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1 ...
-
即使飞蛾扑火。
“把自己打扮的漂亮点，中午带你出去吃饭。”母亲面对着梳妆台，用粉扑遮掩着身上昨天晚上留下的痕迹。
我嗯了一声，询问是否要把早餐端上来给她，她说今天不吃。我轻轻带上了门，下楼去吃早饭，打开电视，边吃边看早间新闻。
出于父亲的原因，我对这些比较关注。早中晚都会在吃饭的时候听这些。母亲也并不反对。也许是因为偶尔还能看见父亲。
父亲现在似乎在升职考核，和一位竞争者进行民意投票。现在父亲票数略高一点，再过两天好像投票就结束了。
我把多出来的一份早餐端到了流浪动物经常出现的地方。他们应该也很饿了，我还没放下就有几只狗冒出来围着我转。
经常看见的那只橘猫今天好像不在，我手里拿着小鱼干漫无目的地喂着其他猫。
要是被这只小橘猫看到了估计得对着我龇牙炸毛，活脱脱像看见了丈夫出轨的妻子。
他格外的亲近我，每次来找我都是身上干干净净，有时候会有点臭，但和其他猫看起来相比，完全不像是一只流浪猫。我偶尔会趁母亲外出时把他偷偷带回家去洗一个澡，虽然他看起来很反感洗澡但是从来不会挠我或者挣扎着逃出去，就哼哼几声。
很听话，所以我还挺喜欢他的。
在每次洗干净之后我都会抱着他吸几口，和他一起晒太阳，在他身上撸几下，每次手才碰上去他就会开始打呼噜。
要不是母亲不喜欢猫，我可能就把他领回家了。
等他们都吃完了，他还是没出现。猫都围在我的周围没有走，可能是闻到我口袋里剩余的小鱼干和猫零食的味道了。但是这个是留给他的。
出来的时间也有点久了，再不回去母亲找不到我就要被母亲责骂了。我整理了一下裙子，走回了家。
回到家时母亲下了楼应该是喊我但没有回应。她看起来似乎对我没有报备外出很不满，但是没有发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柔了柔神色，让我上去换衣服。可能今天的外出真的很重要吧。
母亲坐在我房间的沙发上，看着我换衣服。她点起一根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举起手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唯有她的红唇清晰明了，显得她整个人很不真实，充满着疏离与陌生。
她就这么看着我，什么话也没说，好像在透过我看着别人。我喊了一下母亲，她悠悠回过神，上下扫视了一眼，让我转了个圈。就这套吧，她这么说到。
今天母亲戴的手套是黑色蕾丝的，似乎心情很好。
今天来的那个餐厅到处都显露出奢靡的气息。可菜却很一般，也吃不饱。不过来这儿的人也不需要吃饱。
以前与母亲一起来时，很多富人们在这大谈自己新买的豪车房产和新包养的情人。偶尔还会感到有人在打量我，半开玩笑式的问母亲我打算是什么时候加入他们这个圈子。
母亲先看着我埋头苦吃的样子，然后对着说话的那个人笑一笑，半带娇嗔半带恼的抱怨我。成熟女性到底是比我这清汤寡水的吸引人多了，所以这个话题一般不了了之。
母亲没有选择平常的位置，而是找了一个并不怎么显眼的位置，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虽然以往她也很少吃这些，但今日显得格外心不在焉。我暗暗打量着母亲。今天她也很漂亮，手腕与手套相接的地方显得更加白皙，还带有些许的情色意味。她烦躁的摸了摸烟盒，却发现自己没带。她转而用手贴着高脚杯，用大拇指一圈圈的绕着杯壁。
这是在母亲紧张时下意识会做的动作。
随着一声门响，母亲安静了下来。侍者说话声音很低，但我大致能猜出来的人是谁。
是我的父亲。
今天是一家四口一起来的。我能听见哥哥和妹妹的讲话声。对于侍者恭维赞美的话语，父亲的语气中充斥着幸福。
我瞥了一眼母亲手里的酒杯，里面的红酒在微微晃动。母亲面上却不动声色。她比起以前聪明了不少。
有人从我身后路过，走向了洗手间。在餐厅并不浓郁的食物香气下，我嗅到了她若有若无的百合香。
我向母亲请示了一下去洗手间。她点了点头，目光继续有意无意的看向父亲的方向。
我在洗手间洗手时，碰见了那位太太。这位太太是个美人，但不如母亲一般具有攻击性，属于那种越看越舒服的美人。很典型的大和抚子型女士，与政界人士是最经典的组合。坊间都流传着他们夫妻是神仙眷侣的评价。
我的存在就显得十分可笑了。
也许是大和抚子不能给他我母亲给他带来的新鲜感。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都诞生了，并且在这神仙眷侣的赞美中长大。
她站在我的旁边补妆，身上有着淡淡的百合香。我擦干净手准备离开，“你和你母亲长的挺像的。”她没有看我，拿出了颜色明艳的口红，慢慢的涂了上去。这管口红看起来是去年的热门，似乎因为经常碰触有些磨损了，可膏体似乎还有很多，她应该很少用它。
她并不适合这种颜色。她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擦去后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果然这个不适合我呢。”然后将它扔向了旁边的垃圾桶。
她对着我笑了一下。她的唇色很淡，冲我笑的时候一副温婉贤淑的样子。她快要出门时，我从她身侧走过，先一步打开门回头对她说，“但您的儿子可不怎么像您呢。”
看来父亲对他的妻子也并不了解。
我稍微在周围呆了一下，调整了一下心情。等我回到座位上时，母亲似乎有些忍不住了。我按住了她的手，对她摇了摇头。“母亲，还不是时候。”
母亲停了下来，想到了什么她，将手抽出，“这和你没关系。”母亲对着我身后的方向微微举了举杯，浅尝了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