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十年一梦》南塵

5、五

　　11.
　　小到成长，大到进化，人类总是在一次次地磨难或是痛苦中产生变化。
　　当年星罗忍痛割舍了自己与“旗木”的所有羁绊，因为她已经迷失了自己的方向，她到底爱着谁，想着谁，念着谁，自己无从知晓。她同样用了三年的时间来寻找答案，从家人，从村民，从这个世界汲取信息，最终得到了结论。她长久的沉默，只为了在最适合的时机说出来，酝酿成最美的果实。

　　“我喜欢你，你从来不知道。”
　　“我就是有病，才会喜欢上你这个从来都对我不好的人。”
　　“因为你，我用了那么长的时间去学习‘喜欢’，学习‘爱’。我希望重逢的时候你能一眼就从路人里认出我，我希望我能和你一同拥有一样的过去，走向一样的未来。可是你对我说什么？”
　　“自己走不出父亲的阴影，就觉得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认为你差他一等？木叶白牙是很帅很厉害呀，你能把他的每个丰功伟绩都复制一遍吗？”
　　“卡卡西！你永远也成不了旗木朔茂！”

　　竹内星罗被气得声音直抖，大颗大颗的泪水从眼角滚落，这是卡卡西极少见到的另一面，也仿佛浇灭了他心头那把难以名状的无明业火。
　　“你别哭啊……”憋了半天，卡卡西才慢悠悠地吐出这一句。这让星罗想起了几年前那个动荡的夜晚，男孩儿救下惊魂未定的自己时，那充满慰藉的语气：
　　——喂，你干嘛……你别哭啊！
　　仿佛还是昨天的事情，星罗也一直以为时间很短，短不过两人能在依旧年华正茂的时候再次相见。但如今瞬间觉得自己似乎错的离谱。分离的时间如此之长，长到足够两个人兜兜转转一大圈，最终得到相悖的结果。其实现在的她更想大大咧咧地怒骂一句：“谁XX爱你爸啊！你个父控自己回家慢慢爱去吧！”可这些话要她怎么说得出口呢……
　　也许这辈子仅有的一次勇气，已经被她浪费在了刚才语无伦次的责难上。

　　卡卡西看她依然是止不住地哭泣，终于没能忍住心中的恻隐，向前跨出了一步，并且微微抬起了右手。体内还未完全散去的酒精依然困扰着他，就连这些简单的动作都变得极其缓慢，右手在止不住地颤抖。这让他始终觉得差那么一步，就能为眼前的女孩抹掉脸上的泪渍了。
　　下一秒，捂着脸庞的女孩儿转身跑了，灵活的像一尾游鱼——起码对现在手脚并不利索的自己来说是这样的。
　　卡卡西想了三年的问题今天似乎才刚有点头绪，被星罗刚才那么一番前后不搭的抱怨一搅合，还真的觉得脑子不够用了。当然，如果他能在顷刻间想通的话，也不至于虚掷了彼此的光阴。但此刻他的心里因为刚才那一席话像是烧起了一把火，那团火让自己的脑海有了短暂的清明，于是瞬间产生了“这次让她走开，也许一辈子也追不上了”的想法。
　　脚下的沉重感瞬间消失，轻轻一跃追了上去。

　　12.
　　电光石火间，眼前划过方才在居酒屋里时脑海里晃过的片段。

　　其实今日的小聚还是为了疾风和他家那口子。由于暗部人员的调动，需要在部分本已经可以离职的人员留任很长一段时间，月光疾风因为伙伴的原因主动选择了留任。他的小女友卯月夕颜为了能与他在一起，愣是硬着头皮申请调入暗部，两人为此也吵过几回，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
　　“这么危险的工作你还要来掺和什么啊！”还记得那天一向好脾气的疾风也怒不可遏的样子。卯月夕颜倒是怒极反笑：“就是因为危险我才要去！不然谁给你收尸？”

　　“哎呀，你们说，她嘴巴怎么就那么毒呢……我知道她是为我好……可是……她干嘛要这么做……”疾风吐着苦水，完全不得其解，“本来还想等出了暗部就跟她过好日子的……可她如果真进了暗部，没个五六年哪能从那地方出来啊……这种‘一人过活，两人心惊’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卡卡西彼时业已微醺，经疾风这么一说将来的日子，便记起以前鹿久前辈的玩笑话：随便当个忍者，随便赚点钱。和不美又不丑的女人结婚生两个小孩，第一个是女孩，第二个是男孩。等长女儿结婚，儿子也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就从忍者的工作退休。
　　——嘛，随便当个忍者赚点钱，这些我做的还算不错吧。不美不丑的女人……某人虽然算不上是大美女，也算是小家碧玉那款的？生几个的话难讲……她那么瘦，该不会像人家说的不好生养吧？
　　蓦然一愣，才发现自己在想什么，不由得轻嗤一声，一旁的疾风只以为是在嘲笑自己便也懒得搭理，他哪晓得卡卡西其实是在讽刺自己呢。
　　——搞什么，为什么我会把那个女人自动带入啊……明明是她先舍弃我的……可我怎么连有她的未来都想过了。梦做多了，果然容易滋生贪念。
　　思、欲、妄想，皆是虚妄。

　　但是，人若无梦，同样也可能无法再继续前进了。就算只是梦也好，也请你在这虚构的国度成全我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