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四章 ...
-
奥莉嘉的教育问题一直困扰着天才俱乐部的诸位。
现在被指定为监护人的黑塔知道奥莉嘉有多难搞，想要把常识灌输进她的脑子简直难如登天。
一个不留神对方能把空间站吃出一个洞——这还是对方控制贪饕欲望的结果。
随随便便吞掉几万亿都是小意思，她连奇物都吃，为了获取知识能直接吞研究报告，空间站里呜呜伯差点被她吞掉。
要不是基拉给的经费够多、奥莉嘉能复刻研究报告，黑塔可能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杀心了。
所以黑塔很难想象，螺丝咕姆是被奥莉嘉嘉带大的。
……
奥莉嘉刚遇见螺丝咕姆时，他刚成为智械生命不久。
晴天，智械的周围是废墟和蝴蝶。
于是奥莉嘉捡走了他，物理意义上的“捡走”。
之后是同养成鲁珀特一样的操作：不断地喂知识，直到对方觐见博识尊。
“致谢：很荣幸能和那位机械君王享有同一套教育。”
“不，我所做的与‘教育’没有任何关系。”奥莉嘉认为自己有自知之明。
“原因：您为我提供优异的成长环境，给予我单凭自身无法触及的知识。”螺丝咕姆认真解释。
他给奥莉嘉端来了那种水晶果实。
奥莉嘉接过盘子，“既然你愿意，那就称之为‘教育’吧，但是不需要用敬语称呼我……为什么送我这种果实？”
她拿起一颗品尝，和当初一样甜。
“你曾向我描述过它，而能被你记住的事物不多，我以为这是你所喜爱的。”螺丝咕姆还算了解奥莉嘉。
“是的，它的甜度让人印象深刻。”
“但它的原产星球在一个琥珀纪前就因不可抗力毁灭了，你是如何取得它的？”
奥莉嘉仔细观察这一盘果实，与先前不同，它们更加透彻。
“它是星际和平公司转交的帝皇鲁伯特的遗产之一。”
奥莉嘉表达的不是惊讶而是困惑：“哦，他的遗物，他为什么要培养这种果实？这毫无意义。”
“我认为这或许有感性因素影响。”螺丝咕姆语气平静，“实际上，这被称为奇迹果实。”
“或许吧，但根据这盘果实我能确定，”奥莉嘉伸了个懒腰，又向螺丝咕姆伸出双手，“他们已经肯定我与你待在一起了。”
“是的。”螺丝咕姆接住她，“#56席以利亚萨拉斯部长请求与你见面。”
“他的生命进入倒计时了，”奥莉嘉环住他的脖子，轻声叹息，“以人类的伦理，我应该陪他度过最后一段时光。”
“带我去见他吧。”
奥莉嘉和第二任监护人短暂共处，看着对方微笑闭眼，主持完对方平淡的葬礼。
最后回到螺丝星，继续平淡的日常。
她和螺丝咕姆的相处的确平淡。
螺丝咕姆为奥莉嘉提供舒心的生活，奥莉嘉对他的标签从饲养员升格为代理监护人。
之所以是“代理”，因为螺丝咕姆态度过于温和。
监护人会为了奥莉嘉熬夜而责怪她，饲养员不会干扰她的一切，螺丝咕姆则会替她安排作息表。
她说过自己不需要睡眠，但只有螺丝咕姆记住了。
鲁珀特也信，可惜对方不擅长和奥莉嘉相处，即使他已经努力了。
普罗大众的印象中，奥莉嘉确实是“养大螺丝咕姆的存在”，后来变成螺丝咕姆养她，但这些属于隐秘信息，世人并不知晓。
直到她离开螺丝星奔向贪饕，奥莉嘉的身影在历史中被模糊。
但认识奥莉嘉的存在都知道，她的教育确实是个难题，其中博识尊尤其清楚——她有时候是真的脑子被吃了。
依旧是物理意义上的。
*
当然，现在好了，天才俱乐部没人需要为奥莉嘉的教育烦恼。
因为奥莉嘉去到公司并且给自己找了个老师，听说是博识学会的教授。
黑塔人偶收到这一消息眼睛都亮了。
“很好，到时候对方要精神损失费直接让他找基拉。”说完她立刻切断与这具人偶的联系。
螺丝咕姆倒是很欣慰，他对奥莉嘉的态度被黑塔称之为“智械体悟感性被蒙上眼睛的代表”。
“非常高兴奥莉嘉小姐能找到适合自己的老师。”这位智械绅士向公司职员点头问好。
“我听说过那位教授，是十分优秀的青年，相信他能教导好奥莉嘉的。”
这位P47级的基拉女士直属部下面带微笑，和螺丝咕姆寒暄起来。
*
至于奥莉嘉呢，她在上课，老师是维里塔斯.拉帝奥。
“你所拥有的知识足够多，也足够珍贵。”拉帝奥教授整理着奥莉嘉完成的试题和个人知识清单，“然而你完全没有常识可言，对于知识的运用甚至不及普通学生。”
“普通学生这么菜？”奥莉嘉秒答。
“你不知道有个词叫做‘自知之明’吗？”
“现在知道了。”
“阅读理解或语言艺术，你一个都未掌握？”教授嘲讽道。
“那现在学吧。”奥莉嘉没有反驳的意图。
“看来我需要先教你阅读理解。”
她观测出，拉帝奥教授的情绪突然变得平和。
“教授，你不生气了？”奥莉嘉歪歪头，想看清他的表情。
“我只是清晰地认识到你与常人存在思维偏差。”教授语气冷漠，“我不知道黑塔女士是如何教导你的，但现在，既然你选择我作为导师，那我会尽我所能教授你何为‘常识’。”
“黑塔习惯将资料传给我，她会看着我学完新知识再离开。”奥莉嘉听出了教授的不满，她试图为黑塔正名，“事实上，在我的几任监护人中，黑塔给了我最恰当的自由，她不会过度限制我的行动……”
奥莉嘉停下了，因为这似乎没有用，拉丁奥教授的脸色愈发阴郁。
她决定再抢救一下，“我的监护人都是天才俱乐部的成员，我认为比起饲养员的放纵，他们完全是经过思考，做出正确的选择……”以及我曾有过一位代理监护人。
“我理解你为何会缺乏常识，”教授打断了她的话，“天才的那一套并不适合芸芸众生，我会纠正你不合常理的逻辑。”
看来是抢救失败了，奥莉嘉若有所思。
或许她确实需要学习语言表达。
……
奥莉嘉在博识学会同维里塔斯.拉帝奥教授学习的时间，生活费由基拉负责。
基拉会找机会和她独处，或者说，与自己面对面，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比如——
［怎么了？］基拉看向停在原地的奥莉嘉。
［饿，没蓝。］奥莉嘉神色恹恹，［抱。］
基拉上前，将奥莉嘉抱起。
“看来拉帝奥教授的教导挺有用啊。”她调侃道。
以前遇上这种情况，奥莉嘉可能已经当着她的面开始啃建筑材料了。
奥莉嘉安详闭眼。
然而一到基拉办公室，奥莉嘉就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注视，略含敌意。
她睁眼，看到一名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金发少年。
“这就是你家小孔雀？”奥莉嘉望向基拉。
“嗯。”基拉将她放到沙发上。
奥莉嘉发现，小孔雀心情瞬间变好了。
基拉让人送来的餐车已经到了，她开始帮奥莉嘉摆盘。
那金发少年的情绪突然变差，在基拉看不到的位置，他目光冰冷地打量着奥莉嘉，眼神中透露着嫌弃。
奥莉嘉：……？本体捏的建模不好看吗？
她选择直接call人：［你管管］
“坐我旁边吧。”基拉坐到她身旁，向少年挥手示意。
少年眼睛一亮，立刻坐过来，紧贴基拉。
但他始终保持安静。
奥莉嘉判断，没有基拉的允许，他不会开口说话。
“钻石将你的评估报告交给我了，他说你是一名赌徒。”基拉边帮摆盘边说道，目光并未看向对方，显得漫不经心。
奥莉嘉可以瞥见少年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不过这与她无关，她顶多是以人形品尝甜点，避免吓到对方。
“……那就成为最有底气的赌徒吧。”基拉摆完盘，终于看向金发少年。
对方愣愣地和她对视，反应过来后立马要低头，但被基拉伸手阻止了。
基拉捧着他的脸，有些无奈，“赌场是我先带你去的。”她抚摸着少年柔软的金发。
“我说过吧，赢的归你，输的归我——不要因为你一局都没输，就选择性忘记它了。”
“您……我……”少年显得语无伦次。
“嘘。”基拉食指放在对方唇上，“既然合适那就放手去做，这是你的天赋、你的才华。”
她眸中含笑，“将一切当做筹码，去赢得你想要的结果吧。”
“但你要记住，别把你自己放上赌桌。”她食指轻轻一摁，又立刻松开。
“你的生命权属于我。”
少年漂亮的眼睛慢慢睁大，于光照下更加绚丽。
“此外，一切有我。”基拉给他递了块孔雀饼干。
“是，我的女士。”少年亲吻她的指尖。
……
同坐一沙发的奥莉嘉冷眼旁观。
她觉得自己不应该留在办公室里。
幸好，拉帝奥教授发信息催她回去了。
“我走了。”奥莉嘉把动物饼干也带走了。
“嗯，慢走不送。”基拉挥手。
……
“我只说一次，和那位女士保持距离，”教授边走边告诫奥莉嘉，“尤其是，小心她身边的金发少年”
“好的，教授。”奥莉嘉一向听话，她递过去一块饼干。
“饼干。”
“不必，但是谢谢。”
听到拒绝，奥莉嘉没有收回手。
拉帝奥被迫停下，低头同她对视。
蓝宝石般的眼中，只有他的身影。
……教授，最后还是吃掉饼干了。
奥莉嘉于是分享了更多。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