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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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楼若非入夜营业其它时候都甚是冷清，楼里的姑娘们都趁着休息的当儿外出购买胭脂水粉，也好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也有呆在房间里不愿出门的，或是抚弄着桌上的古琴，又或是如胡玲绡那般，趴在床上来回摇动着双腿。她的面前是那日的魔圈儿，里面映着苏韵涵赶路时所遭遇的种种。
‘幸而那些贼人并未对她做出伤害之举。’胡玲绡对着画面自言自语，手指正对上苏韵涵那张苦瓜脸，浮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所谓天不遂人愿，如今却遂了妖愿呢！胡玲绡戳破那画面，穿着大红长裙扭摆着离开房间，转而敲响隔壁的房间。
三声之后便有好听的女声应了句‘进来’。推开门，房间里坐着位抚弄古琴的女子，那女子虽不若胡玲绡那般娇媚貌美，却生的别有韵味儿，眉眼之中尽是淡淡的柔意。‘原来是玲绡妹妹呢，不知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凝儿姐姐，人家找你自然是有大事儿求你帮忙嘛！’胡玲绡又是撒娇，搬了个圆凳坐到她的身边，挽着她的胳膊来回摇着，非要她答应帮自己的忙不可。
‘哦？大事儿？我实在不知什么大事儿是我能帮的上忙的，又是什么大事儿是玲绡妹妹需要求人帮忙的？’玉凝儿笑了起来，眼前这个纵是蒙着面纱也能媚倒众生的女子几乎是所有人都想拼命巴结讨好的，只要她一句话，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呢？回想起初见她的时候，着实被她的容貌惊艳了一番，这世间怎会有如此貌美的女子，竟生生的把她给比了下去呢！
‘这事儿呀，也就只有凝儿姐姐能办得到呢！’胡玲绡凑近玉凝儿，在她耳边细细说着心里的想法，待说完之后，她又开始摇起玉凝儿的胳膊，道：‘好不好嘛凝儿姐姐，最多...妹妹把那颗东海的夜明珠当作谢礼送给姐姐如何？’
‘这...你确定要我这般？可我，若我不小心失足落入水中怎么办？妹妹应该知道，我不会游泳...’玉凝儿虽然极想得到那颗东海的夜明珠，却也犹豫着不敢轻易答应。她实在搞不懂胡玲绡，怎么会突然要她去做那种事情，难道她口中的公子甚是与众不同？竟能让她亲自以夜明珠相求...
‘怎么会呢？只是要姐姐装装相而已，若是姐姐能把她...姐姐就这样说...’胡玲绡再次凑到她的耳边小声的教着玉凝儿应该说些什么，说完还不忘捂着嘴轻笑，眼睛眨呀眨的甚是调皮。
‘你呀，当真是个鬼精灵！好好好，我便帮你这忙！妹妹可别忘了...我若帮成了，那颗东海的夜明珠...’
‘自然是姐姐的咯，姐姐就快些去吧！估摸着等姐姐到了那儿，那呆子也该行至那边儿了呢！’胡玲绡起身微微施礼，转而又道：‘姐姐可得千万加把劲儿，务必要让她过来。至于姥姥那边儿，我自然会跟她打好招呼的。’说完，胡玲绡期待的闪进自己的房间，施法圈出画面，就等着某个呆子行至京城外的护城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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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着饥饿口渴，苏韵涵总算在日落之前看见了京城外的护城河。看见水，就等于看见了希望，苏韵涵原本苦闷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她把包袱往肩膀上提了又提，蹲到河边儿双手捧起清澈透凉的河水饮了起来。一捧不够，她又捧了两捧，三捧...直到腹中的饥饿感被清凉的河水灌饱，这才起身对着河面深深的呼吸，感叹道：‘终于到了！京城外的风景果然比苏州城外要美的多！’
‘唉。’一声叹息传入苏韵涵的耳中，她顺着声音往左边望去，却是一个穿着素色长裙蒙着面纱的纤瘦的女子。那女子一个人站在河畔，目光直直的望着波光粼粼的河水，似有什么心事又似在等待着什么人。也许是她脸上蒙的面纱让她想起了梦中陪伴自己捉鱼看日出美景的胡玲绡，苏韵涵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停落在女子的身上。
玲绡妹妹的法子还真不赖，竟真的吸引住了那位俊俏公子的目光。站在河边的素裙女子自然是玉凝儿无疑，她一边儿故作有心事般站在河畔叹气，一边用余光注意着站在她不远处的苏韵涵。在醉花楼内呆久了，什么样的公子哥儿没有见过？偏偏这等干净的好似与俗世格格不入的清秀公子是她从未见过的，尤其是她的唇，更是让人想要好生品尝一番。
差不多可以搭讪了呢！玉凝儿面纱下的唇角微微勾起，正要转身走向苏韵涵的时候，身后似有一股无形的推力将她使劲儿推进河里。她哪里知道，这股力量就是呆在房间里的胡玲绡搞的鬼，只消手指轻点，她的人立刻身在河里挣扎。不会水的人，越是挣扎越是下沉，呼吸越来越难，玉凝儿的双臂尽力的扑腾着，眼看着她的视线变得模糊，一个身影迅速的跳入河中，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她救到河岸。
苏韵涵原本望着玉凝儿的身影出神发呆，岂料不知怎的那身影竟像被人推了似的直扑进河里。眼见她不会游泳挣扎不已，苏韵涵便顾不得其它，赶紧把包袱扔在地上，就着身上的衣服跳进了河里，救上了快要沉入河里的玉凝儿。
‘姑娘，姑娘你没事儿吧？’苏韵涵好容易把她扶到岸上平躺，结果怎么喊都不见她吭声，应该是落水时挣扎太猛，多吞了几口河水导致的。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就连头上的束发也差点儿掉落。苏韵涵简单的整了整束发，让它稳稳的束在自己被河水浸湿的头发上，双手交叠按在玉凝儿的心口，连续按了几下后又揭开她脸上的面纱，捏开她的嘴巴，渡气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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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呆子！死呆子！跟我吃个嘴巴就像快要死掉似的憋屈，今日却主动亲上凝儿姐姐的嘴巴！臭呆子！臭呆子！早知如此，我才不要让凝儿姐姐跌落水中！’胡玲绡在房间里自然是瞧见了苏韵涵为玉凝儿渡气的画面，气的她两条腿来回的拍打着床上的锦被。好你个苏呆子！亲吧，亲吧！亲死你个臭呆子！色胚！傻胚！亲我的时候那般的不情不愿，亲凝儿姐姐的时候脸都不会红的！
胡玲绡生气了，床上的被子枕头全都被她扔到了地上。按说她只是闲来无聊亦或是转了喜好勾引苏韵涵而已，偏偏在瞧见她主动为玉凝儿渡气时气的心里泛酸，即使她知道那不算亲吻；那只是事出有因的渡气，可心里的酸泡泡就是越冒越多，多的她不想再去看画面里的两个人，直接把它戳破，让画面趁早消失。
‘哎哟，我家的小姑奶奶也会摔东西了？真是稀奇事儿呢！’胡娇娇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胡玲绡的房间门口，她伸出脚点了点地上的枕头，手里的蒲扇轻轻摇着，懒声道：‘怎么着？这是被谁给惹着了？连被子枕头都摔出来了。’
‘哪有呢？人家的性子随姥姥，怎么可能会生气嘛！’胡玲绡变脸似的露出乖巧的笑容，走过去把那些棉被和枕头都搬回床上，又黏到胡娇娇的身上，道：‘姥姥，近些日子咱们醉花楼是不是缺个账房先生呢？我看后院儿的柴房还空着，不如就收拾收拾，留给将来的账房先生如何？’胡玲绡轻笑着，她本来想让苏韵涵住在自己房间对面，也好日夜相对。如今她惹着自己，才不会让她住的那么舒服，就让她住在柴房好了！省的把楼里的莺莺燕燕都招惹了去！
‘账簿先生？我家小祖宗什么时候关心起醉花楼里头的事儿了？再说，这醉花楼里的账簿一直由我亲自保管，哪里需要什么账房先生？’胡娇娇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只等胡玲绡把实情全盘托出，再做打算。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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