么你会和爸爸在一起呢?”
在莉露姆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加百列正在阳光下打瞌睡,听到这个问题下意识地就回答,“他跑得快就追到我了。”
“这是什么答案啦。”莉露姆完美地继承了伊路迷的面瘫,她蹬蹬蹬的跑过来,爬到她的怀里戳戳加百列的脸颊,“好好告诉我嘛。”
“啊哈哈哈,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说的嘛,多不好意思啊。”
“那就总结一下吧,我写到日记里。”她抬起大眼睛认真的看着她。
“恩。”她沉思了片刻,“那就写,不要害怕改变,尽管你可能会因此失去一些好的东西,但你也可能会得到一些更好的东西。我觉得,这个就足够了。”
门外,闹腾的凯文斯正和奇犽闹着,经过的时候,“诶爸爸你怎么不进去啊妈妈和莉露姆她们唔唔唔。”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捂着嘴拖走。
房中的加百列身体僵硬了。
片刻之后。
“伊路迷你再听墙角我分分钟砍死你啊!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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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叫凯文斯·揍敌客,有一个面瘫妹妹叫莉露姆·揍敌客。妈妈叫加百列,爸爸叫伊路迷,爷爷叫席巴,奶奶叫基裘,曾爷爷叫杰诺,曾爷爷的爷爷我不知道该怎么叫他,曾爷爷的爷爷叫马哈。
不要问我为什么要列举这么长的人物名字,因为这样能让日记占很多个字。
我讨厌写日记,但是妹妹喜欢,为了不让她小看哥哥我我一定要写的比她长才行。
我今天总结一下,妈妈虽然有的时候很喜欢生气也经常炸毛,但是没关系。就算她一边到处找鸡毛掸子一边说:“唉小混蛋今天还抖起来了别动先让我打死你。”也没关系,反正她又不会真的打死我。妈妈真是一个温柔的人。相比之下爸爸平时摊着一张脸好像脾气很好不爱发火的样子,,但是一旦发火那简直是分分钟搞死你的节奏啊!
前天三叔回来的时候我们一起玩【拯救二叔大作战】,其实就是把他的一部分手办拿走藏起来让他不要那么宅,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我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装眼睛的瓶子。我记得当时三叔整张脸都玄幻了。
他不停跟我说:“大哥问起就说不知道,然后实在不行就说是我弄坏的。”
我觉得不就是一个瓶子吗,里面放俩眼睛也怪渗人的,那种东西有什么好紧张的。
然后我就觉得我的生命受到了威胁。
三叔在爸爸发火之前就去了二号刑讯室。而我受到有史以来最重的惩罚。
爸爸只对我说了一句话:“要不是奇犽在,二号刑讯室你进定了。”
之后的过程太可怕了我不想回忆。
妈呀太可怕啦ε(┬┬﹏┬┬)3想想都全身疼啊。
我就很奇怪啊,这么软萌的妈妈怎么会看上可怕的爸爸呢?!
妈妈啊你当时眼睛出了什么问题啊!!!
=========================================
我叫莉露姆·揍敌客,有一个逗比哥哥叫凯文斯·揍敌客。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逗比会和我是双胞胎。
今天问爸爸为什么会和妈妈在一起,爸爸罕见的沉思了一下。然后抱起我开始给我讲他们两个以前的事情。我问爸爸万一妈妈没有喜欢他怎么办,他想了一下,然后说:“那就不喜欢吧,反正是她的事情。”
“不会不甘心吗?”我觉得很奇怪。
“不会,反正是我喜欢的姑娘。”爸爸摇摇头。
“那这么长时间,觉得值得吗?”我还是有点不理解。
“没有多长时间啊。”爸爸摸摸我的头,“我只是用了两年时间让她重新变成她,然后又用了两年赶到她的身边。”
“我只是坚持到了她爱我的时候。”
“越是在漫长等待后到来的东西,越值得去珍惜。”
爸爸依旧面瘫,但是我觉得空气都温柔了起来。
然后他说。
“外面那个,你的绝散了。”
然后妈妈就红着眼睛扔了一只拖鞋进来:“烦死啦这个时候不揭穿我会死啊!”
后来爸爸又偷偷的告诉我,比起妈妈,更难搞定的其实是外公。
他撒谎,外公虽然看起来凶巴巴,但是其实脾气很好。
本章的世界观酷拉皮卡的灭族仇人是蜘蛛
本章的世界观酷拉皮卡的灭族仇人是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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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终于等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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