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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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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季鸿飞不醋的时候,洛川素来是放肆的。半年相处下来,“小古板儿”已经被他磨得退让三舍,除了撕话本儿的臭毛病不肯改,别的都由着他了。
这不,洛川才能美滋滋地窝在床榻上吃烧鹅。
“唔,真好吃!”
十里镇上的刘记烧鹅,那真是好吃得没话说。鹅皮薄脆,焦黄流油,看着就教人食指大动。咬一口油而不腻,质嫩爽口,鹅肉里还带着一股子甘香。
洛川先前尝过一次,念念不忘。但他是个懒货,专去十里镇买只烧鹅,还得排长长的队,他是不愿意的。
说起排队,洛川是深恶痛绝的。上次买烧鹅他就不肯排队,嘟囔着“算了算了,不就是一只烧鹅么?不吃也罢!”有那时间,他更乐意躺在树杈子上听蝉鸣,闲来无事晃晃脚。要不是季鸿飞看他实在喜欢,趁他歇脚的空档排队去买,那只烧鹅他是吃不上的。
想到此处,洛川抬眼看向季鸿飞。
季鸿飞也正看他,神色极为专注。
呃,不是,他这啃鹅啃得满嘴油汪汪的模样有什么好看的?
洛川迟疑问:“季鸿飞,你要吃么?”
洛川好吃,但不好吃独食,揪了只鹅腿递将过去。
季鸿飞却摇头:“你吃,整只都是你的。”
想了想,又说:“我的储物袋里还存了两只,你……你且先吃着,不要贪多。”
洛川:“……”
不是,他虽然好吃,但也不至于一顿吃三只烧鹅吧?
洛川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季鸿飞见状,跟他解释道:“我是想说,你只管吃好,想吃多少吃多少,我给你另买了些,以后你想吃总是有的。”
“噢,”洛川听出他的言下之意,不由好奇:“那你到底买了几只?”
“十只。”
季鸿飞语气淡淡,洛川却隐隐听出一点儿邀功的意味。
洛川十分感动,但又有些想笑。他想到有朝一日季鸿飞与人斗剑,对手往储物袋里一掏,符箓、秘宝、丹药,季鸿飞往储物袋里一探,烧鹅、糖糕、桂花酒……
“噗!”
洛川没忍住笑出来。
季鸿飞没得他一句好话,反被他笑话,不由蹙眉:“你笑什么?”
洛川本欲说些好话哄哄他,但是不行,一见他就想笑,于是改拿脚丫子蹬他:“没笑什么。我口渴,季鸿飞,我要喝茶!”语调微扬,仍有笑意流泻。
季鸿飞坐在床脚,洛川那一脚蹬过来,正蹬在他大腿外侧。
洛川看着就是个娇生惯养的,一双脚也跟没走过什么路似的,皮肤极嫩,没什么茧子。蹬得倒是不痛,季鸿飞回过神来,却一把将那作乱的脚给捉住。
“啊——痒!”
洛川忙往回撤,没能撤开,反把手里的烧鹅摔在床上。
“还要闹么?”
季鸿飞握着他一只脚,见他另一只脚又蹬过来,也一并握住。他常年练剑,手上的皮肤粗粝,磨得洛川受不了,直把自己扭得像一条菜虫,一头青丝俱散乱在床褥上。
见势不好,洛川赶紧讨饶,又说了些好话,央季鸿飞赶紧松手,帮他倒杯茶来。
季鸿飞见他双颊飞红,可怜可爱,也不舍得再作弄他,便撒手起身。
才一转身,洛川的脚又蹬过来。
季鸿飞何等敏锐,洛川才一抬脚,他便倏地回头。
“……”
洛川讪讪收脚,不忘叮嘱:“去洗手,去洗手,洗完手再倒茶!”
闹了这一阵,洛川是真渴了,一口气喝光了一盏茶。然后嘴巴得闲了,开始指责季鸿飞:“瞧你闹的,我烧鹅摔在床上不能吃了,床褥上弄得都是油!”
季鸿飞不与他争辩,把烧鹅收拾掉,又施术法使床褥焕然一新。这才终于得了洛川一句夸:“季鸿飞,你好温柔贤淑啊!”
季鸿飞不予回应,只欺身上前,把人捞进怀里……
半柱香后,洛川跟着季鸿飞走出房间。季鸿飞下楼退房,洛川在一旁百无聊赖地候着。
季鸿飞素来不是贪图享受的性子,从前于游历中风餐露宿也是常有的事,只是现下不同以往,他的身边多了个吃不得苦,受不得累的洛川,每经一处,那必须是要住在凡人开的客栈里的,当地的美食更是样样要吃,不能错过。
马上要离开锦州城了,洛川还在琢磨要再买点什么带走,忽然察觉到一道视线,灼灼落在他的脸上。他望过去,是个挎着花篮的小姑娘。
洛川下意识抿起嘴唇,见小姑娘还在看他,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的,不由奇怪:“你为何一直看我?”
小姑娘见他先说话,鼓起勇气迎了上来:“好看哥哥,你要买一束花么?”
花?
洛川是不爱的。
鲜花饼他倒是爱吃。
洛川不买不实用的东西,正欲拒绝,季鸿飞收好碎银,走了回来,恰好听见小姑娘的话:“今日乞巧,好看哥哥买束花送给心仪的人吧!”他看过去,那一篮芍药、木槿各有各的娇妍,正是乞巧节送来表达爱意的花儿。
洛川看了季鸿飞一眼,眉头微挑,俯身对小姑娘说:“你既唤我‘好看哥哥’,你说我生得这般好看,还用买花取悦心上人么?”
小姑娘被他骤然逼近的好颜色惑得一时失语,再听他那般说,还真有道理。
只听洛川言辞凿凿:“该是喜欢我的人送花给我才是!”
可是,可是……
小姑娘一时语塞,眼看这花是卖不出去了,忽听一道清越的嗓音自身后响起:“既如此,我买一束。”
直到洛川与季鸿飞携花远去,小姑娘才回过神来。
啊!
原来喜欢好看哥哥的,也是个好看哥哥!
不对,她在说什么胡话啊?
街市上一片喧闹嘈杂,竹篮里的鲜花肆意芬芳。店里伙计来赶人了,小姑娘拔腿就跑,飞跑进人潮之中……
且说回洛川与季鸿飞这边,洛川手拿一枝芍药,在眼前晃啊晃:“就这么一枝芍药,休想把我哄好。”他哼哼着,显然又有脾气了。
季鸿飞不明所以:“我又如何惹你了?”
洛川抿起嘴唇,飞他一记眼刀:“你自己好好想!”
哼,混球,亲那么狠,导致小姑娘看他的时候,他生怕被人看见红肿的嘴唇。
三天!
不,两天!
起码一天零三个时辰,他绝对绝对不跟季鸿飞亲嘴了。
就算季鸿飞求他,他也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