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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冷静期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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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一个很平常的场景吧,但谢怀对时安说的是时安认为并不平常的话,时安第一反应是开心,抛开他们现在的关系,时安被自己还喜欢的人告白,是惊喜的。
接着是猜疑,时安总是不信谢怀,所以对谢怀的这句告白也存疑,谢怀会不会是不想再失去时平的脸,所以才这样说的呢。
像谢怀这种人,别看他现在说得好听,万一时安吃回头草,谢怀会不会又本性暴露跟从前一样呢。
谢怀终于吐露出自己的心声,他认为是说得迟了,他早该说的,现在说出来也无济于事,他望着时安的背影。
时安走在晨曦里,步伐很慢,忽然回了头,脸色跟眼睛被光映衬,似乎焕然一新。
“不信。”时安说。
谢怀淡笑了声:“行。就算我说我喜欢你,你确实也不会怎么样。”
时安说:“我先去开门。”
“开门这种事还要跟我说么。”谢怀说。
时安听出谢怀语气里有一丝丝的不对劲,好像南瓜里的须,有一根是逆向的。
所以他再看谢怀一眼,谢怀就站在楼梯上等他,身姿泛出高冷的气息,没什么表情,但眼睛里含着汹涌。
时安来开了门,是宋垣。
“早啊时安,我来帮你搬家。”宋垣笑道。
“来得这么早啊。”时安说。
“你还没吃早饭吧?我等你,不急。”宋垣压低了声音,“我觉得谢先生可能会提前一天回来也不一定,所以来得早,免得碰上。”
时安轻声说:“他已经回来了。”
“嘀嘀咕咕说什么?”时安身后响起谢怀那掺了冷感的声音。
宋垣眨了一下眼:“那现在——”
时安扭头看谢怀。谢怀似乎醋意满满,紧盯着时安的脸,一副倒要看看时安会怎么安排的样子。
“先进来坐会儿吧。”时安说,“我吃早饭很快。”
“那好。”宋垣迈进来,冲谢怀颔首示意,谢怀眼色阴蒙蒙的转身走了。
“没关系吧?”宋垣低声问时安。时安说:“有关系也没事。”
“原来是宋先生来了。”覃阿姨下着楼梯,“我说你们俩怎么还没上来吃饭。”
谢怀跟覃阿姨错过,一个上楼去,一个下了楼,覃阿姨冲时安说:“你上去吃早餐,我来给宋先生泡茶。”
时安对谢怀像是在吃他的醋感到有点意外,对于谢怀的转变,他不适应也不太相信,总之先静观其变吧。
谢怀一般是先喝汤再吃餐点,时安落座时,他搁了勺子问:“你还是要搬走?”
“要搬的,这对我们都比较好。”时安说。
“我刚才跟你说的,”谢怀蓝眼睛里闪耀着晴光,语气质疑:“你一个字都不相信?”
“我觉得你比我更需要冷静,所以我不该还住在这儿。”时安平静地说。
谢怀笑一声,眼睛朗朗的,他说:“钱都喂小狗了。”
“不是退一部分给你了吗?”时安没好气的说。
谢怀捏了勺子继续喝汤,那勺子在他手中显得精巧,他又抬眼问:“你看什么?”
“我看你的汤。”时安莫名有点心虚。
谢怀冷不丁说:“我知道我没资格,但既然是你把我变成这样,那你就得接受。”
时安埋头吃早餐,没吭声。
饭后时安下楼,谢怀没跟着他,他到了楼下,要上楼去收拾碗筷的覃阿姨对他说:“宋先生很会把脉哟。”
时安笑而不语。
宋垣起身,问到来的时安:“现在搬么?”
“宋先生好急呀。”覃阿姨在上楼,带笑说。
宋垣便解释:“我中午下午晚上都有事,就现在有点时间。”
“麻烦你了。”时安说。
“不麻烦不麻烦。”宋垣瞟了眼楼梯口那边,像是在留意谢怀。
“我把箱子放到那边了,在这里有点碍眼。”时安带宋垣往小厅走。
宋垣帮时安提箱子到外面的车上去,时安忽然想起换下来的睡衣还没装箱,就说:“我去装个东西。”
“好。”宋垣先走了。
时安把行李箱摊开,然后到卧室拿睡衣,他走回小厅里,看见谢怀立在他行李箱旁边,双手抱臂,脸色不爽快。
时安走向自己的行李箱,谢怀没看他,而是提了腿,时安感觉谢怀要踩到自己的箱子里,这只箱子没装满,正好有落脚的地儿。
这回不能静观其变了,时安说:“你干嘛?”
“也带我走。”谢怀没落脚到箱子里,他直了腿,时安注意到他穿了一双黑袜子。
这话时安不知道怎么接,或许谢怀是受到什么高人指点了,才会说这种暧昧的话了吧。
谢怀真是向他的下级们取过经,不过是不动声色地询问,估计下级们都很诧异,为什么从来不过问他们私生活的谢怀,忽然对他们的感情生活感兴趣了。
“你怎么不说话?”谢怀面上有点挂不住。
“我说什么?”时安皱眉,“肯定不能带你走啊,并且这箱子也装不下你。”
“你没大箱子么?”谢怀盯着他问。
“那也装不下。”时安理好衣物后,把行李箱合上了。
谢怀像是一时想不到话说,时安拖着箱子要走,他才说:“也不一定要装到箱子里,你脑子怎么想的?”
时安有些费解,这是个什么话题啊,找话题也不是像谢怀这样找的吧,时安没搭理谢怀,出了小厅,撞见等着他的宋垣。
宋垣低声说:“我看你们在里面讲话,就没进去。”
时安点头:“嗯。”
宋垣来拿时安的书箱,看见谢怀一手插到裤袋里摸烟盒,眉眼情绪烦闷,他瞥向宋垣,宋垣移开眼,搬了书箱就走了。
等时安回来搬最后一个箱子的时候,谢怀单手插兜站在他的箱子旁边,时安走向箱子,谢怀先他一步拎起来。
“你要帮我搬?”时安有些不信。
谢怀拎着箱子转身要走,不是出去的方向,时安跑来他身后:“你干什么?”
“你就住这儿不行?我不会再欺负你。”谢怀拧眉说。
“你这种言语上的强迫,不是一种欺负吗?”时安想拿回自己的箱子,谢怀握住他的手问:“你的意思是,要我当你的仆人?”
“不是,我没这么说也没这么想。”时安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
“如果我当你的仆人,你能留下?”谢怀问。
时安觉得跟他讲话对牛弹琴,他又问:“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会留下了吗?”
“是的。”时安说。
“你不给我赎罪的机会了?”谢怀问。
“没必要。”时安说。
谢怀暗了眼光,放箱子在地上,转身走了。时安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迷茫无措地叹了口气。
时安搬回了林梧枝这里,在没跟谢怀结婚前,时安就是一直跟林梧枝住的,现在有种故地重游的感觉,像是又回到原点,也像是重新出发。
不过林梧枝不在家,她在店里,有了那家店,她过得很充实。
宋垣陪时安喝了杯茶才走,时安独自坐了会儿后,觉得无聊,开始打扫卫生。
期间他喝水休息,陈星昂给他打来了电话,他接听问:“有事吗?”
“怎么谢怀不接我电话啊。”陈星昂故意问:“你能不能帮我问一下?”
“看来你没事,挂了。”时安挂了电话。心想陈星昂应该已经开始实施得到谢怀的计划了。
时安觉得自己真的很不争气,还会为谢怀吃醋,他赶紧继续拖地,干得更加卖力了。
没一会儿又有人给他打电话,他拿起手机一看,是陌生号码。他接听,那边传来谢怀的声音:“你把我拉黑了。”
“是的。”时安说。
“你现在在干什么?”谢怀说,“现在我们还在冷静期,你不能在冷静期内出轨。”
“管好你自己的下半身吧。”时安挂了电话。
时安打扫完卫生,躺在沙发上休息,打扫卫生这件事真的很奇妙,好像顺带着把他的心也打扫了一遍。
他要渐渐入睡,门铃又响了,他想或许是林梧枝提前回来了,没看猫眼就开了门,结果是谢怀。
谢怀见到时安,条件反射似的握过时安的后颈要吻时安,时安睡得有点懵,但反应还是快,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含糊道:“你干什么?”
谢怀偏头看别处,“啧”了声又看时安,问:“你妈不在家?”
“你不能进来。”时安要关门,门便压着谢怀的肩膀。
“你是不是一个人在家?”谢怀问。
时安觉得他还是之前那个狗样子,没好气说:“就算我不是一个人——”
谢怀捏住时安脸颊,肉被谢怀的拇指跟食指夹起来,有点微痛。
“放开。”时安拍他的手,他先一步松开了,时安不解气,照着他下垂的手背拍了一巴掌。
“时安。”谢怀喊了声,“那么喜欢打人呢。”
“你该打。”时安板着脸,眉眼冷漠,“慢走不送。”
谢怀说:“我不走。”
他不走,时安就使劲关门,压着他的肩膀。两双眼睛互盯,像两枚谁也不肯退缩的落叶在冷风里对峙。
十月的天气算得上凉飕飕,时安只穿了件长袖,风灌着他的衣摆,谢怀见了后退半步,妥协般微低了头,时安得以关上了门。
谢怀面门而站,一手在裤袋里一下下地捏烟盒。
时安背门走向客厅,心情很奇怪,与谢怀之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又来了。
时安以为他在渐渐脱离谢怀,可为什么谢怀像刚才那阵风一样,不动时也存在,动时就掀起他的心潮。
第二天时安出门上班,看见谢怀倚在车头抽烟,不知道在等谁。
时安下台阶时想起以往的一幕,那时也是冬天,谢怀在他鞋面掐了烟,真是个坏东西。
时安当看不见谢怀,可谢怀朝他而来,他加快脚步,风声在耳边呼啸,直到谢怀握住他的手腕,他意识到自己的心跳很快,他在回忆跟谢怀的过往时,对谢怀的那颗心竟然还没死。
时安忘记是在哪本小说里看见过一句调侃的话,那个作家说恋爱脑是最难杀死的,时安觉得自己就像个恋爱脑。
“我送你。”谢怀说。
“你能不能别烦我?”时安把不解的想法倒给他:“我们已经结束了,你现在又这样给我造成困扰,世界上男人这么多,你为什么要纠缠?”
“纠缠?当初顾辉没纠缠你?你对他也是这态度?”谢怀问。
“那是一回事吗?”时安说。
谢怀要拽时安上他的车,时安心累,踮脚揪了谢怀的耳朵:“你能不能冷静点,你去寺庙里待几天不行吗?”
“我现在很冷静。”谢怀说,“你要是不上车,我可能就不冷静了。”
“你还是跟之前一样。”时安说。
“那你叫我谢坏吧。”谢怀说。
“你现在还有心情说这个。”时安沉口气,“不会等冷静期结束了,你还是不离婚吧?”
谢怀一声不吭。
“真没意思。”时安说,“你这就是一种强迫的行为,以后你的下场肯定是孤独终老。”
“事在人为。”谢怀看向时安。
“你干的是什么事?”时安问。
谢怀眼中情绪复杂,说:“让你玩弄我行不行?钱跟我这个人,你随便玩,让你泄愤。”
时安讽刺一笑:“到底是谁玩弄谁你清楚。”
谢怀在想对策,他看着时安,认真的蓝眼睛像是在感应时安的一切微小心念。
“并且我才不像你,会玩弄别人。”时安气道。
谢怀说:“我说错了。”
“请放手。”时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