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之家》猫住月上

17、17章

　　黎一直看着自己的手，从刚才到现在，她只有一个动作——张开双手，并紧紧盯着看。涅突然从背后抱住了她，并握住她的手。
　　“黎！你的罪恶让我来承担，你只需要快乐地在阳光下微笑。”
　　“涅？涅……”黎转过身，痛哭地扑进涅的怀抱。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听我说。”涅捧起黎的脸，用拇指拭去她的眼泪。“我问你，想要自由吗？”
　　黎点了点头。
　　“好，我可以给你自由，但相对，你要相信我，完全的相信我，可以吗？”
　　黎看着涅的眼睛又点了点头。
　　“那仔细听好我下面说的话。天一亮，城堡里的人一定会马上发现撒冷的尸体，那以后无尽的调查，还有家族的继承，你会永远被这个城堡束缚住。但……如果你现在走——这正是最好的时机！你只要出了城堡，就能得到自由！”
　　“可是……”
　　“听着！你出了城堡后就往西一直走，你会看到一个城镇，在那里有一个“天空旅馆”，老板和我认识，报上我的名字，他们就会收留你……”
　　“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我要留下来处理尸体，我会把这伪装成和以前一样的杀人事件，而且家族的人一定会来调查，我要稳住他们。”
　　“那你什么时候过来？”
　　“等我办好了就过来，我们一起逃。”
　　“不！你现在就和我一起走！留下来太危险了！”
　　“所以我才要留下来，你应该知道家族的人有多可怕。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即使我们跑到天涯海角，也会被他们抓回来。”
　　“可是，涅……”
　　“我说了吧要相信我！我绝对会处理好，恩？”
　　“好，涅，我相信你！永远地相信你！因为你答应过我，不管我在哪里，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会来救我的。”黎说完坚定地看着他。
　　而涅却转过身拿起外套小心地为黎披上，仔细地纽起一颗一颗纽扣，整理好衣领，把她的头发捋起放在两边。最后他捧起黎的脸，沉默地注视着她。
　　“涅……？”然而黎刚到嘴边的话语在下一刻便消失了。涅低头亲吻住了她，他柔软的嘴唇覆盖在黎的嘴上，他的鼻息吹拂向她。黎瞪大着眼睛，在她的眼前是涅闭眼落下的长长的睫毛，这是黎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他，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她感到什么叫做天旋地转。
　　涅微张开眼，看到黎从刚才就一直不可思议地瞪大着眼睛，他贴着嘴唇命令：“闭眼！”在说的时候他的舌尖轻轻地碰触着黎的嘴唇。于是黎赶忙紧紧地闭上眼睛，涅看到她紧张的脸便笑了起来。他把嘴唇移到了黎的脸颊，轻吻着，然后是鼻梁、眼睛，再移到耳朵，他张开嘴含住她的耳垂，黎猛地倒抽了一口气，紧抓住自己的衣角。
　　涅贴住她的耳朵：“现在可以走了。”他轻声地说。

　　那天晚上大雨磅礴，风呼啸而过，天空没有月亮，没有星星，低低地黑漆漆一片。黎没有想到，她第一次离开城堡竟然是这种天气，这种时候，这种情况。她艰难却奋力地迈开大步走着，不知道爸爸的尸体被发现没有，不知道别人有没有察觉她的出走，不知道涅……想到这里黎紧紧地抓住衣领，虽然她撑着雨伞，但全身还是被大雨打湿，四肢冷地发麻，但一想到涅她的嘴角还是禁不住地上弯了起来。
　　涅，
　　涅，
　　涅……
　　每当在心里叫起他的名字时，黎的眼前总是浮现出和他第一次相遇的情景：在大片玫瑰花丛中，他伸出手，用象天空一样蓝的眼睛看着她，太阳在他的背后直直地照耀，一切看起来是如此温暖而美好。

　　小镇只有十几家人，天空旅馆是里面唯一的旅馆，所以黎很容易就找到了。老板把她安排在二楼最北边的房间，房间很小，连城堡的储藏室都比它大几倍。由于小镇客流量十分少，这里又是偏房，所以长期没什么人居住，房间因此散发着一股霉味，在雨季又特别地阴冷、寒湿。
　　每天的饭菜旅馆的人会送上来，而除了一切必要的生理活动，其余时间黎都裹住被子坐在床角。她不敢走出房间半步，她怕家族的人会找到；她也不太敢睡着，她怕有突发事件的话能及时逃跑。黎对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而惊恐的，她只能整天不停地祈祷涅的出现，祈祷涅能把她带到温暖的国度，两个人平静安稳地生活下去。
　　就这样过了一天、两天……一星期、两星期……终于在一个月零三天的时候，门口响起了脚步声，并且现在也不是吃饭时间。
　　黎急切地下了床，被子掉落在地上，她冲向门口，打开门并喊着：“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