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赤|Things on Betray》浮榛

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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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他要面对的问题可以说应接不暇。
　　赤井低下头，两个青年看着他。无言的气氛里有种微妙的安全感。
　　真是太不对劲了。

　　有人冲进酒吧，朝老板喊“快开电视！”当屏幕里一闪一闪的红□□光应和着记者紧张快速的现场播报出现时，舞台上的乐手停住了演奏，酒吧里一片寂静。
　　新闻把这场大庭广众下的冲锋枪扫射称作“暮霭的梦魇”，似乎出自几年前另一场类似事件里，死去的某个诗人生前最后一件作品的标题。赤井和两个青年紧紧盯着电视屏幕。无言的气氛里，隐隐堆聚起爆发前的紧张感。
　　赤井松开手里捏住的玻璃杯。
　　服部侧回头，注意到杯子边沿绽开的细微裂痕。
　　他瞪大眼睛，看着赤井动作无比洒脱地从椅子上站起。留给他和工藤的只有双手抄进口袋的背影、以及简短到称不上告别的告别语。
　　“先走一步。”
　　服部紧张地扯扯工藤的袖子。
　　“喂，快拦住他！”
　　说着便起身要朝门口的方向追去。
　　“算了吧。”工藤新一看着推开玻璃门的那个身影，阻止道。
　　“这时候对赤井先生说什么都没什么用了吧。”
　　服部缓缓坐回位子。平时总是乐天派的青年，此刻难得露出了纠结难安的表情。
　　“他的样子……看上去很绝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工藤？”
　　两个青年直视着彼此。工藤新一短短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但是，这是他们无法插手的领域。
　　“快3年了吧。”工藤盯着电视画面，却明显在想着别的回忆。“我们最后一次见到赤井先生。”
　　服部嗯了声。“毫无察觉的不告而别。等安室先生查到他的下落，他已经成了内华达的注册侦探之一。住在克拉克郡的温彻斯特城区边缘，距离天堂市一街之隔的古旧城区。”
　　在不到3万人的小镇做私家侦探，根本没有生意上门……
　　“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决定呢……”服部问着所有人都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工藤，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工藤叹着气。“每次都要回答你‘我什么都不知道’，还真是不好意思啊。”
　　“啊哈哈，当我没说……”服部拍着工藤的肩膀。“接下来，我们要去帮忙吗？”
　　电视屏幕里，交错显示的静态图像，不知何时起只剩下警戒灯光闪烁的警车，以及重重戒备的警察两种画面。死亡人数逼近百人，已经成为近二十年来美国本土单人制造的死伤人数最多的枪击事件。
　　“毕竟你是在看到那个女影星车祸的报道之后，就骗小兰说有论文要写，然后立刻飞到纽约来调查真相的啊。”服部促狭地说。
　　“嚷着要跟过来的你这家伙根本没资格说我好吧……”工藤抱怨着。“还是算了。这次我们恐怕会被赤井先生给踹出来。”
　　“嗯？之前他对我们还是很放任的啊。”
　　“恐怕他也是因为贝尔摩得的死而回到了纽约。”工藤思考着。“如果是这样，那么……”
　　“那么不失为一个机会。”服部抢先说着。
　　已经想到他会说什么的工藤，露出没辙的表情。
　　“那个组织里一定发生了什么变动，才会导致贝尔摩得的死亡。如果能够趁此时机，说不定会和沉默许久的组织重新接上联系，知道灰原、朱蒂她们的下落也说不定。”服部一脸严肃。“你是这么打算的吧，工藤？”
　　工藤难得地既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他看着桌子上的酒杯。满溢的液体从裂缝缓缓渗出，浸湿了杯子下的纸垫和钞票。工藤新一沉默了好一阵，才正视向服部。
　　“很危险的，平次。”
　　服部只是迎上对方的视线，露出和往常一样的飒爽笑容。
　　“这种小事我当然知道。”

　　※

　　深夜。匆忙与赶回的局长对现场交接之后，卡梅尔飞速离开枪击案的现场。
　　他赶往几小时前为本堂瑛祐寻找的临时住所。一路上大脑如同真空，仿佛想了许多，仿佛又什么也没想。
　　埋首计算机前的本堂听到开门声，回头便看到卡梅尔气喘吁吁的身影。这幢十一层的公寓楼没有安装电梯，真是辛苦他了。
　　“怎么样？”来不及讲些寒暄，卡梅尔快步到房间中央的长桌边坐下。宽大桌子上摆放着数台电脑，屏幕上闪过不同的内容。卡梅尔只看得懂其中两三个窗口里的文字。
　　本堂手指离开正在操作的键盘，将面前笔记本电脑的屏幕转向两人都能看到的方向。“虽然我用伪装IP地址进入的……这样就没办法作为证据使用了。不过就如同赤井先生所说，储存监控画面的服务器有被侵入的迹象。从今天凌晨开始，监视镜头拍摄到的影像就没有被储存到硬盘上，而是被替换成了从外部输入的伪装画面。”
　　卡梅尔紧皱着眉头。“伪装的画面？”
　　“嗯，虽然粗略查看的话看不出什么破绽，里面只有今天出勤的特斯拉、斯派克两位法医，和他们的助手，但实际上似乎是用之前的视频拼凑出来的。最明显的证据就是这些视频里，并没有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赤井先生的影像。”本堂推推眼镜，“嫌疑者应该在数月之前就侵入到了纽约分局的网络系统，而且为今天做了很久的准备。”
　　“但……”卡梅尔仍然难以接受。“他是怎么侵入到分局的内网里的？”
　　本堂皱起细细的眉毛。判断不出来卡梅尔是真的搞不清楚还是在明知故问。
　　“简单来说，”本堂犹豫再三，决定实话实说。“就是说嫌疑者就是有出入纽约分局权限的人。”
　　意料之中的答案。但本堂还是感受到卡梅尔一瞬间凝固的呼吸。
　　“……我知道了。”他听到卡梅尔艰难的回答。“你能……锁定是哪个人吗？”
　　“我试一下。”本堂回答。“但是，估计只能锁定到侵入时使用的机器的IP，至于是谁操作的……”
　　手机铃声打断了交谈。卡梅尔一边匆匆说着“足够了”，一边示意后匆匆告别。坐在沙发与长桌间地毯上的本堂瑛祐一边挥手与他道别，一边心情复杂地百感交集。
　　呼……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拿起水杯旁的手机，打回给一个钟头前刚刚联络过他的人。
　　“嗯，卡梅尔先生刚才离开了，我将调查的结果先告诉他了。IP的解析还需要一些时间……是吗？这样就有点难办了，我也没见过这种加密方式……”
　　他看着解析中的电脑画面，闪烁不停的字符组合，遥遥无期的预感。“总之，其他方面的调查我会继续进行，加密方式和入侵者更详细的信息就只好拜托您了。”
　　对方的回答让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没什么。能帮上忙我很开心啊。不管怎么样请您注意安全。赤井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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