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对照组后》林惊月

32、第 32 章

　　这次私塾里共有八人去参加县试，却是中了七人，其中还有像姜源宋子谦这样十岁十一岁的，一时间庞家私塾名声大噪，碧水镇，碧水镇周围的村子，还有隔壁的几个镇，都有家长带着孩子前来庞家私塾拜访。

　　但庞夫子的私塾只有他一人，招太多学生难免分身乏术，是以他只招了几个资质好的学生。

　　姜家开祠堂祭祖先耽搁了一日，姜源姜茂第二日才去了私塾。

　　不过这也属正常，除了宋子修宋子谦和张林竹外，其余赴清河县参加县试的几个学生，都没有立刻去私塾。

　　姜源姜茂去的还不算晚呢，像郑绘，何子渊他们现下都没来私塾呢。

　　听人说两人家里好似正在给他们说亲。

　　天呢，两人也就才十五六吧，放在后世才上初中高中呢，现在竟然要说亲事了！

　　两人刚一到私塾，便被庞夫子叫去了他的书房。

　　他勉励了两人一番，又让他们默写出县试的答卷。

　　“你们俩进步很快，而是此次县试也发挥出了真正的水平，像姜源，和第一场正场的那道经文题都答得很好，立爱惟亲，立敬惟长，好啊，破题破的很不错。也不止这一道经义题，后边几场考试的经义题你也答得很不错。”

　　“姜茂你这次第二场做的诗很是不错，虽然没得案首，但老夫可不觉得你比姜源差，下次府试，有没有信心超过他？”庞夫子好似看热闹不嫌事大，眼含笑意看向姜茂。

　　姜茂也回以一笑，看向姜源，“自然是有信心的。”他心里确实也存着要与三弟一较高下的心思，但若是三弟名次比他高，他也是真心为他感到高兴。

　　庞夫子又看向姜源，姜源打着哈哈，“二哥尽管来超，弟弟等着你。”他可没信心府试的名次比二哥高。

　　他也不是没有自信，但是古代的考试主观性可是很强的，他这次得了案首，下次府试跌出前十，或是落榜了也是未可知的。

　　不过落榜的几率还是比较小，因着县案首毕竟是一县之令选出来的，府试落榜这不是打县令的脸嘛，这可是县里的一把手呢。

　　认真学习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三月底，姜源几人提前乘马车赶往彭郡考府试。

　　彭郡是府城，却也是郡城，在后世相当于省会省城了。

　　姜源自从进学后，却也是弄清楚了，这里的位置差不多算是后世的湖广，属于中部地带。

　　怪不得气候不算太过炎热也不算太过寒冷。

　　湖广这个地方，文风不算鼎盛，但比起西北等地，却也不算衰落，算是一个中不溜的地方吧。

　　姜源其实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的，若是他穿到了江南等地，别说成为县案首了，怕是通过县试都难吧。

　　而湖广此地在科举一事上竞争不算太过激烈，确实挺适合姜源的。

　　从姜水村到清河县，坐牛车马车需要一天的路程，而从姜水村到彭郡，却是要再多走两日。

　　这次姜家，宋家，董家，郑家和何家，选择结伴去彭郡。

　　毕竟彭郡不是清河县了，那里人生地不熟的，自然还是与还算相熟的同行比较便宜，这样有什么事情也能搭把手。正巧几人又都是庞家私塾的，平日里也是有几分交情的。

　　除了姜家外，其余几家都有马车，姜源姜茂也怕自己家乘牛车在拖慢了整个队伍的进程，是以便答应了董其琛的提议，坐他家的马车前往彭郡。

　　而这次出行，姜家并没有大人跟着。因为现下春日里，果园里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修剪枝丫，浇水施肥捉虫，是以姜穆山却是不方便跟着了，他可是干活的一把好手，果园离了他还真不太行。

　　原本赵二桂还想跟着呢，但姜源却劝道，“奶，我与二哥也算是出过一次远门了，这次去彭郡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而且几家都有人跟着，宋家二舅也在，有什么事我和二哥就跟他们说，旁人也就罢了，二舅定然会管的，奶你就放心吧。”

　　如此赵二桂便按下担心歇了心思。

　　其实也是她放心不下山上的果园果树，老大干活还行，但那么大的山头，他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得从村里招人干活，而这管理人的活计，老大两口子和老二媳妇都不顶用，其他人又不得闲，思来想去也就只能她上了！

　　赵二桂摇头叹气，果然人太有本事也不好，真是哪里都离不得她啊！

　　姜源姜茂这次去彭郡，并没有带太多的行李，只带了几身换洗衣裳和床单枕套之类的，其他的被褥都没带。

　　毕竟去了彭郡也是要住客栈的，客栈里除了大通铺，每间房里都有被褥，而他们又是蹭董家的马车坐，实在也不宜带太多的铺盖细软。

　　这一路上他们晚间便在路边的客栈驿站里住，天亮了便接着赶路，几个赶考的学生也时常聚在一起吟诗作对，有时在董家的马车上，有时在郑家的马车上。他们两家的马车空间都大，几人坐着也宽敞。

　　马车已经行了有三日了，今日晚间便能到彭郡了，几人中除了何子渊外，都是第一次来彭郡，自然难免兴奋。

　　此时坐在马车里对着对子，心思却也不知道飘哪里去了。

　　“何兄，彭郡大不大？”

　　“当然大啊，比清河县要大上十几二十倍呢。而且不光大，东西还贵，不说别的，就说咱今晚要住的客栈吧，清河县的上房一日也才四百文吧，咱们路上住的客栈驿站等，最贵的上房也才六百文，可你们知道彭郡的客栈价格有多高吗？”

　　几人都摇头作不知。

　　何子渊伸了一个手指，“还不是最好的地带呢，客栈的上房一个晚上就要一两银子！”

　　几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那么贵！

　　郑绘家庭条件还不错，“我本来还想住上房呢，但一连十几日住下来，可就是十几两银啊！算了，我还是住中房吧。”

　　“对了，中房多少钱？”

　　“750文。”

　　嚯，也是不低啊！

　　姜源和姜茂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个价钱有些太高了，姜家人除了姜伯成外，没有谁来过彭郡，但姜伯成赶考那会，物价还没有那么高，而这些年物价又上涨了些，是以现下客栈中房的价格可比他们预计的要贵上二百文。

　　要不住下房？下房也是独立的房间，应该比中房差不了多少测。

　　虽然姜家自从种了果树后，家里一年比之前多收入快一百两银子，但加上才开蒙的大虎小虎，家里要供五个男孩子念书，开销不可谓不小。

　　他们若是住了中房，两人加起来一日就是一两半的银子，半个月就是二十二两半银，来回路费不算，但伙食费还有请廪生作保的钱和报名费、笔墨纸砚等零零碎碎的费用，加起来得四五十两！

　　不过何子渊又开口道，“不过虽然价钱挺贵的。但我劝你们也别住下房，下房450文，比中房便宜不了多少，而且别的倒也罢了，下房的位置靠进大通铺，夜里吵的很，像上次张林竹就住的下房，结果被吵的根本休息不好。”

　　“这次张林竹怎么县试没有考过啊？”董其琛好奇道。考完县试回到私塾后，张林竹好似变得更加沉默了，有人与他说话，他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久而久之旁人都要绕着他走了。

　　何子渊和郑绘对视了一眼，但，“咳，听说是因为第三场的那几道算学题。张兄在算学方面掌握的有些薄弱，两题都没做出来。”

　　不会吧，几人都有些惊讶，私塾里也是有算学课的啊，而是县试时出的算学题也不算难啊。就连董其琛两道算学题也都做出来了呢。

　　“哎呀，还是先想想住什么房吧，姜源姜茂，你们住中房？”宋子修问道。

　　大家心思也都不在这上面，听一嘴也就罢了，话题又是一转，几人又都开始讨论住宿问题了。

　　宋家是乡绅，但比起商户还是差些，他们住中房虽也能负担得起，但两位考生加上宋二舅，开销也不可谓不大了。

　　姜源思索片刻，道，“要不我们去租院子住吧，毕竟咱们人多，租房绝对划算。”住中房对他们来说价格不便宜，但听了何子渊的话，下房也是不会再考虑了。不如去租房？几个人平摊下来绝对没有住客栈贵。

　　他话音刚落，何子渊就摆手，“不成，要是租院子，咱们得提前一些日子来，现下怕是贡院旁边的房子早就都租出去了。”

　　姜源却觉得可以先去打听打听，“现下离考府试还有七日呢，要不咱们今日先在客栈住着，明日去碰碰运气？”若是碰到了，可就是他们赚到了。

　　几人听罢都觉得还算可行，具是答应下来。

　　而几个大人也都觉得可以去打听一番，若是能租个小院子，几人分摊下来既便宜，而是环境也会更清净些。

　　客栈里毕竟还是吵。

　　也是他们运气好，还真寻摸到了一座院子，那院子离贡院有差不多二里路的样子，不远不近的，要价是半个月二十两银，价钱也很是合适。

　　就算住下房，也比这贵呢！

　　而且这院子虽然是大一进的，但房间却隔的不少，一行人都能住下。

　　几个同窗原本就还算熟悉，如此这一路同行下来，关系也更亲近了些，一同租院子也都很是乐意，并没有什么矛盾的发生，食宿一同分摊就是，谁也不占谁的便宜，谁也不吃亏。

　　至于做饭，宋二舅虽然性子沉默寡言，但却做的一手好菜，郑叔他们也都跟着打打下手，买买菜，伺候着几个考生吃好喝好。

　　四月初三，几位考生结伴去礼房办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