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崖之后》满江明月

4、第 4 章

　　谢初瑶这段时日过得十分舒服，大概是怜惜她有伤在身，靖承对她特别纵容，简直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的那种。
　　前天她随口说了句想要在树下荡秋千，没过多久秋千就搭好了。她想要吃一碗水果冰酪，第二天桌上就有了。
　　随着衣物与首饰的日益增多，原本的居所已显得拥挤不堪。于是，靖承便带着她搬进了一座二层小楼。新居的院子里，一棵高大的凤凰木傲然挺立，为这方小天地增添了无尽的生机与雅致。
　　今日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的罗衫，那轻柔的布料与柔和的色彩，将她衬托得愈发娇小可爱。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小鸟们在枝头欢快地歌唱，声音清脆悦耳，为这宁静的时光添上了几分生动与活力。
　　谢初瑶坐在树荫下，手中虽然捧着一本书，但书页却久久未曾翻动。她的目光不时地掠过院门口，似乎在逃避着什么。
　　这是一天里最难受的时候了，平日里，靖承对她几乎是百依百顺，但在喝药这件事上，他却显得格外坚持与严格。那碗药汤色泽深邃，气味奇异，光是闻着就足以让谢初瑶的胃中泛起一阵酸楚。但是靖承每天准时的一碗药送过来，还盯着她必须一滴不剩的喝完。不管谢初瑶怎么撒娇，靖承都不为所动。
　　今日也是如此，靖承端着那碗热腾腾的药准时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谢初瑶放下书，看着靖承的身影越走越进，表情十分的凝重。
　　她捏着鼻子，眉头紧蹙，整张脸皱成了苦瓜，苦大仇深地看向靖承，“夫君，我还要喝多久啊？”
　　靖承深知她对喝药的抵触，温柔地安慰道：“再喝三日就不喝了，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还有三日！？”谢初瑶哀叹一声。她拿起碗，闭上眼，一鼓作气将药汤灌了进去，然后朝靖承伸出手，声音中带着几分撒娇，“蜜饯！”
　　靖承接过她手中的空药碗，无奈地笑了笑，将装着蜜饯的小碟递给她。
　　谢初瑶含着蜜饯，舌尖轻轻推动着它在口腔中滚动，那丝丝甘甜逐渐蔓延开来，慢慢将药味压下去一些，她这才感觉整个人活了过来。
　　别看这一小碟蜜饯少，这可是谢初瑶磨了好久才得到的。之前靖承怎么也不肯给她准备这个东西，说是良药苦口，喝完了药不合适吃这些甜的东西，会破坏药性，但耐不住谢初瑶撒娇耍赖。
　　美人眉眼含愁存泪，一脸期期艾艾的看着你，谁能狠得下心肠？反正靖承是败下阵来了。
　　靖承松口答应给她准备密饯，但也不肯多给，一次两颗，谢初瑶不肯，拉着他黏黏糊糊的撒娇，再三商议，最后决定四颗。这还是靖承第一次在谢初瑶面前表现出强硬的态度，谢初瑶见好就收，也不再去挑战一个大夫的职业底线。
　　喝完药后，两人又自然而然地黏在了一起。靖承配药，而谢初瑶则依偎在他的怀里，翻看着医书。她偶尔抬头，向靖承提出自己的疑惑，靖承也不嫌弃问题浅显，耐心为她解惑。
　　谢初瑶倒也不想这么黏糊，不过据靖承所说，他们以前也这样，重温过去，有助于她的记忆恢复。她虽然不太懂这些，但靖承总不会害她吧，所以也没有什么太大异议的接受了，只是黏在一起太热了。
　　对此靖承也有办法，她一说热他就调动内力让自己体温降下来。谢初瑶还能说什么？既然靖承都不嫌麻烦，她也随他去了。
　　两人整日黏在一起，感情越发深厚。靖承看着谢初瑶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柔软，眼角眉梢都带着爱意。
　　他最近多了一个爱好，就是晨起帮谢初瑶绾发，然后为她挑今日要穿的衣服。谢初瑶的头发乌黑顺滑，像绸缎一般，靖承用梳子轻柔而仔细的把她的青丝梳顺，然后手指灵巧地将发丝挽成一个漂亮的发髻。一支桂花垂珠发钗插入发中，更添了几分温婉的气质。
　　“夫人真美！”
　　靖承抬眸望着谢初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谢初瑶眼睫忽闪，低下头，双颊微红。
　　靖承见状，凑了过去在谢初瑶的唇上轻啄了一口，“夫人害羞了？”
　　“讨厌。”谢初瑶嗔了靖承一眼，“你不是说带我去看看其他人嘛，快点走啦。”
　　谢初瑶脸皮薄，靖承也不再继续逗弄她，牵着她往外走。
　　自她醒来之后，除去一日三餐，谢初瑶还未见过其他人，心里难免有些好奇。
　　穿过一座木桥，沿着石板路走了一段，靖承拉着谢初瑶来到了一座竹屋前，门口挂着一串风铃。
　　屋内站了不少人，听到脚步声，众人自发的低下头，向两边退去。
　　谢初瑶在靖承身边坐下，屋内的众人立即躬身道，“拜见谷主。”
　　“这是夫人。”
　　众人快速看了一眼，立即低下头，夫人的样貌已经记在了心里。
　　“拜见谷主夫人。”
　　谢初瑶看了眼靖承，坐直身体，一副端正淡然的模样。
　　“嗯。”
　　“以后见夫人如见我。”
　　“是！”
　　“好了，都回去吧。”靖承垂下眼，唇边带笑，不过众人都低着头，便没人发现。
　　“是。”
　　等所有人都退下之后，谢初瑶放松了肩膀，疑惑的询问，“他们都不认识我？之前我没见过他们吗？”
　　靖承解释道，“因为我们是在谷外成的婚，你才回谷就受了伤，自然没见过他们。”
　　“哦，原来如此。”谢初瑶了然，“那这里是做什么的？”她好奇的打量着这间屋子，家具很少，但并排放着好几张床。
　　“谷外求医的人，如果伤势严重会暂时住在这里。”靖承起身将她拉了起来，“我带你去外面走走？”
　　“好。”
　　医谷很大，宛若一方隐世桃源，溪流潺潺，木桥横跨，将这片神秘之地巧妙分隔。谷外，是求医者满怀希望的暂居之所；谷中，仆从们忙碌而有序地生活；而最深处，则是谷主的住处，各类珍惜药材和典籍也储藏于其中。
　　不少江湖中人对此垂涎欲滴，但那些诡异的迷障与毒花毒草，如同守护神一般，让无数偷窥者命丧黄泉。久而久之，医谷便成了无人敢轻易踏足的禁地。
　　避过那些危险地区，靖承带着谢初瑶来到一处水潭。
　　水潭上是一条瀑布，水流倾泻而下，冲洗着下方的石头，发出阵阵响声。微风徐徐，吹拂着岸边的小草，碧绿色的青苔在阳光下闪烁着点点光芒，映衬得潭水更加清澈见底，美不胜收。
　　两旁高耸的树木郁郁葱葱，枝叶间夹杂着几朵白云，远眺过去，天空一片蔚蓝，仿佛能洗净人的心灵。
　　谢初瑶站在谭边，闭着眼睛享受着微凉的风，突然一双手臂揽住她纤细的腰肢，紧接着温热柔软的唇瓣贴上她的额头，带着无尽的怜惜与爱意。
　　谢初瑶睁开眸子，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墨色的眸子闪闪发光，笑意从他的眼角蔓延至整张脸上。
　　阳光落在他身上，驱散了他身上的阴冷气质，连往日里没生气的肌肤都恢复了几分生机。
　　谢初瑶伸出手，捧着靖承的脸，指腹摩挲着他的脸颊，一丝悸动悄然而生，她踮起脚，又卷又翘的睫毛犹如蝴蝶振翅，一个带着颤抖的吻印在了靖承的唇上。
　　清风依依，情意绵绵。
　　谭底有鱼儿高高跃起，溅起的浪花打湿了谢初瑶的裙摆。
　　谢初瑶从那种晕晕乎乎的状态中回过神，推了推靖承，脸上晕红一片，仿佛春日里绽放的桃花。靖承神情有些意犹未尽，他将人搂在怀里，低头忍不住在谢初瑶侧脸蹭了蹭。
　　谢初瑶靠在靖承怀中，感受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眼里是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情意。
　　又一尾鱼从潭中跃起，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谢初瑶抬起头，兴致勃勃的说道，“我们下去抓鱼吧。”
　　“好。”靖承此刻心间滚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身体里发胀，既难受又飘飘然，就算现在谢初瑶要他的性命，他怕是也反应不过来。
　　谢初瑶脱掉鞋袜，赤足踏入水中，踩着水波缓慢前行。潭底的鱼儿懒洋洋的游动着，一点也没察觉到危机的临近。她嘴角弯起一抹弧度，突然弯腰，两只手伸向水中的鱼儿，那鱼儿尾巴一甩，迅速的游走消失。
　　谢初瑶见状气呼呼的鼓起脸，瞪着眼睛生气。
　　看着谢初瑶孩童般的举止，靖承忍俊不禁，“别气了，我帮你捉它。”
　　“那你快下来。”谢初瑶眉眼弯弯，朝他招了招手。
　　靖承脱了鞋袜，踩着水来到谢初瑶身边，右手握拳，击向水面，只见潭底瞬间炸起巨大的浪花，一条长达三尺的银鱼被高高抛起。
　　靖承伸出手稳稳的接住那条活蹦乱跳的银鱼，递给谢初瑶，“给。”
　　那么大的一条，还在动弹，谢初瑶不敢接，摇着脑袋，“还是你拿着吧，滑不溜秋的，我制服不了。”
　　靖承笑着将鱼抛到了岸上，“夫人，还要抓鱼吗？”
　　“还抓！”不过她对于靖承抓鱼的方法十分不赞同，觉得他在作弊，“你去烤鱼，我肯定能再抓一条，靠自己的本事！“
　　最后一句咬的很重，指向明显。
　　靖承也不恼，上了岸悠然自得的在一旁处理那条鱼。谢初瑶继续在水中抓鱼，只是每次她都差一点。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靖承都已经开始生火了，谢初瑶却依旧毫无收获。
　　池水虽不冷，但也不能久待，靖承走过去笑着道，“这次你一定能成功。“
　　谢初瑶朝他泼了一手水，气哼哼的回道：“你又不是神仙，你说成功就能成功。”
　　“夫人，相信我。”
　　靖承说的信誓旦旦，谢初瑶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奋战起来。
　　她看准位置，快速下手，那条鱼动作慢了一下就被她捉住了。
　　“靖承，你看！”谢初瑶喜滋滋的抱着鱼来到靖承面前，“我抓到鱼了！”
　　靖承看着她骄傲的模样，忍不住夸赞，“初瑶真厉害！”
　　“那当然！”又骄矜又可爱，靖承想捏捏她的脸。
　　靖承把那条鱼从她怀里拿过丢在一旁，摸了摸谢初瑶的手，冰凉一片。他立即将人拉上岸，眉间笑意收敛了些，“你的手太冷了。”说完又将人打横抱在怀里，用内力替她烘着衣服，暖流透过掌心传递至她全身。
　　谢初瑶在水里时还未觉得寒冷，此刻在靖承怀里，感受着他浑身散发的暖意，倒真察觉出了几分冷意。但看在靖承如此关心她的份上，她决定原谅他丢掉自己辛苦抓的鱼的事了。
　　柴火烧得旺盛，靖承将谢初瑶抱坐在膝盖上，一面翻动着烤鱼，香喷喷的味道随之飘散出来。谢初瑶咽了咽口水，眼巴巴地望着靖承，“好香啊……”
　　靖承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乖，一会儿就熟了。”
　　“嗯！”谢初瑶重重地点点头，满心期待。
　　靖承烤鱼技术很娴熟，鱼肉金黄焦脆，鲜嫩可口。虽然没有调味品，但味道依然十分不错。
　　谢初瑶吃的津津有味，靖承看着谢初瑶，眉眼一片柔软。
　　“夫君，啊~”谢初瑶撕下一块鱼肉递到靖承的嘴边，“张嘴。”
　　靖承微愣，随即反应过来，笑着吃下了谢初瑶递到嘴边的食物。
　　谢初瑶开心的眯起眼睛，你一口我一口，吃得亲昵又愉悦。
　　等靖承将最后一块鱼肉吃进嘴里，谢初瑶才满意的擦了擦嘴，然后拍了拍肚子，“唔~饱啦！”
　　靖承刮了刮谢初瑶的鼻尖，语气十分宠溺，“起来走走？“
　　“好！”
　　靖承拉着谢初瑶的手，谢初瑶一蹦一跳，浑身都洋溢着快乐。靖承脚步不停，目光凝视着身前的少女，她笑靥如花，简直比阳光还要明媚。
　　靖承停下脚步，转身将谢初瑶抵在树干上，俯身含住她的红唇。谢初瑶双手搂着靖承的肩膀，热烈而缠绵的回应着。
　　许久，直到二人气喘吁吁才松开彼此。
　　“夫人，有进步了。”
　　靖承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笑意，让谢初瑶羞涩不已。
　　“坏蛋。”谢初瑶锤着他结实的胸膛嗔怪道。还不是他……想起靖承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谢初瑶的耳根泛起了绯红色。
　　“夫人，你在想什么？”靖承凑近谢初瑶，薄唇暧昧地舔舐着她的耳垂。
　　“才不告诉你！”
　　靖承轻笑出声，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子，“撒谎不是好孩子哦！”
　　谢初瑶哼了一声，别扭的移开目光，反正她说不过他，不说话了还不行嘛。
　　“哈哈哈~”
　　靖承大笑出声。
　　这世上怎么会有一个女子如此的契合自己的心意，就好像是特地为自己量身打造的，哪儿哪儿都让他爱不释手。
　　看着靖承肆意的笑，谢初瑶恼怒的跺了跺脚，“靖承！”
　　靖承不欲惹她，“夫人，我们往那边走走？”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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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青弋受伤回来，八方庄内气氛越发紧张，庄主的性子也越来越冷，他院子的石板不知道清洗了多少遍。
　　“庄主，属下查到，小姐当夜遇袭，并非偶然，而是蓄谋已久。”
　　庄主的眼睛微眯，一点寒芒乍现，“继续说下去。”
　　“根据黑衣人的招式、武器以及身上的物品，属下猜测，来人极有可能是魔教中人。”
　　“魔教。”男人语气冰冷的吐出两字，周围的空气瞬间凝结。
　　暗卫低垂着脑袋，不敢去看庄主的脸色。
　　“瑶儿的下落呢？”
　　“还未找到。”
　　“废物。”
　　“请庄主责罚。”
　　男人闭上眼揉了揉眉心，“传令下去，全力搜寻。”
　　“是，庄主。”
　　夜，寂静无声，一轮弯月挂在天边，洒下淡淡的清辉。天机阁内，一间房内幽幽烛火突然亮起，隔着一道屏风，两个看不清相貌的人正在低声交谈。
　　“谢初瑶在哪里？”声音嘶哑，显然做过伪装。
　　对面的人淡淡道：“老规矩，先给钱，再谈事。”
　　一锭银子被扔了过去，那边的人接住，掂了掂分量，确定无误后，满意地露出了笑容。
　　“谢初瑶至今下落不明，有消息称是被魔教中人劫走。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谢初瑶人并不在魔教。”那人缓缓说道。
　　“别说废话。”对面的人显然有些不耐烦。
　　“至于谢初瑶现在在哪里？是生是死？天机阁也暂时没有消息。”
　　对面的人沉默了一会，“一百两黄金，买断谢初瑶的消息。”
　　“成交。”
　　魔教教内，教主伏罗搂着一位美人。美人媚眼如丝，正依偎在他怀里。
　　伏罗捏着美人尖俏的下巴，笑容邪肆，“本座这半个月没见你，你这妖精倒是愈发水润诱人了，呵呵，你说，本座该怎么惩治你呢？”
　　美人咯咯笑了两声，犹如玉珠落盘，“那教主打算怎么惩治奴家呀？”
　　伏罗手指划过美人光洁的肌肤，引得美人娇躯一颤，娇滴滴喊了一句：“教主~”
　　伏罗低头吻上美人红艳的唇肉，手也渐渐探入美人衣襟，美人嘤咛一声，伸手搂住伏罗的脖子，任由伏罗亲昵。娇喘连连，两人越发情迷，美人宛如一叶小舟，飘荡在狂涛怒海之上。
　　“教主~”美人双眼迷蒙地看着伏罗，带着一丝欲拒还迎的娇羞。
　　“妖精，别急，还早呢。”伏罗调笑着，接着又是一阵急促呻吟。
　　乌云遮月，屋内一声闷哼，随即传来伏罗的声音，“来人。”
　　仆役低着头进了屋子，伏罗整理了一下衣襟，眉间还残留着暧昧的气息，但面色已经冷了下去。
　　“拖下去。”
　　仆役闻言立即将女人抬走，刚才还活色生香的人，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具尸体，头歪向一旁，双目圆睁，仿佛死不瞑目。
　　“叫右护法过来。”
　　伏罗坐在椅子上，把玩着匕首，刀刃上幽蓝光芒闪过。
　　右护法匆忙赶到，恭敬的行礼：“属下参加教主。”
　　“说吧，怎么回事？”
　　伏罗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右护法额头冒汗，立即屈膝跪下，头低垂着。
　　“属下失职，请教主责罚。”
　　“人查清了？”
　　“禀教主，她是那帮叛教徒插进来的探子，和她接头的人属下已经抓住了。”
　　“带我去看看。”伏罗站起身来，右护法立马跟上。
　　两人来到刑房，一个瘦弱的女子被铁链锁在墙上，浑身血迹斑斑。
　　听到脚步声，女子抬头，瞳孔一缩，眼里闪过一丝恐惧。
　　右护法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对着伏罗道：“启禀教主，这个就是与她接头的探子。不过骨头很硬，半句话都不肯说。”
　　“你放心，本座最喜欢折磨人。既然你不肯配合，那本座就让你尝尝万蚁噬心的滋味。”
　　女孩子听到万蚁噬心四个字，铁链叮叮作响。
　　“告诉本座，你们传回了什么消息？还有那个老东西在哪里？”
　　女孩子垂下头不吭声。
　　伏罗缓缓笑了起来，“看来你是准备试一试万蚁噬心的滋味了。”
　　“来人，拿一坛热酒过来。”
　　“慢！”
　　“怎么，改变主意了？”
　　“我说……”女孩子咬牙，“我说完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痛快？”
　　“可以。”
　　“一共两个任务，一是找机会刺杀你，二是寻找谢初瑶。”
　　“谢初瑶？”名字有些熟悉，伏罗想了想，“武林盟主的女儿？”
　　“对。”
　　“为何找她？”
　　“不知道，只是上面的命令。”
　　伏罗颔首，“第二个问题的答案呢？”
　　“我们只负责收集情报，其余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当真？”
　　“当真！绝无欺瞒！”
　　伏罗嘴角勾勒出嗜血的笑容，“好姑娘。”他的手轻柔的放在了女孩肩上，五指扣着她的喉咙，‘咔嚓’一声，女孩的头软软的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