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河童 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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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龙之介迅速拉开越野车的车门，熟练地插上钥匙、调后视镜，然后一脚踩下油门。越野车的发动机生生发出了赛车的轰鸣声，像是被骑手鞭挞的赛马一样撞开地下停车场的车门冲了出去。
与之同时的，是五条悟发动「赫」的时候传来的爆炸声。
其实就连芥川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方，又或者说是到这个世界来。他被杀死以后，再睁眼就看到了这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以及那个男人。
芥川醒来以后出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在集装箱里。第二个念头就是自己被绑住了。
“哟，你醒啦？”男人站在他面前，吊儿郎当地看着他，“死后重生的感觉怎么样啊？”
“你是什么人？”芥川发动了异能，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异能发动不出来。
“嘛，只是一些必要的安全措施，别介意。”男人转了转手里的刀子，用指尖试了试刀尖的锐利程度，“再怎么说，从港口Mafia抢人可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我是第一次用这种东西。万一搞砸了，把那位中原中也带过来了，那岂不是很危险？我还是很惜命的。”
“你把我带过来只会更危险。”芥川盯着他，“你想要什么？”
“不愧是Mafia的思考方式。”男人慢悠悠地在他身边绕起了圈子，“虽然说让中原干部来会更容易解决，但是他的异能太不可控了，我又不能为了让他发动异能而特地把太宰治带过来。太宰治比你们任何人都难控制。所以再怎么考虑，你都是唯一能做这件事的人。”
“别废话。”
“简单来说，你在你的世界已经死了。但我把你带到了我的世界来，给了你第二条生命。”男人把刀高高抛起又稳稳接住，“我不是个无私的人，既然把你救下来，那我就要得到回报。”他接住小刀，把另一只手拍在芥川的肩膀上，俯身在芥川耳边道，“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一个话痨。芥川默默地在心里给这家伙下第一个定论。
“如果我不帮呢？”
“很简单啊。”男人耸了耸肩，“在那边怎么死的就在这边再怎么死一次，就看你能不能再被人救活一次了。”
芥川沉默了片刻，“我答应你。可以松绑了吗？”
“你可是Mafia的游击队队长啊。”男人把刀远远地扔到一边，“虽然我对我的武力还是比较自信的，但这种事还是等我们谈妥再说吧。”
男人开始以滔滔不绝的架势地跟芥川讲起了这个世界的事情。从咒力讲到诅咒师，再到咒灵和咒术师的纷争，芥川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总而言之，你其实不信对吧？”男人停了下来，喝了口水，“因为你根本没见过我说的东西，所以你只觉得我是个犯了病的二货。”
芥川没说话，因为他说对了。
“那我们就去看看，什么叫咒力。”男人把绳子解开。确认绳子完全松开，芥川迅速远离这个男人，随后发动了异能。
——「罗生门」
男人完全没有动弹的意思，似乎是被吓着了，又似乎是根本不想动。罗生门化出的黑兽闪电般飞向男人的心口，但就在黑兽即将击中他的时候，芥川亲眼看到罗生门穿过了他的身体——但丝毫没有伤到他。
“很惊讶吗？你伤不到我。”男人踹开面前的椅子，“你的异能在这个世界不能直接使用，对这个世界的人也没有任何伤害，因为你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我用「书」把你强行弄来的。”
“你可以选择不听我的，然后死在这里。”男人一步步向他走来，“又或者，你选择帮我，我送你回你的世界，还可以顺便帮你把太宰治从监狱里救出来。”
他踩在满地的玻璃碎碴上，却说着好像能把这些碎片拼回原样的话。
“帮我个忙，怎么样？”
芥川骂了一声，一个甩尾把车停在了离集装箱挺远的地方，下车后反手就对着车的油箱开了两枪。
天色已经到了最暗的时候，再往前就是微亮的黎明。汽车的火光映着他的后背，衬得他的面色更加苍白。
“回来得太晚了，芥川。”男人站在集装箱前，“该不会还没适应开车吧？”
“滚。”芥川冷着脸把枪扔给他，“下个任务是什么？”
——
虽然七海建人有让二年级的都去休息，但他们几个并没有回宿舍。
“七海先生保持这个姿势多久了？”伏黑惠低声问着身边的胖达。
“一晚上了。”胖达低声说，“问过我们事情的经过以后，他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家入小姐还没出来吗？”
“没有，家入小姐和上城前辈在手术室里一晚上了。”真希压着嗓子道，“我甚至担心家入小姐是不是已经把上城前辈解剖了。”
几个人想了想那场景，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
“明太子。”狗卷抗议道。
七海默默地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一句话也没说。他听得见那几个人的窃窃私语，但是他并不想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等着手术室里的消息。家入有反转术式，治疗上城樱身上的刀伤并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但她却在里面呆了一晚上。是发现什么了吗？又或者是……七海没有敢想下去。
窗外的天色已经开始亮了起来，美丽的樱花从没关严的窗户飘了进来，无声地落在七海的肩头。
“你们在干什么？”五条悟拎着甜品店的袋子赶了回来，有点惊讶地看着几个在走廊拐角探着头张望的学生和后辈。
“五条老师你回来啦。”虎杖悠仁压低声音跟五条悟打了个招呼。
“七海前辈在等上城前辈的手术。”伏黑惠道。
“等手术？等了多久了？”
“一晚上了。”
“哎呀没关系的。”五条悟大跨步地走了过去，“不用担心啦七海，没事的，硝子她只是在手术室睡着了而已。”
“睡着了？”熬了一晚上的七海抬头看着精神饱满的五条悟，声音有些暗哑。
“硝子以前就有这毛病。”五条悟道，“这就是为什么她没法像你一样去正规企业工作的原因。”
五条悟说着，单手拉开了沉重的手术室的门。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家入硝子刚刚关上无影灯准备出来。两人在手术室门前面面相觑，五条悟看着家入眼里的血丝惊讶道：“你没睡觉？”
七海也站了起来，走到了五条悟后面。
“这是什么蠢问题。”家入活动了一下脖子，“很明显不是吗？”
“你难道真的给她做了手术？”五条悟一脸的难以置信。
“伤口早就用反转术式修复好了，没把她送出来只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家入把手里的玻璃瓶拿起来，在两人面前晃了晃。
“这是什么？”
“在樱身体里发现的，有点像定位器。”家入把它塞到五条悟怀里，“具体还需要再研究。交给你们了。我现在需要——哈欠——去睡一觉。”
七海犹豫了一下，“那上城樱她……”
“哦，她没事了。静养两天就好。”家入走开几步，忽然又回过头来，“对了，七海。”
“什么？”
“她昏迷的时候，叫了你的名字。”家入双手插兜，“三声。”
七海愣了一下，回过头去看躺在手术台上睡得正沉的上城樱。少女盖着纯白的被子，头发高高束起，在头顶盘成一个松松的发髻。她微微侧过脸来，露出小半张精致的脸，以及一弯蝶翼似的眼睫。
乖巧得就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看来就算你对人家没意思，这丫头对你倒是情深义重。”五条悟把胳膊搭在七海肩膀上，“怎么样？考不考虑一下？”
“不。”七海拂开五条悟的胳膊走了进去，把上城樱连人带被子抱了起来，“她不在我对未来的计划里。现在不在，以后也不会在。”
上城樱似乎是感觉到了熟悉的怀抱，把头靠了过去。她漂亮的眼睫颤了颤，仿佛下一秒就会醒过来。
“是吗？”五条悟侧身靠在手术室门上，“希望你以后不会反悔。”
他看着七海离开，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棒棒糖。“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呢，七海。”五条悟轻声道，“尤其是在你怀里那丫头已经醒了的时候。”
他没再管自己后辈的私事，单手三下五除二地撕开包装纸，把棒棒糖叼在嘴里，“二年级的回去休息。”他双手插兜向学生们走了过去，“悠仁和惠跟我来。钉崎呢？”
“钉崎去买慰问品了。”虎杖答道。
“那就先你们两个吧。”五条悟把甜品袋子塞给伏黑惠，一手拿着玻璃罐子，一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柯尔特M2000，“我们今天来进行枪械应对练习。”
“枪械？”伏黑惠疑惑道，“咒灵也会用枪械了？”
“不是咒灵会用了，而是会用这东西的人进入咒术界了。”五条悟转着手里的枪，“以后你们也会碰上的，所以要提前教给你们应对的措施。”
两人跟着五条悟往操场走去，虎杖忽然问道：“老师，我能问个有关七海海的问题吗？”
“可以啊。”
“七海海是不是喜欢上城前辈啊？”虎杖问道。
五条悟扬起一个笑来，“据我所看，是他本人没有意识到的喜欢。接下来就看那丫头怎么继续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河童 0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