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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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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什么啊，突然停下来？”后面的人差点撞上来，不满地叫嚷起来，“不要给人造成麻烦啊。”
千禾杳被推挤到一旁，抬头找到站台点，靠在柱子旁接起未标注的未知号码。
这个号码她是怎么也不会记错的。
千禾杳盯着时间牌：“彰叔，是我。”
五条彰二冷静沉稳的语气逐渐将她拉回现实：“加茂家放你走了？”
千禾杳嗯道：“我已经知道为什么了，关于悟，樟叔那边有什么新的消息？”
“目前还没有，我正赶回总部，马上就到。”
千禾杳稍稍放心下来，说：“高层通知我赶回去，只能确定声音不是御三家的人。”
那边停顿了一下：“看来他们是想让你介入调查。”他似乎听出了千禾杳的紧张，语气还和以前一样。
“不用担心，”五条彰二竟然笑起来，“这臭小子平日里总是跟我作对，但是我知道他有分寸。”
她也知道五条悟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
重要的是，五条彰二作为高层的六分之一，要想越过他做出决议，起码要超过四票赞同，可直接无视剩下的意见。
千禾杳没有五条彰二那么乐观。
她快速地分析所得的仅有信息。
“一般情况，可以往执行案子过程中的‘误判’、‘操作失误’和‘人质被咒灵意外卷入’上靠齐。如果您能见到他本人——”
泉美泉用私人通讯发消息，说明执勤室已经被高层额外叮嘱，无法走正规通知了么。
“在事情没有清楚前，让他不要承认，不要说任何话。”
咒术界的审讯和执行速度非同寻常。
普通社会上死刑都很难评判，这情况在咒术界基本不存在。
相反，总监部最高裁判和初级裁判融合一体，不需要任何复审。
同时兼备执行能力，经常会对社会危害重大的诅咒师处以立即死刑决议。
但另一方面走向极端。
处于公正一方的咒术师在咒术界里，从轻处罚和无罪豁免权限也要比一般人要轻易得到。
唯一和普通社会共性的是，哪怕有犯罪事实，只要不承认，都能得到最大宽限否决从无。
千禾杳就负责这一块，自然知道轻重。
这也是五条彰二根本不把五条悟卷入村民之死事件中放在眼里。
他在意的是——
“一般是没有问题，但是臭小子在担任家主前，我可不想他身上背污点。”
千禾杳说：“那您的意思是。”
“老爷，接下来就让我说吧。”
电话被五条家的老管家接去了，对方服侍过两任家主，阅历和可靠程度让千禾杳心中隐隐松口气。
“他们就是想在这上面做文章而已。”
千禾杳第一个反应也是这个。
老管家缓慢地说：“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是，他的同期也被卷入其中。如果对方愿意担负责任，要多少钱或者咒具，以后需要什么帮助和支持，五条家都有求必应。”
家入硝子？
不，夏油杰？
怎么他也在？！
千禾杳恍然大悟，很有可能是五条悟执行的就是夏油杰的案子，所以夏油杰才会在场。
这两个家伙到底在做什么，难不成咒灵有什么来头，两个特级术师都难以对抗？
音乐响起，新干线从新大阪起始站到达京都，在此停靠，然后直达东京。
两个多小时后，千禾杳就能回到总部。
千禾杳从柱子后走出来，说：“悟的个人想法太强，爷爷，如果他反对，那就弄巧成拙了。”
老管家叹口气，自家的少爷太强，他跟着骄傲，少爷太有主见，他跟着惆怅。
千禾杳的话令他仿佛又想到了小时候少爷离家出走，整个家都跟着闹翻天的场景。
“那你的想法？”
“无论是谁，都得见到他一面，最好是调查真相，但恐怕——”
一双强劲粗粝的大手从人群里伸出来，朝千禾杳的后背用力一推。
那力气极其大。
千禾杳朝前飞扑出去，由于是上半身朝前跌倒，眼看腾空翻过栏杆，直接飞到轨道上方。
远处的列车近在咫尺，车速到这里已经很慢了，千禾杳第一个反应是，怎么可能撞死人。
同一时间，一根编绳紧紧套住千禾杳腰部，她几乎在半空中飞了一圈，只看到站台上的人群甚至来不及反应的那一张张脸。
她被接回来，跪在地上，护住差点被勒断的腹部，拼命喘息。
“各位让让，女士……你还好吗？”有人挤过来，不敢碰触千禾杳。
千禾杳几乎无法起来，抓住他的手，断断续续地说：“错过这车，得等一个小时。”
“可是你看起来需要治疗。”
“不用。”千禾杳咬紧嘴唇，艰难地爬起来，生怕车在眼前开走。
那人哎了一声，将千禾杳半抱半拽地送上去，顺便将捡回来的包塞过来。
千禾杳倚靠车厢墙壁，死死抓着手机，站台上还有其他术师在紧急驱散人群，效果甚微。
那是身高有三米的人行咒灵，身上有如蜘蛛般的多对臂膀，就是它刚才从地下冒出来，瞄准人群中发愣的乘客，将之推入正好列车进站的轨道。
站台人员在旁边协助，好像让大家避开一团空气。
对付咒灵的术师则是举着弹弓，松开皮筋，咒力形成的弹球击中目标，发出噗嗤一声入体的声音。
三秒后，咒灵扭曲，充气般膨胀，然后爆炸，一团团紫黑色的肉块散落一地。
来往旅客疑惑地探头，然后都像看怪物般，看着术师左避右闪普通人看不到的肉块，不忘欢快地大喊胜利了。
“为什么没有提前清场？”
“因为咒灵只在人群多的时候出现。”那人正关切看着千禾杳，下意识脱口而出。
“你也能看到……千禾小姐？”那人拽着鞭绳，吃惊地说，“您怎么在这里？”
咒灵本身等级不高，只有三级，触发后停止攻击，随即隐身，需要多次勘查，才能找准解决的时机。
原来是特殊情境触发的咒灵。
千禾杳记得这个咒灵，安排对应的术师跟进，一周调查都进展缓慢，没能处理掉。
原本是要这两天就要派遣增援，没想到她刚好碰上解决现场。
那人欣喜地说：“太好了，原本还打算带您去医院，普通人可能会受伤，但是您说没问题，那肯定——”
千禾杳看到他的搭档准备收工，肯定地说：“你们做的很好。”
列车启动，离开站台。
那人眼睛一亮，跟着车子跑了两步，停下来，朝千禾杳扬起笑脸，拼命挥手。
千禾杳则是看不见他后，掀开衣服，疼得抽吸两口，往里面走去。
“受伤了吗？”通话没有停止，还在继续，老管家等待袭击过后，关切地询问。
“没有大碍，”千禾杳手里拿着自由席票。
今天的乘客较往日多，她退回两节车厢之间，望着外面不断远去的房屋和街道。
刚才只有一瞬的后背触感，和目测观察到的咒灵却有着很大的区别。
“我怀疑有人借咒灵想要阻碍我回去，麻烦爷爷劝彰叔千万不要放松警惕。”
老管家果然比五条彰二更谨慎，立刻说：“你认为实际上是为了对付悟少爷。可是——”
“我明白爷爷的意思，只是万事皆有可能。”
老管家凝重地重复道：“万事皆有可能……你说的没错。”
千禾杳无法证实，只是希望模棱两可的话让老管家重视。五条彰二如今也只有老管家能劝得动。
言归正传。
正如千禾杳所说，五条悟的话，他会同意把事情推给别人吗？
这件事是对是错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落到谁头上，可以拿来借题发挥。
如果是夏油杰，恐怕各方面的关注点要少不少，也更好脱罪。
等到高专已经是下午，千禾杳也知道了更多的事情，夏油杰正在接受治疗，五条悟刚到总部大楼就已被押送地牢。
千禾杳没有再得到任何泉美泉的私人邮件，直接联系执勤室，接电话的不是泉美泉，而是尾崎御风。
他表示一切正常，但是声音中带着少许的颤抖。
千禾杳皱眉头，说：“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到。”真是天方夜谭，仅得的消息竟然是明面上和她不对付的五条家。
千禾杳紧接着联系家入硝子，却没想对方先来电话。
“杳前辈，估摸你刚好回来，是这样的，总部这里乱成一团。”家入硝子靠在窗边，回头看着病床上的人。
“我和夜蛾老师都被警告过，不能外传消息。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现在已经没必要了吧。”
“怎么回事？”
“官方来了人，说是上头高度重视，要对特级术师集中统一管理。”
千禾杳立刻说：“坚决不能让他们带走。”
家入硝子绕着头发，无奈地说：“这个‘上头’是什么意思，夜蛾老师也过去说要阻止他们。话说回来，他们到底闯了什么祸啊。”
得闹成什么样子，还让整个总部和高专都跟着一起折腾。
千禾杳想了想，说：“五条悟执行案子时，有两个普通人死了。”
家入硝子一愣，道：“什么？”
“不管情况如何，目前认为责任方在五条同学——就是他杀了人。至于‘上头’，就是官方还要高一级别，具有直接对总监部进行决策的个别领导。”
千禾杳分析着，这个伤亡让他们有理由带走五条悟。
“没有指名道姓，恐怕是想把夏油同学也带走。”
不过如果他们还知道夏油杰受伤，恐怕率先被带走的，就是他了。
千禾杳非常感谢这个重要异常的消息：“谢了，夏油同学还好吗？”
家入硝子叹口气：“还没有醒，五条下手好重，夏油肋骨颅骨都有问题，换成是普通人，早就重度昏迷了吧。”
千禾杳问她对两位相处三年的同期看法。
家入硝子当然明白千禾杳的意思，其实是问她对同期会不会杀人的看法。
“我也不知道，但是他们两个平日打闹下手都没轻没重的，如果真有人卷进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总部大楼毫无异常，千禾杳推开门，执勤室的人都端正地坐在工位上，各自专心于手头上的工作。
尾崎御风的键盘敲打声不绝于耳，将一笔笔资料输入电脑存档。
藤原良忙得焦头烂额，桌子上堆着三叠半米高的文件，只能看见半个脑袋不停地转动。
泉美泉和辅助监督通话，远程提供帮助，似乎一直在关注着有谁进来，并在第一个时间内，飞快地给千禾杳一个微不可查的摇头。
不属于执勤室的意外访客放下手里的纸张，站起身：“千禾，直升机正在待命，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