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Chapter 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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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gwarts
凤凰已经送出了邀请函，Dumbledore坐在书桌前，他闭着眼睛，静静等待着他的客人。
已经拥有校董资格的Aurora站在校长室前，说出“柠檬雪宝”的口令后，看着大门缓缓开启，内心有点小小的激动。她在Hogwarts上了七年学，可从来没进过校长室，不，确切的说，她曾经有过进来的“机会”，但她却避之如洪水猛兽。但这些丝毫不能妨碍她对这间四巨头留下的、神秘程度仅次于有求必应室的屋子的好奇。
坐在桌前的老人对她慈祥地微笑，招手示意她到桌对面坐下。
Aurora向老校长微微颔首行礼，然后大大方方地坐下。
Dumbledore热情地提议这位昔日的学生、如今的同事来杯柠檬茶，他挥挥魔杖，面前的桌上立刻出现了白色的茶杯和两碟小小的点心。
“谢谢您，校长，不过最近一位亲戚家的小男孩到我家借宿，整天陪他吃糖把我的牙齿搞坏了，医生警告我暂时远离甜食。”Aurora婉言谢绝，脑中已经开始恶趣味地猜测起Dumbledore知道那个拿来做借口的“亲戚家男孩”是谁时的表情了。
“真遗憾，这是蜜蜂公爵出的新品。”老人宽容地表示理解，径自拿起一块小甜饼丢进嘴巴里咀嚼，立刻露出酸到牙的表情，“酸的要命！他们说这个东西参考了麻瓜的千层酥，不过我没尝过。”
“那是很美味的维也纳特产。”看来连校长也知道了她的行踪……Aurora的眼底闪过一丝杀意，但仍掩口微笑，又带着几分揶揄补充道，“不过，原作可是货真价实的……甜品。”
丝毫不在意女孩的揶揄，老人愉快地笑笑，放下了手中的“千层酥”，很随意地询问道：“Savant小姐，你刚刚尝过原产地的千层酥，味道好吗？”
“不坏。我带了些回来，下次可以稍一点来给您，要知道因为工作的关系，我可能会常来Hogwarts。”Aurora丝毫不在意Dumbledore话中的试探，大方地承认了自己的行踪。
老人的眼神倏忽间一暗，随即很快恢复了素日的慈祥模样：“Savant小姐似乎干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啊……”
“不是似乎，是确实。”Aurora打断他，轻轻摇了摇食指，笑容得意，“我联系起了欧洲几个重要的魔法部。”
“只是几个？”老校长挑眉。
“对我来说只是几个。”潜台词是：目前还远远不够。
Dumbledore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面前的少女支起胳膊，手指请托着下巴，清丽的眉眼中带着刺眼的嚣张以及不容置疑的势在必得，她野心勃勃，像极了多年前的那个人，更像极了……Voldemort。
“呵呵，有野心是好事。”老校长举起茶杯，没有丝毫的不自然
“不，我认为这是公德心。”少女摇头，义正言辞地反驳，她的语气渐渐变快，带着一点急促和激动，像是莎翁戏剧中急欲表达自己的忠志之士，“巫师在人类中只占了很小的比重，麻瓜们进步飞快，科技也是日新月异，身为从麻瓜世界走出的巫师，这点我再清楚不过，所以我设立基金去照顾那些麻种小巫师，所以我……想要有一些好的改变，因为我自己也是巫师，所以我希望巫师能过的更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停滞不前……”
“很好的愿望，孩子。”老人将眼前少女憧憬而平和的样子收入眼底，心情有些复杂。
“谢谢您的鼓励，校长！”Aurora一脸感激地道谢，看上去充满了斗志。
“或许你可以像我的其他同事一样称呼我Ablus，你已经是校董了，Aurora。”老人愉快地建议，似乎也为自己学生能有这样的“宏图伟愿”感到欣慰和骄傲。
Aurora摇头，面露羞涩地拒绝了：“不，我还是习惯称呼您校长，而且我很担心自己做不好这个校董，要知道我还年轻，一点经验都没……”低下头，眼珠转了转，Aurora抬起头，一脸天真地疑惑道，“对了，您刚才说其他同事……可是我记得，Snape教授和Voldemort教授好像也不叫您的名字啊。”
老人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Aurora笑容满面地歪了歪脑袋，眼神越发天真。
Snape会直呼Dumbledore，这个毒舌的Slytherin在Lily Potter死后就越发不待见他了。至于Voldemort，Aurora私下里会听到一些很……别致的称谓。
“哈哈，Aurora，你观察可真仔细。”躲在半月眼镜后的双眼调皮地眨了两下，“Severus和Tom一直比较淘气。”
Aurora的嘴角隐隐地抽搐了一下，她的脑子可想象不出这两位“淘气”的样子，不过她很快就抓住了重点：“Tom？”
“那是Voldemort上学时的名字，他不喜欢那个名字，请原谅一个老人忍不住回想起过去的时光。”Aurora的心蓦地一沉，她忽然感觉Dumbledore笑得弯弯的眼睛让自己好像如坐针毡，她感到极度的不安，但老人似乎没有察觉到这一点，继续自顾自地补充道，“Tom Marvolo Riddle当年可是Hogwarts最出色的学生。”
Dumbledore的口气满是赞赏，但Aurora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手心已经冰凉。她想起那个毕业后就再也找不到的日记本，那个称呼她“my princess”的Tom。他们最后一次谈话时，Tom说他是属于Hogwarts的记忆，所以不可以离开学校，Aurora当时还感到非常不舍和伤心，甚至还想过等她回到Hogwarts就去寻找他。
这是个骗局！
什么“属于Hogwarts的记忆”，根本就是Voldemort的记忆！是他监视她的工具！一切都是他早就计划好的！
Aurora感到自己的心在剧烈地颤抖，因为愤怒，因为羞辱，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和天真。
不，不能这样。Aurora混乱地想道。这是Voldemort的骗局，甚至搞不好还是Dumbledore的诡计，我不能让他们看出来！不能，不能……
要是他，要是他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办……Oh该死！我这个时候为什么还会想到那个骗子！但是……
Aurora微微低下头，她迅速整理情绪。再抬起头来时眼底已是清明一片，但她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心里有个声音在拼命的尖叫！
“骗子！”
她的情绪恢复的非常快，几乎让Dumbledore以为她刚才惨白的脸色只是自己的错觉。
Aurora猛然发现了Dumbledore别有深意的注视，很明显Dumbledore也并不想掩藏，这位睿智的老人注视着眼前的少女，就像注视着一个走错路的孩子，他关切地询问：“Aurora，你跟Voldemort教授很熟吗？我记得你学生时代好像都不太亲近教授们的。”包括他这个校长特意的接近。
“我很生气！但不是现在……”心底那个声音继续说道。
Aurora露出一个熟稔的、礼貌的浅笑：“不，我对每位教授都很尊敬，过去如此，现在如此，以后……也是如此。”
“没有人说得准以后的事情，孩子。”Dumbledore慈爱地笑了，表情像是在看着自己倔强的小孙女。
“或许您说的是对的。”Aurora飞快地回答道，她从随身小包中摸出一块描金怀表看了看，随即露出抱歉的表情，“很抱歉，我想我现在得马上去魔法部了。”
Aurora行了个礼，从容地转身离开，动作十分优雅，她让一切看上去正常极了。
她背对着Dumbledore，他看不到她的牙齿紧咬着嘴唇，留下深深的咬痕，几乎要咬出血来。
“Aurora.” 在她拉开门把手的时候，Dumbledore突然出声。
Aurora停下了脚步，但是没有回头。
“我曾经，非常期盼能够在校长室见到你。”老人仰躺进椅子里，声音带着几分失望，几分疲惫。
Aurora一言不发，她扭开门把，快步走出门去。
Aurora知道Dumbledore承认了多年前的事情——那个所谓的“圣诞礼物”。Aurora曾请Voldemort给那本填字游戏做过一个魔法测试，发现上面加注了非常精密的时间魔法，每个夜晚都会启动一次——这是一道隐秘的双保险。
那一刻，Aurora知道了Dumbledore的用心。他早就看出了自己和Voldemort存在着某种亲密的关系，1981年10月31日的夜晚是他的一个局，是对Aurora的考验——用预言诱使Voldemort杀死Harry究竟是何目的她还没有想明白，但她知道，如果那一夜，她没有赶去阻止Voldemort而是去了校长室的话，今后的一切都会不一样。
电光火石之间，她选择了Voldemort。
那时她还小，不够成熟，但她隐隐觉得自己和Voldemort，比和Dumbledore合得来。
Voldemort是个野心家，以利益和能力至上，只要自己和他的利益不冲突，那么就不会有危险。非常恰好的是，Aurora Savant和Lord Voldemort相处了那么久，他们那么相像，连想要的东西都如出一辙。
但Dumbledore不同，他是个政治家，“最大的利益”范围太广、要求太多，一旦与他离心，那么Dumbledore绝对会铲除她，毫不犹豫。
野心家考虑的只有自己，但政治家则需要顾及太多的人。
那个夜晚，命运的道路分开了两个岔口，她一念之间选择了心底最向往的那条。
从此就再也没有回头。
当然，还有一个连Aurora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因素——她对Voldemort有种说不清的、复杂的、小小的喜欢。这种喜欢是由最初的敬畏、崇拜、欣赏慢慢演变来的。Lord Voldemort于Aurora Savant来说，就像一个成真的美梦，他达到的高度、处事的方式……都正是她想要的。比起危险的Dumbledore，她当然不会放开自己的“美梦”。就算，他从一开始就设计了她、愚弄了她，她也不会放手。
终有一天，她将紧紧地抓住他，然后狠狠地报复他。让他知道，她究竟有多愤怒、多厉害。
魔法部
Aurora坐在特别休息室里，她的心情早已经恢复平静。
她望着不远处那扇华丽的大门，推开它就是魔法部的议政厅。再有一刻钟，她就要走进那里，聆听两个议案——第一、“A.S基金”正式成立；第二、Aurora Savant出任Hogwarts校董。然后，《预言家日报》会在第一时间把这两个消息公诸于世，其他事先打好招呼的“地方”也会不遗余力地开始宣传，让这两个消息世人皆知。
Aurora不停地做了两次深呼吸，她感到有点紧张——她从三年级开始筹划这一切，如今七年了，等的就是这一刻。
她将借着这个机会，高调介入魔法界，以一种全新的姿态、全新的力量。
Aurora感到了满满的成就感——这就是我要的世界！这只是第一步、只是一个开始！
休息室的大门被“吱嘎”一声推开了，Aurora猛地抬起头望过去。
站在门口的是许久不见的Noble家新继任家主Snow Noble，他独自一人，褐色的双瞳非常直接地望着Aurora，像是要望进她的心底。曾经的Slytherin王子似乎比毕业时又长高了一些，他穿着考究的袍子，领口别着Noble家的家徽——黄金天平。他把卷曲的褐发留长了，用墨绿色的缎带扎起，垂在背上。他的眼神少了些邪气，多了些稳重，唯一不变的是嘴角那抹让人恨得牙痒的坏笑。
Aurora忽然想起，四年级的时候，Camille说过的一句话：“每次我看见Noble那么笑，真恨不得把他的牙全敲下来！”
但如今看来，他越发像个家主了。
想到这儿，Aurora不知怎么忽然感到有些小小的失望，但失望很快就被轻松代替，她愉快地微笑着向意外来客打着招呼：“好久不见了，Noble。”
Snow Noble收起了笑容，他盯着她，慢条斯理地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才慵懒地开口：“嗯哼。”
Aurora对他一贯的态度并不气恼，她调皮地眨眨眼睛：“你是特意来恭喜我的吗？”
高瘦的少年一言不发，只是慢慢走近Aurora身边，他面无表情，眼神好像冰冻了，看不出一丝情绪。
Aurora也慢慢敛起了笑容，周身开始散发危险的、警惕的气息，魔力开始聚集。
两人无声地对峙着，直到少年嗤笑一声，嘲讽着开口：“哼，我是来加盟你的，Savant。”
“哎呀！”魔压瞬间散去，Aurora抬起右手掩着嘴巴，笑得特别惊讶，“加盟我？少爷，我有什么值得您高看的呢？”
“就凭你即将成为英国魔法界的第三方势力。”Snow不耐烦地摇摇头，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Aurora，这种目光Aurora在学生时代就很熟悉了，这个骄傲的Noble少爷啊……
“你都说了‘即将’，万一我不是呢？”Aurora饶有兴趣。
“你将会成为Dumbledore和Voldemort间的灰色缓冲带，Noble家一向中立，不会介入他们任何一方，他们早晚会开战，所以……”Snow丢给Aurora一个“我知道你懂”的眼神，好像万般嫌弃似的说出了最后的决定，“Noble家会站在你这边。”
Aurora终于褪去了玩笑的样子，面容变得严肃。
Snow Noble刚才已经把一切说的非常直白了。Noble家族保持的并不仅仅是中立，也是贵族不肯倚靠他人的最后的骄傲，一如他们的家徽所表达的——完美的平衡。
Aurora在从Lucius Malfoy那里得知Noble老家主主动让出了校董位子的时候就想过Noble家会不会是打算站到她这边，只是没想到惊喜来的这么突然。
Noble既然想保持中立，就不会倒向那两位的任何一方，倒是不用担心他们玩双面间谍、拿双份利益了。
“我接受强大的助力，不过Noble，你想得到什么呢？”利益才是永恒，没有无缘无故的示好。
“Noble应该得到的那份，还有……”Snow垂眸思考，随即，邪气的笑容再次爬上了他的嘴角，“你。”
Aurora挑挑眉，她可忘不了当年在医疗翼，Snow Noble说的那句话——“我不希望你那么快就坏掉了，所以，努力好起来吧。”把她当成了玩具是吗？可是她已经不是当年弱小的小女孩了呢……这是贵族执拗的占有欲吗？
Aurora退后一步，她掩着口笑出声来，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竟然毫无形象地笑弯了腰。
“你笑什么？”Snow Noble从她毫无由来地大笑听出了嘲笑和戏弄，但是他已经不是学生时代的那个Snow Noble了，他现在是Noble的家主，能够更圆滑地处理事情。
“哈、哈哈……我笑、笑你啊。”Aurora站起身，她扶着腰，顺了顺气儿，刚才好像是笑岔气儿了，“笑你还是忘不了学生时代的执念，笑你……太大胆。”
“大胆？”Snow Noble挑眉，对前一条他不否认，但后一条……
“是啊，你真大胆，竟然说想要我。”Aurora似乎是顺过气儿来了，她倚靠到墙上，右手握住通往议政厅大门的门把，冲他魅惑一笑，像个奸诈的妖精，语气是他学生时代就熟悉了的尖酸刻薄，“你要的起吗？”
你想要我，可你要的起吗？我想要的，只有那个人给得起。
不顾身后的Snow Noble作何表情、有何表达，Aurora背过身去，直接按下门把，像个不可一世的女王般命令道：“去给我敲打敲打那些还在摇摆不定的贵族们，Noble家一定搞的定的，对吧？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现在需要大量的资金，去给我从他们身上狠狠地刮！”
Snow Noble从短暂的呆愣中醒过来，随即由衷地微笑起来。装了整整七年无辜单纯的“灰兔子”，终于自己亲自撕去了柔弱的外衣，露出了尖利的爪牙，开始了狂妄地掠夺——这才是他选定的人！
大门打开的那一刻，身后传来Snow Noble愉快的询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这个问题似曾相识，但答案早已昭然若揭。
Aurora背对着他，留下一个野心勃勃的背影。
“Tout le monde.(法语：全世界)”
第四卷 End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Chapter 10
