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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Chapter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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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云前辈,您醉了,我扶您上楼休息吧!”深川的紫色双瞳里折射着星星点点的光芒,毕恭毕敬地伸出手想要扶起流砂。
流砂摆摆手,抿了一口酒,满嘴苦涩。
“我只是在想,倘若前无来路,后无归途,那我该往哪里去呢?”
今日与浦原、夜一相见,感触颇多,她何尝不是生存在现世和尸魂界的夹缝之间。经过这许多的变故,她不知道曾经的尸魂界是否还能接受如今的自己。
“切,就算没有交房租我也不会把你扫地出门,姐姐你果然还差得远呢。”龙马将双手枕于脑后,不咸不淡地开口。明明该是令人感动万分的话,却偏偏要说得如此别扭。
“不华丽的女人。”从第一次正面接触之后,迹部对于她的称呼就固定在“不华丽”这个形容词上。
“不可大意。”
“太松懈了。”
同时开口之后,手冢与真田互看一眼,很快又别开去。
“呵呵,要是越前将你扫地出门的话,我倒是不介意收留你的。”不二抿嘴一笑,在这样过于明亮的灯光下竟平添几许炫目光采。
“不二学长,不要把我说得似乎是街边的小猫小狗啊,再怎么说我的实际年龄都够当你的曾曾曾祖母了,让我这张老脸往哪里隔呀。”流砂听见自己的心脏有力地跳动着,有些什么在慢慢融化,竟然谱写出一首悦耳动人的歌。
“是,曾曾曾祖母,可是你刚才分明叫我‘学长’了,辈分有些乱哦。”
无耻。
流砂扭过脸,感慨于自己的运气如此不好,居然接二连三地遇见此类型的家伙。
“呐,果然还是朽木家的樱花酒比较甘醇。想当年,我和夜一两个在白哉小鬼杀人似的眼刀下面不改色地顺走十坛樱花酒。不过,后来我们俩都从队舍屋顶上滚下来几回。”晃了晃手里已经空了的酒壶,咂咂嘴。
“怪不得每回朽木队长见到前辈您的时候,那张脸阴寒得仿佛要下雪,原来有这样的恩怨啊!”深川一手握拳轻捶掌心,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崇拜。
“重点是这没什么好骄傲的吧。”龙马死死瞪着流砂,真不明白这样的人在那个叫深川的死神眼里有什么值得憧憬的。
“嗯?从这个角度看,除了发色和发型之外,越前君和十番队的日番谷队长真的很相似啊!”深川扭头看了面无表情的越前一眼。
“啊咧,十番队也换队长啦?”听了深川的话,流砂凑近龙马对着他的脸仔仔细细地观察,似乎在透过他想象现任十番队队长的模样。
“日番谷队长是尸魂界史上最年轻的队长,虽然身高只有133,但就是给人少年老成、很可靠的感觉。”深川如此解释。
毫无征兆地,流砂从那个据说价格不菲的沙发上滑落在地。所幸,身旁的不二及时伸手扶住她,动作很温柔。
“龙马,我觉得有必要在你的菜单上再增加一瓶牛奶。真的,因为身高的问题就算死后都要被说三道四,实在很丢脸。”
“呵呵,是呢,乾,请在越前的训练单上也记下这一项。”不二眯着眼,笑得无比畅快。
然后,乾果真掏出笔记本认真地记录下来。
“喂,只比我高了八公分的家伙说这话都不觉得寒酸么?”龙马怒,那双褐色猫瞳里有如烟花般绚烂。
“八公分的差距足够俯视你了。”流砂抬手拍拍龙马瘦削的肩膀,“放心,就算你永远都没我高,但不可否认你仍是个天才。”
“可恶!”
龙马伸手想要挥开流砂搭着他肩的爪子。
可,流砂的身影瞬间消失在眼前。再看去,已站在三丈之外的楼梯上。
所有人的眼里都有些许惊讶,这样的速度,是他们所无法比及的。
“无论是现世、尸魂界,抑或者虚圈,或隐晦、或直白,都遵从着弱肉强食的规则。那么,你们愿不愿意变强?”我如此明白分离在所难免,那么变强吧,在没有人能够依靠的时候,虽然不足以自保,至少能少一分危险。
流砂懒懒散散地站着,脸色平静,就这么望向大厅里的众人。在他们面前,她有着绝对的力量。
没有人出声,可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每个人都不自觉绷直背脊。他们的骄傲不会允许他们退缩。
“不用怀疑,我可是曾经教导出天才的人呢。”只可惜,那个天才在今后势必会与我背道而驰。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转身,一步一步踏上台阶。就算背负太多,流砂还是那个即使不顾一切也会不断前进的流砂。偶尔的脆弱并不是无能的表现,而是需要停下,好好地看一看脚下的路。
流砂说过她曾教导出天才。可依现在的情形看来,她教导出的天才说不定还真的强悍到变态。
“啊啦,真田君还真是弱得让我提不起丝毫兴趣呢。”弯腰俯视着趴在地上的真田,略微眯起眼,笑容慵懒。出口的话却意外地充满嘲讽,劣质得让人冉冉升起想要打败眼前人的欲望。所谓的教导就是从生理和心理上都给予极大程度上的打击。
“再来。”真田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抹了抹脸上的血迹,握着木刀的手轻微地颤抖,眼里似乎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
“还真是热血,可是光有热血是不够的哦。如果太弱的话,会死哟。”依然是漫不经心的语气,出手却不留情。
已经不知道真田这是第几次被狠狠打趴在地。但是,那样的惨状简直让人不寒而栗,心理素质不高的如丸井、菊丸之流瑟瑟地缩在角落里流泪挥动木刀。仿佛多看一眼,那样的惨剧就会在下一刻发生在自己身上。
“龙马,我让你挥刀1000下,还差一下哟。”一扬手,甚至都不用回头,木刀就准确地撞上龙马握着的那把。力道大得让他手里的刀脱手飞出,虎口一片麻麻的刺痛。
吊起眼,又是那样倔强嚣张的漂亮眼神。龙马拾起刀,突然提刀袭来。
“姐姐,你无良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揍你。”
“多谢夸奖。”流砂素来有个好习惯,那就是无论好话还坏话她都会当做赞美来接收。身形未动,只一刀就将龙马挑翻于地,“有勇气是好事,但是在想跑之前要记得先学会怎么走。”
说完,顺便一脚踹开一直屡教不改偷袭成性的日吉。
“现在,你们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但是,请好好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并且认清这种程度的攻击简直就是笑话一场。深川,脱去义骸,和我打一场。”
无论在什么情况下,这群少年都不会放弃网球,就算是占据一丁点练习的时间都觉得为难。因此,流砂对他们的训练安排在夜晚。
此刻,华灯初上,月色朦胧。流砂就站在广阔而没有边际的夜幕下。很难想象,一个人的身上能融合了随性慵懒的性格和犀利如剑般的气息。那是,经历无数浴血奋战和岁月琢磨后留下的刻入骨血的痕迹。
“可是,出云前辈不用死神化吗?”深川乖乖听话,将义骸慎重地交到真田手里,“真田学长,拜托了。”
回应她的是真田轻轻的点头,怎么看,立海大的真田君都是个相当可靠的人物。
“不必,虽然比上不足,但对于自己的实力我还是有些微的信心。”流砂转动着手里的浅打,漫不经心却又十足的肃杀,“要认真哟,憧憬通常是拖累自身的无形障碍。所以,就算是对我也不要留丝毫情面。只有拥有一颗足够强大的内心,才能走得更远。”
“是,失礼了,前辈!”大声地回应着,深川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而认真。
在座的,除了流砂和深川,所有人或许都不曾见过这样的攻击。不是面对虚时毫不拖沓的直白厮杀,也不是训练他们时全然不放在眼里的小儿科。而是,一场充满着美感与残酷的打斗。
翩飞的衣袂,飘扬的发丝,就像是华美篇章里的音符。
每一步,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得仿佛出自于本能。每一次反击都透露出不该在战斗中有的美意,这完全就是一场一边倒的打斗。更可怕的是,这还并非是流砂的全部实力。没有人看出她究竟用了几分力,也许这就是强者与弱者之间显而易见的差距。
“出云前辈果然如想象的那样强,不,甚至更强。”深川半跪于地,仰起脸看向面前的流砂,脸上神采依旧,恍惚让流砂想起那个常年活力值满点的清音。
“你的周身有太多弱点,还是要加强白打和斩术上的训练。”撤回架在深川脖颈上的浅打,流砂无征兆地伸出左手对准前方的一丛小树丛。
尽管没有死神化,也舍弃了咏唱,但流砂给出的那个白雷威力还是不小。最起码,那个深不可测的前十二番队队长如今狼狈不堪,那件深绿的外衣一片焦黑、破破烂烂。
“啊啦,出云桑的待客之道还真是特别,要知道我已经没有闲钱再去置办件外套了。”外表上彻底沦为颓废又猥琐的无良奸商浦原喜助从阴影里晃出来,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摇着小折扇。怎么看,都不会让人滋生出正经可靠之类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