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案件调查组》易容术九

20、职业性背叛1

　　特案组正式开工后不久，程锦接到一个通知，他们需要去医院见一个叫莫留年的人。
　　程锦知道莫留年，他在游铎的档案上看过这个名字。游铎8岁时被绑架过，救他出来的人就是莫留年，游铎后来会进安全部跟这次经历脱不了干系。
　　莫留年也是安全部的人，但和程锦他们不是同一局，他这次住院是因为受了重伤，医生说再晚十几分钟他就会没命。
　　游铎很担心他，焦急明晃晃地挂在脸上。
　　程锦安慰道：“莫留年早在几天前就脱离危险了，现在能见我们，想必身体状况还可以。”

　　莫留年近几个月在执行一项秘密任务：调查一家和境外公司合作频繁的国内公司是否涉嫌侵犯商业机密。
　　该公司的名叫乐源，莫留年现在的身份是公司董事之一。
　　6天前莫留年在他的别墅被人刺伤。当时非法进入他别墅有两人，莫留年的身手很好，但还是被他们制住了，其中一人捅了他一刀。之后，凶手迅速离开，没有拿走现金和其它值钱的东西。
　　幸亏莫留年的别墅里有多重监控设备，安全部的同事很快赶到现场并把他送进了医院，最终侥幸抢救成功。不过，对外界宣布的是抢救失败了。

　　莫留年见到游铎很高兴，他气色虽然不是很好，但精神状态不错：“小铎，最近还好吗？”
　　“莫叔，你受伤了却现在才让我知道……”
　　莫留年笑着拍拍他的头：“这不是通知你了？这次还要你帮忙呢。不先向我介绍一下你的同事们？”
　　游铎赶紧一一向他介绍。
　　莫留年依次和程锦他们打招呼，对他们道：“以后就麻烦你们多照顾下这小子了。”
　　程锦笑道：“这你放心。听说这次是你要求我们来调查你被刺伤这事的？”
　　莫留年点头确认了他的说法。他说：“闯入别墅的两个人都是蒙着脸的，相当专业，以我的身手只和他们交手了几招就被他们制服了，刺伤我的人一刀就刺中了我的要害，只要再刺深一分，我绝对活不下来。”
　　“而且刀上抹了毒素类药物，幸亏我对这类药物有一定的抵抗力，要不肯定没命了。”
　　莫留年怀疑有人泄漏了他的身份，要不怎么会有专业杀手找上他，而知道他的任务的只有他们局的同事。所以他受伤这件事在他的要求下被转到特案组调查，至少这个组里有他最信任的人——游铎。
　　程锦问他：“你真的怀疑你的同事中有人背叛了你？”
　　“并不，我不相信他们会背叛我。”莫留年道，“所以更要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我们那队人心不稳，大家都忍不住互相猜疑，所以请你们帮忙尽快查清这件事。”
　　“那两个凶犯确定不是你认识的人？”
　　莫留年确定：“不是，他们蒙着脸，但我们也不是完全只靠长相认人，我确定我没见过他们，至少不熟悉。”
　　“行，我知道了。”

　　程锦把莫留年别墅里的监控录像都要过来了，又让人取来了当天那个别墅小区的所有录像，想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什么线索。
　　步欢说：“是不是这个莫大叔从事文职太久了，轻易就被人制住了？”
　　叶莱说他：“我看你才当文职太久了吧。”
　　步欢笑了：“我们来练练？看谁是文职。”
　　“行了。”程锦让他们停战，打开了在莫留年别墅里的摄像头摄下的录像，“认真看录像。”
　　很快步欢不得不承认那两个行凶的人确实很专业，特别是那个捅了莫留年一刀的高个子，绝对是个高手。
　　韩彬以他的医学知识判断两个凶犯都是男性，高个子在25到35岁之间，他认为这个人应该是职业杀手，当然安全部的很多人也有这个身手。另外那个更矮更壮的人，约莫在40岁左右，和同伴相比他的身手逊色不少。
　　程锦问杨思觅：“思觅，看出什么来了没？”
　　杨思觅仔细看了会儿，道：“高个的那个确实是专业的杀手，他很擅长伪装，他身上的衣物都是最不显眼的，我怀疑他脱下脸上的面罩后也会是那种在人群中最不显眼的人，他或许是擅长近战的杀手，但也可能是一击毙命的狙击手。”
　　“狙击手？你们说啊，干掉秦盛的狙击手是谁？”叶莱联想起了这个人，听说这人也是安全部的。
　　步欢说：“不知道，他的身份是机密。”
　　游铎说：“不是说他是鑫荣龙头老大的人么，那就是卧底啊，身份保密是正常的。”
　　莫留年同样是卧底，就不够保密了。
　　“好了。”程锦拍了下手，让他们集中注意力讨论正事。
　　小安先开始：“如果真的是莫留年的同事……”
　　程锦打断她：“首先我要提醒你们，查案子要按正常情况一步一步分析，不要被被害人的想法所误导。现在我们有个入室伤害的案件，你们从这里开始分析。”
　　“哦。”

　　大家按程锦的要求分析完案件后，决定从两个方面开始调查：调查直接造成伤害的职业杀手，以及调查可能存在的买.凶杀人者——这方面主要调查莫留年周围的人，看有谁能从莫留年的死亡中获益。
　　程锦进行了分工：游铎以莫留年侄子的身份开始接收莫留年的所有财产，并承担他的所有工作；步欢和叶莱扮成游铎的保镖，在他的叔叔被刺身亡后，他随身带上保镖也正常；程锦和其他人去研究录像，并查阅近年的犯罪记录，看能不能找到那两个杀手的线索，那么娴熟的手法，应该不是第一次杀人。

　　很快，游铎成为乐源公司新出炉的董事，住进了莫留年名下的另一处房产，开始熟悉莫留年的人脉和他留下的工作，并将在三天后去公司参加董事会。
　　程锦这边，莫留年住的别墅小区的摄像头录像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凶犯很专业避过了摄像头，没有拍到他们脸或者其它明显特征。
　　小安的数据库资料不够完备，程锦让办公室的人帮忙通知各个城市的公安部门，让他们把入室杀人但没有明显抢劫行为的所有案件档案都传过来，资料一摞又一摞地堆到桌上，连续几天程锦他们都在不停地人工查阅。
　　这次之后程锦向谢铭提出建议：要让各地公安局把所有案件都录入到专门的电子数据库，特别是还没有破案的，这样方便检索查阅。

　　游铎那边的进展比较快。第一天他就见到了涉嫌侵犯商业机密的乐源CEO应其烨，见面后基本上都是应其烨一个人在说话，有时他甚至是在自言自语，他对莫留年的意外离世不太能接受，表现很悲伤。游铎心想看来他莫叔的伪装还是很成功的。不过也难说，谁知道人家流的是不是鳄鱼的眼泪。
　　应其烨和游铎说了很多，回忆了他和莫留年认识的后发生的种种趣事——游铎不明白认识才四个多月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多回忆。应其烨说不是认识得越久的人才会成为越好的朋友，他第一次见莫留年就觉得相见恨晚。
　　除了聊私事，应其烨也聊工作，说莫留年在工作上很支持他，提到自己正在推动一个风险投资计划，这个计划如果成功，那乐源将在他们经营的行业中掀起大风浪，将让很多中小型公司大受打击。不过这个方案风险颇大，董事会的人都在摇摆中，只有莫留年全力支持他。
　　游铎觉得这个信息或许和莫留年的遇刺有关联。当天晚上他和莫留年通了电话，向他确认是否有这么个投资计划。
　　莫留年给了他确定的答案，“是有这事。应其烨这人很有商业天赋。”他半开玩笑地道，“不过，如果你去经商那肯定会更厉害。”
　　游铎没心思听莫留年说这些，他问：“莫叔，应其烨真的可能和你的遇刺有关吗，感觉他应该是把你当成了好朋友。”
　　莫留年笑着说：“如果他把我当成了最好的朋友，那我们就会无话不谈，那我现在就已经拿到他侵犯商业机密的证据了。”
　　游铎皱眉不说话。
　　莫留年叹息一声：“应其烨如果把我国的商业机密泄漏给别国，就算不构成判国那也是重罪。不过，不管怎样，如果他坐了牢，我会去探监的。”
　　这件事后游铎在他绝对不去做的事里增加了一条：不当卧底。这职业太欺骗人感情了。

　　“那么，现在莫留年牵扯到的利益关系除了他调查的事情外，还有他支持的投资计划。但如果是投资计划这件事，应其烨才是这个投资计划的策划人，杀了他不是更保险？”程锦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决定暂时搁置这个问题。“小安，先调查一下会因为这个投资计划而利益受损的所有人的账户，看能不能查出有谁最近提过大量现金或者有较大金额的转账。”
　　小安很快筛选出三人，一个是提过大笔现金的，两个是转了大笔钱到某秘密账户的。
　　要监视这些人的话人手不太够，局里的人也有各自的工作，程锦想了想干脆联系了莫留年的同事，让他们帮忙监视这三个人，一方面他们了解情况，另一方面如果他们中真有人和莫留年的被刺有关想必此时会忍不住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