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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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的好姥姥，怎么会不需要账房先生呢？姥姥你又要管着楼里的姑娘又要招呼前来的客人，若是再去管账岂不太累？正巧凝儿姐姐认识的熟人进京谋生，她是个老实巴交的书呆子，由她管账定能使姥姥省心。’胡玲绡是个编瞎话的高手，说起瞎话自然是脸不红眉不皱的，她粘着胡娇娇不断的蹭来蹭去，把当初那套撒娇又用了上来。
‘还熟人呢，我看是你的相好儿吧？你说，你当我是傻子还是瞎子呢？我不知道你那点儿猫腻？’胡娇娇觉得可笑，这丫头还真是，居然把瞎话编到老娘头上来了。
‘什么相好呀！姥姥可真是的，人家没当你瞎也没当你傻，只是把你当作天底下最好的姥姥呢！姥姥，你就应了人家吧，再说，后院儿的柴房还空着呢！’
‘这是你的事儿，我可不管。你就折腾吧，若是她手脚不干净的话我立刻剁了她的爪子。再有，你也给我少惹点儿事儿。要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让郎玉四处查探那臭道士的底细。你呀，竟惹事儿！’
‘哼，那个长舌狼，趁早离我远点儿。讨厌死了！’胡玲绡开心的笑了起来，又道：‘姥姥放心，我肯定不会再惹事儿了。我向姥姥保证，绝对不会再离开京城四处乱跑了！我呀，一定老老实实的呆在您身边儿。’
切，那是老老实实的呆在我身边儿吗？若非那公子来了京城，你能安安分分的呆在这儿才怪呢！胡娇娇腹诽道，却也无奈的笑了起来。真是，拿这丫头没办法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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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苏韵涵‘努力’的渡气，玉凝儿把呛进身体里的水咳出之后辗转清醒。看着苏韵涵近在咫尺的脸，玉凝儿大概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又因为刚落水而失了太多力气，险些脚软跌倒。如果不是苏韵涵眼疾手快把她扶在怀里，只怕她又得倒在地上。‘姑娘，你没事儿了吧？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对于正常的救人渡气，苏韵涵坦荡荡的没有丝毫害羞之色。反倒是玉凝儿，被她这么扶在怀里多少还是不好意思的，虽说她身在青楼，却也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儿。如今被她这般对待，脸红是再正常不过的：‘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若非公子相救，只怕小女子就要葬身护城河内了。’
‘姑娘客气了，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既然姑娘没事儿的话，我也就放心了。只是不知姑娘为何独自站在这护城河畔，要知道河畔地滑，若非我碰巧在此，姑娘可就要...’苏韵涵没有再往下说，见她可以支撑着站直，便松开她捡过自己的包袱，拍掉上面的泥土道：‘还好，还好这几件衣裳还在。’
‘公子这是要进城吗？’玉凝儿瞧了眼她手里的包袱，心有余悸的站到离河畔偏远的地方：‘不瞒公子说，我本是闲来无事出城逛逛。行至这里时瞧见河边景色，顿生凄凉之感，这才哀叹了几声。却不想失足跌落进河里，如果不是公子好心搭救，我恐怕真的要....唉。’
‘既然已经没事儿了，姑娘就莫要再想了。’苏韵涵犹豫了片刻，不忍玉凝儿的玲珑身段暴露在外，打开包袱取出一件长衫披在了她的身上。再瞧瞧自己的，发现并不能看出什么，才放心的重新系上包袱，道：‘我确实是要进城的，原本带了百余两银票打算到京城住下，待明年参加科考....谁料中途碰上了劫道儿的，路上饥渴难挨，这才跑到护城河喝几口水，想着进京再寻活计谋生。’
‘原来如此。’玉凝儿拽了拽披在身上的男衫，心里对苏韵涵的体贴夸赞不停，脸上也跟着漾起笑容。想起胡玲绡对她说的话，玉凝儿‘啊’了一声，道：‘公子若是想找活计谋生，我倒是可以帮你。’
‘什么？姑娘的意思是？’苏韵涵为她渡气之时并非细看她的容貌，如今她说可以帮忙，苏韵涵才发现眼前的女子竟生的如此貌美。那种脱俗淡雅并着眉宇间所饱含的娇柔，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怜惜，爱护。‘真美。’苏韵涵轻叹了声，意识到自己的出神，立刻把目光移到别处，脸颊微红。
‘公子...’玉凝儿自然是听见了那声‘真美’，平时把这些赞美当作麻木的俗套的她竟破天荒的因为苏韵涵的赞美而羞涩。她抿着唇偷望着苏韵涵，道：‘公子若不嫌弃，可到醉花楼做账房先生，每月五两银子。不知公子是否愿意？’
‘账房先生？我对京城的酒楼甚无所知，不知醉花楼是怎样的酒楼？’
‘公子，醉花楼并非酒楼，而是风花雪月之地，是咱们京城最大的青楼。平日里只有晚上才开始营业，公子既要参加明年的科考，大可利用白天的时间温习学习，每月又有银两又包吃住，何乐而不为呢？’
‘原来是青楼。’苏韵涵的眉头略微皱起，并不是说她看不起这些青楼里的风尘女子，实在是她不喜欢呆在那等污浊的地方。青楼，无非是充斥着铜臭和各种欲望的地方，而那种地方并不适合她。
‘公子可是嫌弃？’玉凝儿的眼神略显黯淡，她缓缓的走近苏韵涵，轻叹了声，道：‘公子是否觉得不应救我呢？因为我是出身青楼之人。只是公子，我虽是青楼出身却洁身自好并未沾染污浊。而且，青楼并非是罪恶之地。我看公子也是明大理之人，而且公子应该知道，这京城之内活计实在难寻的很。若非公子救我一命，我也不会介绍公子去醉花楼做账房先生。包吃包住，每月五两月钱，这已经是最好的待遇了，公子还犹豫什么呢？除非公子，真的是嫌弃我，嫌弃青楼。’
‘不，我没有嫌弃姑娘亦没有嫌弃青楼。’苏韵涵摇头，拿着包袱的手紧紧的抓着上面的布料，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点点头，道：‘既是如此，那就多谢姑娘。我便与姑娘一起回去吧。’只是做账房而已，在哪里做不是一样呢？纵然那等乌烟瘴气的地方并不适合自己，只要心胸坦荡，身怀正气，照样处处是净土。
‘这么说，公子是答应了？’玉凝儿笑了起来，随即重新遮起面纱，道：‘那么，咱们这便回去吧，也好先把公子的住处安顿下来。’如今她答应住进醉花楼，不仅那颗东海的夜明珠是自己的，也可以每日都能见着这位公子，老天对她实在不薄呢！玉凝儿心中欢喜，哪里还在乎面前的人是胡玲绡所在乎的。
和玉凝儿一块儿进了醉花楼，苏韵涵这才发现里面并不若想象的那般让人窒息，反而是一种闻着极其舒服的味道包围着她，使她忘记了赶路的疲惫。望着周围别具一格的装饰，苏韵涵不禁竖起大拇指赞叹楼主的品位。都说青楼是世俗之地，今天她算见识到了，这里并非世俗，而是另一处人间。
‘公子，你先在这里稍等，我这就上去找妈妈下来。’玉凝儿仍旧披着苏韵涵给她的衣服，没有半点儿还给她的自觉。刚走几步，她又停下来回望着苏韵涵，道：‘刚才忘记说了，小女子名唤玉凝儿，以后公子称呼我为凝儿便可。’
‘好，我会记住的。’苏韵涵点点头，见她似乎还在等自己的下半句，又道：‘我叫苏韵涵。’
‘原来是苏公子，那以后....我就唤公子作韵涵吧。’玉凝儿羞笑起来，直奔楼上胡玲绡的房间。她得先跟胡玲绡说一声，再让她去找胡娇娇，否则的话只怕惹得胡娇娇不悦，说自己擅作主张带男人进来。敲了门，玉凝儿意外的瞧见胡娇娇也在房间里头，她轻唤了声‘妈妈’之后，对胡玲绡道：‘玲绡妹妹，人已经来了呢。你看，是不是该让妈妈下去给她安排住处了呢？’
‘人来了？’胡玲绡瞥了眼坐在圆凳上的胡娇娇，虽说心里还在气她随便就亲上玉凝儿，还是因为玉凝儿把人给带过来而开心。下了床，胡玲绡蹲在胡娇娇的面前仰头望着她，道：‘姥姥，你看...这新来的账房先生来了，你是不是该下去见见她呢？顺便安排她住进柴房，再顺便呀，告诉她应该做些什么。’
‘既然人都来了，我又哪有不去安排的道理呢？’胡娇娇轻轻捏了下胡玲绡的脸颊，起身见玉凝儿的身上湿透还披着男人的衣衫，大抵也猜出是怎么回事，道：‘凝儿先去换身衣裳吧，我这就下去瞧瞧....能让丫头动情的公子，是何等人物？’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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