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传》梁小羽

8、第 8 章

　　乌云娜一心想回来，木心儿尽量拖住她，不让她过去偷听，好在回去的时候，帐篷里已经没有说话声了。
　　“进来”
　　一听到这个，木心儿立马进去。
　　“他身份特殊，不能让人知道他来过这里，老夫欠那个人的，这次一次还清”
　　不知道他欠人情的人是谁？
　　外公将断箭折断，神情厌恶，扔在一边
　　“你带他走打猎的线路，绕过边城，送进云州城，才可以回来”外公指指她绑了鼓鼓的手臂
　　“你受伤了？”
　　“不碍事”木心儿挥了挥，表示没事，虽然心里疑问重重，但既然是外公的欠下的人情，作为小辈应该帮还。想着先应下来，办完事回去再问清楚。
　　平南王该说的都说了，只是礼貌地行过礼就跟着木心儿出去。
　　“你们要走吗？”乌云娜有些急了，“我跟你们一起呀”
　　木心儿翻身上马，理了理缰绳看能不能。左臂还有些疼，她便只用一只手骑马，“公主，这是我们中原人的事，您不便参与”
　　公主拉住另一匹马的缰绳，撒娇似的对平南王说，
　　“想走可以，你得告诉本公主你的名字，日后我好找你呀～”
　　乌云娜公主生的娇美，是草原上第一美女，没有人敢跟她比，平日里不知又多少男子在她帐篷周围唱歌，打架，送东西。在她的心里没有男子能不喜欢她的，所以自信地很，也正是这份自信，让她明艳的脸上异常美丽。
　　只可惜平南王却不吃这一套，毫不留情地一把夺过缰绳，上马就走，看都不看她一眼。
　　“公主，有事，我回来跟您详细说吧”
　　时间紧迫，木心儿也只能追上他。
　　二人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河边，河很宽，虽然看着不深，但骑着马也不敢轻易趟水，很显然，平南王迷路了。
　　“喂，林将军是让我给你当向导的，你自己瞎跑，你偏离方向，都错了十几里路了”看他迷路茫然的样子，木心儿心里挺痛快的。
　　“不早说！”他几乎咬着牙说的。
　　“你跟欠了人钱似的，不要命的跑，我追上你都花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说？”
　　“少胡扯，带路！”李祁对她的揶揄很不耐烦。
　　“好好好”木心儿调转马头，“跟着来吧！”
　　打猎的路线中，和边城挨着的是片树林，穿过树林沿着城边走四十里就能云州城的边界，如果快的话，骑着快马，天黑之前就能回去接外公。
　　木心儿只想快些了结此事，所以奔行极快，好在平南王能跟得上。
　　人算不如天算，草原那边艳阳天，这边竟然下起了阵雨，还被他们给赶上了。二人想到树林躲雨，可祸不单行，早在那里埋伏好的刺客又发起了比雨还密的箭雨攻势，幸好木心儿熟悉地形，骑着马左躲右躲，才没中招。
　　骑着马慌不择路，诺大的树林里连木心儿都迷路了。好在雨在天黑的时候终于停了，抬头看天，皓月当空，天黑了。
　　刺客估计是箭用完了，四周安静了下来。
　　木心儿原地听了一会儿，听这动静，还有呼吸声，至少有二十人以上。
　　“喂，你到底干了什么坏事呀，人家要下这么大血本杀你”木心儿不耐烦地说道。
　　反正他们现在是猎物，也无所谓暴不暴露位置了。
　　“与你无关”他慢慢从腰间拔出自己的佩刀，月光下，寒光闪闪，杀意森森。
　　鹰一般的双眼四周扫视几圈后，突然飞上树，黑夜中，只看见影动忽远忽近。
　　自己能解决麻烦最好！
　　木心儿慢慢摸下马，找了个粗点的大树背靠着，然后让马儿挡在自己身前。
　　虽然对方目标是平南王，她最多是顺便被殃及的池鱼。她可不想身上插着箭回去。唉，都怪自己起步太晚，天分不足，外公的刀法总领略不到精髓，也不知是不是女子天生力气不足，威力能到五成外公就不错了，横刀在身前，大气都不敢出，紧张地关注任何声音。
　　“咻”
　　声音低很多，这次应该是暗器。
　　木心儿大力拍马屁股，马儿很机灵，原地跃起，躲开暗器，然后之字形来回跑着跑远了。
　　木心儿刚收回神，对方的剑就已刺到眼前！
　　好快！
　　背靠大避无可避，只得咬牙硬接！
　　当！
　　林氏刀法的古朴醇厚就在此，如果正面对抗，完全用硬实力在对抗。
　　可是对方却是狠辣的杀手，一击不中，脚一抬，暗器又连发，扑向肚子！
　　不好！木心儿立刻劈叉，一字坐在地上，头一偏，暗器就打在脸旁！
　　现在双手格挡对方剑招，双腿贴在地上，如果对方还有后手，她可真是避无可避了。
　　偏偏她还爱虚张声势，轻蔑一笑“还有吗？”
　　对方眼睛寒光闪闪，动了动嘴巴，木心儿心一惊，双腿原地一扫，扫中对方小腿，杀手吐出原本直扑面门的东西再次偏离方向！
　　接着起身的劲儿，弯腿从自己小腿处拔下匕首，唰唰两下在他腿上狠狠划了两下，那人腿上吃痛，竟没站稳，木心儿瞅准时机，迅收起武器就原地抱着大树拼命往上爬！
　　杀手虽然吃痛，但职业素养让他并没有在意腿上的伤，展开轻功往上爬，试图将她拉下来。
　　好在逃命本能让她爬的比较快，杀手上升时她已经在较高的位置，看见越来越近的身体。
　　杀手绝对想不到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敢主动偷袭，直到一个明晃晃的匕首从上面飞里面他的胸口，他还觉得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身体如同掉线的风筝“砰”的一下摔在地上！！
　　他死没死呀？
　　木心儿不敢下树去看，虽然有点心疼五年内用得越来越顺手的匕首，要是有别的杀手，她可逃不掉了，还是挂着安全。
　　等了很久很久，淋完雨，开始一直在逃命，再运动还不觉得什么，深秋时节全力挂在湿滑的树枝上，凉风一起，木心儿感觉自己越来越冷，最后忍不住打起寒颤。
　　“阿嚏！”
　　她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下来！”
　　是平南王的声音。
　　安全了？木心儿求之不得地滑下树，平南王正拿着她的匕首在月光下看，匕首大部分都是血，在月光下看着有些惊悚。她一把抢过来，胡乱在躺在树下的尸体的衣服上蹭了蹭，然后从怀里拿出手帕擦拭干净才收回小腿处。
　　“霁月怎么会在你这？”
　　“它叫霁月呀，名字挺好听”李祁心机深沉，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我在集市上一百五十文钱买的，漂亮吧”
　　月光下本来也看不真切，而且还大部分沾了血，在这种边陲小地方的集市上怎么可能买的到霁月，估计是仿的赝品。
　　李祁打消疑虑，“人全都解决了，我们继续走”
　　提起这个木心儿气就不打一处来，“走什么走，你人品到底多差呀，惹这种要命的事，还差点害死我”
　　李祁斜眼看看地上的尸体“你不还活着吗？”
　　“我活着，是因为我聪明机灵，武功高强好吗？”
　　对于武功高强这一点他显然不以为意，“弱肉强食，自己能力不足，死了也不冤，你要是害怕，快点带我走出这里，他们对付的是我，送到地方也懒得杀你”
　　多年不见，还是这种调调，这人说话真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走不了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打算休息一会儿。
　　“你什么意思！”冷峻的气息立刻让他周围都降至冰点。
　　“马跑了，这么大的林子我们得走多久，况且刚刚乱跑都迷失了方向，乱跑出去搞不好会遇到狼，再说可能还有有杀手来，在树林里起码还有藏身之处，要是在草原上，到时候我们就必死无疑了！”她没好气地说。
　　李祁眼神缓和了一点，指了指天上的星星，“他们可以指路”
　　“那也只有个大致的方向，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你不知道吗？恐怕走一夜也出不去，这个林子里野兽多，猎人的陷阱更多，天这么黑，要是不小心掉进陷阱就只能等着被狼吃掉了，我建议原地等天亮”她继续解释。
　　李祁收回剑，站着一动不动应该算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