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综漫）清风淡雅》寒紫鸢

53、Kiyomasa.052 争吵

　　“朽木白哉，你要做什么？！我还在工作！”
　　直到被朽木白哉拉着走出“倾听”，朽木清雅才甩开对方紧握自己的手，脸上也没有了以往温和的笑容，皱眉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
　　朽木白哉看着面前明显生气的人，他很少见朽木清雅像现在这样将情绪摆在面上，在他心里，朽木清雅不管什么时候都挂着一副温和的笑脸，让人看不出她真正的情绪。
　　朽木白哉的沉默让朽木清雅多了份无力，“白哉，我曾经说过，我不会读心术。你如果不把你心中的想法说出来，我永远不会知道你在想什么。”
　　朽木白哉看着面露无奈的人，沉默了许久，说：“跟我回去。”他的话似乎让朽木清雅很意外，以至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也让他的心情莫名的晴朗了几分。这样的表情，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了啊。
　　短暂的惊讶过后，朽木清雅自嘲的一笑，道：“跟你回去？回哪里去？”
　　“回家。”
　　……回家……
　　只是简短的两个字，却让朽木清雅的心一颤，瞬间乱了起来。她低下头，看着地上倒影着的影子，突然觉得很想笑，而她也确实笑了。
　　她笑着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皱起那刚毅的眉头，道：“白哉，你要我以什么身份回去？又或者，你是以什么身份来找我回去？”看着沉默的朽木白哉，她唇角的那抹弧度愈深，“是以哥哥的身份，还是以朽木家家主的身份？亦或者，是以你朽木白哉个人的身份？”
　　看着那即使是自己也会感到陌生的笑容，朽木白哉想要说自己是以朽木白哉的身份过来找她，却怎么都开不了口。这样尖锐的朽木清雅，他并不是第一次见。
　　“朽木白哉，不管你以什么身份来，你都没有叫我回去的权利。”或许是觉得自己说话太过生硬，朽木清雅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还有工作，先回去了。”
　　在朽木清雅转身的瞬间，朽木白哉拉住了她的手腕，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说：“你是朽木家的小姐，不应该去做这种工作。”
　　朽木清雅愣了一瞬，随即想起来，自己现在的工作在朽木白哉看来，那是佣人的工作，确实配不上她曾经朽木大小姐的身份。朽木清雅抬头对上那双清冷的眼眸，从那双眼睛中，她看到了认真看到了坚定，但那都不是她想要的。
　　不知道为什么，朽木清雅觉得自己现在很烦躁，不管如何都静不下心来面对面前的人。她想离开，偏偏对方抓着自己的手不松开。心中的烦躁就像是一把火，灼烧着她的理智。
　　“朽木家的小姐？朽木白哉，你不觉得你现在这样说很可笑？朽木白哉，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以后，我都不曾想过要做什么朽木家的小姐，更不想做你朽木白哉的妹妹！”朽木清雅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这样尖锐的话语，这样几近嘲讽的语气，都不像是她能够说出来的，这是这样尖锐讥讽的话语确实是从她嘴里说出来。她想要停下来，可是却无法制止。
　　“还是白哉你已经忘记了，那个被朽木家收养的朽木家的小姐朽木清雅已经死了，死在了五十年前！”最后的那句话不仅仅是在提醒朽木白哉，也是在提醒她自己--曾经的那个朽木清雅已经死了，是她亲手策划了自己的死亡。
　　类似发泄的话语结束，两人都陷入了沉默，朽木白哉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朽木清雅则是害怕自己再说出更加尖锐不通情理的话。
　　两人固执的不肯说话，站在店门口，接受着路人的注视。
　　最终，朽木清雅先败下阵来，看来今天她不带他回去，他是不会放过自己。呼出一口气，她说：“看来我今天是不用工作了，那白哉你是不是可以放开我，让我去取回自己的东西？”
　　作为回答，朽木白哉松开一直抓着朽木清雅的手，看着她转身走进店里。低头看着渐渐变凉的手心，朽木白哉下意识的皱起眉。说不清是为什么，他总觉得朽木清雅变得很焦躁，以前的耐心完全没有了，是他的错觉吗？
　　回店里向玖兰景咲告了假，朽木清雅去更衣室换下衣服，拎着自己的包走出倾听。站在门口，她看着站在几步开外等着自己的人。
　　没有戴箝星箍的黑发随意的散着，即使没有箝星箍和银白风花纱，即使穿着过于休闲的衣服，那自然而然散发的贵公子气质依旧昭示着他不凡的身份。
　　是啊，朽木白哉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贵公子一样的人，而她始终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看着他一点点的强大起来，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直至自己在也跟不上他的步伐。
　　即使是现在，她也就在妄想着他能够停下脚步等着自己啊。
　　自嘲的笑了笑，朽木清雅走到朽木白哉身边，道：“我们走吧。”
　　看着那熟悉却又透着几分陌生的笑容，朽木白哉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变得更大了，在他所不知道的时候。
　　“朽木桑？”
　　温和带着几分诧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阻止了两人离开的步伐，朽木清雅转身看向来人，在短暂的惊讶过后，笑着点头说：“不二，国光。”
　　“我还以为你回家了，还想和手冢去你家看看你呢。”不二周助和手冢国光在距离两人一步之遥的位置停下，视线扫过朽木清雅身边的男人后，落在朽木清雅身上，“身体没问题了吗？”
　　朽木清雅困惑了歪了歪头，随即想起自己离开前说的话，笑道：“那只是逃课的理由而已，我以为不二你知道的。”
　　“因为朽木桑你离开时脸色确实不好啊，所以我信以为真了呢。”不二周助看似懊恼的笑着，视线从身边的手冢国光身上落到对面站在朽木清雅身边的男人身上，问，“这位是？”
　　“……我哥哥，朽木白哉。”迟疑了一会儿，朽木清雅还是替朽木白哉选择了这一身份。想到刚才自己还说不想成为朽木白哉的妹妹，如今却又以他妹妹自居，她在心中为自己感到好笑。
　　因为与朽木白哉并排站在一起，朽木清雅并没有看到他因为自己的话而皱眉，站在对面的两人却都留意到了这点。
　　手冢国光没有说话，反倒是不二周助轻声一笑，说：“认识朽木两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你的家人呢。你说是吧，手冢。”说到最后，他轻而易举的将话题转给了站在一边的手冢国光。
　　“啊。”手冢国光应了一声，却没有继续接下去，只是看着对面那个清冷的男人。从第一眼看到这个人，他的直觉就告诉自己：面前的男人很强。只是随意的站在那里，便让人不容忽视。他相信，此时身边的不二也一定有着同自己一样的感觉。
　　此时，朽木白哉也在看着手冢国光，他想起了四枫院夜一曾对自己说过的话。
　　她说：“清雅在现世认识了一个人，那个人对清雅来说很特别。”
　　虽然四枫院夜一没有说那个人的姓名，但朽木白哉在第一眼看到手冢国光时，就确定他就是四枫院夜一口中的那个人。虽然见到了那个对朽木清雅来说很特别的人，可他并不认为对方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在意的，他不认为清雅会为了面前的人改变什么。就像她从不曾为了他而改变一样。
　　“说起来，”不同于两人的沉默，不二周助审视的看了看朽木白哉，看向朽木清雅，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看到你哥哥，我突然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快就能和手冢相处这么融洽了呢。”
　　不二周助的话让朽木清雅困惑的皱起眉，而不二周助很快便为她解惑：“清雅的哥哥和手冢两个人很像啊，如果有人第一次见到他们两个，如果不看样貌的话，一定会认为是兄弟吧。”
　　从不二周助一开口，朽木清雅便想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两人的性格在某些方面确实很像，还有那种清冷的气质也很像。
　　不同于朽木清雅的了然，朽木白哉与手冢国光却同时皱起眉，周围的温度仿佛也开始下降。
　　“白哉哥哥和国光是不同的。”
　　朽木清雅轻描淡写的回应了不二周助的话，站在她身边的朽木白哉在听到那声“白哉哥哥”时，心中升起几分不悦。曾经他非常希望朽木清雅能叫自己一声“哥哥”，可真当听到的时候，却觉得分外刺耳，尤其是在外人面前。这种感觉在刚才她说自己是她哥哥时也曾出现过。这种感觉很糟糕，就像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清楚地定位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啊，对了。”不二周助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将自己的包拉到身前，拉开包链从里面拿出一本笔记递给朽木清雅，“给你，今天的课堂笔记。”
　　“谢谢。”朽木清雅接过来，同时提议，“如果要回去的话，一起吧。”此时此刻，她还没有做好与朽木白哉单独相处的准备，不二和手冢的出现刚好为了她解了围。
　　“好啊。”似乎是明白朽木清雅的为难，不二周助欣然同意。
　　于是，朽木清雅和不二周助走在中间，朽木白哉在朽木清雅的左边，而手冢国光在不二周助的右边，一行四人慢悠悠的往家走。
　　相比于朽木白哉与手冢国光的沉默，朽木清雅则和不二周助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学习上的问题，偶尔不二会将话题拉到手冢国光身上，而手冢则是简单的应一声，并不说太多。朽木白哉就像个局外人一样，听着三人的交谈，不曾说过一句话。
　　微微侧头，朽木白哉便能看到走在身边的人。此时此刻，他明显感觉到了身边人的变化，比以前少了几分淡漠，多了几分随意。
　　五十年的时间，让她充分的适应了现世的生活，甚至为了适应这样的生活而改变自己的某些习惯。
　　这样的改变是好是坏，他说不清楚，但他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与朽木清雅之间的距离。或者说，是朽木清雅自己刻意的与他保持距离，不会太遥远，却也不会很靠近。
　　这样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或者说，这样的朽木清雅让他无所适从。
　　却也坚定了要将她带回去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