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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名誉诱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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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一阵喧嚣声吵醒的。吃力的从床上坐起观望四周,发现尹柏还没有回来。
“吵死了,怎么这么闹腾?”
挠挠头打开手机发现已经九点了,也只能无助的叹息。
“又睡过了。唉,怎么能睡那么久?”边说边下床。穿好鞋,打开窗子。窗外人潮涌动,人群蜂拥而至。张灯结彩,一派欣欣向荣。
“哦,原来是新小吃街开张,怪不得人那么多,啧,真够烦人的!”
明明窗外那么热闹,我却觉得异常的冷。就像是隔了一条浅浅的溪,但那确实是两个无法跨越的屏障。
从新关上窗子,拉上窗帘,一头扎进床铺,尽可能放松。
趁着困劲儿我又睡着了。
但我并不知道,睡梦中的我说了些胡话。
在宁静的夜空中显得如此的凄凉寂静,到头来费那么大劲倾尽心血,换来一句话。
“没什么用别问他,大家都离他远点儿!”
“哈哈哈,你看他那个蠢样……!”
有数不尽的尖叫声和漫天飞舞的火花,一点点吞噬我的身心。视线因高温不断扭曲,烧灼感如此真实。
等等火!什么火?什么火!!!
床下一震,我呲嘴着双眸被惊醒了,勉强起身,发现全身都是冷汗,背心紧紧的贴着脊背。身体一直在抖使不上力气。对着镜子一看,双目狰狞,满眼痛苦,红血丝顺着眼底蔓延开来,直逼眼球。像一朵盛开的红莲。
我咽了口吐沫,强装镇定。看了看时间,已经6:50该走了,坐地铁得一个半小时。身边依旧空无一人,我叹口气。
“哎,也不知道上哪玩去了,都不发个消息。”
虽觉得体力不支,但仍得硬撑着去上班,出门呼口新鲜空气又觉得好些了。
今天的天气依旧很好,这天儿就和人似的。
上个星期连下7天的雨,这就放晴了五天,且个个都是艳阳天。
我倚着地铁的扶手看窗外景色呼啸而过,又忆起那个梦。我皱眉,又不是平时常做的那个古怪梦,这个梦虽简短,但让人心悸。
满天的火光啊……我拖着的腮帮想,不记得身边出现过什么火灾啊。嗯……这难道是我忘了吗?
我苦思冥想,反复倒腾着自己20多年的记忆,那都是些平常事儿,除了高中时期大概是高二的时候生过一次大病,住了好几个月。
不记得当初的痛感,只记得事后很多人常常会盯着我的脸说,“变了,变了。”
或者说“你性格渐变开朗些了,嗯……也罢,一切总归是向好的地方发展的。”
我捂着嘴咳嗽两声,眼珠一眯,
“咳……咳咳……咳”
看来是这个地方可能有缝隙。
但我从出院起谈起病因,父母和亲戚朋友都爱摇摇头说“是你多想了,没有没有什么大问题。”
我身上没有什么烧伤,只有拇指上有一个烫伤的疤,只记得是幼时顽劣把保温瓶摔碎烫伤的。
唉唉……算了算了,过往不恋,未来不迎。
思索中,时间过去了大半,下了站,这一切又恢复成原来的模样,熟悉的街道小巷飘出浮着一层劣质油麻辣烫的香气。人和昨天一样多。
我穿自动门,踏入怒横文学馆,令我受宠若惊的前台小姐竞第一个出来单枪匹马和我打招呼。
“简编辑你好,今天天气真好啊!”
“嗯嗯,是挺不错的。”
我不大在意,向前再向前走,又有几个编辑走过来,一个个跟我打招呼,弄得我一愣一愣的,今天怎么那么受欢迎,一一应付了之后就觉得很奇怪,带着思索上了楼。
从楼上下来了好几位同事也分别和我打招呼,和我问好。
我捏着下颚心想:不正常真不正常,平时我是个小透明。我就是地上的泥点子,他们是天上的云,永远不会低头看我一眼。
虽然这么想,但也有些窃喜。
到了办公室。一抬眼,映入眼帘的是一袭清秀的身影,今日的她还穿着和昨日相同的白色碎花长裙。
我点点头道“陈茗。”
话语还未落下。小姑娘直接来了个90度大鞠躬,吓了我一大跳,问道
“你……你咋了?”
小姑娘更紧张了,她说 “我……我……公司要我跟别的编辑实习了,不……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简老师。”
“啊?啊,那还真特殊,这不才来一天嘛。”我打开门继续说,“没事的跟别的编辑好好学,你到时候若有不会的随时过来问。”
“行……谢谢您啊……”语毕她从匆匆忙忙的走了。
呵,今天的一切都散发着阴谋的味道。
推开门,我直接下意识的往后退,退出后抬头看看门牌号。嗯,没算错是我的办公室,不过这……
这是什么架势?!!!
室内传出一阵轻笑,“别看了,没错是你的办公室。”
这次完整的推开门,。室内坐着四个人。安采一一财政主管。王荷一一美工组第二组长。 甚至连陆恒文学馆创始人陆仲泽都来了,其余一位我就不认得了,不过能跟馆老总在一起玩儿的也应当是有来头的人。
“呵呵,小简没必要那么紧张,”陆仲泽开口并冲身边人笑笑道“这也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去议会堂。”
“那个……总裁我们是要干啥?”
“啊,哈哈哈。好事儿,都是好事,”众人异口同声地说。
“啊?”听着这话我便更不想去了,但也只能亦步亦趋的搁后面跟着。
只能应声道“好好好。”
穿过长廊时,陆仲泽还把手亲密地搭在我肩上,吓得我机灵一跳,顺头把路旁花瓶砰的一声给糟蹋了。
但大众彼此心照不宣,愣是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在电梯间里那。那个我不认识的穿灰色职业装的女人做了自我介绍。她说“我是世飞传媒的谢一阳。同时也是旗下中组编辑部的副主任。”
紧张的我不知如何开口,便就一直愣傻站着。
电梯徐徐上升,我的心也越来越沉。
心中心中的疑惑不断加深,反复思索着导致现在这个局面的前因后果。当然,这并没有想出什么东西来。
随着一声铃响,电梯门双双展开。
竟,直接惊得我打浑身哆嗦。
眼睁睁看着陆仲泽将私人会议室的门打开,他回头喊冲我们点点头,含笑说“安采,简恪,谢副主任你们先进去聊,我和王菏在外面等你们。”
“嗯嗯,行。”
“行” 我强撑着说。
门刚一关上,一股尴尬的气氛就弥漫开来。
“咳咳,二位有什么事儿你们先说。”
我环顾四周。我坐在最靠近门的位置,左手边的台子上立着一棵金鱼草,私人会议很小,一共就六个位置,围成一个半环。前面放着一张檀木大桌子散发着淡淡清幽的檀香,我右手边则依次坐着谢一阳王采。
王采率先开口,沉稳简明的说,”简编辑,你一定十分好奇,为何我们大张旗鼓的把您请过来。”
我点头抿了一口茶说“我的确感到十分惊异,我并不认为我有值得,让你们费那么大劲儿的本事。”
“简编辑说笑了,那也不一定。”
王采从桌子底下掏出一个平板平静的说。“这是一部分关于怒横文学馆今年的收入报告和未来发展趋势的说明。”
我暗想,果然是提前准备好的。
“哦”谢一阳挑着眉说“要不要我们出去回避一下。”
“不必了,她淡淡的说“二位,这也是老总的指示。”
投影由暗变亮,上面赫然显示着一行大字。
“公司年总收入下降,各类指标均持续下降。”
王采踢开椅子站起身来,对着屏幕解释“到现在各位可以看到,今年的公司总收入较去年相比下降7%,第2次文学创作率较去年相比下降10%。”
谢一阳忍不住打断惊叹道“这么严重。真是不可思议。亏你们还是网文界的龙头。”
“对,是这样已经有别的文学城要超过我们的趋势了。”王采双手是撑着桌子平静的说。
“等……等等!等等等!”我有些忍不住了,“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你知道吗,从昨天开始起我就一直提心吊胆,我以为我要被炒鱿鱼了。”
“真是抱歉,是我们考虑不周。我理解你的心绪,我一会解释,也请各位稍安勿躁。”她拍手说。
余下的二人又开始正襟危坐。
“其实,近三年公司总收入均已持续下降。本公司决定对整体文学创作风格和作品质量。进行大把规模整改改。扶植一批新人,加大宣传和包装力度。”
谢一阳猛地一征“啊,毕竟怒横爽文发家的。这……还是一个壮举。”
我心想,早应如此。传统模式的快穿和霸道总裁以及后宫类型的玄幻爽文,虽受众广泛的套路基本一致。近几年来,随着政策的打压和恕横文学馆本身的霸王条款,软件的粗化,读者的低龄。使得整个网文圈整体水平下降,作者和读者双双跑路是理所应当的。
“简编辑。”
“嗯?”
“之所以费那么大力气……我们的目的也很简单,要和你合作。”
“嗯,”我把左腿翘到右腿轻缓道,“那你们找错人了,我不认为我有这个资本。”
“那你小看自己了,我给你细说。”她依旧面无表情。
“嗯,说吧。”
“第一点,简编辑你来怒横文学馆作编辑已有三年有余。写文己有六年生涯,著有一篇古风,二篇现代文,一本科幻,二本纯武侠,二本末日文,其中四部均为纯爱作品,符合公司现在规划。”
“另外我们很相信你。”
“呵,底子摸的可真清楚,不愧是怒横。”
“第二点,你的形象,阅历,文凭都符合当代年轻人追逐对象。”
“第三点更重要的是,你会同意的。”女人换了口气似乎挣扎了一下,接着说“你和陆仲泽很像。”
我笑容灼眼说:
“少套近乎”
“不,真的。”她斟酌了一下“你们是一类人,都是为名誉和金钱能够疯狂的人,陆仲泽了解你,他私自跟我说过,他看好你。”
我轻声说 “那不过是他想放长线,引鱼上钩罢了。”
“可是,简编辑他为什么不找别人呢?况且你的自自尊心会让你说不吗?同时这也是一件互利的好事。”
“木丞,你是知道的,说实话她现在对于怒横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现在网上对她骂声一片,她用不了多久就得被迫退网。”
安采了如指掌的一笑。“你是她的头号黑粉对不对?”
我也不争辩,闻声回应“对,我知道你们是能查得出来的。”
“你嫉妒她。”
“哈…!我不否认。”
接着她打开手机往下翻,将屏幕对着我说“第四点,你一定认识一个人“
“谁?”
“尹如月”
心里突然一慌,“这位有钱的小姐我的确认识,她是尹柏的表姐。”
她专门做珠宝行业的,不过我和尹如月早就不联系了。
“尹小姐是我们怒横文学馆投资人之一,她推荐的人,我们老总也得卖个面子,是不是。所以说你是个各方面都符合条件的人。”
“哎哎哎,你们不要搞得火药味儿那么重。”谢俞洋拍着膝盖大笑说。
“小简,我跟你讲,你真不要这么死板。“
“我们世飞媒和怒河文学馆己.达成交易。我们先愿意先开出700万的价格,买你的一部古风耽美小说一一《风华绝代》的版权。主角演员是我们旗下的两位新人。”
“不过我们可以给你保证,这部小说至少可以小火一翻。到时候把你的名声打出去,以后就好了。事成之后。怒河文学馆返还我们总收入的3%我们主要是提供一个机会。”
“你们充当第三者拉皮条的那种?”
“嗯……也可以这么理解。”
我觉得好笑,这不明摆我着当傻子看吗?我问他“待遇是很不错的,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简编辑,你要付出的主要是针对我们这边的。”
“你看。”
安采从桌子最底部掏出一沓文书。
我接过细细的阅读。
边看边点着头,笑着大骂“你们真有本事,20年的签约年数。身后所有版权二次创作版权均归恕横学城所有。所有收入均3,7分。还是我3,一年不低于30万字,你怎么看出来我会同意的。”
“可是简编辑,你知道的,在资本的运作下什么东西都会变成现实。你不是一直都想出名吗?我们给你现在给你这个机会。你可以试试,虽然说你3,但要知道总数越大你分得的也越多。其实这么来看,您不会亏的。到时候您名声打出来了,还愁挣不到钱吗?”
“我们会让您感到满意的,您看。”她的指尖顺着屏幕下滑。
“您看看您现在的小说排面。”
我顺着他的指示看去。
我最新的网络小说叫做《夏花的禁忌》是一部快穿。昨天的排名是73,200。我记得很清楚,今天这一会儿排名直接窜到了前一万。
她又点开了我的个人主页,我的收入今天一天直接多长了4000。论平时,这应该是我两个多月的收入。
“简编辑,我们是很有诚意的。”
“我们世飞传媒也是很有诚意的,这部小说我们会邀请您来作为副编剧,您多思虑思虑。”谢一阳起身说。
我说“”这样好了,你们给我些时间,明天我给你回复,今天就到这吧。”
王采和谢一阳点点头,相视一笑道:“好的,明天这会儿我们还会再一次来找你您。”
话语还没有落下,敲门声就开始“噔噔噔。”
“好了吗?”是陆仲泽。
“好了,我们亲爱的小编辑说明天给我们回复。”
“行啊,”陆仲泽说 “对了,王荷给我们亲爱的小编辑看看。”
“什么东西啊?”
王荷打开手机。“这是我们美工组为您的专栏头像新做的头像,这是为您新小说新更换的封面,您看看满不满意?”
我凑上前去。这两个封面的确是上乘的佳作,不论是勾线和配色都有一眼吸引人注意的作用。
“好是很好,不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唉,您不要把我们想的那么坏嘛,总之明天再听您的答复。”
我说“好嘀,好嘀!”。
“那我先走了。”
“你先走吧,拜拜简编辑。”
我的身影越走越远,身后的那三个人又开始小声私语的。
“己经给他讲的非常清楚了”安釆无奈的摇头说。“或许让他同意有些难。”
“放心,事成我们会给你钱的。”陆仲泽拍了拍王采的肩膀。
王采不自在的勾了勾嘴角。
“哈……哈……”
“看来你们都不了解他,他一定会同意的。”陆仲泽说。
谢一阳叉着腰慢声细语道“我也这么觉得,这人太傲气了,他非常想成名 。利欲熏心之下,他会同意的。”
陆仲泽冲着我离开的方向瞥了一眼,眼里满含思绪。不动声色道“明天你们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