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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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黄色书籍害死人”，星罗越来越相信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情了。你看看那个小时候还是个毒舌系正太的卡卡西，现在完完全全就是个木头木脑的稻草人啊喂！
晚上七时许，星罗照例坐在收银台旁自顾自的看着书，偶尔招呼下客人。落地窗外响起“喀喀”的敲击声，一眼望去是两个年龄相仿的青年和一年纪略小的少年。
“竹内星罗对吧？”阿斯玛眯着眼打量着少女，好像要从她身上看出什么来。
“嗯……啊？请问你是？”
“我们是卡卡西的朋友，能不能叫他出来下？”还是疾风比较厚道，率先打断了不知接下来要出什么幺蛾子的阿斯玛和凯。
星罗恍然大悟的样子，身形利落的往店内专供客人休息的区域走去，脑子里却想着“混蛋你都引来的什么人！”。卡卡西全然不知自己可能给星罗带来了点小麻烦，至始至终都悠闲地坐在单人沙发上，拜读着自来也的大作。见此人笃定的样子，星罗没好气的用右手敲击对方的头顶，不自觉的就做出了如此相对亲昵的动作，就好像两个人从没分开过那样。
“这位客人！外面有人找您”她故意加重了“客人”和“您”这三个字眼。卡卡西茫然的回头看她，停了几秒才应了一声“哦”，站起身准备离开。可下一秒他又停住了，挠了挠头想要说什么。这欲言又止的样子勾动了星罗的心弦。
自从那天卡卡西来过书店后，每隔两三天他都会出现，有时买买杂志，有时就直接坐了下来看书直到打样。星罗承认在自己的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她说不清这叫心动还是紧张。她曾以为自己明白，以为她对朔茂的感觉就叫“心动”。然这三年的时间里，随着心智的成长，她终究还是从自己设下的谬论里走了出来。
她仅仅是爱慕着朔茂，敬仰他尊敬他铭记他。白牙曾解救她于危难之中，因而自己会对他产生莫名的依赖性，却错把它当做了所谓“喜欢”。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喜欢上了朔茂身边那个貌似清冷，实则装X无比的男孩儿。就好像同样的“我愿意默默无闻的陪伴他一生一世吗？”这个问题，若是放在这父子俩身上，自己的答案完全不同：她可以沉默的看着朔茂走向巅峰，却无法不起占有之心，渴望能陪卡卡西一路走到底。也许会有人奇怪为什么自己会喜欢上这么个经常“毒舌”自己的人。可是所谓的“情”不是一直毫无理由的吗？
“喜欢”这种抽象的东西，从来就不需要任何原因。
也不知卡卡西的大脑到底是怎么构造的，他终究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星罗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嘲笑自己的一厢情愿，没能看见卡卡西转身时留给自己的一段注视——他漆黑如墨的右眼在沉寂多年之后，仿佛眼底再次翻腾起巨浪。
10.
晚上十点整，竹内星罗收拾完店铺推门而出，双眼随意一瞥便见那屡屡出现梦境的银发青年正倚在墙角。他似乎喝了点酒，即使他只露给了自己完全被遮挡的左脸，星罗依然可以从他倦怠惫懒的样子里分辨出来。有些东西即使时隔三年依然没有改变，比如习惯，比如感情。
卡卡西刚才被三个损友拉去喝酒，拒绝不得只得意思意思喝了一点，谁知竟被越灌越多。直到眼前出现重影时，他才觉得今儿他们请的筵无好筵，用最后的一点理智留下了酒钱，再次用翌日有任务的借口逃遁。
“喂喂，卡卡西，你也太不厚道了，又是这个理由啊。你就算换个也好啊。”凯估计是四个人里喝的第二多的，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勾着卡卡西的肩膀就往回拖。
“别闹了……明天……真有事儿，三代亲自交代的……”卡卡西被他的用力一拽晃得有点恶心，脑海里一片混沌。
疾风贼贼地笑了笑，他从来不放过任何一个奚落前辈们的机会，谁让他们平时净压榨自己了？
“怕不是这会儿急着去见谁吧？听说前辈你最近经常去某个地方来着。”经他这么一说，卡卡西乱成一锅粥的脑子里立刻就显现出一个身影，他不由自主地“唔”了一声，像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回家还是真的要去见她。
酒量向来不错的阿斯玛喝得才略微有点上头，脑子还算清醒。听疾风这么一提不由得加了一句：“有些话还是说开了比较好吧？不然这又一年又三年的，哪个姑娘跟你耗得起？”
于是某人就来到了这里，静静等待星罗的出现。这不才十分钟，就看见女孩带着一脸的疲惫准备回家。
“找我有事？”星罗率先打破沉默，等这个酒鬼开口估计可以直接开门营业了。但是说到底，她还是怕自己再不开口，对方又是什么都不说的走掉。
旗木卡卡西转过身，两人三年来第一次对视。唯一的右眼因醉酒而闪着异样的光芒，直叫星罗无法转移视线。
“你……还记得父亲吗？”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让她微微皱眉：“嗯……当然，我一直都记得。”像是怕对方醉酒后听不清或是听不懂，又或是别有用意，末了加了一句：“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永远吗。真好，我也是。那么我呢？你会不会忘记我？你为什么要消失？为什么要把我隔离到你的世界之外？
酒精果然是种让人智商退化的东西，卡卡西的思维像是回到了年幼的那个自己，偏执、顽固、独断。他的心里这么想着，不由得嘴上也道：“永远不忘记他，可你一晚上就忘记了我……”
我用三年的时间对自己许一个愿，希望再见面时你能给我个解释，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也好。可你没有。
“你爱着的，果然是父亲对吧。”
星罗一惊，睁大了双眼，不知道对方从何得出了这个结论。然在卡卡西的眼里却成了被人猜透心事的错愕，心里回荡着一种空荡荡的落寞。就连四代去世时，他还可以说这个世上还有个能让他交付心神的人，如今就连对方都承认了她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从头至尾自己从来没能够介入她创作的剧本里。
想来也是啊，小时候她每次来找父亲，不是被自己阻挡就是被自己奚落，她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父亲死后她其实也很痛苦，却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忍受自己刻薄的言语……自己要怎么样才能赢过一个死人？何况那个人也是自己同样无比敬重的父亲。
眼里的光芒褪去，他挑挑眉毛，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答案，日后还是各走各的阳关道后会无期吧！离开前一刹那，背后响起一个颤抖的声音：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