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案件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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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众人惊呼出声。
关以文沉默着，显然史密斯‧金对证人动了什么手脚，才让他决定自己扛下来。
「难怪头儿刚刚一接到电话，就直接冲去证人保护科那。」李探才说。
「这下可好？我还是真是头一次遇到从证人直接变犯人…」吴亦柔喃喃道。
「史密斯‧金这混蛋，到底动了什么手脚！！不行！我要去找那个姓孙的！」林愿祖气得用力一搥桌面。
「林痞子，怎么还是这么冲动？！！」就在此时，从门口传来张浩的声音。
「头儿！」众人一见到张浩，精神都为之一震，却发现张浩手上抱着一个大大的箱子。
「张队长，那是…？」关以文问。
「我跟证人保护科那边要来的监视拍摄档案…呼，足足有三大箱，是从我们将证人移交给他们，到今天证人改口中间所有的档案。」张浩把手上的箱子放到桌上，转头看向众人，挑眉道：「怎么，你们不会因为这样，就打退堂鼓吧？不想知道史密斯‧金到底动了什么手脚？」
「想！」林愿祖率先大声回应。
张浩失笑，环视众人一眼，才说：「证人突然翻供，一定是在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需要检视他在这段时间内所有影像、声音档案，档案非常多………你们要有熬夜的心理准备了！」
「是。头儿！」众人一致回答。
「好，那我们就开始动作…林痞子跟阿政去把楼下另外两箱档案搬上来，小柔去把会议室准备好，李探子进行影音装置测试…」张浩说到这，注意到一旁的关以文，笑道：「关检，有任何消息我们会通知你的！你先去忙吧！！」
「………」关以文沉吟了下，才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好！大家赶快动作吧！！」张浩大声说。
事实上，要从庞大的档案中找出所有可能的蛛丝马迹，的确要耗费很多心力，包括证人所有生活起居的画面，一举一动…所有来电，都要检查过一遍，很快地，时间就到了深夜。
「啊………！！」林愿祖动了动肩膀，深呼吸了口气，转向跟他同一组检查影像资料的吴亦柔问：「天哪！我们到第几天了？」
「还久得很…唉………」吴亦柔也叹了口气。
「有看到什么可疑的画面吗？」埋在另外一堆资料的张浩探头问。
「有就好了！！！」林愿祖站起身来，动了动手脚，说：「姓孙的乖乖待在房屋里，一步也没踏出去！看来看去都是他在上厕所、吃东西、抱怨东抱怨西的画面！！也没看见他跟外界有什么接触！！」
「………头儿，我这边快结束了，可是完全没头绪。」负责检查证人来电的李探才皱紧了眉头说。
「没关系，检查完再来帮我们看影像的档案。」连张浩都揉了揉眉眼间，很是疲惫地答道。
「咚咚。」会议室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张浩转过头去，却见到关以文。
「关检？」张浩站起身来，问：「怎么了？有什么新消息吗？」
关以文踱进会议室，把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淡淡地说：「没有，工作先告一段落…」他一边说一边卷起袖子，拿起箱子里的影像的档案。
话还没说完，张浩就讶道：「关检是想来帮忙检查影像的档案？！」
「真的假的？！！」林愿祖又是头一个大叫出声的，后半句还没说出口，就被一旁的李探子摀住嘴。
关以文也没搭腔，就坐到张浩旁的位子，顺手打开一套影音装置的开关，把光盘放了进去，手指在屏幕画面上轻点数下，画面瞬间出现。
「冷血检察官哪可能这么好心…」林愿祖还在小声碎碎念，就被陈政一敲了一记。
「少废话。」陈政一瞪了他一眼。
张浩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也再次认真地投入检查作业中。
时间不停流逝，众人却还是毫无头绪，林愿祖忍不住一头倒向会议室的沙发上，大声说：「妈呀，一点迹象也没有，探子，现在几点啦？」
精神也有些无法集中的李探才压了压太阳穴，瞄向时间，吐了口气说：「凌晨三点半………………」
体力不济地吴亦柔已经倒在桌上睡着了，陈政一、张浩跟关以文三人还是集中在眼前的画面上。
「痞子，你们累了先休息一下吧，没关系。」张浩看了他们脸上无法遮掩的疲倦神情，开口说。
「不要紧！我还可以！」林愿祖做了个伸展操，继续点开画面。
「我要去拿咖啡，你们要不要？」张浩站起身来，也动了动肩膀，问道。
「好，头儿，算我一杯！！」李探才一听见，连忙举手说。
「我也要！」林愿祖说。
「不加糖黑咖啡。」一直专注在屏幕上的陈政一也说。
张浩笑了出来，看了眼持续看着屏幕一言不发的关以文，似乎不需要的样子呢…
没想到等到张浩把咖啡端回来时，林愿祖跟李探才也已经阵亡，东倒西歪地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这两个家伙，这么累还硬是要逞强。」张浩摇头失笑，把黑咖啡递给陈政一：「阿政。」
「谢啦，头儿。」陈政一接过咖啡，瞥了眼林愿祖跟李探才，也笑了出来。
「关检？要不要喝杯咖啡？」张浩开口问，却发现关以文也靠在椅背上睡着了，平时看起来有些冷漠的面容此时也放松了些，手上的伤似乎还没好，仍缠绕着雪白色的绷带，沉睡中那种毫不设防的模样，让人不由自主地想伸出手碰触看看…
「头儿？关检也睡着啦？」却在此时，陈政一出声问。
张浩连忙答道：「是啊，他也忙了一天，我想也很累吧。」
「头儿，关检还真是有趣。」陈政一喝了口咖啡，眼睛还是凝视着屏幕上的画面。
「怎么说？」张浩坐回自己座位上。
「怎么说………唔……」陈政一想了下，才说：「就是那种，孩子气的部份，挺有趣的。」
「孩子气？」张浩虽然专注在屏幕上，却还是笑问。
「怎么说呢…就像我以前养的一只猫吧……平常不太搭理你，可是心情一不好，牠就会自动凑过来…那种感觉。」陈政一说：「是这样吗？唔……反正就是…关检比我想象得还像个孩子。」
「阿政，你果然是一熬夜，话就变多了。」跟陈政一共事了一阵子，张浩就发现这件事，平常话比较少的陈政一，一旦熬夜做事，就会一反常态，一直不停地找人聊天。
「咦？有吗？」陈政一疑惑道。
「你自己没发现啊？」
「我倒是没发现，不过头儿，你不这么觉得吗？」陈政一问。
张浩再次看向睡着的关以文，又移开视线，说：「爱逞强的部份是很孩子气没有错啦。」
「还有啊…头儿…你不觉得………」时间就在陈政一不停说着话中渡过。
没有想到自己会在会议室睡着的关以文清醒时，不禁有些茫然，这是在哪？
仔细一看，眼前的天花板、影音设备…这画面？关以文终于想起来自己是看监视图像文件案看到睡着，现在几点了？
墙上的时钟显示为早上五点半，关以文揉了揉眼睛，慢慢站起身来，发现除了自己以外，坐在自己后头的张浩也陷入梦乡，其他人也全部都睡得很熟，趴在桌上的陈政一还发出轻微的鼾声，关以文放轻动作，深呼吸了下，看着眼前的众人，微皱了皱眉头，又走到会议室外头翻找些什么，过了好一阵子，才又轻手轻脚的从外头搬进一些薄被，盖到他们身上。
离开会议室，关以文打算回家一趟，走到外头时，清晨的阳光不是很明亮，但关以文还是微瞇了瞇眼睛，又深吸了口气，坐上车，发动引擎…这个时间路上没有什么行人，清晨的空气有些冰凉，关以文打开车窗，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却在快到家里的附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
穿着宽松运动服的阿东正一边打呵欠一边慢跑着，关以文下意识地就在阿东旁边停下车，就见到那个睡眼惺忪的阿东看了过来。
「咦？！！」降下车窗后，阿东瞪大眼，大声说：「小关？！！」又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疑惑道：「这个时间…？难不成你们检察官也要执夜班？！」
「并没有……」关以文答道。
「那你这时间怎么在这…？！」阿东靠近车窗，手撑在窗边，对着驾驶座上的关以文说：「不会是…熬夜加班吧？」偏头打量关以文的脸色。
「你有晨跑的习惯？」关以文看着他一身运动服问。
「喔…不是啦！！这个是…」阿东有些尴尬地说：「我上次考试不是没过吗？…还要再挑战一次啊…」顿了一顿，才继续说：「这是在练体力啦，才第一天，就被你看到了。」
「………下一次一定会过的。」关以文看了看他背后还未完全明亮的天色，淡淡地说。
「是啊！」阿东瞬间扬起开朗的微笑答道，又再度望向关以文，皱眉道：「不过，你们工作也不轻松嘛，你的伤呢？好点没？」瞥了眼他手上的伤，又端详了下关以文的脸色，皱了皱眉头，阿东突然伸手将关以文往自己这边拉，把自己的额头碰向关以文的额头，边说：「唔…温度好像还好……你要记得吃药啊，不然可能会发烧的。」
关以文在阿东动作的瞬间，就僵住了，只能听见他还在耳边说些什么，可是完全听不进脑中，直到阿东放开他，才稍稍恢复正常…
「……本来就是要好好休息，伤才容易好，啊，我上次给你的手套呢？好不好用？其实是小苹跟我一起挑的，她一直要我问你…」阿东却没发现关以文的异常，还在絮絮叨叨着。
「手套很好用。」关以文移开视线，不太自在地说：「帮我谢谢小苹。」
「好用就好了。」阿东又扬起笑容说：「你救了我们家小苹一命，这点小礼物不算什么的！！」
「咳…我、我先回家了，待会还要回去。」关以文说。
「喔，对喔，那我继续跑步，你要记得吃药啦！不然身体状态一不好，有可能会发烧的…」阿东站起身来，做了些伸展操，又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说：「那我先走啦！」
关以文点了点头，很快地发动车子回家里去。
冲了个澡换了衣服后，看了看时间，才早上六点半，关以文正准备开车回边防特别警卫队办公中心，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喂？」
「关检吗？」手机另一头传来张浩的声音，语气很沉重，关以文不禁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张队长，怎么了？」
「………………刚刚证人保护科的打电话过来，证人…孙秘书留下一封遗书，自杀了。」
关以文站在那个他盯着屏幕看了一晚上变得异常熟悉的房间里，孙秘书倒在床边，手中滚落一个玻璃小罐子。
关以文还可以想起遇到狙击时，他紧捉着自己那种慌张的模样，现在却变成冰冷的尸体。
飞车抵达现场的张浩，冷冷瞪着手上那张遗书，经过鉴定后，确认是孙秘书的字迹，上头写着因为一时贪念，他做错了，一切都是他自作主张，跟史密斯‧金完全无关…他决定以死谢罪，希望大家可以原谅他…
「什么时候发现的？」关以文冷冷开口。
「今天早上要叫他起床的时候才发现的。」其中一名警察回答道。
「不是都有检查过他的随身物品…怎么会有那个？」张浩比了比那个玻璃小罐子开口问，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个跟在黑街贩卖的那种玻璃罐是一样的。
「进来之前，我们全都检查过一遍了，当时并没有发现那个玻璃罐………」回答的那人也是一脸不知所措。
关以文沉默地蹲在尸体前，凝视着那具尸体，张浩还是看向手上的那张遗书，气氛变得相当沉重，过了好一阵子，关以文才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张队长。」关以文出声唤道。
张浩闻言，转向关以文，看见他面上的神情，不由得一愣，随即听见关以文淡淡地说：「张队长，我先回去，把案件报告完成。」
「…………………」把案件报告完成的意思…是指，就这样算了吗？明知道可能是史密斯‧金动了什么手脚，把责任全部撇到秘书身上，要他扛下来，我们明明知道…还是决定把这个案件先结束吗？就这样让史密斯‧金逃过一劫？甚至赔上孙秘书的一条性命？我们就这样…决定告一段落？张浩神情复杂地凝视着关以文。
这时候他突然很羡慕林痞子可以无所顾忌地说想说的话，可以无所顾忌的生气，他现在就想抓着关以文，大声地问出来，我们就要这样放弃了？！但他看着眼前的关以文，神色中除了明显的疲倦、隐藏不住的怒意之外，还有些令人猜不透的…张浩深吸口气，慢慢地点了点头。
关以文转身走了出去。
他可以想象等到张浩回到办公中心，面对林愿祖他们时，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大家已经相当疲惫的脸上，一定会出现愤怒跟失望的神情，失望……他可以想象他们一定会对他感到失望…关以文不是很想面对这一幕，他承认，他有些害怕面对他们的失望。
可是目前手边没有更多的证据，去支持他们的想法，从资料以及另外一个犯人的口供中，会发现出面的一直都是孙秘书，接触那些店家的也是孙秘书，可能打从一开始，史密斯‧金就抱持着这种最坏的打算了，或者是…那个叫陈江河的律师的主意也说不定，现在连孙秘书都死了…而我们手头上没有其他的证据来说服上司…
那种令人沮丧的感觉，一直延续到他打完报告之后，仍然存在，关以文看着屏幕上自己的报告沉思着，突然听见自己办公室门口传来敲门声。
「咚咚。」
他抬起头，意外地看见林愿祖的脸，不禁有些诧异地问：「…林愿祖？」
「………………」林愿祖没有开口说话，脸上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神色。
关以文这时也不太想面对他，低下头去，说：「有什么事吗？」
「………………」林愿祖终于看向关以文，说：「……不要太在意了！！外面在逃的罪犯不知道有多少呢！！这次抓不到！！下一次说不定就会抓到！！」一开始林愿祖还很小声，后来越讲越大声：「不是！是下一次一定会抓到！！一次失败而已！！不要太沮丧了！」
「………」关以文听到第一句话时，就抬起头来，看着林愿祖有些激动的说着，他的嘴角忍不住扬起一个浅浅的微笑。
林愿祖原本还想继续说下去，却在见到关以文的那抹微笑后，愣住了…那个微笑很浅，却彷佛在瞬间绽放出耀眼的光芒，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原来……检察官长得挺好看的？……林愿祖愣愣地想。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案件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