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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章: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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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描沉默了好久还是觉得此事太荒唐了。一个人寒窗苦读十多年好不容易快熬出了头,却因为这么个人全部毁了?
何描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决定替谢文丽争取一把,强出回头。
匆匆洗漱过后,何描背起书包,早饭都没吃,就朝胖虎的办公室走去。
敲了两下门,里面并没有动静。
何描顿时卸了力,耷拉个脑袋转过了身。
谁知这时三个人突然冲到她的跟前,陆恬恬抬了抬下巴指向门口:“没人?”
何描应了一声。
温艺瑶胳膊搭到她的肩膀上,上来就劝:“描描,要我说咱还是算了吧,胖虎可不好惹,一个闹不好再把你自个搭进去,不值当的。”
毛韵昕连忙附和:“是啊,描描,个人有各自的命,总归胳膊拧不过大腿,你改变不了的。”
何描听后眼眶都红了,她紧紧的攥着拳头一直在控制着情绪。
三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全都从对方那里瞧出了担忧。
陆恬恬怕她伤了身子,立马掏出一块巧克力塞进她的嘴里,开口便哄:“好描描,吃块糖就不难过了。”
香醇丝滑的巧克力瞬间充斥了整个口腔。
何描眯了眯眼,心情果然好了一点儿。
三人总算松了口气,陆恬恬挽起她的胳膊:“走,买早点切。”
何描拿她没辙,随着她来到了学校门口,四个人都要了一套饼加土豆丝,陆恬恬为了哄她开心又让老板娘给她多加了根烤肠。
年轻总是不知愁滋味,几口美食入肚,将不好的事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何描跟她们不同班,在楼梯口相互告了别。
可到了教室,脸一下子变的相当难看。
当时谢文丽正在收拾她自个的东西。
胖虎就守在跟前,没有一个人敢出来惹这麻烦,全都默不作声的低头学习。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瞬间又窜了出来,何描大步流星的走到谢文丽的跟前,将书包一甩,接过她手上的书本便说:“我来帮你。”
谢文丽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眼泪顺着脸颊一滴滴的掉了下来:“谢谢。”
何描冲她笑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见此,胖虎气的直冷笑:“没成想还真有人肯为了这种廉价的友谊出头。”
谢文丽一听赶忙瑟缩了下手指:“何描,你别管我了,我......”
可还没等她说完,何描却突然抬起了头,直视面前这个人人怕的胖女人:“庞主任,您说对了,我今天还就替她出这个头了。”
或许胖虎是第一回遇到这种硬茬,听到这话后第一个反应是愕然,她难以置信的问:“你,你说什么?
”
何描盯着她忽然笑了:“庞主任,我只当您是平时霸道惯了,从来没说过一句您的不是,但今天我说啥也要说道说道。”
这时,教室门外早已挤满了人。
在场的学生听到这也全都抬起了头。
何描满不在乎,厉声说道:“身为一校领导,不知体恤学校的学生,动不动就搞送礼那套才叫人毕业,这是第一罪。”
胖虎一惊:“你胡说。”
“同为女性,未查清原因就胡乱给人扣帽子,甚至逼迫学生退学以显示自己的能耐,这是第二罪。”
胖虎气的浑身直颤:“我咋没查清了?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们好?”
何描冷哼了一声,寸步不让:“好一个为了我们好?为了我们好就让一个寒窗苦读十余年的人一下子没了前程?为了我们好就可以随意限制我们的自由,禁锢我们的思想,破坏我们的未来?”
“你......”胖虎怒目而斥,一句话也接不上来。
“庞主任,我们已经成年了,是大人了,我们有自己的判断,完全可以对自己的决定负责,古往今来我国都讲究先成家后立业,如今婚姻法也只是限定了男女领证的年龄,对于其它没有过多要求,所以我觉得即便谢同学现在就地结婚也完全合理合法,你,无权干涉。”
周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愣愣的瞅着何描,片刻,教室后座响起了第一道掌声,接下来又有两三个人加入其列,门口见人挑了头也不再唯唯诺诺,一起效仿着。
胖虎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最终丢下一句:“你等着”随后便走了。
那一天何描算是在这个学校彻底出了名。
上到上层学校领导,下到教学楼清扫工人全都认识了她。
之后谢文丽并没有离开,她又享受了一个多月的大学生活,直到突然有一天她开始呕吐不止,所有人才知道她怀孕了。
生活就是这样,年轻的时候为了爱情总是心甘情愿做出牺牲,谢文丽也是一样。
这一次是导员亲自出马劝她先完成学业再要也来的及,可她却说:“每个生命来到这个世间本就不容易,我不该剥夺肚子里的孩子活下去的权利。”
因此谢文丽退学了,一点都没犹豫。
时间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离去而停下脚步,相反,随着天气的转变,所有人都换上了轻薄的衣物。
京北的初夏不似何描老家那样光秃秃的,满大街的青绿色让行走在其中的人们也感受到了大自然的生机勃勃。
经过两个多月的刻苦学习,何描终于迎来了英语考级的那一天。
面对似曾相识的试卷,当时何描就在想:“回去得好好谢谢婷仔才对。”
何描迈过了这道坎,之后的考试也就没再怕过。
作为生化课代表的她对于那些瓶瓶罐罐的实验更是手到擒来。
透过显微镜观察生物组织结构何描总觉得特别有意思。
结果期末考试全班,不,应该说全年级算上她也才只有五个人得了90多分以上,剩下的只是刚刚够及格线。
接下来的日子还有不少学科将要结束,面对接踵而来的考试何描接通了电话:“喂。”
话筒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懒猫忙啥呢?”
何描抬头瞅了眼教室前头的挂表:“在整理考试范围。”
原也:“哪天彻底考完?”
何描:“7月10号。”
方应了一句,也没听清对方的话,何描停下了手中的笔,问他:“嗯?你说什么?”
“没啥,快复习吧,考好点,注意点身体,别太累了。”原也又嘱咐了两句这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这时旁边的人戳了下她的胳膊:“姐夫?”
一听这个称呼,何描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点了点头,算做了回答。
钱婷研:“哦。”
自从何描替谢文丽出了一回头,钱婷研跟何描的关系也越来越亲近。
何描很感激她那天带头站了队,鼓了掌。
而钱婷研却像变了个人似的,突然间喜欢上跟她开玩笑。
“干,干嘛?”何描一见她这副表情就知道准没有好事。
“我的傻大姐,你是不是还没反应过来?”钱婷研嫌弃的戳了戳她的脑门。
何描不明所以,眨巴了两下眼。
钱婷研“哀叹”一声,也不藏着掖着:“姐夫是不是想来见你呀?”
何描愣住,明显还是没转过弯。
钱婷研无奈的接过常明刚洗过的桃子放到何描的桌上,又选了一个一边吃一边继续说:“姐夫是不是去他师兄那打工两个半月了?”
何描想了想,然后应了一声。
“再过半个月是什么日子?”钱婷研谆谆诱导。
何描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啥日子?”
钱婷研一脸挫败:“咱们考完最后一科,刚好7月10号。”
“是呀,好巧。”何描刚发现这个点。
钱婷研彻底服了:“我在想姐夫知不知道你这么不上道?”
何描“嘿嘿”一笑,这话她最有发言权:“他说过不介意。”
“我的傻大姐,真是败给你了,这样吧,等会你问问姐夫是不是打算过些天来京北找你。”钱婷研忍无可忍,最终交代她这么做。
打电话之前何描还觉得不可能,可询问过后,她却完全傻了眼。
原因无它,就在刚刚这么短的时间,原也已经跟他师兄请好了假,并拖熟人在火车站订好了票,7月9号的火车,10号中午到达,站票没坐。
直到挂断电话何描的心脏还在“扑通扑通”一个劲儿的猛跳,她翻看手机的日历,一边数一边想:这就要见面了?
初见总是深刻的,何描跟原也的头一次见面也不例外。
那一天天气格外的热,上午考最后一科的时候何描的心早就飞到了那辆越来越近的铁皮车上。
所幸出的题大都会做,匆匆答完交了卷,何描回到宿舍拉着行李跟舍友道了别就马不停蹄的赶往了事先订好的旅馆。
由于学校暑假期间要整修宿舍楼,所以何描将全部的家当都得带回家。
拉着沉重的行李箱,拎着前不久刚买的行李袋,何描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旅馆就在学校附近,是个相当偏僻的店。
何描笨拙的掏出身份证对前台说:“昨天定的两间标准间,这是我的身份证。”
老板娘是个地道的回民,接过何描的证件跟本人对照了两眼,便痛快登了记,开了房。
何描将身份证放回原处,手里拿着门卡就朝指定的房间寻去。
打开房门,何描把行李一股脑的全都拽了进去。
这时刚巧来了条短信,何描一猜就是原也。
上面写道:“马上就到,你带着把伞,别晒着了。”
何描非常听话,从背包里把雨伞掏了出来。掂量了两下,心想:有伞遮着,也不至于太尴尬。
思及此,何描顿感轻松了不少。
临出门前又洗了把脸,还破天荒的涂了唇彩,然后左照照,右瞅瞅,最终满意了,这才出门去接人。
10号公交车这个点没啥人。
何描寻了个车尾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熟悉的景色何描却不暇顾及,她始终低着头跟另一头的心上人你来我往说着见面时的关键点。
原也:“我穿了件黑白格子的衬衫,下面是牛仔裤。”
何描:“我今天穿了件绿色的运动T恤衫,下面是卡其色短裤。”
原也逗她:“这啥打扮?”
何描回:“这叫个性。”
原也又说:“人太多我找不着你咋办?”
何描转了下眼珠,刚好瞧见手里拿着的东西:“我打着一把浅紫色的伞在地铁口等你,你出来准找得着。”
两人商定后没过多久何描就到了站。
穿过人群,何描总算挤到了指定地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何描望着火车站的方向始终不敢乱动。
这时,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视野里。
何描深吸了两口气,心想:怕什么?他是笨羊,是说要保护我一辈子的人。
两人四目相对,似是跨越了千万年。
何描僵硬的瞅着他,一句话都不敢说,慌怕这只不过是一场随时都可以被唤醒的美梦,而对方却突然笑了,可爱的虎牙同时露了出来,他说:“懒猫,让你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