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和特瑞西》绿水青冥

26、第26章

　　虽然说着要去阿兹卡班，但是几人都明白，就目前他们的能力，也就只能多收集情报。
　　就算他们真想去，给摄魂怪当晚饭，也根本找不到阿兹卡班岛在哪。

　　阿兹卡班暂时去不成，禁林一游却再次提上日程。

　　只不过这次在图书馆的小碰头会上，罗恩说什么也不干了。

　　“不要退缩啊，罗恩，只是几次小小的意外，别说丧气话嘛。”特瑞西苦恨愁深地劝说。

　　“小小的意外？一号温室的灾难是小意外？那个倒霉的斯莱特林决斗室，是小意外？”罗恩激动地说，“这是梅林的旨意。”

　　“就是有危险才叫探险嘛，探索未知，多么美妙啊。”哈利说。
　　“一只巨齿剑虎差点要了我们的命，你说这个美妙？”

　　“我看你和西莫他们讲，你‘一拳放倒巨虎’的时候还是挺开心的啊。”特瑞西挑眉看着罗恩。
　　罗恩的脸立刻红了。

　　特瑞西接着说：“探索禁林是我们这学期的大计划，不去禁林，以后别人问起来，我们一年级做了什么，我们有什么可说的？只能说什么都没做，多可悲啊。”

　　“以后回忆起来，一年级死在禁林里，那才可悲。”罗恩说。
　　看见特瑞西和哈利还要反驳，连忙摆摆手：“随你们怎么干吧，要是你们出什么意外，我帮你找人搜救外加收尸。”
　　罗恩说完扬长而去。

　　“都说了危险生物只在中央区，里面还有人马，他们会保护‘幼崽’的。”特瑞西冲他嚷嚷，结果引来坐在不远处看书的人，一阵嘘声。

　　“这样也好，至少我们还有人收尸。”哈利评论。

　　“那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特瑞西坐回去，用书挡着头避开别人鄙视的目光小声说。

　　“没事，等我们把独角兽毛拿回来，嫉妒死他。”哈利说。

　　两人继续投入到最后的准备工作中。
　　自从南塔密室吃了亏之后，特瑞西制定了一套行动准备纲要，出发前列出所有意外情况，和应对方案，以免意外发生时手忙脚乱。

　　按照特瑞西精明的（哈利觉得是婆婆妈妈的）计划，两人想在万圣节前，准备好时间还是很紧张的。

　　不过对哈利来说，做有意义的事，让那些阿兹卡班的事，在心底好好呆着，静待时机，不再在眼前晃来晃去，搅得他日日不得安宁，总是好的。

　　新的禁林冒险，两人做了大升级。目标是深入禁林半英里范围，寻找几种魔药原料，探查禁林生物，行动代号定为“究极探险”，时间设在万圣节前一天晚上。

　　一来大家忙着给万圣节做准备，被发现的几率应该比较小；二来第二天就是万圣节嘛，带点儿纪念物，回来正好在舞会上吹嘘一番，小小的报复一下罗恩。

　　到了万圣节前一天，过节的气氛已经火热。弗立维教授和麦格教授合力布置礼堂，蜡烛已经悬浮起来，会说话的南瓜头被摆放在各个角落，每个人都在议论明天的晚宴。

　　当然哈利和特瑞西不在此列。
　　哈利正在清点要携带的物品，寝室里其他人，都到楼下参与布置公共休息室了，只剩下罗恩。
　　罗恩正坐在床上，满脸纠结地看着他的朋友，慷慨赴战场。

　　“说真的，你们非要去不可？禁林也没什么好玩的……”
　　“你都说了一整天了！”哈利打断罗恩，“我说伙计，我们要去，而且要在里面，开发一个新的秘密基地。你都泼了一天冷水了，看在梅林的份儿上。”

　　哈利清点完毕，把一干物品放入包里，挎起来，说：“不用担心，超过十二点我们还没回来你就告诉帕西让他去找教授。”
　　说完哈利开始往外走。

　　“你们会被退学的！”罗恩在背后嚷嚷。
　　“谢谢你的祝福！”哈利头也不回地向他挥挥手。

　　“谁会被退学？”西莫正走进来撞见这一幕。
　　“没谁。”哈利说着从西莫身边走过去。

　　“你去哪儿哈利，大家还指望你，出点主意装饰公共休息室。”西莫从身后探出头说。

　　哈利在转角回头，飞快地对西莫说：“我去找点万圣节礼物，给大家一个惊喜。”
　　说完跑下楼去了。

　　“他去干嘛？”西莫问罗恩。

　　“去做‘究极探险’。”罗恩臭着脸说，“等着吧，明年万圣节我们的行程，就可以添一项了，祭奠英年早逝的救世主。”

　　“嘿，伙计。”西莫笑嘻嘻地走到自己床边找东西，同时对罗恩挤眉弄眼，“你不是因为哈利不带上，你在生气吧？”
　　“才不是，”罗恩像只炸毛的猫一样跳起来，“我自己不去的。”
　　“哈哈哈。”西莫很不给面子的大笑。

　　罗恩脸红着哼一声下楼去了，用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小声嘀咕：“我后悔了不行吗，就不能再邀请我一次吗……”

　　哈利下楼一路疾走，学生成群结队地，在走廊上奔走喊叫。费尔奇忙着清理乱局，级长组织高年级生，给过道扶手和天花板布置装饰……

　　大家都在酝酿明晚的晚宴，没人顾得上行踪飘忽哈利，这样正好。
　　哈利一路通畅地，来到黑湖边和特瑞西约定的碰头点——黑湖边上巨大榕树下。
　　这里已经很靠近禁林，人迹罕至，榕树巨大的气根，形成了一个隐蔽的中空树洞。周围有一片矮矮的灌木丛，必须爬过灌木丛才能看见树洞。

　　这里本来也是哈利、特瑞西秘密基地的选址之一，但是因为空间太狭小被放弃了。

　　哈利在树洞里等了一小会儿，就听见灌木丛里传来沙沙声，不一会儿，特瑞西窜出一个头来，看见哈利说：“你在这儿了。”

　　“是啊。”哈利说着从树洞爬出来说，“我看罗恩有些后悔了。”

　　“那就对了，等我们再带点儿‘小礼物’回去，把万圣节的风头都抢光，后悔死他。谁让他这么轻易抛下我们的。”
　　特瑞西说着，抖抖魔杖在树洞上做了一个记号，两人小心翼翼地确定了周围没人，一溜小跑从黑湖边上跑过，经过一片小槲树林，直到身后视线，都被树木遮挡了才停了下来。

　　“我们这就算进入禁林了。”哈利说着，把魔杖捏在手里。
　　特瑞西也拿出了魔杖，同时翻出一叠纸：“啧啧，一点也不激动人心。我看看，在禁林边缘，生长的有，嗯，独活草，可以制作麻醉剂，还有坏血草花，可以制作缓和剂。”

　　“我看看。”哈利拿过资料，上面标注了各种草药的生长习性、入药部位、采摘时间和方法，每种植物，还附上施了魔法的画片，明显是从什么书上撕下来的。

　　“这些图哪儿来的？不会是图书馆撕的吧？”哈利说。
　　“那是借用。”特瑞西强调，“我试过了，用还原咒可以复原的，等我们回去了，我就把它们都粘回去。”

　　“随你怎么说。”哈利说，“那开始找吧，我来找坏血草花，你找独活草。”

　　特瑞西用时间显影咒看看时间：“现在时间是下午五点，第一项活动预计用时半个小时，五点半我们再在这里碰头。记得紧急联络魔咒吗？”

　　“记得。”哈利说。

　　“试一试。”

　　两人同时抖动魔杖。

　　“——群花飞飞！”

　　魔杖顶端发出一道金光，金光带着尖啸升上空中后，像烟花一眼炸开，落下缤纷的五彩花瓣。

　　“很好，这个魔咒是‘群鸟飞飞’的改良版，能见度大概在一英里，效果持续五分钟，不要走太远了。”特瑞西说。

　　“明白！”

　　两人立刻分头行动。

　　其实哈利对找魔药这种事情，没什么兴趣，但是特瑞西强烈要求加入这一项。因为他最近在研究魔药，而魔药原料大多不便宜，特瑞西希望能多储备几种常用的，能省一点是一点。

　　“……我看看，坏血草花，花期在十到十二月，就是现在。喜欢潮湿阴暗的地方，通常在大树的树荫里。嗯，没问题。采用即将开放的花苞，花苞太小有效成分不足，开花后药效会挥发……”
　　哈利边看资料边在树丛里窜来窜去地找。

　　禁林里树木丛生，湿气很重，几乎每隔一段，都能找到一小丛合欢花。哈利仔细辨认那些即将开花的，掐着水嫩嫩的花茎，一朵朵摘下来，收在准备好的小蛇皮口袋里。

　　哈利正哼哼着《海盗之歌》摘得起劲儿，忽然听见一声尖啸，哈利手下一紧，把一株合欢花连根带土地拔起。

　　抬头起身，果然看见他们约定的紧急烟花。

　　哈利吓得甩掉被捏出汁水的花茎，拔腿就往烟花升起的方向跑。
　　路上矮灌木和树根的阻挡，哈利一路跌跌撞撞，他边跑边拔魔杖，连要用的魔咒都想好了。

　　结果到地方一看，特瑞西好好地趴在地上，正在看什么东西。哈利立刻嚷嚷起来：“你乱发什么信号啊，吓我一跳，以为你遇到禁林毛怪了。”

　　“你来看啊，”特瑞西回头冲他吼，“快！”

　　哈利气哼哼地走过去，没好气地说：“看什么？”

　　特瑞西让哈利蹲下来，拔开面前的一片草丛，地上一滩银色的发荧光的液体露出来。
　　“你看这是什么。”

　　哈利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用手指沾了一点，两个指头搓搓，然后放在鼻子下嗅嗅。
　　“这不可能。”哈利惊讶地说。

　　“肯定就是，这是独角兽的血，而且还很新鲜。”特瑞西两眼放光，“兄弟，天赐良机啊，我们可以顺着这个，找到独角兽。”

　　“嘶——”哈利兴奋又吃惊，“这太不可思议了，这里可是禁林边缘，一只受伤的独角兽，来这里干什么？”

　　“管他的，把你带的水晶瓶子给我一个。”特瑞西说。

　　“你用瓶子干嘛？”哈利问，同时翻出自己背包里的瓶子，给了特瑞西一个，“独角兽的血，如果不是自愿献出，可是有剧毒的。”

　　“嘿，傻波宝都知道的，我怎么会不知道。”特瑞西阴恻恻地笑着，“不能做魔药，可以做毒药嘛，我拿回去研究一下。”

　　“你别乱弄啊，要出大事的。”哈利叮嘱。

　　特瑞西翻个白眼：“说得好像，你比我有分寸似的。也不想想你每次犯傻的时候，是谁阻止的。”

　　“我什么时候犯傻了？”

　　“是谁想炸掉德思礼家的厨房的？”

　　“那个计划那里蠢了？”

　　……

　　特瑞西一边斗嘴，一边手脚麻利地，收集好了，落在草茎上的独角兽血。然后两人往禁林深处找，每隔一段路，就在树上画下箭头记号。

　　越往禁林深处走，散落的银亮的血迹，也越来越密集。

　　而四周也越来越阴暗，明明只是下午六点左右，但是遮天蔽日的树枝，已经完全阻挡了日光。四周昏黑，两人不得不用萤光咒来照路，而唯一的好处是，在老远的地方，就能看见血迹发出的微光。

　　他们大概前行了两个小时，特瑞西早就收集满了一瓶独角兽血。

　　树木越来越茂密，几乎难以通行，哈利、特瑞西有时不得不手脚并用。

　　周围的树干上、草地上也到处是血迹，看得出这只独角兽，曾经痛苦地拼命挣扎。到处是喷溅的血点、大片的刮痕、还有正在从树枝上缓缓滴落的血珠……
　　大片血迹的微光几乎照亮了树林，一切都预示着情况不妙。
　　在幽暗密闭的树林中，这里简直像个杀人现场。

　　“哈利，”特瑞西突然停下脚步，“我想到一个问题。”
　　“嗯？”
　　“你说，如果这是某种东西，追捕独角兽留下的，如果这种东西，现在正在捕杀这只独角兽……这个猎杀者，我们对付得了吗？”

　　哈利吞咽了一下，也明白过来，问：“我们进入禁林多远了？”

　　“我看看，”特瑞西抖抖魔杖，他一路划下的魔法记号，都亮起白色的银光，像落在树干上的小星星。魔杖喷出的银雾显示出“距离：二点五英里”的字样。

　　“现在距离树洞两英里多了，已经开始进入禁林中央区了。”特瑞西说。

　　“我们是不是该撤了？”

　　“我没意见，这次就到这儿吧。”特瑞西说着，做了一个撤退的手势，两人顺着魔法记号，开始往回走。

　　这时，一声哀鸣从远方传来，在幽林里听来格外恐怖。

　　特瑞西和哈利反射性地冲着那个方向举起魔杖。

　　一会儿就有声响传过来，好像某种动物在树林里奔窜过来，哈利和特瑞西手心都出汗了，僵在原地不敢动。

　　在非常靠近的地方，那只动物忽然又发出一阵哀鸣，听起来像濒死前，撕心裂肺地哀嚎。
　　然后传来了清晰的、扑倒在地的声音，哀嚎声渐渐弱了。

　　两人齐齐吞咽一下，哈利用眼神询问，特瑞西偏偏头示意，上前去看个究竟。

　　两人小心翼翼地翻过树根，和低垂的枝桠，屏住呼吸，恨不得连脚踩塌青草的声音，都收起来。

　　在一片蒿草丛前面，哈利示意趴下。
　　那东西就在前面了，两人匍匐前进，拨开蒿草，往外面看。

　　果然，草地上躺着一只濒死的独角兽。

　　哈利从来没见过这样美丽、这样凄惨的景象。
　　它修长的腿，保持着他摔倒时的姿势，很不自然地伸直着；它的鬃毛扑在漆黑腐败的落叶上，白得像珍珠一样。
　　它浑身是血，脖子上还有一个巨大的伤口，正在溢出的银白的血液，在它的脖子下面聚成一个小血洼。

　　血液银色的微光，把蒿草的阴影打在两人脸上，衬着漆黑的密林显得格外可怖。

　　两人不敢乱动，在原地趴了一会儿，哈利有点耐不住了。

　　“扑磁——”
　　哈利轻轻发声，特瑞西看过来，哈利用下巴示意，是不是可以过去看看，特瑞西点点头。

　　两人刚刚要起身，突然密林里又传来一阵，簌簌滑动的声音，吓得他们立刻趴回去。

　　阴影里闪出一个带兜帽的身影，他在地上缓缓爬行，像一个渐渐逼近的野兽。

　　要说禁林里出现任何神奇生物，哈利、特瑞西都不感到奇怪，但是这明明是一个巫师！

　　那个穿着斗篷的巫师，慢慢来到独角兽的尸体上面，低下头去，对准独角兽脖子上的伤口，开始喝它的血。

　　哈利、特瑞西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这下两人进退不得了，要真遇到禁林毛怪，两人还能周旋上一阵，但这明显是一个黑巫师。而且还是一个，可以独自猎杀独角兽的黑巫师。

　　被发现了，两人也就可以长眠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